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3章 就憑我
第923章就憑我
惡魔的宴會並不是什麼讓人心曠神怡的場面，特別是當擺在桌上的食物和你屬於同一物種時，很容易讓你懷疑，會不會有一天自己也被這麼大卸八塊的端上來。
當然了，那只是正常人會有的反應，而在深淵中，不正常才是主流。不斷有血戰傭兵們加入這場饕餮的盛宴，與惡魔們肩並肩的釋放飢餓與慾望。在蘭斯洛的靈覺中，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某種詭異的能量正在匯入那些傭兵的體內，讓他們的氣息明顯變強，但代價是什麼呢？
也許是生命，也許是靈魂，也許什麼都沒有，蘭斯洛並不想知道。
在宴會場的外圍，還有許多人只是遠遠的看着，並沒有加入的意思，這些人為蘭斯洛和夥伴們提供了良好的掩護。
宴會進行的越來越熱烈，惡魔們的胃就像一個無底洞，它們吃的極快，不停的催促着那些誇賽魔侍者，後者不得不將未經烹飪的‘食材’也端了上來，但這完全沒有影響惡魔們的興緻。除了吃的，喝的自然也少不了，產自舍達克拉的烈酒被一桶又一桶的端上來，這種深受惡魔族群喜愛的毒藥被迅速的消耗着，讓場面變的更加熱烈。
蘭斯洛注意到，惡魔們一開始還努力裝裝人樣，用雙手和刀叉來進食，而隨着時間的推移，它們越來越難以隱藏，當生食上桌后，許多惡魔已經徹底釋放了本性，直接將頭埋在食物上撕咬，如同一頭頭飢餓的野獸。
與此同時，小伊莎通過心靈連接不斷的向蘭斯洛報告那三頭母龍的進展——不客氣的說，她們表現的非常業餘，在綠洲堡中如同無頭的蒼蠅一樣轉來轉去，始終找不到通往頂樓的道路，要不是有蘭斯洛的命令在，小伊莎都想現身給她們指路了。
不過，龍娘們或許不是合格的盜賊，但絕對是最頂級的獵手，路雖然找不到，人是一個都沒放跑。無論是尋常的狂戰魔守衛，還是裝備精良的迷誘魔隊長，面對三個外表極具欺騙性的年輕女郎，這些倒霉蛋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沒有任何一個敵人能從母龍們的眼皮底下溜掉，至於那些沒進入她們視野內的，也小伊莎料理乾淨了。再加上藍龍塔吉揚娜對魔法敏銳的感知能力，那些隱藏在角落裏的預警機關也都被一一解除，結果就是三頭龍都快把城堡逛完了，城堡的主人卻仍然一無所知。
雖然說只要讓小伊莎從旁幫助，龍娘們立即就能找到寶庫的大門，但蘭斯洛卻遲遲沒有做出決定。原因很簡單，情況的發展有點太理想了，反而讓他覺得有哪裏不對。綠洲堡本城中階以上的惡魔幾乎這裏了，而格拉茲特派駐在這裏的軍官也有一大半到場，看它們那酒酣耳熱的模樣，哪裏像是正處於戰爭期間、距離前線也不過數百里遠的地方？
換成蘭斯洛做魔鬼的指揮官，不趁機搞個突襲簡直都對不起這場宴會的組織者，更別提這裏還有着聯通阿茲格拉特的永久性傳送門，維繫着對惡魔一方至關重要的補給線。蘭斯洛不得不產生了懷疑，要麼莫洛是個驚人的蠢貨，要麼這根本就是一個圈套，莫洛或者格拉茲特其實還留有後手，就等着魔鬼們出現。
在這種情況下，蘭斯洛自然不敢輕舉妄動了，但就在這時，一直用秘法眼留意着地下的卡拉林突然有了發現。
‘魔鬼們來了。’卡拉林直接通過心靈連結向眾人宣佈，‘襲擊馬上開始。’
