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前世番外(4),宋祁陌
宋祁陌最終對林無憂妥協,和她一起回國見了林家父母。
為了自己在那邊住的舒服,他購置了幾套房產,關於身世也編造的像模像樣。
林無憂不是很清楚宋祁陌的父母的事情,但她知道他家長輩已經過世了。
因此對宋祁陌口口聲聲說房子是自家父母購置在A市的謊言有些不贊同。
“你那不是騙人嗎?”
宋祁陌依着自己的喜好佈置着房間,聞言笑了笑。
“無憂,你不懂。”
好好好,她不懂,她就是個笨蛋好了吧?
哼。
林爸爸林媽媽對宋祁陌挺喜歡也挺滿意。不過話語間,處處透露着希望他們兩個能回國居住的意願。
林無憂為難的看了眼始終淡笑着的宋祁陌,斟酌着答:“我們在那邊都有工作了。放棄那麼好的機會回來,還挺可惜的。”
林媽媽顯露出失落的表情:“可是,媽媽真的很想你啊。”
從林無憂到國外讀書起,林媽媽就總是抑制不住的想念女兒。
宋祁陌心裏有點不耐煩,表面上卻笑得愈發溫柔:“等我和無憂結婚了,要不就讓叔叔和阿姨出國吧?我的父母去世的早,一直期盼着能有個完整的家。”
林媽媽有所鬆動:“不過我們兩個還有很多工作,他沒退休,至於我……”
宋祁陌早調查過林無憂的家庭背景,明白林媽媽所說的意思。
他笑容不變:“無妨。您們好好處理您的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聯繫。”
林爺爺家,商賈之家,無足掛齒。
林爸爸,未繼承父親衣缽,是位業界小有名氣的工程師,更是不足為懼。
至於林媽媽,是名普普通通的設計師,也無甚出彩之處。
唯有林無憂的外公家,宋祁陌沒得到任何材料。
眼前這個中年婦女態度親昵的讓自己喝茶。
難道她也是早沒有了父母的人?
宋祁陌笑着喝了幾口茶,眉毛輕輕一動,想皺起又硬生生的止住。
“真是好茶。”他誇讚。
林無憂看了眼面色始終如常的宋祁陌,心裏哼笑,她知道宋祁陌向來不愛喝茶,今天肯賞臉喝這麼多,這是給足了她家面子啊。
得到了林家父母的應允,宋祁陌和林無憂便馬不停蹄趕回國外。
林無憂知道宋祁陌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因此也不胡鬧着說自己想留在國內多一些時日。
飛機快降落時,宋祁陌問林無憂:“你是不是馬上就要去上班了。”
“對呀。”
林無憂笑彎了眼,表情生動活潑:“機會特別難得。我當初以為我30歲才拿得到行醫資格呢。沒想到,提前了這麼久!”
宋祁陌撫摸着林無憂的頭髮,心下瞭然。
他當然知道林無憂獲得行醫資格獲得的太簡單了,因為那是他的手筆。
不讓懷裏的女孩去飛翔,怎麼能順理成章折斷她的翅膀呢?
讓她經歷失敗,徹底灰心喪氣後主動依附在他的身旁,比一開始就囚/禁她,來的高明的多。
宋祁陌看着林無憂的笑容,也淡淡的笑了。
……
林無憂不夠拼的時候,比誰都懶,她拼起來又比誰都拼。
得到機會不容易,林無憂上班了之後連夢裏都在不停學習。
宋祁陌劃分給林無憂的書房裏被她堆滿了書籍和卷宗,她像一隻海綿,拚命吸吮着知識海洋里的水。(感覺這句子回到小學了是腫么肥事)
只不過林小姐精神壓力大的時候,那解壓方式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每每到精神緊繃快撐不下去的時候,林無憂都會跑去看歌劇。
宋祁陌不止一次陪着林無憂去看歌劇。
“你為什麼要睡覺?不是喜歡看歌劇,覺得解壓么?”
林無憂笑:“是啊。在劇院睡覺,我會覺得腦子裏的垃圾全被排走了。”
宋祁陌沉默一瞬,繼而拍拍林無憂的小腦瓜。
“親愛的,你還有沒有另外的減壓方式。每次陪你看歌劇看你睡覺,我都很痛苦。你最好選擇一樣在莊園內就能進行的緩解方法。”
林無憂眨巴着眼琢磨了一會兒,重新舒展開眉頭。
“得,我知道了。以後,就不麻煩你帶我看歌劇了!”
