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林溪走進藥房,跟在櫃枱前忙活的夥計打了聲招呼,隨即報了一長串藥名。

藥房夥計聽完一愣,說了句稍等,轉身進了裏間。

片刻之後,藥房掌柜走了出來,看到林溪那一刻也愣了一下。

林溪又把自己要的藥材報了一遍。

藥房掌柜拱手,語氣和善:“姑娘,您要的這些藥材,巴豆、雷公藤、川烏、斑蝥、玉果……,都是些有大毒之物,不知姑娘買來作何用?如若服用不當,怕是會鬧出人命的,有一些若是混在一起,那更是劇毒。”

林溪笑了笑,說道:“多謝掌柜提醒,我自有分寸。”她要的就是能鬧出人命的葯。

別看她把刀玩得挺溜,看着挺嚇人,可自己有幾斤幾兩,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先不說現在這幅身子實在是太柔弱,力氣太小。

就說上一世,她雖生在武術世家,自家老爹開的武館在全國也是小有名氣,可她那些花拳繡腿,練得都是武術表演套路,她學東西只有一條,好看就成。

什麼前空翻,後空翻,側空翻,前手翻,總之各種翻一律都不在話下,她還能前後左右連續不停地翻。

這些好看是好看,可真要是打起來,並不是那麼實用。總不能說你先等會兒,讓我先翻幾個吧。

若是對付像姜婆子這種普通人,興許能唬住幾個。

可萬一碰到有真功夫在身的,就她現在這小細胳膊小細腿,別說手裏有一把刀,就是再給她幾把,估計她也就能頂那麼三兩下,就得敗下陣來。以前和那些師兄弟們打着玩,可沒少吃虧。

更何況她以前練的是大刀,類似於砍甘蔗的那種五十厘米長的大砍刀,所以手裏這把跟匕首差不多的剔骨刀,用着還真是不太順手。

想到接下來可能面對的危險,林溪暗暗有些後悔,早知道會有這麼一遭,當時就該更注重實戰才是。

指望手裏這把刀助她脫險,怕是希望不大。

但毒就不同了,隨手那麼一撒,就能放倒一大把。而且還不用費什麼力氣,多好。

林溪見掌柜的欲言又止,又笑着道:“掌柜可是不願賣,這碩大的江東城,應該不只貴店一家藥鋪吧。”

林溪不知道她所處的這個大興朝,是否有處方不明不賣葯的規定,只好試探着問上一問。

心道,若是這大興朝有相關規定不能隨便賣葯,那還真有些麻煩了。

事實上,林溪想多了,這大興朝的制度律法還沒有完善到如此地步。

按照林溪報的藥材和用量,這筆買賣不算小,沒有送上門的生意不做的道理。

藥房掌柜見林溪不欲多言,遂不再管,笑了笑說道:“姑娘多慮了,只是姑娘要的藥材,有幾種本店目前沒有。”

聽聞可以買,林溪鬆了一口氣,擺擺手:“沒事兒,有的幫我碾成藥粉,分開包就好。”她又不是拿去治病,不過是防身用的,多幾種少幾種都沒所謂。

藥房掌柜應好,吩咐在忙的幾個夥計都停下來,幫林溪把葯揀出來稱好碾成粉。

因着要等,林溪閑來無事就又跟藥房掌柜要了一些上好的傷葯之類。有備無患,反正又不用她花錢。

-

等姜婆子和紅月說完話,板着一張臉走進來,就發現林溪正在櫃枱上數藥包。

林溪點完藥包,跟掌柜的要了幾個裝藥用的粗布荷包,分開裝了,把四五個荷包就那麼掛在了腰間。

又把那些傷藥單獨裝了一個荷包,掛在一旁。

林溪那本就不堪一握的小細腰上,綴滿了荷包,她低頭看了看,滿意的笑了。這樣,就安心多了。

林溪衝著姜婆子笑着說道:“姜媽媽,我都買好了,結賬吧。”話落,轉身出了藥房。

姜婆子嘴角耷拉,問多少銀子。藥房掌柜報了個數,姜婆子瞬間黑臉。

藥房掌柜忙拱手解釋道:“您不知,剛才那位姑娘拿的那雪玉膏是消腫化瘀去疤痕的神葯,可用了不少好藥材,我們這店裏一年也就做出來那麼十來盒,單是這雪玉膏就已經要一百兩了。還有那上好的金瘡葯……”

不想與他糾纏,姜婆子不耐煩地揮手打斷他,從懷裏掏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又數了一些碎銀,丟在櫃枱上,轉身就走。

因着心中有事,她也沒想起來問一下除了那雪玉膏和金瘡葯,林溪還買了些什麼葯。只當林溪一朝翻身,藉著侯府嫡女的身份,不知分寸大肆揮霍罷了。

林溪出了藥房,一邊往馬車那走,一邊裝作無意般四下看了看。

除了不遠處停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外,並沒見其他人。

林溪微微蹙眉,剛才她下車時,那輛馬車就已經停在了那裏,這會兒還沒走,難不成裏面沒人?