‘它們有多少？’蘭斯洛立刻來了精神，‘軍隊的構成是什麼樣的？’
‘數量絕對上千了，其中須魔不到一半，有大量的鋼魔和冰魔，我看到了一個深獄煉魔，那應該是軍隊的指揮官……’卡拉林突然停了下來，‘畫面沒了，我想是秘法眼被毀掉了，你們知道的，高階惡魔都擁有真實視野。’
‘已經夠了，我們現在知道，魔鬼們要來真的了…’蘭斯洛在學者的背後拍了拍，‘你再釋放一次秘法眼，就現在。’
‘可是秘法眼的移動速度很慢，從這裏到屍坑底部至少要一刻鐘……’
‘不，讓你的魔法眼珠留在這裏。’蘭斯洛轉過身，‘而我們也該動身了，去莫洛的老巢里等它回來……’
從宴會舉辦的城鎮廣場到領主的城堡並不遠，按照事先勘察好的路線，眾人只用了不到十分鐘就抵達了城堡大門，而在他們前往城堡的途中，從屍坑方向傳來了巨大的爆炸，想必是魔鬼們已經開始動手了。
而根據卡拉林的報告，從莫洛的表現上很難看出它對此真的早有預料，男魅魔一開始根本搞不清楚狀況，甚至都不知道是誰在攻擊綠洲堡，直到一名從屍坑來的弗洛魔斥候（看外表還是格拉茲特的手下）到達宴會現場，男魅魔這才慌張的命令全體賓客前去迎敵，一點也不像是還留了什麼後手的樣子。
至此蘭斯洛也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告訴小伊莎，是時候給飢腸轆轆的母龍們一些指引了。
城堡門口的守衛已經消失了，蘭斯洛一行人沒有任何阻礙的進入了城堡內部。和雙橋這的城堡相比，莫洛的老巢略小一點，但內部的裝潢卻完全不一樣。緹嘉娜的城堡有着明顯的矮人風格，到處都是結實的立柱、粗獷的石制地板和冰冷的金屬檯面，很難讓人聯想到一名絕色的魅魔領主；而莫洛的城堡里則有着精緻的傢具、舒服的軟墊和紫色的帷幕，每隔五步都有一處暗門或者密道，更像是某種頂級的銷金窟，難怪龍娘們始終找不到通往寶庫的路。
循着小伊莎提前留下的記號，眾人沒有再額外繞圈子。他們快速跑過覲見廳，轉入大廳盡頭的走廊，穿過一連串天花板上垂着帷幕、腳下躺着新鮮屍體的房間，然後是一座通往二樓的旋轉樓梯，幾個空氣中還有着硫磺味的轉角，另一座向上的旋轉樓梯…
突然間，莫洛的寶庫大門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原本堅固的金屬大門已經變成了一地的碎鐵，顯然在設計時沒有考慮同時遭到三種不同屬性的龍息噴吐的情況。而在洞開的寶庫大門后，三雙警惕的龍眼正盯着從樓梯后出現的一行人，只要有一個字說的不對，立即就要讓他們享受和寶庫大門相同的待遇。
“別緊張，女士們。”蘭斯洛主動摘下了面具，“是我。”
“原來是你啊，蘭斯洛爵士。”有着一頭藍發的塔吉揚娜冷冷的答道，“如果換個場合，我們會很高興再見到你，但我們可沒邀請你來這個地方…”
“你們不也沒被邀請么？”蘭斯洛聳了聳肩，“不過，我想我們是可以合作的，你們想要的是那些寶藏吧？沒問題，都是你們的，我們什麼也不拿。”
“那麼，您想要的又是什麼呢？”綠龍伊瑟莉用低沉的嗓子問道。
“這些寶藏的主人。”蘭斯洛微微眯起了眼睛，“我想要在那個男魅魔的胸膛里旋轉我的劍刃，看着它的眼睛，告訴它這就是背叛雙橋鎮的代價，如果它還能復活，那就準備好再體驗一次相同的痛苦，然後是下次，下下次，直到它徹底灰飛煙滅。”
“男魅魔身邊有個可怕的保鏢。”伊瑟莉提醒到，“一個狼蛇魔。”
