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聽說有人要勾引我
為防青櫻與唐鑫吵起來,鬧得大家都不好看。
夏清和把湯婆子放到桌上,勸道:“兩位從各地來長臨進賀,已是車馬勞頓,先到客房歇息,今後再論也不遲。”
“兩位大人這邊請。”奴婢收到夏清和的眼色,立即抬手道。
夏清和緩緩起身,站在門外目送兩人離去的背影。
三三兩兩的雪花散落在庭院中,冷風吹的高掛的燈籠來回搖擺。
言歌拿過奴僕手裏的披風,披在夏清和的肩上。見夏清和看過來,回之一笑:“當心身子。無論如何,漁陽我會去。有你在長臨坐鎮,我放心。”
“主公……,主公若去,不妨把趙念帶上。”夏清和自知言歌心繫百姓,願意冒此險。動容之餘,又有些不安。
秦楠派青櫻來,怕是一開始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燕山董仲的名頭,或許是真。可難保言歌,能請得到。即便請得到,也未必能帶回南越。
思及此處,夏清和柳眉微蹙,滿眼擔憂:“聽聞秦楠稱帝前,察覺曹榮身邊的猛將宋浩好男風,對自己的夫君有意便順手相送,以示討好。
借宋浩除去曹榮,佔據即墨以東的府州縣。招賢納士后,反說宋浩搶佔了自己的夫君。她手下的武將風聞,與幾個謀士合商,以慶功為名將宋浩請到府上殺死。
足見秦楠心思深沉狠毒,忍常人所不能忍,慮常人所不能慮。主公此行,可要多加小心。”
“好。”言歌從奴僕手裏接過湯婆子,塞進夏清和的手中。眼眸微微彎起,聲極為柔和。
軍師明明有千萬個理由來說服自己,偏偏任由她順心而為。
這個夏清和,實在是太寵着自己。
半月後,言歌帶趙念、江一白離開長臨,與青櫻來到燕國。
言歌被請進廂房,抬眼便見一位着金黃長衫的女人斜躺在榻上。
女人的面容十分俊秀,霎一看分不出男女來。眼眸透着淡淡的疏離。看到青櫻時,疏離消散而多添了幾分溫柔。
“參見皇上。”青櫻跪在地上,行着大禮。
薄薄的紗帳隨風輕飄,秦楠透過薄紗看了眼言歌,及言歌身後的趙念、江一白。
趙念打量着榻上的秦楠。說實話,和她想像中有些出入。她以為最次也該如言歌般,有萬夫難敵之威,懷千丈凌雲之志。沒曾想,是這麼個柔柔弱弱的女人。
言歌一時不知該怎麼自稱,對方已然稱帝,可她名義上是效忠大夏。以她的角度來說,秦楠是叛國之賊。她抿嘴一笑,拱手道:“燕侯。”
“言部堂。”秦楠推開婢女的手,擺了擺手,讓奴僕先行退下。
江一白察覺到周圍的變動,準確來說是若有若無的病毒氣息。
空間有過輕微的晃動,雖然不大,但還是被他捕捉到。
他警惕的看了眼四周,卻沒有別的發現。難不成,病毒角色是秦楠?
秦楠見江一白湊近言歌耳邊說著什麼,眸中笑意更甚:“言部堂遠道而來,定然馬乏人困。我就不久留部堂,來人,送部堂去歇息。”
“言部堂,請。”門外的奴婢聞言,小跑至殿內,抬手將三人請到落梅居。
奴僕們送上飯菜,候在門外。
言歌邁過門檻,轉過身笑道:“你們也都下去歇着吧。”
“是。”江一白、趙念拱手領命。
人走乾淨,言歌褪去一身的疲憊,往裏間而去。她掀開床簾,看到穿薄紗的美男捆綁在床,眉微微上揚。
這是想讓她霸王硬上弓?
言歌目光落在男人的臉上,愣了片刻。
林靜?!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江一白不是說他穿成反派的白月光嗎?
哦,秦楠原是書中的反派,後來好像一統江湖來着。
如今秦楠把自己的白月光送到自己床上,還真是……同一個套路玩不膩。
林靜見言歌俯身湊近,忙往旁邊一躲,卻又被言歌捏住下巴,強迫他與其對視。
片刻,嘴裏的棉布被拿開。他才又怒又驚:“你是誰!把我綁來作何?你這個女流氓、女禽獸,離我遠一點!”
“你衣衫不整的來勾引我,反倒罵我流氓禽獸。”言歌伸手點了點林靜的眉心,反諷道。
話說,這傢伙一點也不記得自己。莫非,讓那位抹去記憶?
怨不得剛才見秦楠,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林靜扭動着身子,別過臉,低聲嘟囔:“誰勾引你。”
“別動!”言歌扳過林靜的身體,低頭解着繩子。
趴着的林靜想到自己渾身不着一縷,只裹了層透明的薄衫,登時羞紅了臉。雙手被解放后,拉過旁邊的被子蓋住自己,聲如蚊吶:“你、你先出去……”
言歌哦了聲,退到床外,打量着林靜的一舉一動。
林靜抬眼看到似笑非笑的言歌,羞憤不已:“還說你不是流氓!”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言歌俯身逼近,抬手捏了捏林靜的臉頰,不死心的問道。
好吧,看林靜這幅模樣,的的確確是記不得她了。
言歌失望的收回手,直起腰身來到外廂房。給自己倒了杯茶,眸中泛着深思。
真不知道那位究竟想做什麼?
讓秦楠從武林盟主變成一方諸侯,甚至把林靜送到自己的床上。
等了半響,聽不到裏面的動靜。
言歌放下茶杯,好心關切:“還不出來?”
“我、我無衣可穿。”林靜又尷尬又着急,以至於有些結結巴巴。
言歌倒忘了這一茬,起身去了隔壁江一白的房間。借了套衣服,放到床邊。
退回外間后,另叫奴僕送些酒菜,一人獨酌。
若是她睡了林靜,明日秦楠便做個順水人情。他日,藉此事向自己發難。
“衣服,謝了。”換完衣服的林靜,掀開帘子走了過來。
林靜仍如言歌初次見時那般,長身玉立,氣質慵懶。哪怕換上江一白的鶴雲白袍,仍未更改。他垂着眼瞼,似是不願再看到言歌,抬腳就要走,卻被言歌的話攔下。
“你只管離開好了。誰不知秦楠痴情於你,她明早若得知我與你有過苟且,自是不會放過我。
可憐我一個弱女子,就這麼香消玉損。”言歌說罷,仰頭把酒飲盡,笑的有些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