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白羽的消逝
黑夜蔽日。
作為施展這次領域的羽墨則是將身形完全隱藏在黑暗中。這是屬於他的領域，即便是趙文昌也不能現他的存在。
其實趙文昌有一點兒想錯了。即便是羽墨所施展的領域再怎麼寬闊。也不能將整整兩萬敵軍全都籠罩進去。現在處在領域中敵軍的數量只有不到一萬人。但縱使這樣。羽墨今天所展現的一切也會讓各個國家為之忌憚。
汗珠從臉頰上不停的滴落。一直移動的身形也變得緩慢下來。如果嚴格來說，這並不是屬於羽墨自身實力所產生的領域。
這暗夜星空的施展需要的是一個媒介。想來這世界上也只有羽墨手中擁有。正是當初在森林洞穴中所取下的那塊兒鵝卵石。經過一年的熟悉，羽墨通過鵝卵石本身的力量再加上身上鬥力的結合。創造出了這個外表看起來和領域沒有兩樣的暗夜星空。
只是這一招在鬥力的耗費上讓羽墨着實的頭疼。直徑小於一千米的話，大約維持的時間可以持續在1o分鐘。而後每增加一百米。消耗鬥力的度就是原來的一倍。以現在羽墨支撐的這個領域，5分鐘已經是他的極限。
抹了抹臉上的汗珠。用他故意裝出的沉悶聲音繼續喊道：“所有人準備撤退！！”
雜亂的腳步聲再一次響起。
羽墨閉眼感受着領域內的變化。包括他在內。只剩下99個人。一直信賴他的隊長已經死了。
抹去心中泛起的漣漪。聽着依然在領域中怒吼的趙文昌。羽墨冷冷的一笑。一直藏於懷中的鵝卵石被他緊緊的攥在手心。
撤去附着在上面的鬥力。光明重新佔據在這片大地。
羽墨沒有絲毫的猶豫，如一陣青煙。迅向後退去。在城門前他已經告訴過那五百個士兵。只要聽到他喊撤退。不管是處在什麼樣的方位。只需要閉着眼睛向後跑。
索性的是，這些人的方向感還都不錯。並沒有人跑進敵軍的陣營之中。
趙文昌獃獃的站在原地。花白的頭無風自動。銀色的光芒如刺眼的閃電在他的周身流轉。
剛剛沒有被領域籠罩的其餘敵軍只是看到同伴被黑色的煙霧籠罩着。任他們怎麼攻擊，怎麼硬闖，都不能鑽進這可惡的黑霧中。
“將軍……這………………”一個同樣年齡在六十歲左右的老翁站在趙文昌的身後，環顧着四周的景象。驚駭的說道。
趙文昌默默的抬起頭。赤紅的雙眸死死的盯着不遠處的靈音城。充滿着溝壑的拳頭被他捏的泛白。
“將軍……我們………………”
突地，趙文昌一直緊繃的身體突然放鬆下來。默默的轉過身子，沒有理會老翁擔心的目光。甚至沒有看腳下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的士兵。側身上馬。在揚起的塵土的遮掩下。慢慢消失在軍士的視線中。
“長官，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剛剛說話的老翁聽着下屬軍官的問題，又看了一眼策馬揚鞭而去的趙文昌，低聲長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找到大皇子的屍體。回營！！”
“是！！！”
軍令不可違。即便心中存在着在大的疑惑。神翼國的這些士兵只能跟着獨自走在最前面的老翁身後前行。
而千米之外的靈音城內。則是瞬間響起了興奮的歡呼聲。
剩餘的99個士兵一臉疲憊的站在城門口。看着百姓的笑臉。有的哭了，有的笑了。還有的則是在人群中不斷尋找羽墨的身影。縱然損失了四百條人命，卻換回了上萬條性命。但這99個人心中都非常清楚。沒有羽墨就沒有現在的一切。
然而，本應該享受眾人尊敬和敬佩的羽墨，此時此刻卻是獨自坐在城中一處破敗的房屋內。
在他的手心上，白羽被鮮血染紅的羽毛有些風乾。與以往的光亮截然不同。
“大哥，我知道你贏了，我就知道我的辛苦……沒有白費…………”
含淚的眼眶終是在白羽有氣無力的說出這句話后重重的滴落。
白羽晃動着羽翅想要去碰觸落在羽墨掌心的眼淚。但趙文昌的全力一擊再加上自身精血的虧損，已無力讓她去做這些事情。
“大哥，你放心，我是不會死的。我們承擔著同一條生命……如果我死了。你也會…………只是白羽心中還是有些遺憾……沒有好好兒的完成你交代的事情。大哥，對不起……白羽以後…………我…………我………………”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都是我的錯！明知道那麼危險卻還要你去做。都是我的錯。是我這個大哥沒有做好。不關你的事，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是嗎？呵呵…………我好高興啊。只是現在我有些困了。想要好好兒的睡覺。”
“不行！你現在還不能睡！等你把傷養好了。再給我睡覺！聽到了嗎！聽到了嗎！！”
“大哥，我真的有些困了。對了……大哥，有一件事兒我一直想要和你說。但是我也不想讓別人聽到，你把我送到你耳邊，我輕輕的對你說，好嗎？？”
羽墨一愣，看着眼睛快要閉起來的白羽。輕柔的拖着雙手將她放到耳邊。
當白羽疲憊的聲音在羽墨腦海中響起的時候。羽墨只覺得心中一緊，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
“大哥，你以後要好好兒的活下去！就當是為了我！”
“你……………………”
話還沒有說完。羽墨只覺得耳朵一痛。一道刺眼的血紅色光芒突地從他腳下升起。
羽墨只覺得頭痛欲裂，就好像靈魂被抽離出身體。
一股不能言語的失落充斥在心中。
“嘰嘰…………嘰嘰…………嘰嘰……………………”
鳥鳴聲讓羽墨瞬間忘記了頭痛。只是獃獃的看着手掌中間不停的在晃動着羽翅的白羽。鮮紅的血液正從她的身體內迸射而出。不一會兒，本來潔白的羽翼被染成鮮紅。
“白羽！！白羽！！！白羽！！！！”
“嘰嘰…………嘰嘰…………嘰！！！”
白羽尖銳刺耳的鳴叫聲讓她的身體一陣痙攣。
“白羽…………白羽………………你不要嚇我啊！我和你說過帶你去見識外面的世界。我還沒有實現我的諾言呢。你不能死的。快點兒起來！不要嚇唬我。要不我不給你做燒烤了。快起來啊…………起來啊！！快起來！！！！！”
羽墨手捧着停止抽搐的白羽，撕心裂肺的叫着。
咔嚓！！！本來晴空萬里的天穹竟降下一道閃電！結結實實的打在房屋上。
頓時間，濃煙滾滾。隨着房子出最後一聲喊叫。便徹底的坍塌。
而這突然的異樣也讓陷入喜悅氛圍中得百姓和軍士心中一驚。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