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能屈能伸
蕭邇在圖書館遇見郗澤和他新女朋友后,她沒想到第二天郗澤和她說,他們分手了。
他還把這個責任推到她身上,並吵着讓她負責。
昨天,郗澤新女朋友看見蕭邇的背影,以為她是男生,就隨口詢問起她來。
他說,對於一個男生來說,無法忍受自己女朋友對另外一個男生有好感,即使那個是誤認為男生的女生,也是不允許的,因為會讓他人格魅力受損。
蕭邇覺得他這理由根本不成立。而且是他要和別人分手的,那完全不關她的事。可他就這樣一直耍無賴,一直不停的在她耳朵吵。
他對着她吵了一天,到第二天看見她還接着繼續吵。
這讓原本不認為與她沒有什麼關係的蕭邇,都開始懷疑和她有關係了。
為了讓他不再這樣進行吵下去,她逼自己承認是她的錯,問他想讓她怎麼負責。而如果讓她賠女朋友,她沒有女朋友賠他。
結果他來一句,“朋友之間有過錯是難免的,既然朋友已經承認過錯,如果還為了這麼一件小事要朋友負責,那真的是太不夠朋友了。”
蕭邇聽到郗澤的回答,忍不住想,他腦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腦抽了?
前一分鐘還聒噪讓她負責,后一分鐘宛如什麼也沒有一樣。而且他和她連朋友都談不上,什麼時候成為了那麼好的朋友?
她怎麼都不知道。
郗澤好像知道蕭邇想什麼似的,又來一句,“我們來冬令營那一天,都‘睡’一起了,這樣的關係還不是朋友?”
蕭邇想都不想直接脫口而出:“誰和你睡一起了?”
“那天飛機上你靠在我身上睡覺,後來我也靠你身上,我們不是‘睡’一起了嗎?”
“……”蕭邇覺得他們之間根本無法正常溝通,她轉而選擇漠視他。
郗澤見蕭邇不理會他,而發現賀摯剛好不在,就跑到隱秘的地方,靠在林子裏的一棵樹下睡大覺去。
蕭邇看見又偷偷去睡覺的郗澤,她發現他在每天白天幾乎都有一半的時間是用來睡的,而且在哪裏都可以睡着。
她不禁懷疑他要不是有病,要不就是晚上不睡覺去做什麼事,再要不然就真的是“睡神”。
按理來說,這樣的“睡神”,那學習才能應該不怎麼樣。
可是有一天起,教官在講野外求生時,說到天文地理,心血來潮給他們出了一道題,那道可不是普通的題。而郗澤居然不需要任何計算工具,只用大腦就快速答算出來。
她以為只是巧合。但是第二題再出來,她發現那並不是巧合。加上盛夏坤給蕭邇‘舉例說明’,也就是八卦,她知道他是一個對公式和數字特別的敏感的人。
盛夏坤說,在他們小學的時候,有個比他們高一屆的人,在長輩面前總是顯擺自己成績好,年級第一。
郗澤很看不慣那個人,就去申請跳級考試,最後他考年紀第一,讓那個人考了年級第二,並且還是在那個人引以為豪的數學分數上贏的,從此那個人不敢再如此狂妄自大。
不過郗澤卻放棄跳級,他和校長說他年紀相對就小,高年級知識會讓他身體吃不消,他怕以後長不高,所以他想徐徐遞進的學習。其實他因為他的小夥伴都不在那個年級,他覺得他一個人在高年級,太無聊了。
蕭邇聽了盛夏坤的‘舉例說明’后,她對郗澤並沒有因此有欽佩感,反而覺得那顆腦袋長在他身上,真的是一種浪費,同時也是一種禍害。
那樣的腦袋配他那樣的性格,一定讓不少人遭殃過,其實從盛夏坤和溫銘譯對他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
特別是溫銘譯,這麼一個脾氣暴躁,直來直往,打架比郗澤厲害,可以說是用拳頭說話的人,一定被郗澤坑騙過不少次,要不然也不會對郗澤還是依舊譫語馬首。
然而這坑也隨之慢慢降落到她身上,算是她被他坑的開始。
蕭邇和郗澤關係,由他認為的朋友關係轉變成了另外一種關係,“親戚”關係。
這個,說來也是一件她十分後悔的事情,她不應該低估郗澤。
在那之前,蕭邇在盛夏坤吐槽八卦下,她大概知道郗澤為什麼白天不同常人的總是睡覺。
郗澤除了怕賀摯和他爺爺以外,第三怕,是怕鬼怪,他從小習慣性開燈睡覺。
這裏的電源開關都是統一管理的,類似初高中學校,在晚上夜深人靜十二點之後,宿舍房間裏的總電源就會被關。加上他們兩人住的那棟宿舍樓的走道燈泡還經常一閃一閃的,給人感覺特別陰森。所以導致他晚上幾乎睡不好,或者是準備天亮才睡着。
郗澤怕鬼怪的原因是因賀摯而起。
賀摯為了讓郗澤以後對耿欣好,遠離其他女子,就扮女鬼嚇他,結果不僅導致郗澤連續天天做惡夢,並從此留下很深的陰影,還讓他反行其道。
一個男的因此怕黑。
蕭邇當時是有些同情郗澤的,可是這個同情到第二天,她就再也不同情。
第二天早上,蕭邇醒來看見郗澤居然睡在她對面的那一張空床上。
她驚訝得忍不住大叫一聲,“啊···”
郗澤聽到蕭邇的尖叫聲,迷迷糊糊的起來說:“蕭邇,你大清早叫那麼大聲做什麼?練聲嗎?”
