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出江湖 酒肆
雖已進入金秋,但是江夏依舊燥熱,陽光普照,樹影斑駁。唯有樹陰之下才能感受到一絲秋風的涼爽。
“徒弟啊!”
“啊!”
風揚把手一指,“乖徒弟,你看那邊有一家酒肆,給為師去買點水酒解解渴,幾年沒回來,這裏還是一樣熱。那家酒肆,為師當年經常捧場,別看店鋪不大,我就喜歡那酒獨有的醇香。記得要最好的那一種。快去吧,我就在這片樹陰下等你。”
“嗯!師父!”
說罷,夙夜便來到酒肆。
酒肆就在這城外樹林之中,沒有招牌,偌大的酒旗上只有一個篆體的酒字。
咋看起來雖不起眼,但生意好的不得了,十丈遠就能聞得到酒香。真可謂酒香不怕巷子深。前來買酒的,坐下喝酒的人是絡繹不絕。
只見掌柜的眉開眼笑:“喲!趙公子,您來了?”
一個白袍錦衣公子,腰掛一對銀筆,手拿一把摺扇,另一手放在背後,面帶微笑慢步走來。
“這是最上好的‘郢州春酒’,趙公子,在下特意給您留得最後兩壇。”
“嗯!”這位趙公子扔下一塊元寶,“不用找了!”
“好咧!這您的酒!”掌柜的把酒遞給這位金主。
“最後兩壇?”蘭夙夜心想不妙,師父最愛美酒,沒買到肯定要挨罵的,於是靈機一動。
趙公子提着酒準備回府。
正要走出這樹林入城,忽然耳邊傳來一陣啼哭,“咦?”他聞聲望去,原來前方不遠處,有一位藍衣少女坐在地上哭泣。
漸漸走近,趙公子開口問道:“姑娘,為何在此處哭泣?”
藍衣少女抬起頭來,一雙眼淚汪汪的大眼睛,眼角還有些許微紅。
“看你裝扮應該是苗疆女子,是不是跟同伴走散了?”他對着這女孩說道。
趙公子仔細打量着這位姑娘,頭戴一塊藍底黑邊的方巾,方巾下隱約可見兩支銀髮簪,耳朵上點綴的一對銀耳環。上身穿着一件簡潔的藍色短褂,女孩胸前的銀項鏈上掛着一隻銀鳳凰,下身搭配着一條同色的百褶裙,手腕上、腳腕上的銀飾在陽光下搖曳。
“嗯……我跟他們走散了……嗚嗚……”女孩嗚咽着說。
“他們去哪了?”他問女孩。
“不知道……”女孩說,“也許去那邊了。”
“那邊?”
“對……那邊……”女孩向城外的方向指了一指。
趙公子順着女孩指的方向望去。
女孩趁他轉頭過去,忽然出手。
微微一笑,“這下師父就不會罵我連個酒都買不到了!”她心想。
趙公子看這女孩令人憐惜,心裏正想幫她找回同伴,忽然感覺背後一股勁風襲來。連忙用判官筆往身後一擋。
“啊!不好!被發現了,看來偷襲不成只能明搶了!”女孩心想。後撤一步擺好了架勢。
“你究竟是何人?為何妄圖傷我?”
“少廢話!”她嬌叱了一聲。“接招!”
一股股凌厲的掌風從她瘦小的身體裏發出,招招兇狠,指向命門。
“五毒掌!原來你是五毒教中人,可我素來與你們無怨!相反與你們陳教主還有數面之緣。”
他用銀筆應對着這小女孩的攻勢,化解毒功。“念你年幼,本不想跟你計較。可別欺人太甚。”
女孩並沒有停手,只見一手摸向腰間。
“不好,苗女善用蠱毒。”他心想到,隨即從袖口放出一條九節鋼鞭。“看鞭!”他厲聲喝到。
只見銀光一閃,女孩左手已被纏住,“去!”
她被纏住之後,手腕生疼,還順勢被甩了出去,眼看就要飛出。
“誰敢傷我徒兒!”只見一個青色身影襲來,躍起空中接住女孩。
“師父!”
“師父?”
“對,我就是他師父!你膽敢傷我徒弟!”
只見來者一身藏青長衫,一頭長發只用金色絲線隨意纏綁,劍眉星目,英氣不凡,放蕩不羈,一手把小女孩護在身後,一手按住腰間的湛盧長劍,“你我兄弟二人也就三年未見,怎麼堂堂‘銀筆鋼鞭’趙禹洲趙公子現在也學會欺負小女孩了?傳出去豈不被江湖人恥笑?哈哈!”
“是你!飛揚!我就知道你沒死!”趙禹洲有些驚訝,但是馬上露出了笑容。“哈哈!你真的沒死!”
“夙夜,這是趙公子,為師的好兄弟,判官銀筆妙筆生花,九節鋼鞭躡影追風,鞭筆雙絕,你在他身上吃了虧也不冤。”他回頭對這那女孩說。“這是我的徒兒五毒教聖女蘭夙夜。”
“原來是自己人,一場誤會。可是風揚,你怎麼有個五毒教的徒弟?還是五毒教的聖女?”禹州驚訝的問道。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哎!”風揚嘆了口氣。“對了,夙夜,我的酒呢?”
“我去酒肆買酒,您那位兄弟把最後兩壇都買走了,我怕師傅責怪,就想辦法找他取咯!”夙夜答道。
“取?你這小丫頭,要不是我反應快,估計我就要躺在這樹林裏了!風揚,你這徒弟太古靈精怪,你得好好管一管!”
“哼!”夙夜給禹州做了個鬼臉。
“好啦好啦!我徒弟你也幫我教訓了,要不是我看她良久未歸,出來尋她,你那‘甩’字訣也夠她受得了。既然就被你買了,喝你的也一樣,走吧,趙兄!還是老地方,你請客!”
“……怎麼又是我請客?”
“三年前你的生意都做到長安了,你不請誰請?走走走,別廢話!”
三人來到望月樓,這是風揚以前最愛來的地方之一。
“掌柜的,還是三樓靠窗的第二間雅間。”風揚說道。
“我沒看錯吧,”掌柜眨了眨眼睛,“李爺?”
“你沒看錯,我又回來了!”
“好!好!回來就好!江湖都傳說三年前那場激斗,李爺也未能倖免……”
“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哈哈哈!”風揚笑着上樓而去。
樓下角落有一桌,坐着幾位綠衣人。
“老大,李風揚還活着!”其中一位跟領頭的說。
“快!你快回去給堂主回報,我們幾個繼續盯着。”
“是!”
李風揚上樓時餘光看到一個綠衣人匆匆的走了出去,笑而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