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66.身世
展鵬一夜未歸,在客棧里的鳳兒心裏擔心,她已氣若遊絲,渾身無力。這時她眼望着窗戶開了條細縫,心頭一驚,此刻她重傷在身根本無力起身。
只見一個鼠頭鼠腦的男人用審慎的目光看着自己,那樣奇怪的眼神令她慌張,於是急忙問道:“你——是——誰?”
“嘻嘻,”那鼠頭鼠腦的男人輕佻地說道,“你不用知道我是誰?可我知道你是誰?”
鳳兒先是一驚,但是心下卻寧靜了許多,只是兀自無力回答,像是認命了一般。
“不說話了?”那鼠頭鼠腦的男人正是司空摘桃。
“——”鳳兒只是沉默不語。
司空摘桃說道:“那費聚是你的父親吧。”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鳳兒心頭咯噔一下,可是嘴上卻反駁道:“不是,我沒有父親。”
“你不願承認?”
司空摘桃這麼一說,鳳兒把頭扭向一邊,這時司空摘桃拿出了展鵬那枚金燦燦的骷髏金幣說道:“這東西你從哪兒拿來的?”
鳳兒知道已經隱瞞不住了。
“無話可說了吧。”司空摘桃胸有成竹了,說道,“二十年前北疆建國,北疆皇帝共鑄造了8枚骷髏金幣,而其中費聚就得到這樣的一枚,這金幣不僅僅代表着一種榮譽,還聽說與北疆國的寶藏有關,每一枚金幣里都蘊含著一個寶藏的秘密。”
他繼續說道:“十五年前,費聚跟府上的一個丫環有私情,礙於面子他將那個丫環藏在了京師的紅葉山莊,這也是八大山莊之一,不久之後那個丫環在山莊裏產下了一個女孩,取名飛鳳,可是從此之後費聚沒有再回那個女人的身邊,於是那個女人鬱鬱而終,令人費解的是在她死之前,將還在襁褓中的嬰兒放在了柳葉山莊的門口,從那之後那個女孩在非人的地方,進行殘酷的訓練,成為了名副其實的一個殺手,而唯一能證明這個女孩身份的只有這枚在襁褓中遺留下的金幣。”
“你是誰?怎麼知道這麼多?”
司空摘桃此時動容道:“恐怕我說的這些,連你師父也不知道。”
鳳兒慘敗的臉,忽然眼角紅彤彤了,一滴熱淚從眼角滑落,說道:“你說的都對,從小我便被教導要毫無感情的執行任務,抹殺目標,可是當我師父死去的時候,只拿給我這枚硬幣,說與我的身世有關。”
“可是隨着你深入調查后,才發覺事情越來越大,甚至發現費聚是你的父親的事實。”
鳳兒點了點頭承認。
司空摘桃又說道:“劫法場的原因恐怕是你想親手殺了他吧。”
“我只是想問問他,我的母親是誰?”說完這句話后她神情凝重地看着司空摘桃說道,“能告訴我,我的母親是誰嗎?”
司空摘桃滿臉痛苦地說道:“她是個可憐的女人。”
“她叫什麼?”
“鄭春霞。”
鳳兒輕聲說道:“普通的名字,稀鬆平常。”
“是啊,一個普通的女人,他錯信了平原侯的甜言蜜語,孤苦伶仃地生下了你,又孤零零地死去。”
“恐怕到她死的時候也心有不甘吧。”鳳兒說道。
“她是個善良的女人,不該得到這樣的結局。”司空摘桃說道。
“為什麼告訴我這麼多。”鳳兒說道。
司空摘桃瞥了一眼臉色慘淡的鳳兒說道:“我怕你熬不過這一夜了。”
鳳兒很明白自己可能真的命不久矣了,她沒想到慕容羽這麼樣子的厲害,她此刻真的已經毫無力氣了。
“看來你累了。”司空摘桃正要離開,鳳兒的目光忽然閃出一絲亮光,似乎人也精神了,鳳兒嘴巴囁嚅道:“你是誰?能告訴我嗎?”
司空摘桃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溫柔,說道:“一個愛管閑事的人,你的母親是個善良的人,她救過我的命。”
說完這句話后,鳳兒徹底閉上了眼睛似乎更加的累了。
司空摘桃臨走之時又看了一眼鳳兒,說道:“我一定會救你的。”
展鵬在屋外等待着,他期盼着讓慕容白能騰出手來能去醫治鳳兒,可是這個時候他卻開不了這個口,因為當慕容白從慕容羽的屋子裏出來的時候已經滿頭是汗了。
他一出門,展鵬連忙問道:“他怎麼樣了?”
“沒什麼,只是太虛弱了,他總是這樣的胡來,遲早會喪命的。”
“嗯。”展鵬點頭認同,確實慕容羽雖然武功高強,卻實在過於拚命了。
“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慕容白關心道。
“沒有受傷,只是手可能有些震裂了。”展鵬說道。
“讓我看看。”慕容白接過展鵬那震裂的虎口,仔細端詳后,說道,“被真氣震裂的,跟我那傻弟弟一樣,老是胡來,可是會受傷的。”
他將藥膏從藥箱中取出,塗抹在展鵬的虎口處,說道:“要勤換藥,三兩天就可以恢復了。”
忽然兩支穿雲箭兀自從門堂飛來,兩聲“啾”響過後,竟煙霧繚繞,在誰也沒有料到的剎那間,慕容白已經被擄走了。
展鵬經過那一戰後已經精疲力竭,腳下一滑,早已跪倒在地上。
“可惡!”他對於自己竟然沒能阻止黑衣人而感到懊惱不已,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此刻他腳發軟,兀自想要強行追擊,恐怕說不定會被幹掉。
而那輕鬆帶走慕容白的人,正是司空摘桃。展鵬對這一切還一無所知,可是他知道現在對於擄走慕容白的人是誰已經不重要了。
此刻他必須回去,如果沒有真氣續命,鳳兒可能撐不過今晚。
不管怎麼樣,他都得拖着疲累的身子去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