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砍瓜切菜
“叔父,無需擔心,寇鎮遠已悉數為我所滅,大都已無後顧之憂。”蕭撻不也向蕭奉先表功。
“恩,老二,這次你做的很好。”蕭奉先雖然不滿蕭撻不也擅自出兵,但是蕭撻不也取得的功績擺在那裏,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叔父,陛下那裏可是還有疑慮?”
“哎,我們這位陛下啊,”蕭奉先兀自嘆氣,“瞻前顧後,既然都已詔令勤王了,卻遲遲不肯下旨,定兀顏光一個犯上謀逆之罪,只是連發詔令,命兀顏光回京述職,還期許着兀顏光能夠單槍匹馬,乖乖回來就範。”
這個故事聽起來似乎有點熟悉啊,後世岳飛是不是也是這般待遇?
蕭撻不也搖了搖頭,沉聲道:“叔父,既如此,我們還當早做準備啊。”
“嗯?你什麼意思?”
“叔父,不管那兀顏光尊不尊詔令,十萬皮室軍終究在其掌握,我們不能將希望寄托在兀顏光身上,我們當謀求主動。”
“你的意思是?”
“叔父,我探查到,兀顏光兵分兩路,一路由其輕率,另一路則由瓊妖納延統領,叔父不若向陛下請令,由侄兒前去替代瓊妖納延,到時候,有強兵在手,我們便能與兀顏光分庭抗爭,陛下想來也不會再這般畏首畏尾,不敢給兀顏光定罪。”
蕭奉先聞言陷入了沉默,仔細的思索起這事的可行性。
過了良久,蕭奉先才開口道:“那瓊妖納延可是兀顏光麾下第一大將,速來得兀顏光信任,他如何肯乖乖交出兵權?”
蕭撻不也聞言,微微一笑,“叔父,只要有了陛下這道旨意,到時候可就由不得瓊妖納延了,他若是乖乖交出兵權也就罷了,他若是不交,那侄兒便讓他去見那寇鎮遠好了,到時候,有陛下聖旨在,皮室軍自然會聽從侄兒調遣。”
蕭奉先聞言眼睛一亮,不過旋即皺眉,“那瓊妖納延據說勇武異常,非同一般,你……”
蕭奉先顯然不覺得自家侄兒的武力能生過瓊妖納延。
蕭撻不也對蕭奉先質疑的眼光不以為意,“叔父,那寇鎮遠可是號稱與瓊妖納延齊名,還不是敗在了侄兒的大戟之下,叔父怎可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這……”蕭奉先有些猶豫不定,難以抉擇。
“叔父,侄兒願立軍令狀,若是拿不下那瓊妖納延,侄兒願提頭來見。”
“既如此,那就……”
“叔父,不可啊!”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默不作聲的蕭扎里,突然開聲阻止,“二弟,你別鬧了。”
“大哥,你……”
“好了,二弟,那瓊妖納延的身手,我可是見識過,其實力便是我都要甘拜下風,至於你,還是莫要逞強,枉送了性命。”
蕭撻不也眼瞅着自己的謀算就要實現,哪裏能被蕭扎里這麼三言兩語就破壞了。
“大哥,宋人有句古話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小弟早已不比從前,大哥若是不信,不妨與我比試一番,若是我勝了,還請你莫要再插手。”
見蕭撻不也執意如此,蕭扎里心道自家弟弟可能是最近連翻勝利,尤其是戰勝了名將寇鎮遠,膨脹的有些厲害,明顯飄了,看來,是時候讓弟弟認清現實了。
蕭扎里點了點頭,“好,二弟,若是你輸了,你就莫要再提此事,安心守衛大都,你可願意?”
“好,若是大哥輸了,也要願賭服輸。”
“好。”
蕭奉先原本猶豫不定,此事間蕭扎里出手,正好也看看蕭撻不也到底有沒有這個本事,若是當真連蕭扎里都不如,那這事就不用再提了,若是蕭撻不也確實如他所說,實力不俗,那這事倒也不是不能一試。
因此蕭奉先不但不阻止,還讓人收整校場,準備兵器。
不多時,蕭扎里和蕭撻不也已經出現在了城中一個小校場之中,兩人騎在馬上,各自手持着趁手的兵器。
“大哥,那愚弟就不客氣了!”
“二弟,儘管放馬過來。”
扮做蕭撻不也的楊崢,為了不被蕭扎里破壞好事,知道自己必須拿出點實力來,不僅要勝,還要勝的漂亮,勝的精彩,勝的讓蕭扎里無話可說。
蕭撻不也一夾馬腹,揮着大戟就朝蕭扎里砸去。
蕭扎里舉起手中大刀,準備迎擊。
蕭撻不也臉上閃過一絲猙獰,下一刻已是沖蕭扎里身邊沖了過去。
蕭扎里回頭,疑惑的看着從自己身旁衝過去的蕭撻不也的背影,怎麼回事?二弟這是怕了自己?