“我知道。”蘭斯洛點點頭，“我來對付它。在那期間，我希望你們能幫忙把莫洛留在此地。不用打敗它，只要拖到我把狼蛇魔解決掉，這對你們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你真能打的過狼蛇魔？”藍龍塔吉揚娜再次插嘴道，“它的法術和毒液……”
“你們應該都清楚我的實力。”
“當然，蘭斯洛爵士，我們都記得。”伊瑟莉抬手示意性急的同伴不要插嘴，“但一事歸一事，幫你們的忙需要承擔額外的風險，這對我們有什麼好處么？”
“好處就是，你們能有更多的時間，裝走更多的財寶。”蘭斯洛無奈的攤開了雙手，“聽着，我不想再浪費你們的時間了，一會兒你們能幫忙最好，如果覺得太危險想要離開也沒關係。但等我把這些財寶的主人幹掉，那它們可就都是我的了。好了，趕緊去忙你們的吧，我們也得做些準備了……”
說完蘭斯洛不再理會，直接領着同伴們走入了寶庫，他們確實什麼也沒拿，只是分散到那些堆積如山的金幣后藏好，留下三個龍娘面面相覷。
“嘿！別愣着了，趕緊幹活吧！”布魯托忍不住朝她們喊道，“我們是刺客，你們才是劫匪哩！”
矮人的話點醒了三人，她們互相看着，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彼此點點頭，接着一起趴在了地上。一陣銀色的煙霧和閃光過後，三位充滿着異域風情的妙齡女郎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三頭威風凜凜、氣勢逼人的巨龍，從她們那優美的身姿、整齊的鱗片和健康的牙齒來看，這些龍最近過的應該很不錯，如果不是蘭斯洛事先知道，一般人根本不會發現她們身上還殘留着鐵鏈捆綁過的痕迹。
“那麼，爵士……”綠龍伊瑟莉抬起了她修長的脖子，“失禮了。”
蘭斯洛自己也沒少干搶劫領主的活，雖然具體的過程都不太一樣，但基本可以歸結為一個基本的流程：把寶藏拿起來，裝到自己的某個容器里，直到裝滿或者必須離開了為止。他以為巨龍們也大概是這麼個流程，但他很快就認識到了自己的想像力是如何被物種間的差異限制的。
巨龍們張開了嘴，如同鯨魚吸水一樣，將那些堆成一座座小山的金幣和寶石吞進了肚子裏。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布魯托驚的眼皮都要掉下來了，“還能直接吃的么？”
巨龍們根本沒空搭理他，繼續以每分鐘至少一萬枚金幣的速度進食，不過蘭斯洛還是能看的出來，這些巨大的有翼蜥蜴吃的真的很開心，如同從垂釣者那裏拿到了一條大魚的貓咪一樣。
“我以前曾聽一些大法師們說過，養一頭龍的成本很高，而且最多只能養到幼年期……”卡拉林用肘子捅了捅和他呆在一起的阿拉密爾，“現在我是明白為什麼了。”
“多麼神奇…”精靈牧師沉醉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我只知道一些遠古龍會在生命的最後階段吃掉自己的全部寶藏，那是它們死亡儀式的一部分……”
“死亡儀式？”學者好奇的追問道，“龍還有死亡儀式？”
“龍是能活很久，但並不是永生的，它們當然有死亡儀式，就和我們凡人的葬禮一樣。”淑妮的牧師聳了聳肩，“同為長生種，精靈們還是知道一些巨龍的秘密，但也僅僅是了解而已，這個死亡儀式具體有什麼作用誰也不知道，只是推測和它們死後靈魂的去處有關……”
