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我太慘了。

第10章我太慘了。

什麼叫“男孩子在外面,要保護好自己”?言歌這話說的,江一白更是不解了。

綠蘿猛的站起身,抓着江一白的袖子往外拉:“夫人要休息了,我們還是不要打擾的好。你想知道什麼,問我也是可以的。”

言歌忍笑的放下茶杯,目送兩人離去。她來到書案前,望着一堆禮單出神。

其中一封淺白色的賀信吸引了她的注意。可能是因為它是一堆紅賀禮中,唯一的白。她隨手拆開信件,上面只有兩行字,是李義山的詩。

無賴夭桃面,平明露井東。春風為開了,卻擬笑春風。

言歌眸色微閃,這首詩表面嘲諷桃花,實際是在嘲諷她。

春風為開了,卻擬笑春風。是在說她無知猖狂,忘恩負義。

忘了自己的榮華是天子所賜,不為國盡忠卻投靠國賊霍風,卻為之得意。

她不自覺的看向右下角的署名:戶部侍郎,張恩。

得,還是霍風棋高一着。讓她這個不是霍黨的人,成了霍黨。

昏暗的燭火,不知幾時熄滅。窗外黑夜漸漸飄散,直到地平線第一抹光出現。

言歌梳洗完畢后,與綠蘿、江一白坐上轎攆。

三人前腳剛到丞相府,後腳就被管家請到別院。

大廳內兩側擺滿了酒席,入座的皆是達官顯貴。中央歌舞不休,絲竹不斷。

主座的霍風,高舉酒杯:“言家一門忠義,幾代保家衛國。到了侄女這裏,竟也出了個部堂來。真是將門虎女啊!”

“誰說不是。”

“言部堂在江城的所作所為,比之言老將軍還要勝出不少。”

“聽聞江城那邊,已經把言部堂比作菩薩在世。一定是丞相為國操勞,感動了上天。上天才派言部堂這個菩薩來相助。”

眾人聽到這裏,鬨笑一團。

綠蘿笑的尤為勉強,生怕言歌會一氣之下,會對霍風做些什麼。

江一白倒是很早預料到了這一幕,默不作聲的吃着酒,時不時為綠蘿添菜。

他們心底都知道,今日一過,言家與霍家綁成一條繩的消息,將傳遍朝野上下。

宴會的主角,言歌感恩的拱手。她似是想到什麼傷心事,吸了吸鼻子:“我不過一個下堂婦,如何擔當起如此美名。當初趙家寵妾滅妻,阿尋遠在邊關,我一介婦人日日以淚洗面。

本以為……沒想到現在他扣押我嫁妝不放。諸位也知,打南越叛軍、安撫流氓、驅除瘟疫都需要錢糧,而我現在無錢無糧無人,這不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真是豈有此理!”

“太過分了。”

“沒想到趙御史竟是這樣的人。”

綠蘿木然的看向言歌,不明白這是演的是哪一出。她胳膊一痛,反應過來,忙假哭:“誰說不是。我家姐兒才八歲,斗大的字不識一個。困在江城的那幾天,不得不和流民搶食吃。”

“幸得皇上垂憐,召我等進京。說到這裏,還要感謝丞相。若非丞相慷慨,我們連接風宴都無處吃。”江一白適時的加入表演。

百官剛開始是假意奉承,現在倒真覺得三人有些可憐。想來,言歌不過女流之輩,卻能從死人堆殺出來。還不是被逼到絕境,無奈為之。

言歌用袖子假意擦了擦眼角,擺出一副有苦不能說,有痛不能言的模樣。

“侄女莫傷心,我這裏有五百私兵,還是當年先皇所贈。你離開京都前,一併帶了去。錢糧更毋須放在心上,要多少只管開口就是。”東道主霍風,開口作保。

眾人免不得再一波奉承,只是這些奉承中,言歌幾人最為活躍。

尤其是聽到霍風給他們錢糧后,更一發不可收拾。

言歌哽哽咽咽了半響,高舉酒杯,收起所有的情緒。她看向霍風,鄭重其事道:“丞相大恩,言歌難以為報。他日若有用得上言歌,言歌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侄女言重了,言重了。來,來,來,喝酒!”霍風很喜歡言歌的上道,眉眼間笑意更勝了幾分。若不是尚存幾分理智在,都要認下言歌這個乾女兒。

江一白與綠蘿面面相覷,在席下逢人就誇霍風。什麼好聽說什麼,惹得霍黨心情大好。

有了言家站隊,霍家如虎添翼。從今以後,朝野上下,誰敢忤逆。

朝中的幾個清流見狀,不由的露出鄙夷之色。

酒過三巡,言歌以不勝酒力為借口,搖搖晃晃的離開大廳。欲尋一處涼亭醒酒,卻發現亭中有人,不由放慢腳步。

丫鬟揮着團扇:“夫人,你替老爺寫的賀詞,老爺還不知道呢。”

“他那個獃子,不知道才好。”婦人剝着葡萄,笑着打趣。

言歌不小心踩到樹枝,引得兩人注意。

“誰在那裏?”丫鬟高呼完,見來人是女客,怒氣減了幾分。她掃了眼四周,好奇道:“我家夫人是戶部侍郎張恩之妻,你是何人?”

張恩?言歌覺得這個名字好生熟悉。

哦!戶部侍郎張恩。聽剛才兩人所言,賀禮上的人是這位夫人代筆。

那麼是這位夫人嘲諷她無知卑鄙,忘恩負義嘍。

言歌懶散的坐上石凳,喃喃道:“春風為開了,卻擬笑春風。呵呵,在下姓木,名兆。”

“春兒,你先下去。”婦人聞言,微微一怔。回過神來,責令婢女退下。

待到無人,婦人才抬頭,打量起言歌來。對方一襲青色勁袍在身,墨發用玉帶高束。周身雖無多飾品,卻氣度非凡。

清冷的眸內映着自己的倒影,微勾的唇角帶着幾分打趣。

是的,此人定是認出了寫賀詞的人是她了。

“夏清和,見過言部堂。”夏清和為言歌斟上一杯茶,微微一笑。

言歌不去接茶,反倒為夏清和斟茶,悠悠的遞過去:“不知道夫人見到我這個無德無能又狂妄的卑鄙之徒,有何賜教?”

“敢問部堂,可是這樣的人?若不是,那便是一首借景寫景的小詩。若是,我自有一番答對。”夏清和捏着茶杯的手緊了幾分,坦然的回望言歌。

溫熱的風吹刮著兩人的眉間,卻吹不滅她們心底互相試探的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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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反派求求你不要再向我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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