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怪異屏風
聶末可不想死在這裏,他抹了下額頭的汗水,左臂和背部的疼痛同是襲來,咬緊了牙關,就在這時他聽見了響聲,什麼聲音,好像是那怪物踢中了什麼發出來的,他突然想到了他的包,這才發現不見了,包里有個軍用水壺。應該是丟在了剛才他躺的地方,可是現在不好分辨具體在哪裏,那怪物好像沒在動了,因為他沒有在看見亮光,在這樣下去,就算那怪物不攻擊他,他也活不了多久。一定要主動出擊,他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態,盤算着對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也許只是幾分鐘但是在聶末看來像是過了很久一般,那怪物還是沒有動靜,在這漆黑的山裏,第一次感到一種壓抑的氛圍包裹着自己,快喘不過氣來。
這時他已經感到他的體力開始下降,頭有點暈。他甩了一頭,突然站了起來,摸索着希望能碰到石壁,走了一會,又聽到了水聲,是他一開始呆的地方。摸着這石壁,他心裏感到有些不對,和之前碰到的感覺不一樣不夠硬有點軟軟的。
就在他覺奇怪時,那石壁竟動了一下,聶末大驚,迅速的想往另一個方向退去,可還是晚了一步,被像是石頭的東西頂了一下胸口,劇痛使他本能的一刀劈了過去,但是好像什麼也沒砍到,他倒在了地上,感覺意識開始模糊起來,手已經握不緊刀了。
“我要死了嗎?”聶末僅存的一點意識在掙扎着。他的眼前像是一下亮了起來,看見了村裡哪些鄙夷或是憎恨他的眼神,也看見了爺爺那蒼老慈祥的臉,聽見了他的諄諄教導。眼前又一下黑了,他像是掉進了無盡的黑暗之中,懸在空中感到很無助,一副待人宰割的樣子。
光一閃一閃的,聶末模糊的意識開始慢慢的清醒起來,是那怪物在向他靠近。求生的本能讓他重新握緊了刀,“聶末,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他緊閉着眼睛,想憑着感覺砍出這最後一刀。他感覺到了,風,就在怪物要攻擊他之時,他突然跳了起來,也不知道能砍在怪物的什麼地方,狠狠的劈了下去,砍出這最後一刀后他也倒下來了,完全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幾分鐘或是幾個小時,但是對於聶末來說像是過了很久很久,他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發現他還活着心裏狂喜,然後就看見這洞裏有一束光亮,好像就在他的旁邊。其它地方還是比較黑,他試圖想動下身體,但是陣陣劇痛以讓他無發動彈似的,特別是胸口,比左臂痛得還要厲害,他拚命的坐了起來,看見面前倒下的龐然大物,嚇了一跳。
等聶末看清這怪物的樣子,他總算明白了為什麼他一開始進洞時,沒有發現它的存在,這怪物長得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石頭做的大鳥,現在他的那把短刀還留在那鳥頭上,這大鳥醜陋而怪異和西周的石壁一個顏色,就像大自然那些靠身體顏色保護自己的生物一樣,只是它不像是一般鳥類,因為它的羽毛全像是一個個小石塊所拼成,但又不是真正的石頭。
姑且叫它石鳥吧,他給它取了這個名字,現在石鳥仰躺在地上,翅膀張開足有三,四米的長度,那些亮光就是這翅膀的內測發出來,只要它合上翅膀也就沒有了光,難怪時有時無,可他想不通,這石鳥的的所謂羽毛也不知道是什麼,怎麼會發光。
聶末掙扎着站起來,感到一陣暈眩,差點又倒在了地上,不禁苦笑起來。突然想到為什麼他一開始沒看見那石鳥呢,想到這裏,聶末看向之前他進洞時那發出光的方向,一個若大的洞口映入眼帘,聶末欣喜若狂。看來在他進洞的時候那石鳥利用它的‘本色’和這四周的石壁融為一體了,用身體堵住了那洞口。
聶末蹣跚的走向那洞口,裏面黑漆漆的,不知道這裏面又有些什麼,轉頭看了一眼那怪物,還心有餘悸。覺得還是等一下在進洞,他現在受的這些傷,沒死已經不錯,要是在遇到點什麼,那肯定是沒有反擊之力的。
聶末從那怪物的頭上身上取出短刀帶出一些白色液體,覺得應該是怪物的血。看着手裏的刀,他知道要是別的刀肯定是砍不進去,這刀竟連個缺口也沒有,真是一把好刀。拿上他的包后,取出水壺來就先猛喝了幾口水,又吃了幾個饅頭,才漸漸感到恢復了一些體力,他試着舉了一下左手,但卻無法抬起,看來傷到骨頭了,只是不知道嚴重程度。
過了一會他撕開已經破爛的衣服,胸前一片淤青還沁着血色,骨頭應該沒斷,算是幸運的,於是他走向那石鳥,用刀割了一些比較大的‘羽毛’,從身上的衣服撕下幾塊布條,把它綁在他的左臂上,起固定作用。看着現在的樣子,感覺像一個剛打完仗的人一樣,現在的他基本是衣不蔽體了。