巨龍們吞金的速度非常快，但莫洛的寶庫還是太大了，看起來至少還得一個小時才能全部吃完。而且，儘管龍類們對魔法有着天生的敏銳感應，但這裏的魔法物品實在太多了，很難去分辨某件物品是否帶有預警的禁制。不到十分鐘，蘭斯洛便感應到了一陣古怪的魔法波動。
大廳中先是突然出現了一道亮藍色的魔法全身鏡，鏡子裏正是寶庫的主人，綠洲堡的領主，男魅魔莫洛。從他身後的背景，蘭斯洛可以看到屍坑中的戰況：到處都是衝天的大火，似乎就連石頭都在燃燒，魔鬼們正在對守衛傳送門的惡魔發起圍攻，從傳送門中不斷有新的惡魔衝出，而外層的惡魔又在猛攻魔鬼一方的防線，簡直就是一個大號的、正在融化的甜甜圈。
僅僅是這麼短暫的一瞥，蘭斯洛還是看出了魔鬼們正佔據上風。內圈的傳送門防線正在不斷後退，只靠一個六臂蛇魔在那裏苦苦堅持，而外圈魔鬼的防禦如同鐵通一般，將惡魔方一浪又一浪全都擋了回去。之前一直跟在莫洛身邊的那個狼蛇魔正與魔鬼方的深獄煉魔激戰，看起來短時間難以分出勝負，而男魅魔本人則揮舞着一支細長的鋼鞭，催促更多手下的士兵投入戰場。
“小偷！”莫洛通過這扇魔法窗口看向自己的寶庫，憤怒的尖叫道，“你們怎麼敢！！！”
三頭母龍扭頭看了它一眼，什麼也沒說——因為她們的嘴巴被塞滿了。
“哈哈哈，好好好，竟然敢在我的頭上動土…”男魅魔看起來已經氣瘋了，“看好了！”
只見莫洛掏出了一顆古怪的法球，然後立即將其激活。眾人所在的寶庫四壁突然亮起了淡藍色的虛影，如同籠子一樣將寶庫罩了起來。
“哼哼，這是次元鎖，你們別想用魔法逃跑了…”男魅魔陰笑道，“等着吧，看我抽你們的筋，扒你們的皮，把你們的腦袋掛在我的大廳上…”
最沉默寡言的黑龍抬起頭，猛的朝天花板吐出一口深褐色的吐息，頓時眾人的頭頂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洞，尺寸絕對夠一頭龍從裏面飛出去。
黑龍扭過頭，朝寶庫主人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牙縫間依稀可見黃金的閃光。
“啊啊啊啊啊！！！！！！”男魅魔氣的揪下了自己的一大把頭髮，“該死的小偷，你們給我等着！”
魔法之鏡消失了，下一秒，從樓道中傳來了紛亂的腳步聲。綠洲堡的領主，新近的變節者莫洛，帶着整整三隊裝備精良（浮誇）的狂戰魔衛隊出現在了寶庫門口。蘭斯洛注意到，那個一直跟着男魅魔寸步不離的狼蛇魔沒有出現，這是預期的各種情況中最好的一種。
莫洛大喊大叫着命令手下向巨龍們發起攻擊，自己卻沒有要一起上的意思。
和狂戰魔相比，成年巨龍的實力當然是碾壓性的，但塔那厘向來以生命力頑強著稱，而狂戰魔更是其中的代表。體型龐大的巨龍一旦被這些傢伙纏上，就會如同被鬣狗圍攻的獅子一樣陷入危險，但以龍類的驕傲，怎麼可能不戰而逃？
黑龍和藍龍同時揚起了頭，下一秒，從它們口中噴出了兩道恐怖的能量洪流。蘭斯洛曾經見過紅龍和白龍的吐息，但它們的吐息是錐形的，黑龍和綠龍的吐息則是線狀的，在兩條寬約五尺的直線上，黑龍吐出的強酸與藍龍吐出的閃電奔流而過，將沿途的一切全部摧毀，最終在寶庫的牆上製造出了兩個大洞。