此時,蕭撻不也已經調轉馬頭,朝向蕭扎里,笑意盈盈的看着蕭扎里,“大哥,你輸了,願賭服輸,你莫要再阻攔我了。”
“二弟,你這說的是什麼糊塗話,你我還未交鋒,為兄如何輸了?”
蕭撻不也也不答話,只是眯眼笑看着蕭扎里,給蕭扎里看的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哼,二弟,你若是怕了,還是趁早放棄的好。”
“大哥,你已經輸了。”
“哼,笑話,愚兄哪裏輸了?這是上陣殺敵,真刀真槍,二弟你還當是小孩子過家家嗎?”
“來,為兄今日便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實力。”說著蕭扎里揮了揮手中大刀。
就在這時,隨着蕭扎里的揮動,蕭扎里只覺手中一輕,大刀的刀刃隨着揮舞,掉落在了地上,蕭扎里低頭朝手中看去,只見他手中只剩下一截光禿禿的長長刀桿,刀桿前端一個斜向四十五度的齊整切口。
“什麼?”蕭扎里一時間沒回過神來,“誰將老子的刀換了?是誰?”
蕭扎里憤怒的咒罵了一陣,突然好似想起了什麼,抬頭朝蕭撻不也看去,見蕭撻不也依舊滿臉笑意的看着自己,蕭扎里臉上終於不再淡定,從惱怒變為了震驚。
蕭扎里看一眼蕭撻不也,又看一眼自己手中刀桿上平滑齊整的切口,嘴巴張了張,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不……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蕭扎里這柄大刀可不是什麼白蠟杆子,而是正兒八經的鑌鐵打造,從刀桿到刀身到刀刃,一體成型,刀桿有小臂粗細,怎麼可能輕易被人一刀斬成兩段?而且更讓人無法相信的是,他居然好無所覺。
蕭扎里越想越覺得不可能,定然是自己弟弟為了贏,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作弊了,“二弟,我知道你立功心切,可是你也不能用這般手段,難道你面對瓊妖納延時,也能用這般手段嗎?二弟,聽為兄一句勸,安心守好大都就是。”
蕭撻不也挑了挑眉,“大哥這是不願願賭服輸了?”
“二弟,非是為兄食言,而是你用這般手段,為實不夠光彩,為兄也是擔心你,怕你有個三長兩短,畢竟為兄還能與你客氣,那瓊妖納延可不會與你客氣。”
蕭撻不也搖了搖頭,知道蕭扎里是不信他的大刀是被自己一戟斬斷的,蕭撻不也左右環顧一下,突然一拍戰馬,飛馳起來。
“二弟,你……”蕭扎里以為蕭撻不也負氣而走,出聲阻攔。
就見蕭撻不也直奔校場外圍,來到一處兵器架前,抬手揮戟,朝着兵器架上的一眾兵器斬去。
下一刻,大戟劃過,兵器架上的兵刃統統被齊齊斬斷,兵刃掉落了一地。
蕭扎里瞪大了眼睛盯着遠處的兵器架,嘴巴張的老大,喉頭滾動,久久發不出聲音。
“大哥,這回可願信了?”
蕭撻不也回首朝蕭扎里看去,蕭扎里依舊處於震驚之中。
蕭撻不也微微皺眉,以為蕭扎里還是不信,再次拍馬奔跑起來。
這一次,蕭撻不也沒有再去禍害兵器,而是直奔校場口立着的牌坊,等到了近前,蕭撻不也手中大戟再次揮出,大戟連動。
蕭撻不也收起大戟,伸出手指對着支撐着牌坊的一根石柱,輕輕的一推,那石柱中間一截竟然隨着蕭撻不也的一推,斜斜的從中斷了一截。
那石柱有一人粗細,通體實心,卻哪想到被蕭撻不也如切豆腐一般,直接切下了一段來。
這一下,不僅連蕭扎里吃驚,就是一旁觀戰的蕭奉先都驚掉了下巴,這是假的吧,自家侄兒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要不是那張臉確確實實是蕭撻不也,蕭奉先都要懷疑,自家侄兒是不是被人掉了包?
“大哥,這會你總該信了吧。”
蕭扎里張着嘴巴,卻說不出話來,只能連連點頭。
“好了,”還是蕭奉先先回過神來,“老二,你何時有了這般實力?”
“叔父,侄兒一向勤練武藝,許是厚積薄發,這些時日臂力大漲,許是如此吧。”
蕭奉先點了點頭,倒是沒對蕭撻不也的回到起疑,“好了,既如此,便依你之計行事。”
“這麼說,叔父同意了?”蕭撻不也面上一喜。
蕭奉先點了點頭,“嗯,你且等着,老夫這就去向陛下請旨。”
“多謝叔父。”
蕭奉先擺了擺手,“你也是為我蕭家做事,無需多禮。”
說罷,蕭奉先一臉興奮的轉身出了門,直奔皇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