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渺小的猶如一粒塵埃
算了,強扭的瓜不甜。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許綿綿還不信了,自己若是離開這個公司就沒地方可去。
她強忍着手上的疼,狠狠地瞪了一眼女設計師,才走出她的辦公室收拾了自己的東西,離開。
攔了一輛車,許綿綿在司機問她去哪兒的時候,報了她和小雪糕之前住的地址。
她現在這狼狽的樣子回去觀景別墅,指不定要被人怎麼猜想呢,還是處理一下的好。
許綿綿到的時候,正好看到有中介帶着人在看房,她以為自己看錯了,大步衝進屋子。
定睛一看,不是她看錯,而是真的有中介帶着人在看房子,而且許綿綿的舅媽,方可心的母親劉艷梅也在。
看到許綿綿突然出現,劉艷梅眼底劃過明顯的驚訝,但很快又恢復一臉的冷漠:“你們接着看,別搭理她。”
許綿綿:“……”
不要臉的人多得是,可今天她怎麼就這麼倒霉,短短時間撞見兩個,還都是專做最不要臉的事情的兩個。
顧不得手疼,許綿綿快步走到劉艷梅面前,然後幾乎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了一句質問:“你這是在做什麼?這是我家,你憑什麼帶着人來……”
許綿綿的話都沒說完,劉艷梅就冷笑着接了過去,同時拿出一份有許綿綿簽字的協議出來,在許綿綿的眼前晃:“死丫頭,瞧清楚了,這是你親自簽字的保證書,你逾期沒有還上錢,這房子已經是我們方家的了。”
許綿綿聽着劉艷梅的話,一把奪過那協議看了一遍,頓時臉色大變。
她攥緊了協議,眼睛裏幾乎是要噴出火來:“這是什麼意思?你當初給我簽字的時候,根本沒有……”
“沒有?”劉艷梅不等許綿綿說完就厲聲打斷了她,然後一字一頓的質問:“是沒有還是你沒看清楚?”
“想來也是,你當時只顧着給你那個死鬼哥哥要錢交治療費了,哪裏有心思看什麼協議啊。不過這白紙黑字寫的清楚明白,你也別想賴賬。”
許綿綿搖了搖頭,看着劉艷梅的眼神充斥着熊熊怒火:“舅媽,做人不能太貪心,你們一家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我爸媽……”
知道許綿綿要說什麼,不等她說完劉艷梅就狠狠一個耳光甩在許綿綿的臉上,然後怒呵:“你給我閉嘴。”
“你個死丫頭,你說話可要憑良心,許氏集團到你舅舅手裏的時候已經岌岌可危,是我們賣房賣地,讓它起死回生,你哥哥也早在多年前就簽下了股權轉讓協議,從那一刻起許氏集團那時更名方氏集團,跟你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隨着劉艷梅的話落入許綿綿的耳朵里,她只覺得整個世界天旋地轉的緊。
怪不得當初他們從A市回來京都就只剩下方氏集團了,當時許慕年已經成為植物人,許綿綿也沒個詢問的人,現在才知道,原來那會兒他們已經逼迫許慕年簽下了股權轉讓協議。
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任何言語能夠表達許綿綿的心情了。
她以前覺得舅舅一家只是愛財,所以不願意把已經到手的許家的產業歸還給他們兄妹二人。
沒想到,他們不是愛財,他們是貪財,貪到了極致的那種。不僅光明正大的霸佔着許家的產業,還以不正當的手段讓哥哥簽下了股權轉讓協議,現在更是強行奪走她和小雪糕辛辛苦苦賺錢買來的房子……
下意識的退了兩步后,許綿綿倔強的抬着眸子,整個人散發著地獄而來的陰冷氣息,一字一頓的和劉艷梅說:“我不管什麼協議,這房子是我買的,誰也別想把它從我這兒奪走。”
如果許綿綿有點人脈,有點關係,倒也好說。
可惜……她沒有。
劉艷梅早早找好了律師,且已經勝訴,這房子的主人已經更名為了她。
想到這兒,劉艷梅簡直是眉梢都佈滿了喜悅,她看小丑一般的看着許綿綿,然後扔出了房產證:“你的房子?你用什麼證明?”
許綿綿看到房產證的那一刻,心裏一陣咯噔。
不祥的預感,前所未有的濃郁。
她的手顫巍巍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拿起那個房產證本本,打開來。
當看到原本該是她的名字此刻卻早已變成了劉艷梅的名字時,她幾乎是下意識的搖頭如撥浪鼓:“不,這是假的,這一定是假的。”
“這房子是我買的,怎麼可能是你的名字呢?不……這不絕對不可能,我不信。”邊說許綿綿邊丟掉了手裏的房產證本:“我不信,我不信。”
看許綿綿這樣,劉艷梅別提多開心了。
她邁步走到許綿綿面前,然後整個人傲嬌的昂着頭,明明比許綿綿矮了不少,卻硬是做出一副高她一等的姿態:“你不信也得信,法院給你寄了傳票,是你自己沒有出席,所以房子判給我了。”
許綿綿記得這茬,當時她忙工作的事情忙的昏天黑地,以為那是誰的惡作劇,就沒當回事,沒曾想……
“劉艷梅,你是故意的?”
許綿綿連名帶姓的叫她的名字,劉艷梅也不生氣。
她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無辜特別明顯:“你這話可就冤枉我了,我起訴你,法院給你傳票了你自己不去出席,最後房子判給我了,這只是正常操作。”
如果不是現實不允許,許綿綿真想衝上去撕爛劉艷梅那張臉。
她冷笑了兩聲,然後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又道:“你明明知道我當時特別忙,你明明知道……”
許綿綿要說的話,劉艷梅已經不想再聽了,她拿出手機直接撥給物業:“五棟103,有人騷擾我麻煩處理一下。”
劉艷梅打完電話,許綿綿都沒從震驚里回過神來,保安出現將她連拖帶拽的趕出了小區。
被關在大門口的那一刻,許綿綿看着那些保安,自嘲的笑了笑,才轉身失魂落魄的去馬路邊攔車。
哀,莫大於心死。
能夠說得出來的難處,還不算難。
真真正正難的是說不出來,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難。
許綿綿此刻就是說不出來,言語難以形容的難。她看着來來往往的車流,看着繁華的京都城,第一次覺得自己渺小的猶如一粒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