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虛
木可人瞧着自己母親，驀然內心涌動一股暖流。
媽媽，謝謝你這樣子維護我。
她驀然心口一酸。
“媽，昨天我是去了四季月，不過，是個阿晟在一起。”
秦淑華微微一愕。
張雅菲氣得想要捶胸口，冷笑：“秦淑華，你女兒真跟男人開房了。”
秦淑華不甘示弱：“小晟是可人男朋友，成年人，這算什麼？”
雖然，其實她這個娘內心也有些不爽。
木可人小小聲：“已經不是男朋友了！”
眾人又是一愕。
顧秀晶內心盤算，幸災樂禍。看來是睡完就扔了，這一身名牌是補償費。木可人那個窮男朋友，莫不是攀上了個富家千金髮達了。
顧秀晶假惺惺開口：“可人跟他好了這麼多年了，怎麼說分手就分手。可人，你可不能便宜他了，這分手費，可是要拿一些。這些年，你也貼了不少，你總不能——”
話語未落，木可人已經不理睬她繼續說下去：“昨天，我跟他領證結婚了。”
顧秀晶好似被掐住了脖子似的，剩下的話，卡在了喉嚨，都說不出來。
在場人，好像跟施了定身術一樣，個個都目瞪口呆。
他們目瞪口呆的看着木可人，看着木可人掏出了那個小本本，放在桌子上給他們看。
良久，率先開口的居然是木青青：“二姐，你不會讓人用個假證騙了吧。”
秦淑華終於忍不住狠狠瞪了自己這個蠢得要死的小女兒一眼。
可人只是耳朵有些問題，又不是智障。這種話，木青青居然說得出口。
“媽，今天我拿了家裏戶口本，還帶了身份證，一起去了民政局。”
秦淑華內心百味交織，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小晟那孩子，平時看着穩妥、沉穩，怎麼這件事情辦得這麼唐突，來個先斬後奏。
想到了這兒，秦淑華眼色忽而暗了暗，平添了幾分的酸澀。
眼前此景，竟有些熟悉，到底是自己女兒，一如當年。
當初，她和木雲亭是真心相愛的，可木家自認是書香門第，尤其張雅菲這個在校老師，拿架子看不起秦淑華這個所謂的暴發戶女兒。
曾經也真愛過吧，木雲亭偷了家裏的戶口本，跟自己結婚。
最開始，他們兩個人，也是極好極好的，也是有過真愛的。
秦淑華說不清內心是什麼情緒，自己當年為愛而一時頭熱，可結果，又能得到什麼好？愛情的花朵當時固然是鮮艷，可是結出的果實卻是酸澀難以下咽的。
自己和木雲亭，到最後還不是離婚散場。
耳邊卻聽着木雲亭極惱聲音：“不知羞恥！”
秦淑華只覺得自己心口好似被狠狠剮了一刀，鮮血淋漓。
縱然離婚了，她覺得自己和木雲亭從前到底是認真好過的，少年時候那點純純情分總歸是真的。
可木雲亭，卻早心裏面輕賤過去那一段感情，絲毫也不在意了。
張雅菲也觸動心思，尖酸說道：“這可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當初就是秦淑華這狐媚子，哄得自己兒子跟她這個媽離心離德，私底下就結了婚。
秦淑華收斂心中酸澀，不甘示弱：“可人是急了些，可我便覺得小晟那孩子不錯，雲亭，現在女兒不是跟你打過招呼了？”
張雅菲冷笑：“再怎麼沒教育，也是我木家女兒。秦淑華，你女兒教得好，結婚這麼大的事，我家雲亭都不知道。這有些女人就是這樣子，離婚了，就將娃兒教得爹都不認。你不就記恨，雲亭在外邊找了別的女人。這大人怎麼鬧是一回事，你怎麼就教唆自己女兒不懂事？如今就這麼結婚了，一張證，酒席也不擺，親戚朋友怎麼說？說你這女兒，嫁得真是賤。”
木可人不理會張雅菲，抓住了秦淑華的手：“媽，阿晟說了，會上門商量婚禮的事情。”
說到了蕭晟，她不可遏制，臉頰浮起了幸福的紅暈。
“是呀婆婆，現在年輕人先領證后擺酒的事情多了去了，你怎麼就說我們家可人？”
秦淑華本來還有點意見的，可今天這麼多“外敵”在，就一點意見都沒有。
張雅菲不知道今天怎麼了，她氣惱，為何自己這個婆婆在秦淑華面前居然一點便宜都占不到。
壓制秦淑華習慣了，張雅菲此刻心裏窩火，好生不痛快，極憤怒：“既然可人不尊重我們這些長輩，她結這個婚，別想我們木家出一分錢。”
秦淑華倒是不暴躁了，笑得越發溫柔了：“別人不給，我給。我秦淑華的女兒出嫁，我要她嫁得風風光光。”
木青青聽了老大不高興，媽一向偏心二姐，不會陪嫁一套房子吧？二姐那麼傻，還不是便宜了外人。
木雲亭在一邊窩着火，一張臉漸漸漲成了豬肝色，驀然厲聲：“誰許她結婚了？”
他腦子亂糟糟，自己在這兒等了一晚上，不就是等着抓木可人，讓木可人去侍候季少。沒想到這閨女居然跑去結婚了，這算個什麼話？
木雲亭眼裏蘊含了濃濃的憤怒，那冰寒的眸子，就這樣兒的掃過了眼前這一張張驚愕的面孔。
木可人也有些不敢看她，不過心裏面卻默默的想，自己有什麼錯？
她已經過了法定結婚年紀，木雲亭不準，能有什麼用？
秦淑華冷笑：“許不許，你管得着？”
瞧把自己寶貝女兒給嚇的。
木可人輕輕的靠在媽媽的身邊，感覺到了一陣子的溫暖和安心，小小聲跟秦淑華告狀：“爸昨天，還讓我去陪，那個季少。我不肯去，他就罵我。”
她嗓音雖然小小聲，可是一屋子的人都聽到了。
秦淑華怔在了當場，不可置信的消化木可人的話。
待秦淑華終於消化掉了，她氣得頭暈腦脹，不可置信，臉也是憋得通紅！
她氣憤無比尖銳叫道：“木雲亭！你這個畜生！不要臉！”
秦淑華顫抖指着眼前這幾個人：“你，你，不知羞恥，木雲亭，你拿自己女兒出去賣，你還要我替你找回女兒，你要我幫你逼女兒出去賣！你，你不要臉！”
她可算是明白了，昨天為什麼木雲亭這麼莫名其妙。
便算是木雲亭，面對發瘋也似的秦淑華，一瞬間也是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