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7章 你這是陷害!
“叫什麼陛下,聽着怪生疏的,你就還是像往常一般喚朕小舅舅便是。”
瀚哥兒才一開口,便被李治打斷說了這麼一句。
“好,”瀚哥兒心底暗笑,面上卻仍舊不動聲色,說道:“小舅舅是知道我的,我向來鮮少與人動手,今日動手打了這廝,也不過是因為他對嘉熙出言不遜,我實在是聽不過去,這才動了手。”
“對嘉熙出言不遜?”李治皺起眉頭來,又繼續問道:“那這萊陽伯世子是如何對朕的外甥女出言不遜的?”
瀚哥兒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萊陽伯世子,說道:“昨日,萊陽伯世子與鎮國公之女和義南候之子在酒樓之中詆毀嘉熙,當著不知多少百姓的面說嘉熙是母大蟲,今日父親便帶着我去這三位家中說理。”
李治瞭然的點點頭,隨即便示意瀚哥兒繼續說下去。
“鎮國公與義南候在得知此事之後,自是勃然大怒,鎮國公之女和義南候之子也明白自己說錯了話,規規矩矩向父親道了歉,父親本也就不願將事情鬧大,便沒有再追究什麼。”
瀚哥兒如此說道。
李治又點了下頭,不過心中卻還是給鎮國公和義南候記了一筆賬。
“最後,我跟着父親去了萊陽伯府,萊陽伯自然也是勃然大怒,可這位萊陽伯世子絲毫不覺得自己此言不妥,不僅拒不來見父親,甚至在我親自去見他之後,還當真我的面又說了嘉熙是母大蟲,還說我是混賬,所以我這才一個沒忍住打了他。”
聽完瀚哥兒的話,不僅是李治,就連李承乾兄弟幾個的臉色,也已經徹底黑了下去。
除了李治之外,李承乾兄弟幾人家中的子女,也是兒子為多,所以對熙丫頭都格外的疼愛,平日裏更是連一句重話都捨不得對熙丫頭說,誰知這長安城中還真有如此不開眼的東西,竟敢如此詆毀熙丫頭。
“母大蟲?”向來鮮少動怒的李恪心裏都難得的動了氣,“本王也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敢對皇家貴女如此說三道四,四弟你說,該怎麼懲治此人呢?”
“三哥,弟弟我今日也是大開眼界了,詆毀皇家貴女,論罪當誅吧?”李泰陰惻惻看着萊陽伯世子冷笑一聲。
“倒是不必要了他的性命,否則只怕嘉熙心裏也要彆扭,”李承宗饒有興趣地說道:“不如就廢去手腳,讓他老子娘待他會祖籍地去吧。”
“不好不好,”李承乾又開口,“依本王看啊,倒不如拔了他的舌頭,判了一個流徙三千里就得了。”
說實在的,這兄弟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直說的萊陽伯世子眼前一陣陣發黑,說實在的,無論哪一種罪罰,都是他難以承受的。
“對了,這萊陽伯世子還曾說若是萊陽伯夫人要讓他娶嘉熙,他便從長安城的城門樓子上跳下去呢。”瀚哥兒又補充一句。
“好小子,居然不僅敢詆毀嘉熙,還敢如此肖想、敗壞嘉熙的名節,陛下,這小子實在罪無可恕啊。”李泰做出一副驚訝的表情,高聲對李治說道。
聽到李泰這句話,萊陽伯世子算是徹徹底底後悔了,早知如此,他就應該在萊陽伯府的時候,就跟陳橋和瀚哥兒低頭認罪,如果是那樣的話,也就不會落得今日這樣的下場了。
雖然後悔了,可此時的萊陽伯世子心中,對於陳橋和瀚哥兒也更加憤恨起來,甚至想着只要他還留有一條命在,就要讓陳橋和瀚哥兒為他們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陛下,這不過也是小孩童言無忌,陛下實在大動干戈。”
看夠了萊陽伯世子連一陣青一陣白的情形之後,陳橋終於好心好意開口勸了一句。
萊陽伯世子倒是沒想到陳橋會給他求情,才剛難以置信地看向萊陽伯之子,便又聽見陳橋又再次開了口。
“雖然嘉熙的事情不至於陛下大動干戈,可昨日我也命楊旭景去好生調查了一番,結果這一查才知道,原來口口聲聲叫囂着我在長安城隻手遮天、欺壓無辜的萊陽伯世子,手上竟還沾着幾條人命。”
原本,在陳橋說出“童言無忌”這樣的話之後,李治已經用並不贊同的目光看向了陳橋,甚至想要開口反駁陳橋幾句,可是在聽到陳橋接下來的話之後,李治看向萊陽伯世子的目光,已經徹底冰寒一片了。
萊陽伯世子又哪裏能想到陳橋的行動居然會這麼快,昨日才剛剛出事,居然就已經查到了這些被他死死按下去的事情。
“陛下!陳橋一派胡言!還望陛下明鑒,還下臣清白啊!”
眼見李治目光已然森冷,萊陽伯世子知道自己如果再不開口求饒的話,只怕他的下場會比先前李承乾他們所說的那些更加嚴重。
“一派胡言?”李治臉上掛着玩味的笑容看向萊陽伯世子。
“是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陳橋此行就是要為他的挾私報復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萊陽伯世子繼續指責道。
李治哼笑一聲,又看向了陳橋,“陳將軍,萊陽伯世子說你是挾私報復,那你可有什麼說辭?”
陳橋聳聳肩,隨即便從懷中掏出了一疊紙來。
“陛下,這些都是受害者和依照萊陽伯世子的命令去行兇之人的口供。”
聞言,大太監便快步走到陳橋面前,從陳橋手中將那一疊紙接過來,呈送到了李治的面前。
“陛下若是不信,我也大可以讓楊旭景帶着受害者和行兇之人當堂對峙。”陳橋又說道。
接過那些口供,李治便一張張翻看了起來。
看着紙張上那麼百姓的控訴和萊陽伯世子的累累罪行,李治終於勃然大怒。
“許成松,你可還有什麼話可說!”
說著,李治便叫那一疊紙狠狠摔在了萊陽伯世子的面前。
見狀,萊陽伯世子眼中滿是憤恨地伏倒在地,依舊狡辯道:“陛下明見,下臣絕不曾做過如此坑害百姓之事,這都是陳橋的栽贓誣陷啊!”
說著,萊陽伯世子又直起身子面上陳橋,惡狠狠指着陳橋說道:“陳橋!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便只因我說了陳嘉熙一句母大蟲,便要將我整個萊陽伯府置於死地嗎!”
陳橋面無表情看向萊陽伯世子,聽着他氣急敗壞的指責。
“父親自小便叫到我要善待百姓,不可仗勢欺人,我這些年來也一向行得端做得正,誰知你竟在陛下面前顛倒黑白,如此栽贓於我!”
“栽贓?”
陳橋雖然沒有說話,可瀚哥兒卻聽不得萊陽伯世子如此詆毀陳橋,當即便開口道。
“你是什麼身份,我父親又是什麼身份?何至於要陷害你!”
萊陽伯世子聞言,當即冷笑一聲,“他為何要陷害我!你們父子二人心中再是清楚不過,不過就是為了陳嘉熙那個母大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