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俞梔言並不是俞深海的女兒
俞梔言!
馮嵐咬牙切齒的樣子,似是要殺人一般,眼眸里凌射出熊熊的怒光。
拿起手機,撥打俞深海的號碼。
“你又有什麼事?”俞深海不耐煩與不悅的聲音傳來。
“俞深海,我不管你現在有多重要的事情,你馬上回來!”馮嵐厲聲說道。
“馮嵐,你又發什麼瘋!”俞深海厲聲喝道,“我沒這麼多時間跟你鬧!我現在公司很忙!”
“行,你不回來是吧!”馮嵐咬牙,“沒關係,有你後悔的!”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該死的俞梔言,竟然敢弄一份假的鑒定報告來唬弄他們,把他們騙的團團轉。
俞梔言,我饒不過你!
馮嵐的眼眸里迸射出凌厲的怒光。
俞氏集團
俞深海坐於椅子上,頭靠着椅背,眼眸定定的望着天花板,有些獃滯與木然。
“俞董。”秘書敲門進來。
“什麼事?”俞深海坐直看着她。
“前台打來電話,說有個許文軍許先生想要見您,但是沒有預約。”
“沒有預約,你來問我作什麼?”俞深海凌厲的眼眸盯着她,“你第一天當秘書?這一點事情都做不好!”
秘書一臉職業的看着他,沉聲道,“好的,我知道了,我讓前台回了他。”
“等一下!”俞深海似是想到了什麼,喚住秘書,“你說他叫什麼名字?”
“許文軍。”
俞深海的眉頭深擰,眼眸一片冷寂,“你讓他上來,帶到會客室,我一會去。”
“好的!”秘書點頭,離開。
許文軍,馮寶蓮的丈夫,他來做什麼?
俞深海一臉疑惑,不明白許文軍找他做什麼。
他記得,之前好像有給過許文軍名片的,上面有他的聯繫電話。
那時候他一直以為許蒙是他的兒子,卻沒想到許蒙竟是慕容前程的。
一想到許蒙是慕容前程的兒子,而慕容前程又睡了他的女兒,俞深海就覺得像是吞了好幾隻蒼蠅一般。
慕容前程那個老東西,竟然跟他說,會娶梔言。
該死的!
他是想讓慕容越娶了俞梔言的,慕容前程竟然自己要娶。
這種關係又像是一隻蒼蠅卡在他的喉嚨里。
俞深海到會客室的時候,許文軍坐着,那坐勢就像是一個小學生在聽課那般,畢恭畢敬的。
許文軍是個老實人,並沒有那麼多的彎彎饒饒,他就只是一個老實本份的普通工人而已。
俞深海怎麼都想不通,馮寶蓮當然初為什麼會嫁給這個老實到幾乎是木訥的男人。
“俞先生!”許文軍見到俞深海,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一臉略有些拘謹的看着他。
“嗯,”俞深海淡淡的應了一聲,“坐吧!”
許文軍又略顯有些戰戰兢兢的坐下,總覺得一副渾身不自在的樣子。
俞深海在他對面的椅子坐下,點起一支煙,看着許文軍不緊不慢的問,“找我是有什麼事嗎?是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許先生,恕我直言,許蒙是慕容前程的兒子,我覺得……”
“不,不,不!”許文軍急急的打斷他的話,一臉很是沉重的說,“俞先生,你誤會了。我來找你,並不是找你幫忙的。”
“哦?”俞深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許先生來找我是為了什麼?”
許文軍將一個筆記本往他面前推去,“俞先生,這是寶蓮生前的本子。我也不知道她裏面都寫了什麼,是今天收拾屋子的時候,在柜子裏很角落裏找到的。上面寫着:贈俞深海。”
許文軍打開第一頁,上面確實寫着這四個字。
只是紙張略有些泛黃了。
俞深海的眉頭緊擰,眼眸一片深邃沉寂。
許文軍又說,“我就只打開這一頁,後面的沒有再看過。我想既然是寶蓮準備送給你的,那這就是你的。所以,我給你送過來了。希望我今天的到來不會很唐突。”
俞深海深吸一口氣,接過本子,問,“許蒙可有看過?”
許文軍搖頭,“沒有。這是俞先生的東西,我沒給許蒙看過。”
“嗯,”俞深海點了點頭,“那就謝過許先生了。”
許文軍抿唇一笑,笑的一臉憨實,從椅子上站起,“不打擾俞先生了,我先走了。”
“許先生,請留步!”剛走到會客室門口,俞深海叫住他。
許文軍止步轉身,看着俞深海,“俞先生還有什麼事嗎?”
