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9章 周而復始

天地根源所化道種，那次在原界，龍驍藉著她靈台封閉，曾隱晦提起過。

然而那時，他也所知不詳，僅依着古籍的記載，倒是歪打正着。之後夙希跟了他百年，卻因蘇茉身上的天道，絕口未提。

這時夙希朝燕懷歪了歪頭，“你看他就知道了，所謂的登仙台，不過是道種所在的空間中，溢出的一絲源氣，已能讓他在百年內修鍊至巔峰。”

燕懷點點頭，他仍像過去一樣寡言少語，只在路上簡略說了一番他們的境況——

蘇茉離開衍武三年後，她最初召喚的那批護道者中，最後一人呂方壽盡離世，之後燕懷便帶着陳若芷和江誠江訥兩兄弟四處遊歷，最終到了天風森林。

他們此刻也正走在這片位處衍武中心位置的森林中，一隻身披彩羽的長尾鳥從頭頂飛掠而過，唱出嘹亮婉轉的啼叫，遠處有幾聲相似的鳴聲相合，蘇茉驚覺一陣熟悉，左右看看，喃喃道：

“這裏……，我以前是不是來過？”

燕懷輕笑一聲，“屬下聽陳姑娘說，主上當初在這裏，曾被一隻白頭虎叼走，帶回巢穴，不知主上還記不記得。”

蘇茉低低唔了一聲，半晌不語，心頭不無感慨，當初沉睡百年醒轉后，遇到的那頭老虎，豈不正是與夜攸的梁渠真身一模一樣。

“這些年，我們就住在那山洞深處，正如……”

燕懷說到這兒頓了頓，如今他的修為已可與仙帝媲美，然而性情卻仍與當初一樣，內斂靦腆，看了一眼青龍，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

“……正如這位先生所言，屬下當日便是被山洞深處那絲古怪氣息吸引，莫名其妙就突破了先天，因怕引起外界留意，我們再未出洞，一直在裏面閉關。

陳姑娘和小誠小訥也漸漸修鍊有成，不過，……屬下不知是否因體質特殊，比他們的進展快得多，如今他們三人已結嬰十幾年，屬下這……”

燕懷自然體質特殊，他是古卷中化出的人形，與神獸們一樣的是，都沒有過往的意識，不同卻在於，神獸們性情各異，皆天性爛漫活潑，護道者們卻有些顯得木訥寡言，只知一味盡忠職守。

自鏡輪台上匆匆一窺，蘇茉和龍驍心中早有預料，如今相見方知不虛，那個山洞，因為夜攸藏下的道種，比上古元氣更為純凈的世界本源之力，能讓人的修為迅速晉階至巔峰之境，便如一步登仙。

“龍驍，咱們終於找到登仙台了。”她眼中帶着一抹戲謔，提醒他，這是他最初留意自己的真正目的。

龍驍的笑有些感慨，遇見她之前，追尋登仙之境是他畢生所願，然而在之後這走過的一路，身邊若沒有她的陪伴，那其他的任何意義，也便都不復存。

行在繁茂的森林中，腳下厚重的落葉，踩上去發出沙沙聲，夙希的聲音混在其中，不甚分明地敲在蘇茉心頭：

“孤陰不生，獨陽不長，唯有陰陽道種匯聚，這片天地才能進入下一次輪迴，周而復始，繁衍不息。”

“下一次？”蘇茉心頭一動，問道：“那之前有過多少次？”

“據我族典籍記載，九十八次，算上這一回，是九十九。”

蘇茉驀然醒悟，天權古卷上那一串數字，最末兩位正是九十九，也是九九名字的由來，她眼中流露一絲譏諷：

“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輪迴了九十九次，你們神族始終未找到一個符合心意的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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