“你怎麼睡在我宿舍里?而且你是怎麼進來的?”
“當然是拿鑰匙開門進來的。”郗澤打了個哈。
“原來我的鑰匙是被你偷了。”蕭邇鑰匙昨天不見了,她不得不去找教官重新要了一把新鑰匙。
“偷?我會是這樣的人嗎?這鑰匙是我昨天在圖書館撿到的。”
“既然你撿到,那你應該還給我。”蕭邇伸手去問:“你現在馬上還給我。”
“你這樣丟三落四的性格,很容易又次把鑰匙再次弄掉的,所以這鑰匙還是放在我這裏保管比較好。”
“保管?你現在都跑到我宿舍睡覺了,算是保管嗎?”蕭邇質問。
郗澤答非所問說:“這一棟樓就我們兩個住在這裏,你說你一個女孩子,一個人住那多不安全,所以以我們那麼鐵的關係,我必須保護你才行。”
“誰需要你保護?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你趕緊把鑰匙還我,也趕緊從我宿捨出去。”
“那我需要你的保護,你保護我,這樣行了吧。”
“不行!我沒有能力保護你,而且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她真的沒有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而且就郗澤這樣的人需要保護嗎?而且即使需要保護,她也沒有能力保護他,即使有,她也不會保護他,不會保護他這種人。
“你放心,我對你沒有興趣,而且如果我想對你怎麼樣的話,昨晚就對你怎麼樣了。”郗澤想了想,轉而說:“該不會是你垂青我的美色,害怕晚上你會忍不住對我怎麼樣吧?”
“我才不會對你怎麼樣呢。”蕭邇反駁說。
“既然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你也不會對我怎麼樣,那我晚上睡這裏根本不會有什麼。而且我們彼此還多了一個伴,那是多麼好的一件事情。”
“不行,你晚上不能睡這裏。”
“那你說怎麼樣才肯讓我睡這裏?”郗澤改為引誘。
蕭邇打算繼續說“不行”,但這些天她接觸下來,大概知道他什麼性格。
就他這的死皮賴臉的性格,如果她不說出一個條件來,他今天一定會吵她一整天。而盛夏坤就會知道他們昨晚睡在同一個房間裏面的事,那她到時候跳到黃河也洗不清。同時如果沒有和他談好,那到了今晚,他才不管你三七二十一。他依舊會拿鑰匙開門進來睡覺,所以還不如現在談個不合理的條件,讓他知難而退。
她想了想說:“那你以後都稱呼我為姐姐。”
他比她小大半年,但是按照他性格,每天一副大爺的樣子,他是不會答應的。可是誰知道他不安常理出牌,居然說:“好的,姐姐。”
蕭邇聽到郗澤的回應,有種五雷劈頂的感覺,不相信的看着他說:“郗澤,我是讓你以後都叫我姐姐,不是只是現在而已,你懂嗎?”
“放心,我沒有理解錯,姐姐。”
“郗澤,你不是經常說,你是個寧死不屈的人嗎?怎麼就這樣妥協了?”
“你不知道大丈夫是能屈能伸嗎?多少風雲人物,多少英雄豪傑都是因為能屈能伸最後才能叱吒風雲,所向披靡的。”郗澤一副他還是大爺的樣子和蕭邇說。
蕭邇看着郗澤的樣子,深吸一口氣說:“行!那你現在馬上給我回你宿捨去。”
“蕭邇,不,是姐姐,你這是要反悔嗎?你可不能反悔,我都已經叫你姐姐了,你要知道這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
“我現在要換衣服,請你回你宿捨去可以不?而且我也只是答應你晚上在這裏睡覺,其他的可沒有答應,所以請你以後在其他時間點不要出現在我宿舍裏面。”蕭邇此時此刻憋了一口老氣。
郗澤看着蕭邇的樣子,想想還是不再招惹她,見好就收,識趣回他宿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