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海選!
二郎神可不會猶豫,聽我說砸,他掄起鎚子就砸。沒有法力,他力氣還在,我都能聽到鎚子輪起來的時候帶起的風聲,還有圍觀人群的驚呼聲。
“砰!”沒碎。
“砰!”還沒碎。
直到砸到第三下,那塊路基才在無數期待的眼神和驚呼聲中應聲而碎,我趕快蹲下去把豬八戒拉起來:“二師兄,你沒事吧?”
豬八戒笑眯眯的拍掉胸口上的土,一臉輕鬆:“沒事沒事,一點事都沒有,我覺得這個法子行。”
“行什麼行?一群兔崽子吃飽了沒事幹是不是?”我還沒說話呢,一聲夾雜着憤怒的咆哮聲從我們身後傳來。回頭一看,一個帶着安全帽,工人打扮的中年人正騎在電動車上對我們怒目而視。“你們有病是怎麼著?有病就吃藥,砸馬路牙子幹什麼?”
我心說壞了,剛才只顧着胡鬧了,忘了這茬了,人家這正修路了,我們幾個跑來砸人家馬路牙子,這不是沒事找事么。胡鬧這事也得分年紀,小孩子也就算了,誰小時候沒做過點不着調的蠢事呢。就像我,小時候看完《聖鬥士星矢》就敢拿拳頭去砸拖拉機。現在不行啊,二十郎當歲了,還整這個,放別人眼裏不就是沒事找事么。
“二哥,咱快跑。”我喊了一句拉起馬麗轉身就跑,至於二郎神他們兩個,我相信作為幾千年的知名神仙,他倆是不會讓抓住的。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二郎神兩米出頭的身高加上那兩條大長腿,跑起來比博爾特只快不慢。讓我驚訝的是豬八戒,以二師兄的富貴身材,居然能跟二郎神並駕齊驅,簡直違背了物理規律。
跑到一沒人的地放,我氣喘吁吁的扶着樹,埋怨的瞪了馬麗一眼:“就你,出的什麼餿主意?”
馬麗一臉不在乎的撇嘴說:“切,你好意思說我?你不也同意了嗎?”
這話把我噎的夠嗆,嘴張了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馬麗繼續道:“別跟個怨婦似的,咱這不是成功了嘛,走,這都兩點半了,電視台也該上班了,報名去。”
我一屁股坐在馬路牙子上,猶豫道:“真去呀?行不行啊?”
“有什麼不行的?這不挺成功嗎?”馬麗拍了拍豬八戒胸口道。“剛烈,你覺得的呢?”
豬八戒傻笑:“行行行,俺覺得很行。”
我滿臉黑線:“你叫他的時候把姓加上行么?”說起來豬八戒這俗家名字怎麼就這麼難聽呢?他爹媽給他取名字的時候就沒考慮過歧義這個詞嗎?他這個名字,說不上難聽,不過跟“史珍香”、“龐光大”這種名字比起來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都不是親爹親媽能幹出來的事。相比之下,我很慶幸我爸當初看的是《海燕》。
二郎神也跟着附和:“我覺得挺好,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去報名。”我心說丫還砸上癮了是怎麼的?這屬於站着說話不腰疼的那種,你是輪鎚子的,你有問過石板和胸口墊石板的人的感受嗎?
我還是有些猶豫,馬麗拉了拉我,小聲道:“你還猶豫什麼呢?除非你還有別的路子。”
我乾巴巴的笑道:“要不讓長夜改寫後宮種馬類的小說吧,沒準我后宮裏的某個妞就是個紅的發紫的女明星呢,回頭我一吹枕邊風,這事就好辦多了。”
馬麗瞪眼:“扯什麼蛋呢?去還是不去?我可提醒你,你這倆朋友中午可是吃了二百塊錢午飯,我買菜的發票還留着呢。”
我驚呼:“你買菜還讓人開發票了?”
經她這麼一說,我也回過味來了,是不行,照這麼下去,我用不了幾天就得破產。生產速度跟不上消耗速度,朝鮮人民就是因為這個才窮的。聽說抗着兩袋大米能在朝鮮換個媳婦,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坐上馬麗的車,我們四個直奔電視台,路上,二郎神略帶感慨的說:“看來我馬上就能賺到錢了,我說話算數,回頭給你買個大車。”我無語,他還記着這茬呢。
頂着太陽來到電視台的時候,果然比以往熱鬧了很多,進進出出的除了工作人員外,在大樓前還搭了個露天棚子,棚子裏擺着一張桌子,桌子前坐着三個人正發表格呢。看起來這個草根選秀活動還是挺火的,棚子外面排了一長溜的隊,參選的人蔘差不齊。有抱着結他,豎著十塊錢時間吹全套的非主流年輕人,也有穿着工裝的中年人,還有坐着輪椅住着拐杖戴着墨鏡的,讓我詫異的是居然還有一隻狗兩隻猴子。
好不容易輪到我們了,工作人員遞給我一張表格讓我填,我看了一下,上面大概就是姓名年齡工作單位和表演節目類型之類的。猶豫了一下,我在節目類型那一欄寫了傳統節目,主要是我怕寫胸口碎大石讓人笑岔氣。
其中那個四十多歲的女人看着我的表格皺眉道:“傳統節目?什麼傳統節目?”