他已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在這裏像是已經與世隔絕了一樣,加上剛才的經歷,他有種在活了一次的感覺。他在這洞裏呆了一段時間后,考慮到他的手電不知道能用多久而且現在左手不能動,右手要拿刀,不能在拿着手電。於是他割下了那石鳥能發光的‘羽毛’,全綁在了胸前。一切準備好了以後,他走向那個洞口。
一踏進這洞口,就感到一陣涼風襲來,聶末不敢走太快,一個原因是因為身上的傷,另一個是他胸前的羽毛只能勉強照亮面前面幾米的範圍。不知道這洞裏的環境,現在的他可謂是舉步維艱。走了一會,他感到胸口的疼痛讓他的呼吸有些困難起來,想深深吸幾口氣,但一用力,劇痛又傳來,差點就喘不過氣來。
他休息了一會,勉強振作起精神才繼續前進,才走了沒多久他停了下,覺得這樣走不行,因為能見光的範圍太小,不知道這洞是什麼形狀有多大,他若只是一直朝前走,如果有什麼洞口,而那洞口有可能是在他的左面或是右面呢。
於是聶末又試着向左面和右面走了許久,他感到像是進了一個巨大的洞底,進了迷宮一樣,找不到這洞的邊緣,就在他感到很無助的時候,他的面前幾米遠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石階,也不知道從這裏走下去有什麼,但是目前,這好像是他唯一的路了。
想到這裏他毅然順着台階走了下去,這台階很長,蜿蜒盤旋,而且這走勢是越來越向下,可他卻沒有覺得冷,反而熱了起來,一身的汗水,走了許久之後面前漸漸有了光亮。
聶末這才看清面前這還沒走完的台階,這台階明顯是人修的,會是誰修的呢,在這台階的盡頭又會是什麼,難道是一座巨大古墓,除了這種可能他還真找不到別的解釋了。但是當他快走完這台階時,眼前的景象頓時讓他吃驚不已,而這個洞的光源就來自於它。
離聶末百米開外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石屏風,這山洞裏的光就是來源於這裏,屏風裏是一些古人與怪獸的搏鬥,場面十分激烈也很殘酷。聽不見聲音,只是不斷的重複着這個畫面。而整個洞裏地上有很多白骨,七零八落的,一股陰寒之氣襲來,本是比較熱的洞,也讓聶末一時覺得冷颼颼的。
看到眼前的一切聶末好久才回過神來,走向那巨石屏風,等他站在那屏風下他才知道,那巨大的屏風有多大,他站在那裏簡直是太渺小了,這樣近距離的看着屏風裏的畫面就如同他身歷其境似的,他的心跳了起來。其中一個猛獸爪子一下抓破了一個人的喉嚨,鮮血飛了出來,他下意識的往後一退,腳踩到了一根骨頭,摔倒在地上,太逼真了,他心裏感嘆。
聶末喘着氣坐了起來,一時忘記了剛才摔倒,身上的傷帶來的疼痛。平復了一心情,他決定不在看那屏風,因為那讓他感到很壓抑。剛才的注意力全都被眼前的巨石屏風所吸引,現在才仔細去看了看這巨大的山洞是什麼樣子,這是個標準的石洞,四周是很嚴密的石壁,抬頭看了一眼洞頂,是個弧形,簡直就像個大鍋蓋。
他決定到處走走,希望能找到一絲希望,但是除了石頭與屍骨以外別的什麼也沒有,他也沒有發現有什麼洞口之內的地方,看着地上的屍骨,想到了他一開始掉進來的那黑洞,那裏也有很多屍體,那裏是乾屍,這裏卻是白骨,也不知道這兩處的屍體有沒有什麼關聯,一切都讓他想不明白。
過了不多久他突然感到口很渴,拿出水壺把僅有的水一次喝了個精光,看着空空如也的水壺,在出不去,他真要死在這裏了,燥熱的山洞,加上他的傷勢,他開始出現了頭暈伴隨着噁心,他用右手狠狠的捏了一下他的左手,希望疼痛感讓他的大腦清醒了一下,他長用這種方式來刺激他的求生慾望。
他看了看四周,眼光落在了那巨石屏風上,雖然他不太願意看它,但是現在也許它可能是他唯一的希望,因為那巨大的屏風是個獨立體,看上去它的兩端正好抵在了兩邊的洞壁上,而這洞本就是個半圓的形狀,也就是說後面還有空間,可是怎麼看都沒有地方讓他能走到那屏風的後面去。
聶末想了一會還是決定好好去看看,來到那巨石屏風下面,用刀去碰了一下那石屏風,沒想到的是刀身竟一下就沒入其中,就像插入了水裏一樣,不,應該像是插入了空氣中一樣,基本沒什麼阻力。
聶末的心裏一陣狂喜,怎麼會這樣,這屏風從外觀上不管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巨大的石塊,別想那麼多了,不管怎麼說有了希望,這才是最重要的。又試了幾次確實如此,但他還是擔心起來,畢竟不知道這巨石屏風後面是什麼,如果還是沒有出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