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們別過來!”
身材瘦削的美貌少女,一身紅衣站在懸崖邊上,腳後跟懸空,滿眼驚恐,聲音發顫。
“小娘子,過來,摔死了很難看。”
“別怕,哥哥們會好好疼你。”
兩個五大三粗一臉橫肉的男人不懷好意地笑着,步步逼近。
一個打扮富貴的婆子,靜靜站在一旁,目光冷漠。
少女看向婆子,抖着嗓子厲聲質問:“姜媽媽,不是我爹娘,還有我大哥讓你來接我的嗎?你為何又要害我?”
“大姑娘,對不住了,老奴也是按主子的吩咐辦事。來世投胎,還請擦亮眼睛。”婆子毫無憐憫地說道。
見兩個男人把人逼到懸崖邊了,還磨磨蹭蹭不動手,婆子不耐煩地催促:“抓點兒緊,完事了把人弄死,我還得把人拉回去復命。”
兩個男人距離少女只有兩步之遙,朝她伸出手去。
少女蓄滿淚水的星眸里滿是憤恨與不甘,身子往後一倒,像只蝴蝶翩翩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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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猛地驚醒,捂着胸口蹭地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喘着氣,額頭全是冷汗。
抬眼看向四周,藉著窗戶透進來的微弱天光,她看清了屋內古香古色的擺設。
恍惚了好半晌,憑着多出來的記憶,林溪反應過來,她這是穿越了。
原身和她同名同姓,家在京城,是安陽侯府的嫡長女。
三歲多的時候被拐,被賣到了江東城一戶姓崔的商戶家裏,做了丫鬟。
當家主母崔劉氏,是個膀大腰圓,蠻橫不講理的悍婦,對家裏的丫鬟和下人常常非打即罵,異常苛刻。
可以說,原身自打從三歲多進門開始,就沒過上一天好日子。
如今長到十五歲,出落得楚楚動人,三番五次被五十多歲的崔老爺騷擾,想收為通房。原身以死相逼,才算得以保全清白。
但在昨日,這事被崔劉氏知道了,把原身辱罵一番,又狠狠打了一頓,叫了牙婆來想把她發賣掉。
恰巧當時,安陽侯府的人找上門來。
原來,原身有個雙生子哥哥,名叫林清鐸,現如今在邊關從軍。
林清鐸有個同袍叫鄭半山,鄭半山家剛好和崔家是鄰居。
兩家一牆之隔,原身打小在崔家長大,和鄭半山年紀差不多,進進出出,自是沒少見面。
鄭半山見到和原身長得十分相像的林清鐸,無意中提起了崔家的小丫鬟。
林清鐸丟了個妹妹,苦尋十多年無果,聽了鄭半山的話,他立馬修書一封,叫人快馬加鞭送回京城。
安陽侯府得了信,當即派了管事媽媽姜婆子尋了過來。
憑着原身和林清鐸那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還有原身右腳腳心的一顆黑痣,姜婆子當場斷定,這就是安陽侯府丟了多年的嫡出大姑娘。
一個普通商戶之家,對上位高權重的安陽侯府,崔劉氏當場嚇得跪在地上,磕頭告罪,哭喊着求饒。
可姜婆子卻沒有表示出任何不滿,直接給了銀子,要回了賣身契。
原身剛挨了一頓打罵,又馬上要被發賣到對女人來說最不堪的地方,早就亂了方寸,哭得不成人形。
乍一得知自己親生父母和哥哥派人來接,萬般慶幸可以脫離苦海,立馬就跟着走了。
姜婆子帶着原身先去藥鋪拿了傷葯,又帶着她去買了衣裳和首飾。
之後落腳在這家客棧,說是今日出城,往京城趕。
原身滿心忐忑又充滿了期盼,自己擦了傷葯,把新買的衣裳和首飾小心翼翼地擺放在枕邊,嘴角含笑睡了過去。
沉浸在即將有家的喜悅和興奮中,自始至終,原身都沒覺察出姜婆子的行事有何不妥。
一覺睡下去,再醒來,就成了現在的林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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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溪仔細回憶了事情的經過,作為局外人,她直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整個過程,姜婆子太過冷靜,或者說換成“冷漠”二字更為合適。
她帶着人進門時,原身正狼狽地跪趴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可姜婆子卻絲毫沒有動怒。
就算是當時還不確認原身的身份,情有可原。
可當後來看清原身的臉,又驗了腳底的黑痣,確定了原身的身份,可姜婆子卻依然無動於衷。
沒想着懲戒一下崔劉氏,幫原身出口氣。
也沒有表露出自家丟了多年的姑娘被找回來的激動。
更沒有為了表示對主子的忠心,哪怕是裝也要裝出來的心疼和愛護。
原身頭髮凌亂,一身的青紫傷痕,姜婆子不想着先安頓下來給她上藥,反而帶着她招搖過市,去買衣裳和首飾。
到了客棧,姜婆子把原身往房間裏一丟,不管不問。
原身自小做慣了丫鬟,對她來說,只要能吃飽穿暖,只要不挨打不受罵,那就是好日子,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可身為侯府管事媽媽的姜婆子,她對原身的態度,為何如此不顧尊卑?