我賠笑道:“雜技。”
“雜技?不行。表演雜技的太多了。”說著胡亂往我身後一指。“你看看,後面還有多少要表演雜技的?那倆猴子都是表演雜技的。”
我無言以對,耍猴倒也算是雜技那一類。
這時候,她旁邊一個禿頂男人又問我:“你這表上就寫了傳統節目,你們是要表演什麼雜技?”
我有心想轉頭就走,一回頭看見二郎神他倆,考慮到他倆飯量和我錢包重量的問題,咬牙道:“胸口碎大石。”
禿頂男人一愣,似乎是覺得自己聽錯了,又問了一遍:“什麼節目?”
“胸口碎大石。”
“嘿,這節目是夠傳統的啊。”禿頂男人樂滋滋的跟那女人說。“通過,這個節目必須讓通過。”說完拿起章在表格上蓋了一下,指着電視台的大樓說。“去吧,裏面二樓205休息廳。”
“休息廳?”我納悶道。“不是直播?”
禿頂男人斜了我一眼道:“想什麼美事呢?還直播?除了奧運會和春晚,你見過哪個地方台還搞直播的?”
馬麗也擠了過來問:“也就是說裏面沒攝像機,也沒觀眾?”
“這是海選。”禿頂男人強調道。“咱們這再加上其他城市報名的一天好幾千人呢,都給你錄下來?想上電視,先進了前三再說,省里十個城市,前三十名才能上電視。”
聽他這話,我才覺得想出名真是一件“路漫漫其修遠兮”的事。更覺得玉帝這個什麼“以牙還牙兵不血刃”的想法純粹是瞎扯淡。都把這些神仙恢復了法力,找個沒人的地方跟那些鳥人干一架不就行了,還玩什麼商戰。丫就開了一個盲人按摩館,真當自己是跨國企業的CEO了。
聊勝於無,好歹這也是個機會。抱着這種心態,我帶着二郎神他們進了樓。
205外面排隊的人也不少,進進出出的也快,通沒通過一眼就能從表情上看出來。一般從裏面從來樂呵呵的都是通過的,哭喪着臉的都是讓淘汰的,還有幾個年輕人沒通過情緒比較激動,指着門在那問候評委家十八代女性祖宗,最後讓保安給叉出去了。
等了快一個小時才輪到我們,一進屋,空曠的房間裏也只擺了一張桌子,桌子後面同樣也坐了兩男一女三個人,不過比外面填表那三個質量要高的多,那個女的我認識,是我們這電視台一檔娛樂八卦節目的女主持。我就是納悶,為什麼評委都要用三個人呢?四個五個就不行?這個問題其實挺糾結的,就像我當初看《非誠勿擾》一樣,很奇怪為什麼非要弄二十四個女嘉賓,後來這個問題還是我一個“客戶”給了我答案,他問我。“三八得幾?”-----哎,現在的孩子啊。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看了看我們問:“誰表演?”
我指着豬八戒和二郎神說:“他們。”
西裝男一指門口:“無關人員請出去。”
嘿,這貨說話還挺沖。我當即想反駁,馬麗拉住我,說道:“我們不是無關人員,我們是他們的經紀人。”
這麼一說,那三個評委都傻了。眼神來來回回的在我們四個身上掃來掃去。要說二郎神和豬八戒這一高一瘦再加上穿着,確實是挺草根的,可我們這倆經紀人又算是怎麼回事?
“就讓他們留下吧。”那女主持人開口了,說話聲音溫柔的跟小綿羊似的。
我心裏大喜,說實話,我還真不敢把他倆單獨留在裏面。正準備對她表示一下感謝呢,我就發現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一刻都沒離開二郎神,直勾勾的盯着他,好像要給他朗誦首詩似的。
二郎神一副好皮囊還是起作用了。看那女主持的眼神,活像是流氓看見美女一樣。我黯然嘆息,就這麼個草根選秀看起來也不是那麼公平公正,最起碼二郎神有很大的希望不用掄鎚子也能通過海選。當然,前提是跟這個女主持先找個沒人的地方談談合作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