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聖女
莫妮卡抬手一抹眼睛，又不哭了。
她跑過去抱起石東靠在自己懷裏，結結巴巴地說道：“喂喂！你開什麼玩笑，警察是不能被平民殺死的，這下我們可慘了！”
她嬌小的身軀，極端費力地背起了石東，一邊道：“哥哥，我們必須趕快逃跑，被抓到會被處死的。莫妮卡還沒有長達，不能被處死。”
石東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先跑吧，城門關上就完了，我會追上你的。”
莫妮卡說道：“你不要吹大氣，沒有我你根本跑不出去。”
臨走前，莫妮卡不忘記把落在地上的錢袋收進口袋裏，走兩步到院子裏，路過那個神秘的白袍人時她也沒忘記對人家說：“如果你可憐我們，又放不下正義感的話，請你晚些時候再報告警衛兵，拜託了，莫妮卡會感激你的。”
聲音漂浮着，兩個身影逐漸消失在雪地中，留下了莫妮卡小小的腳印，但那個腳印卻承載了兩個人的身體。
“這是一對難得的活寶。。。”白袍人的聲音漂浮着，人影一閃，進入了房子裏。
寬大的風帽里看不到她的臉，只是眼睛的位置逐漸亮起了兩個冰點，瞬間，房子裏瀰漫著更加濃重的寒意，大鬍子的兩段屍體發生了明顯變化，逐漸透亮，最終變成冰雕一般的形態。
凌烈的風自未關的門外吹進來，大鬍子的兩段被冰凍的屍體片片碎裂，然後消散。
“人類走到這樣地步，絕地法則是否還能拯救他們，難道。。。絕地，真的，已死。”白袍人的聲音喃喃漂浮着，轉身緩緩走向門外。。。
天寒地凍的郊外，一切被白茫茫的雪景籠罩着。
永不結冰的阿澤那運河緩緩流動，河面上騰升起霧氣，彷彿寒冷冬天裏的溫泉一樣，顯示着這個萬籟俱寂環境中的一絲生氣。
石東坐在河邊，獃獃看着這比較奇特的景象。
“累死我了，哥哥你很重啊。”莫妮卡十足伸展一個懶腰。
隨即她發覺石東在發獃，又問：“哥哥在想什麼？想我們今後的路嗎？嗯嗯，我覺得你大可不必為此擔心，事實證明，你是個了不起的小偷，而我是一個能帶你逃跑的精靈，我們還擁有自由。”
“不是，我不為此擔心。”石東緩緩搖頭。
“那為什麼呢？”莫妮卡眨了眨水靈的眼睛看着他。
“莫妮卡，為什麼這裏永遠不結冰呢？”石東指着流動的阿澤那河。
莫妮卡搖頭說道：“我不知道，據說運河跨越了幾萬里，經受住了遙遠極北的酷寒，但是保存了生機，從此以後她橫跨大陸，再也不會受到氣溫影響了。”
“嗯。。。那就說明，末日雖已來到，但是絕地反擊也是有可能的，絕地還沒有死。”石東喃喃說道。
“奧，天吶！”莫妮卡包頭叫了起來：“哥哥真是最無文化的一個傢伙，絕地怎麼可能會死，絕地武士是不可能被打敗，永遠不會！”
“絕地確實已死了。”
不知什麼時候，那個神秘的白袍人又出現在了遠處的雪地上，那一身白衣彷彿與雪地融為了一體。
石東和莫妮卡不禁跳了起來。
相互看了看，石東覺得人家來要錢了。
莫妮卡覺得，這傢伙一定是個下三濫的混混，想利用被殺死的警察來敲詐金幣。
恍惚間白袍人的人影飄動，又接近了些，在距離兩個傢伙幾米的地方停止下來。現在依舊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寬大的風帽中聲音漂浮而出：“為什麼說絕地已死？”
石東一聽不是要錢，心裏安定了不少，說道：“我雖然是個文盲，但是不是這個世界的文盲。我有自己的理論。”
莫妮卡不禁腦袋昏昏的，白袍人也等着這小子進入正題。
“話說。”石東煞有其事地說道：“所謂絕地精神是嚴格律己，萬籟俱寂，自以為正義的使者，超脫在外，視天地為鄒狗。因此導致了絕地雖然公平，卻脫離實際太久，無法制定有效的法則，看看現在的大陸你就會明白，聯邦已經風雨飄颻，大量權力被濫用，大量財富向極少數人群開始聚集，如果不是絕地已死，怎麼會發生呢？”
“那，那個。”看他簡直在胡說八道，莫妮卡擔心地摸摸錢袋，提醒道：“哥哥，你說話很深奧啊，我們都不怎麼聽得懂呢。”
“我聽得懂。”白袍人忽然說道：“你說的或許有些道理，梅達大師也在許久以前說過，來自七萬年前的邪惡詛咒：絕地精神必然失敗。”
這下，石東有點愕然了。
“能告訴我這又是為什麼嗎？”白袍人將風帽拉下了。
一塵不染的絕色臉盤呈現出來，那是刀鋒一般的美麗，不帶一絲煙火氣息，也無法從其身上看到擁有任何的面部表情。
“她比我還漂亮。。。”莫妮卡不禁說道。
白袍人抬手隔空一指，“乎”的一下，莫妮卡額前幾縷致髒兮兮的棕色頭髮當即結為了冰，風一吹來，那幾根髮絲碎裂了。
“再打斷我說話，我還會這麼做的。”那個絕美的女人淡淡地說道。
莫妮卡被嚇到了，急忙躲在了石東的懷裏，不敢再亂說話了。
“告訴我，為什麼絕地精神會死？”白袍人再問。
“因為它沒有感情，眾所周知，不論是同情，仁愛，暴躁，憐憫，其實這些都是感情。”石東說道：“曾經有個我不知道姓名的傢伙也說過，沒有同情就無法拯救世界，那麼據此我們也可以說，沒有感情就無法拯救世界。在我看來，絕地精神脫離實際太久，其實它想告訴大家‘一切的一切等於沒有’。我記得曾經也有個不知道姓名的傢伙說過，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什麼的，這個說的，我認為大抵就是類似於絕地精神的含義，但事實證明，幾次世界大戰拯救人類的不是和尚，是人類抗爭的精神和不屈的靈魂，是信仰！”
“告訴我，世界大戰還有和尚是怎麼回事情？”白袍女人有點愕然，“還有，你引用觀點，卻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這怎麼能夠有說服力呢？”
石東抓了抓頭，發現和這些人溝通有困難，這裏存在一個學識經歷、以及價值觀念不統一問題。
“不過你想要表達的大概意思，我是聽懂了。”白袍女人又說道，“你再告訴我，絕地為什麼會反擊？”
石東整理了一下說辭，“不論什麼規則，走入死路以後都會帶來災難，但是只要人類的求存精神不死，必然會抗爭，他們會用鮮血來為腐朽重新洗滌，制定出合理的規則，如此反覆。其實這裏的絕地和你說的絕地或許在意義上不怎麼統一，但這的確是絕地反擊的一種表現形勢。”
“那麼，反擊是否能夠成功呢？”她又問。
“只要反擊，必然成功！”從看過的電影和小說上來說，石東覺得，擁有正義信仰的一方一般都會成功。
絕色的女人臉上不禁多少有了一絲表情。她仰頭看着天空的飄雪，思考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