宋祁陌微笑。林無憂沒接着告訴他自己想到的方法是什麼,他也不會去過問。
不涉及原則性問題,他總是很寬容。
再說了,想知道的時候總會知道的,不是嗎?
林無憂卻不依了:“你怎麼不問問我想到了什麼好方法?”
都26歲的人了,還總跟個孩子似的。
看着女孩兒明麗的面容,宋祁陌順着話道:“哦?你想到了什麼好方法?”
林無憂哈哈大笑,露出潔白的牙齒。
“嘻嘻,我不告訴你!”
宋祁陌:“……”
經過唐人街的時候,宋祁陌給林無憂買了根糖葫蘆。
“吃吧。”最好能堵住那張令人又愛又恨的小嘴兒。
女孩兒蹦蹦跳跳拿着糖葫蘆,一副快樂的模樣。
宋祁陌的眼眸深邃,將目光緊緊鎖在林無憂身上。
她的初戀,叫姜一何,是個十分出色的男生。兩人至今還是朋友關係。
宋祁陌不相信這世界上能有純潔的異性關係。除非,那男生不把她當女孩兒。
但這可能嗎?
林無憂的第一次是給了誰的,結果不言而喻。
宋祁陌的瞳孔伸出翻滾起熾烈的火焰,他不喜歡那個叫姜一何的傢伙。
非常的不喜歡。
……
半月余,林無憂和宋祁陌相處愉快,平時井水不犯河水。
一天晚上,因為失眠,宋祁陌像個幽靈似的飄蕩在城堡里。
這座城堡建於16世紀,已經很有些年頭。曾經有傳言稱,這座莊園被吸血鬼一族當過大本營。
呵呵,無稽之談,什麼吸血鬼一族。
宋家的歷代當家畫像被掛在城堡二樓的一道深深的走廊牆上。
順着日期往前看去,會驚奇的發現,宋家人的血脈,實在是亂的可以。
膚色不同,性別不同,國家不同。
唯一的共同點,大概是都姓宋吧。
在畫像旁邊,有一間間的房間。裏面是這個當家人在世時所有宋家人的畫像。
宋祁陌在爺爺的畫像前停駐半晌,推開了旁邊的門。
牆上依次掛着宋祁陌的奶奶、伯伯、伯母、爸爸、媽媽、小姑姑的畫像。其餘畫像則是宋氏旁支的那些人。
宋祁陌看了眼自己爸爸的畫像,嘲諷一笑,然後專註的將眼神停駐在自己小姑姑畫像上。
他的姑姑,是姜一何的母親。
從血緣上來說,他和姜一何,算是表兄弟呢。
呵,真有意思。
他居然和姜一何,是表兄弟的關係。
慘白的月光越過窗口揮灑入房間。
宋祁陌蹙眉看了一會兒窗子,然後走去拉窗帘。
恩?
他發現,從窗戶看去,隔了不遠的走廊盡頭那處的房間裏,正有詭異的藍光透過窗戶在閃,寂靜沉默的夜裏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那裏是廢棄的雜物間,平時沒人去的地方。連僕人也很少涉足。
總不能是鬧鬼了。
宋祁陌看了眼顯示凌晨兩點的鐘錶,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
最好是鬧鬼了,他是很歡迎一個,類似於貞子的女鬼來找他玩呢。
厚重的深紅色窗帘被拉上,宋祁陌思忖片刻,退出房間往走廊盡頭走去。
走到雜物間的時候,宋祁陌下意識的站在門外,靜靜的聽了一會兒。
很嘈雜的聲音,但具體是關於什麼的聲音,宋祁陌難以判斷。
門沒被關死,宋祁陌輕輕握住門把手,然後悄悄打開了條縫。
狹小的房間裏堆滿了雜物,其中有件雜物是被淘汰下來的舊沙發。
林無憂正抱着爆米花,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的盯着前方的電視機。
電視機發出幽幽的藍光,想必就是電視機發出的光芒讓宋祁陌注意到的。
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這兒來看電視?
宋祁陌選擇性忽略自己也是由於失眠才在城堡里亂竄這個事實,對林無憂大半夜發神經有點鄙視。
他‘叩叩’敲響門,看到林無憂猛然抬頭望向他,嚇得爆米花都掉到沙發上。
“是我。”
宋祁陌笑着走進房間,拿起沙發上的爆米花桶,捏了一個塞進林無憂嘴裏。
“看什麼呢?”