難道她就不怕回了京城,原身和父母相認之後,提起這些事情,安陽侯和夫人會怪罪她?
林溪想着這種種不合理的地方,眉頭微蹙,心中漸漸升起一個念頭。
怕不是,安陽侯府中,有人不想讓她回去?
或者說,姜婆子壓根就沒打算把她安然帶回京城?
如果是這般,那姜婆子的行事,就解釋得通了。
何況,好端端的,為何會夢到墜崖?
想到剛才夢裏急速下墜的真實感,林溪仍心有餘悸。
在夢裏,姜婆子提到“按主子的吩咐行事”,她口中的“主子”又是何人?
林溪秀眉微蹙,垂眸沉思。
上天眷顧,讓她重獲新生,林溪覺得,那個夢,絕對不會毫無意義。
可還不待林溪深想,敲門聲響起。
-
“大姑娘,您醒了嗎?”姜婆子冷淡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醒了。”林溪回神,出聲應道。
“老奴先下樓,您收拾妥當了就下來,咱們早些上路。”姜婆子說道,語氣里聽不出對主子該有的恭敬。
還不待林溪回答,腳步聲響起,姜婆子走遠。
怎麼辦?要跟這些人走嗎?林溪有些猶豫。
萬一那個夢是真的,前路怕是危險重重。
安陽侯府派出來接她的人都如此行事詭異,誰知道那安陽侯府又是個什麼樣的龍潭虎穴。
要不,她尋了機會偷偷跑掉?反正她也不是真正的原身。
天大地大,她就不信沒有她林溪的容身之處。
這個念頭剛起,林溪的心口就猛地抽痛,彷彿一隻大手攥緊了她的心臟,用力地揪扯。
林溪捂着心口栽倒在床上,臉色煞白,渾身發抖,疼得連聲都發不出來。
好半天,那股強烈的揪扯感才散去。
林溪癱在床上,慢慢喘着氣,心中升起一股無奈感。這幅身體也太弱了,該不是有什麼心臟病吧。
緩過勁兒來,林溪再次想着要何去何從,當她再次想到還是偷偷跑掉的時候,心口再次揪扯。
怎麼回事?
這是,不讓她跑嗎?
林溪臉色慘白,眉頭緊蹙,心中疑惑不解。
她試探着再想了一次,果然,心口再次傳來無法忍受的劇痛。
“好了,好了,我不跑,不跑,我去京城,去安陽侯府。”林溪捂着胸口,強忍着疼痛,喃喃低語。
她的話音剛落,劇痛消失。
……
林溪癱在床上,一臉生無可戀。
半晌,微微嘆了口氣。
算了,怎麼說也是佔了人家的身體,就替她去京城安陽侯府看看也好。
“我先跟你說好啊,要是安陽侯府容不得我,那我可是要走的。”林溪試探着說道,聲音帶着些小心翼翼,心道若是再疼,她立馬改口。
可一切正常,心口毫無異樣。
“那行,就這麼說定了。”林溪嘴角上彎。心道,這原來的林溪也還算是個講理的人。
林溪在腦中飛快思索。不管那夢是真是假,那個姜婆子絕對不正常,她不能坐以待斃。
林溪起身,把床頭疊得整整齊齊的紅色衣衫拿起來穿好,頭髮隨意攏起來,拿原來的木簪一插,把髮髻固定住。
林溪走到鏡子前照了照,瞬間愣住。
這張臉,怎麼和她前世一模一樣?
先前在回憶的時候,只是覺得原身的臉異常熟悉,可現在照了鏡子才發現,這分明就是她原來的模樣。
兩個人一模一樣的名字,又是一模一樣的面容,這還真是,有緣千年來相會。
還有,她現在這幅模樣,和夢裏墜崖之時分毫不差。
那麼,夢裏墜崖的,到底是她,還是原身?
林溪往前走了一步,臉幾乎貼在了鏡子上。
她伸手摸着鏡子裏那張熟悉的面孔,久久不語。
半晌,林溪微微嘆氣,喃喃低語:“行吧,看在咱們這麼有緣的份上,從今以後,我就是你。”
林溪走回床邊,把姜婆子買的那套首飾收進腰間荷包,只留了一根簪子藏在袖子裏。
打開門走出去,攔住路過的店小二問了路,直接找去廚房,拿簪子換了把小巧的剔骨刀。
林溪把閃着寒光的剔骨刀拿在手裏掂了掂,利索地轉了個刀花。
“行吧,什麼刀不是刀,將就用吧。”林溪嘴角淡淡勾了一下,抬腳向客棧的廳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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