林溪又看了兩眼,見那輛馬車依然沒有動靜,隨即不再多想直接上了馬車。

沒一會兒,姜婆子也走了出來,上了車坐在林溪對面。

馬車前行。

-

不遠處那輛不起眼的馬車裏,那名俊美男子,正是當朝戰功赫赫,凶名在外的逍遙王蘇鈺淵。

蘇鈺淵修長帶着薄繭的手指微抬,把車簾微微掀開一條縫,向外看着。

“這小姑娘,相貌與林清鐸甚是相像。”見林溪上了馬車,蘇鈺淵放下帘子說道。

“王爺,您是說安陽侯府的林小將軍?”衛通問道。

呂遷小聲提醒:“衛通,在外面喊主子。”

衛通撓了撓頭,嘿嘿笑了兩聲。

呂遷又道:“主子,屬下先前也是覺得這位姑娘甚是眼熟,您這麼一說,細想一下,還真的是像林小將軍。”

“林家是不是丟過一個姑娘,林清鐸的雙生妹妹?”蘇鈺淵問道。

“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聽聞這麼多年,安陽侯府一直沒放棄尋找,尤其是林小將軍,這兩年跟瘋了一般,花了大筆銀錢派人四處去打聽。說是安陽侯夫人身體越來越不行了,林小將軍估摸着是想儘快找到這個妹妹,以慰藉林夫人的思女之苦。”呂遷說道。

“林清鐸現在何處?”蘇鈺淵又問。

“我等出來之時,林小將軍尚在軍中,大軍班師回朝之時應當會一同回京。”呂遷答道。

“既如此,那就照料一二吧。林清鐸曾幫我擋過一箭,本王不喜欠他人人情。”蘇鈺淵淡淡說道。話落臉色煞白,伸手捂住了肩膀。

“主子,您可是傷口又疼了?”衛通語氣焦急。

“無妨,走吧,跟上。”蘇鈺淵擺擺手說道。

衛通鑽出馬車,坐到車轅上,甩鞭打馬,馬車前行。

-

林溪乘坐的馬車出了城門,一路向北,直奔京城的方向。

在他們的兩輛馬車後面,一輛不起眼的馬車不遠不近地綴着。

出了城,林溪一邊戒備姜婆子,一邊掀了車簾向外看着。可馬車一直走的是官道,兩邊也不見夢裏的山崖之處。

林溪看了看閉眼打盹的姜婆子,心道也是,畢竟要做的是那見不得人的勾當,可不得離城門遠一點才行。

馬車又行了大半個時辰,前面是個岔路口,馬車晃晃悠悠轉彎,上了其中的一條道。

林溪往後頭掃了一眼,就看見不遠處有輛馬車,也沒太在意,畢竟是官道,大家都可以走。

可當那輛馬車也拐上了同一條岔路,又跟着她們走了半晌后,林溪心生警惕。

這輛馬車怎麼和之前在藥房門口看見的那一輛這麼像,這是一路跟過來的?

隔的有點遠,也看不清坐在車轅上那車夫的臉,只看得出身材高大魁梧,看着像是個練家子。

林溪心裏直打鼓,難不成這就是姜婆子找來害她的人?

林溪伸手摸了摸腰間的藥包,琢磨着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還不待林溪做出決定,馬車停了下來,姜婆子睜開眼睛:“為何停了?”

隨從答道:“姜媽媽,紅月姑娘讓停的。”

姜婆子點點頭,轉頭問林溪:“大姑娘,走了這麼久,您可要下車去解個手?”

林溪沒動,也沒答。說實話,她還真不想下去。

可這些人若是存了心要害她,這次不成,一定還會有下次,且一次會比一次狠。

還不如趁現在,她們對她還沒有戒備,突然出手,搶了馬車就跑的勝算更大一些。

見林溪不動,姜婆子語氣不耐:“大姑娘,後面要趕路,馬車不會再停。”

話落,姜婆子竟然伸手攥住林溪的胳膊,大力往外拽,想直接扯着她下車。

林溪一個巧勁兒掙脫,右手一翻,閃着寒光的剔骨刀直接抵在姜婆子的脖子上。

姜婆子的臉色唰地慘白如紙,僵着脖子一動不敢動,生怕林溪手抖給她脖子上來一刀:“大姑娘,您這是做什麼?老奴不過是想扶您一把。”

林溪看着姜婆子的眼睛:“我不喜歡別人隨意碰我。”

姜婆子臉色蒼白,語氣緩和:“大姑娘,老奴謹記在心。”

“信你這一回。”林溪把刀收回,在手裏轉了個刀花,起身下了馬車。

姜婆子眼中閃過一抹惡毒,兩隻手來回用力攥了攥,緩了好半晌,才起身出了車廂。

林溪下了馬車,打量四周,馬車停的地方是一處山坡,不遠處有幾塊巨大的石頭。

林溪微微蹙眉,這裏似乎不是夢裏的那處斷崖。難道是她想多了?

她再次看向後頭跟着的那輛不起眼的馬車。果然,那輛馬車也停了。車夫拿着一把青草正在優哉游哉地喂馬,背對着林溪,看不清面容。

林溪在心中冷哼,這都跟到這了,如果再說是巧合,那她林溪就是個傻子。

行吧。如果沒人打壞主意,那大家都好。

可若是誰敢動歪腦筋,想害她,那她林溪也不是個軟柿子。

逼急了,她手一揚,葯一撒,讓這些人睡上個三五天,或是皮膚潰爛,呼吸困難,嘔吐暈厥什麼的,那也怪不得她了。

林溪把腰間從右數第二個荷包拆開,從裏面拿出一包藥粉聞了聞,隨即把紙包小心捏在手裏。

不管怎麼樣,想到最壞的結果,做到最好的準備。

姜婆子下了馬車走到林溪身旁,指了指坡上那幾塊大石頭,低眉順眼,語氣恭敬:“大姑娘,咱們往那後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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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千金她撩完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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