那些不幸挨了兩種不同龍息的狂戰魔當然是活不成了，但只挨了其中一種龍息的卻僅僅是陷入了重傷，並沒有喪失戰鬥力。這些狂戰魔悍不畏死的繼續衝鋒，想要在巨龍的吐息再次得到充能前近身，用巨斧和釘棒給它們的領主留下些深刻印象。
這時，綠龍伊瑟莉出手了。她的胃裏當然有足夠的能量用於噴吐，但綠龍的吐息是毒素傷害，對惡魔幾乎不會產生任何效果，所以伊瑟莉沒有加入同類們剛才的合唱。不過，作為最為狡詐的真龍，綠龍最為倚重的從來不是自己的吐息，而是它們聰明的頭腦和準確的判斷力。
在閃電與強酸消散的瞬間，地面猛的裂開，從中迅速鑽出了大量的剃刀藤。這種堪稱外層位面公害的植物有着鋒利的刃行葉片，結實的莖如同繩索般的糾纏在一起。剃刀藤沒有智力，無法引誘最傻的笨蛋走到它的葉子裏，但綠龍召喚出來的剃刀藤高度和寬度都超過了5尺，這種礙事的路障立即就讓狂戰魔們陷入了寸步難行的境地。
綠龍的手段還不僅如此，它又在離的最近的狂戰魔身邊召喚出一片濃霧，下一秒，這個狂戰魔就確信綠龍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惱人的剃刀藤在它面前分開，讓出一條通向老友的道路。狂戰魔毫無防備的向前走去，那裏綠龍正滿臉笑容的迎接自己。
然而，在抵達那張笑臉之前，一黑一藍的兩隻龍爪同時落下，將這個被魅惑的惡魔撕成碎片。與此同時，伊瑟莉已經鎖定了下一個受害者。
在巨龍處理那些狂戰魔的時候，蘭斯洛也通過心靈連結向同伴們下達了行動的信號。當然，主攻還是由蘭斯洛負責，在其他人動手之前，他便試圖藉助陰影跳躍發動突襲。
出乎意料的情況發生了，人類騎士沒能融入陰影中，彷彿一道透明的牆擋住了他的行動。蘭斯洛立即意識到，這是莫洛剛才弄出的次元鎖發揮了作用。陰影跳躍的本質是藉助陰影位面進行的相位移動，而次元鎖可以阻斷生效範圍內的所有傳送，其中也包括跨位面的移動，所以他的陰影跳躍才會失敗。
同伴們仍在忠實的執行他的命令，布魯托咆哮的跳上了一座金山的頂部，朝綠洲堡的領主扔出了自己的戰錘，而卡拉林和阿拉密爾則各自施展出了緩慢術和沉默術——作為惡魔領主，莫洛當然有着很強的魔法抗性，但並不是完全免疫，學者和牧師的法術只要有一個生效，都能很好的削弱對方的戰鬥力。
男魅魔在微微移動了身體，讓矮人的戰錘從它身邊掠過，在地板上砸出一個大坑，同時也非常好運的抵抗住了以自己為目標的兩道法術。莫洛這時意識到，有人在此埋伏自己，下一秒，一道極速接近的閃光讓它的瞳孔驟縮，綠洲堡的領主猛的扇動翅膀，整個人如同跳蚤般向後飛退，躲開那記致命一劍的同時，也看清了來者的相貌。
“是你？！”莫洛認出了蘭斯洛，“你是緹嘉娜的那個姘頭？為什麼會在這裏？”
“當然是來找你算賬的。”蘭斯洛將插進地板一尺多的手半劍抽了出來，“我猜，你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吧？”
“就憑你？”男魅魔陰沉的盯着人類騎士，“還有那三條龍？”
“不，不算那三條龍。”蘭斯洛一邊搖頭，一邊邁步朝莫洛走去，“就憑我。”
大伙兒新春快樂！祝大家新的一年裏心想事成，萬事如意~這一章6000字，相當於三章的量了，筆者真的還沒進宮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