第3章 小白
“你什麼態度啊，我和他聊聊怎麼了？不就是偷了你們一點東西嗎？多少錢我還了。”蝶舞心情正在煩悶中，被這麼一說以後，脾氣也上來了。
“他偷了我們五兩銀子，按照慣例，還三倍，十五兩。”
“不就是十五兩銀子嗎，至於對一個可憐的小孩這麼殘忍嗎？拿去。”
“行，既然你幫他還了，我們也就不為難這小子了，但你小子給我記住，下次別讓我再逮到你偷東西。”幾個人收到銀子后，心滿意足地走了。
“謝謝姐姐，謝謝姐姐的大恩大德，要不是有姐姐幫忙，我一定會被他們打斷腿的。銀子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小孩被折騰了一頓，終於撐不住坐在了地上。
“得了吧，看你也沒什麼錢，銀子你就不用還我了。你剛才不是說你對洛城很熟嗎？正好我有點事可以讓你幫忙作為回報。”蝶舞心裏默默嘆了口氣。
“一定一定。”小孩抬起頭，眼裏又聚集了一絲亮光。
“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小白，姐姐你想知道打聽洛城的啥事？我從小到大都在洛城裏討生活，哪個邊邊角角我都去過都知道。”小孩信心滿滿地說道。
“洛城除了那幾個茶水鋪有說書人，還有哪裏有說的比較有特色的說書人？”
“說書人啊，讓我想想。”小孩用手撓了撓頭，“有有有，有的姐姐，我們這兒城東大榕樹下有個很有特色的說話人，他每逢初一十五邊來說書，說的書極其有趣，但又不收費，倒是對我們一些極其看不上的破銅爛鐵極其感興趣，還能拿這些破爛去找他免費算卦呢！”小孩很興奮地說道。
聽着描述感覺很像莫老了，不過那些應該不是破銅爛鐵，是你們凡人用不上的一些法器。蝶舞心裏鬆了口氣，還有一天就是十五了，很快就能找到莫老。
“姐姐，天色不早了，你不是這兒的人，找好客棧住宿了嗎？”小孩關心地問道。
“還沒有。”蝶舞倒是沒有考慮這個問題。
“不介意地話，可以到我家住一晚，明日我還能帶你去找那位說書先生。”
“好啊。”
蝶舞跟着小白走向他家。蝶舞這才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小孩的穿着打扮，雖然身上的衣服很舊，但是不破，都縫補好了，而且也很乾凈，想必小孩的娘親很用心地照顧他。
一路上，小白很高興地向蝶舞介紹了洛城的風土人情，哪裏好玩哪裏有趣事。說著走着很快就到了一間偏僻小院門口。
“姐姐，我家到了，雖然很小很窮，但是住一晚還是沒有問題的，也很安全的。”小白靦腆地說道。
“沒事的，我不介意的，謝謝你小白，我一個人也不敢自己住外面，覺得很不安全呢。”蝶舞安慰小白，仔細看了看，小院裏有兩間房，雖然院子很小，沒有什麼物件，但是很整齊乾淨，種了一些花草，看上去不是很名貴的那種，但很好看。
“這些花花草草是我從郊外挖來的，我娘喜歡種花，她說她平時看着這些花草，心情也舒服不少，她的病也感覺好了不少。”
“兒啊，你回來了？”小白娘聽到門口的說話聲，便喚了一聲。
蝶舞聽到這個聲音，的確能感覺到小白娘親身患重病。
“娘，我回來了。還有一位客人。”
“好的，快請人家進來吧。”
蝶舞跟着小白進了屋，看見小白的娘親躺在床上，桌上插着一隻院子裏摘下來的鮮花，很是好看，房間雖小，但是很乾凈。
“娘親，今天多虧這位姐姐幫忙。”
“兒啊，我跟你說了，沒錢也不能去偷。”
“不是的，夫人您誤會了，小白沒有東西，他幫人勞作，那個黑心老闆不給他工資，我幫他討要了回來。”蝶舞連忙編了個借口幫小白掩飾過去，她有點心疼這個孩子，小小年紀卻負擔那麼重，自己以前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卻沒有珍惜。
小白很感激地看了蝶舞一眼，“娘親，我沒有偷，我很聽話的。”
“姑娘謝謝你，不知你怎麼稱呼。”
“我，”蝶舞不想讓人知道她是花氏一族的，便隨口一編，“我姓夏，叫我小夏就好了。”
“小夏姑娘謝謝你啊，哦，我這腦子，還沒請你坐下，快坐下休息一下吧。”
小白立馬從旁邊搬了個椅子請蝶舞坐下。
蝶舞看着床上卧着的婦人，心中略有不忍，便說道：“我也略懂醫術，可否讓我為您把一下脈？”
“小夏姐姐，你還懂醫術啊？”小白很驚喜。
“一般毛病還知道點。”畢竟以前跟鬼醫混過一段時間，還是知道不少的。
“那麻煩姐姐了，我去做點飯，這麼晚了還沒吃飯呢。”小白一溜煙地去院子裏做飯了。
蝶舞伸手搭了下小白娘的手腕，過了一會，說道：“夫人這是憂心過重了，只要好好靜養會好的。”
小白娘談了口氣，說道：“自從我家那位走了，以後，我真的忍不住不想他，每次想到他心裏就會痛。”
“人已經走了，但是活着的人還在啊，小白也需要一位健康的娘親，陪他成長。”蝶舞想到自己的一些事，又陪小白娘談心了一陣。難得遇到一位知己，小白娘聊着聊着，內心漸漸地感覺輕鬆多了。
過了一會，小白把飯菜端了進來，很簡單的兩菜一湯，雖然看上去十分簡單平常，但是蝶舞嘗了之後忍不住大讚小白的手藝，可能一方面是蝶舞很久沒有吃到家常菜了，另一方面小白長時間做飯做菜鍛鍊出來的手藝。想到這裏，蝶舞心裏又心疼了小白一分。
飯後，蝶舞和小白在院子裏看星星。蝶舞告訴小白他娘親的病不是很重，只是有心結，讓他不要太擔心，也不要再去做傻事，否則他娘親又會更擔心他。小白滿口答應了。
天空中不僅有點點繁星，還有一輪皎潔的明月。院子裏不時飛過一隻一隻的螢火蟲，蝶舞很享受出世的第一晚，感覺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