他邊問邊坐在沙發上,目光移到正播放着的電視機上。
這是一台比較老舊的液晶電視顯示屏,早被莊園給淘汰了。
“我放的碟片。隨手翻出來的。”林無憂的意識又重新回歸到劇情上,“之前你說在庄園裏尋找一個減壓方式,我就找到了這個廢棄的房間。正巧儲物櫃裏堆滿了各種類型的碟片,於是就趁睡不着的時候來這兒看電視。”
宋祁陌皺皺眉:“你看的,是文藝片?”
顯示屏里的鏡頭始終圍繞着兩個男生,不知道影片播放到什麼地步,兩個容貌姣好的男孩開始激烈的吵架。
這什麼玩意兒?
“喝可樂嗎?”
林無憂抓了一大把爆米花塞進嘴裏,趁空閑還喝了一大口可樂。
“肥宅快樂水,你我,值得擁有。”
宋祁陌看着林無憂遞過來的大杯子,淡淡笑了笑接過。
此時電視裏的畫面已經到了宋祁陌不能理解的地步。看着鏡頭裏那個稍顯陰柔的男生髮出慘叫,宋祁陌只覺得自己的小菊花也是一緊。
嘖嘖,這什麼鬼片子!?
“你到底在看什麼呢?”
林無憂瞟了宋祁陌一眼:“你不知道嗎?這是G/V啊。”
宋祁陌的腦子轟的一下,剛喝進嘴裏的飲料都險些噴出來。
大晚上的,林無憂一個人在這兒看電視已經夠奇葩了,沒想到她看的還是G/V!
怪不得影片始終圍繞着兩個男的,漂亮妹子都是打醬油的。合著這是男男動作片啊。
壓抑的喘息飄蕩在雜物間,林無憂的表情終於變得興奮起來。
宋祁陌此時心情很糾結。
他是看呢,還是看呢,還是看呢……
“宋祁陌,你是上面那個還是下面那個?”
宋祁陌正感嘆着原來兩個男的還能用這種體/位,冷不丁的就被林無憂問了個勁爆問題。
宋祁陌斂起心神,面無表情道:“你覺得呢?”
林無憂竟然真的思考起來:“我覺得吧。你是受。”
拜現在發達的信息環境所致,宋祁陌幾乎立刻就理解了所謂受的含義。
他冷哼:“你一個整天在我身下求饒的人,居然評價我是個受。”
真是反了天了。
林無憂一聳肩,又抓了把爆米花塞進嘴裏。
“反差萌咯。你這樣的霸道總裁當受,還是挺有看頭的。不知道你家攻是個什麼類型。反正肯定很養眼就是啦。”
林無憂又看了眼宋祁陌的臉色:“好啦好啦,我開玩笑的。我知道你們真正的男同都是互攻的。”
宋祁陌臉上突然泛起古怪的微笑。
“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男同呢?”
林無憂疑惑的一歪頭:“為什麼。”
“我,不是男同。”宋祁陌喝了口可樂,感受着胃裏的氣泡在滋滋滋的翻滾。
“我啊,是戀/屍/癖。”
“這麼久了,你不會連這個都沒看出來吧?”
林無憂有點慌,這特么寂靜的夜裏雜物間內,提這個話題也太詭異了吧?
就算宋祁陌長得再好看,也架不住這麼嚇人啊。
“無憂啊。”
宋祁陌強行扳過林無憂的腦袋,讓她靠在他的肩窩。
“所以你呢,一定要乖。不乖的話,我會把你變成屍/體哦。雖然是美麗的屍/體,可是冷冰冰的,你肯定不喜歡吧?”
“雖然一開始我的腦子裏就在幻想將你製作成模型是件多麼幸福的事,但是後來我居然覺得,你開心的笑着的樣子,也很不錯呢。”
影片里的兩個男生正做到最激烈的時候。
林無憂卻沒有心思再欣賞,她整個人抖得厲害,畢竟猜測對方是戀/屍/癖,哪有對方親口承認那麼驚悚啊!
“乖乖,怎麼抖得這麼厲害。是不是生病了?”
宋祁陌假意關心着林無憂,修長手掌覆蓋在林無憂的額頭上。
“哎呀親愛的,不好意思。”
宋祁陌笑的很欠扁,鳳眼彎彎,裏面滿是促狹意味。
“剛才浸泡屍/體在福爾馬林里,還沒來得及洗手呢。”
林無憂立刻離了宋祁陌好幾十厘米遠,白眼幾乎翻到天上去。
“大,大,大哥啊。”她鼻涕一把淚一把,“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裏能撐船。之前對您多有冒犯和得罪,求你原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