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寒城
一個姿態雍容衣着華貴的婦人首先推門而入，卻讓掙扎的秦永曾愣住了，因為他被這婦人的打扮雷住了。
只見這婦人不到四十歲年紀，一身粉紅燙花拖地裙，外裹一件白色貂絨披風，髮髻上鳳簪金墜耀人眼，面目和藹端莊秀麗，個子高挑長發及腰，這明顯是古代官家婦人的裝扮。
還有那剛才跑出去的老頭，乍一看像是現代的老農，但是一細想卻覺得有些可疑，那身穿着很明顯像是古代的睡袍，再說現代的農民哪還有穿布靴的？
秦永曾反應過來，四處打量一眼屋內的裝飾，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是夢中有夢，自個壓根還沒醒，難道像盜夢空間那樣，自己在第二重夢境？
婦人雙眸泛紅，施施然走到床邊，看到秦永曾的模樣，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無奈的搖頭，小心的為他穿上褲子，沒有一絲尷尬，好像一切都是那麼自然。
雖然是夢，但是在陌生人尤其是女人面前暴露自己的小鳥，這也讓秦永曾無比的尷尬，特別是婦人為他穿上褲子的時候，更是讓他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儀兒，可曾好些？”婦人輕聲問道。
秦永曾狐疑的抬起頭：“大姐，不用這麼敬業吧，只是做個夢，要不要搞得這麼認真啊？”
婦人身後一個十五六歲縮頭縮腦的少年探過身，一臉惶恐的說道：“少爺，您是不是燒糊塗了，這是您的母親啊。”
“你丫的誰啊，誰是你少爺，她是我娘？開什麼玩笑。”秦永曾眉頭一皺，就算是做夢，也不能侮辱自己的父母吧。
那青年一臉茫然：“少爺，我是您的侍僕李三兒啊，你不記得了，夫人的的確確是您的母親啊。”
婦人在旁點頭欲泣：“儀兒，你這是怎麼了，為何要胡言亂語，連母親都不認了？”
“儀兒，這是我夢裏的名字嗎？”秦永曾笑道，“大姐，你說你是我娘，那可知道我父母在我五歲時就去世了啊？”
“少爺，切不可胡說，”李三兒連忙上前，想要捂住秦永曾的嘴，但是想了想又覺得不妥，才尷尬的說道，“少爺，您是不是燒糊塗了，要不要再睡一會？”
看到李三兒不停的眨眼，秦永曾翻了翻白眼：“你眼睛有毛病啊，老子不想睡覺，老子只想醒過來，總好過在夢裏陪你們這群神經病瞎聊。”
婦人雙眸頓時被淚水填滿，但仍然不死心，還一臉希冀的問道：“儀兒，你不記得母親不要緊，你還記得你的父親嗎？”
“大姐，你演的真像，如果這不是做夢，你一定是影視界的超級女星，我早就說了啊，我爹在我五歲的時候就去世了。”秦永曾只想將自己掐醒，可是身體不能動彈，更讓他確信自己是在做夢了。
婦人起先是一臉茫然，當秦永曾說道他父親在五歲就去世時，眼睛亮了下，急忙點頭說道：“那你說說你父親是一個怎樣的人？”
秦永曾一臉敷衍的說道：“我爹生前是市裏的副書記，我爺爺說他剛正不阿為官清廉，至於是不是我早就忘記了。”
婦人附身細聽，但又聽不出所以然，但她可以看出秦永曾臉上的不耐煩，婦人心中想到，儀兒只記得他父親是在他五歲時去世的，其他一切都是胡言亂語，根本聽不明白，還有，在他的記憶里，難道自己真的也死了嗎？
“那你先好好休息吧，母親先不問了，有什麼需要就告訴三兒。”婦人眼角含淚，說著便站起身，替秦永曾蓋好棉被，似乎一刻也不想多呆，在侍女的陪伴下急匆匆的離開。
“少爺，你怎麼變成這樣？”李三兒在那婦人走後，一臉怒其不爭的說道，“以前你可是最聽夫人話的，現在竟然咒她死了，你這是在夫人心上捅刀子啊。”
秦永曾懶得理會李三兒的絮絮叨叨，反正是做夢當不得真，自己又何必浪費精神辯解，想到這裏他索性閉目養神起來。
等等，不是說做夢感覺不到疼嗎，那自己為何感覺全身酸軟無力，而且四肢的的確確傳來刺骨的疼痛，無比的真實，難道這不是做夢？
“那個誰，李三兒是吧？”秦永曾睜開眼扭頭看向李三兒。
李三兒愣了下，附身湊到秦永曾眼前：“少爺，你是不是想起什麼，我這就叫夫人回來。”
“等等，”秦永曾立馬開口說道，“你掐我一下。”
李三兒茫然的轉過身：“少爺，我為何要掐你？”
“讓你掐你就掐，哪來那麼多廢話。”秦永曾急於證實心中的想法，聞言不耐煩的說道。
李三兒一臉狐疑，最後還是伸出了手，但並沒有掐，而是在秦永曾臉上的傷口處點了一下。
“嘶...”
一陣鑽心的疼痛讓秦永曾倒吸一口涼氣，同時心也跌進了谷底，這不是做夢。那為何這裏的人還有事物不像是現代，倒像是古裝電視劇里的情景，難道說這是在拍戲？
“喂，你們導演在哪，把他叫過來，這他么的也太沒有同情心了，就算是想拍的真實點，也不能在我未同意的情況下，把我拉來做壯丁吧，我可告訴你，我是西南軍區的特戰參謀兼集訓隊長，出場費可是很貴的，而且還是帶病出演，酬勞最起碼要翻三倍，”秦永曾想伸出三根手指，可是手腕傳來的疼痛讓他又出了一身冷汗，“還有快叫醫生來，給我拿幾片止疼葯，麻*醉就不必了，那玩意兒太傷腦。”
李三兒一臉古怪的看着秦永曾：“少爺，你說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
“少裝了，”秦永曾撇了撇嘴，“老子罷拍了，鏡頭在哪，哎，各位觀眾，他們不是在演戲，而是在草菅人命，老子不拍了，導演趕緊喊卡，老子要看醫生。”
“哎，剛剛正常一點，轉眼又瘋瘋癲癲起來，”李三兒嘆了口氣，為秦永曾裹了裹被子，“少爺，您還是好好休息吧，一會老國公會帶御醫過來，喝了葯就不疼了。”
李三兒一副哄小孩的模樣，讓秦永曾大是惱怒：“你丫的有完沒完，這是哪個影視城，橫店還是焦作，老子要投訴你們。”
“少爺的意思是問這是哪？”李三兒撓了撓腦袋說道，“這是少爺的家啊，堂堂的秦國公府啊。”
“簡直沒法交流了，老子問的這是什麼影視城，在哪個省哪個市？”秦永曾差點崩潰。
李三兒費了好長時間，依然無法消化秦永曾話里的意思，只能試探的回答道：“這裏是我北丘國的國都——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