“許蒙的事情……”俞深海略有些為難的看着許文軍,“你有什麼打算?畢竟他是慕容前程的親生兒子,他應該回到慕容家的。”
許文軍抿唇一笑,一臉不以為意的說道,“許蒙的事情,他自己作決定,我不會去強行要求他什麼。對我來說,他永遠都是我的兒子。我沒別的要求,只是希望他過的開心就行了。如果慕容先生不願意認他,我們也不強求。謝謝俞先生好意。”
對於許文軍的話,俞深海是有些愕然的。
畢竟,在文城,誰不想與慕容家攀上一點關係?
他竟然……
真是一個十足的木頭人,沒有一點打算。
“行,”俞深海點頭,笑盈盈的說,“我尊重你們的決定,如果許蒙想要回慕容家的話,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隨時開口。”
“還是謝過俞先生的好意了。”許文軍一臉憨直的說,“不打擾俞先生工作了,我先回去了。”
“我讓秘書送你。”
“不用,不用!你們都是大忙人,我自己回去就行,不佔用你們寶貴的時間。”
俞深海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翻看着這一本筆記。
但,只是一本空白的筆記本,裏面沒有隻言片語。
除了第一頁上的那四個字之外,裏面什麼也沒有。
眉頭深鎖,眼眸冷冽,渾身上下透着一抹寒戾。
突然,一張照片從本子裏滑出來。
照片,是馮寶鏈抱着一個孩子,孩子看起來不過幾個月的樣子。
反面寫着一段話:孩子,我不知道你的生父是誰,因為那天晚上,我根本看不清楚。但,我既然生下你,就一定會疼你。這輩子,我只生你一個,只有你一個孩子。
俞深海,你的情我領了,祝你和馮嵐幸福。
俞深海反覆看着這段話,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的。
可是卻又說不出來,哪個地方不對勁。
從這段話里不難看出,馮寶蓮是喜歡孩子的,並沒有將氣出在孩子身上。
她並不知道那天晚上和她發生關係的是慕容前程,但她肯定孩子不是他的。
雖然那天晚上和慕容前程發生關係並不是她自願的,但她並沒有恨孩子,可以說對孩子很疼愛。
所以,如果她真的是生下兩個孩子的話,她也不可能將其中一個扔了。
更何況,她又如何知道哪個是他的,哪個是慕容前程的。
這種概率是很低的。
這輩子,我只生你一個,只有你一個孩子。
所以,他能理解,當初馮寶蓮生的只有許蒙一個。
那俞梔言是怎麼回事?
俞深海懵了。
拿起電話,趕緊撥打一樓前台電話。
“你……”
“剛剛上來的許文軍離開沒有?”俞深海急急的問。
“啊?”前台一臉茫然。
“我是俞深海,看到許文軍,把他攔下,讓他重新上來!”俞深海沉聲說道。
“可是,俞董,許先生五分鐘前已經離開了。”
俞深海直接掛了電話,拿過車鑰匙急匆匆的離開。
他必須要去問清楚,問許文軍,當年馮寶蓮生的是一個還是兩個。
許文軍站在公交台上等車,俞深海卻並沒有看到他,踩着油門疾駛離開。
俞深海到許家的時候,自然許文軍並不在,是許蒙給開的門。
“有事?”許蒙看着他,一臉淡漠冷沉的問。
俞深海直視着他,深吸一口氣,“你媽當年生了幾個?”
許蒙一臉懵懂的看着他,“俞深海,你在問什麼?我媽生了幾個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在問你,你媽當年生了幾個?”俞深海加重了幾分音量,凌厲的眼眸盯着他,“你回答我!我沒空跟你耗!”
許蒙冷冷的一笑,“慢走,不送!我同樣沒時間也不想跟你說話!”
“許蒙!”俞深海怒呵着他,“我再問你一遍,你媽當年生了幾個?除了你之外還有沒有別人!”
“呵!”許蒙又是冷笑,“不是還有你女兒嗎?你不是說,你女兒是我媽生的嗎?”
俞深海被噎的竟是說不出話來,就那麼瞪大了眼眸直直的盯着許蒙。
“還有別的事情嗎?”許蒙涼涼的看着他,眼神中帶着嘲諷,語氣中同樣帶着嘲諷,“沒什麼事的話,請回!”
說完,打算關門。
俞深海先他一步推住門,阻止了許蒙將門關上。
“你媽當年是只生了你一個,還是生了兩個!”俞深海一臉不死心的看着他沉聲問,“許蒙,你如實的回答我,這個答案對我來說很重要。”
“嗤!”許蒙冷笑,“俞董,你真是好笑!我媽生的我,我怎麼有記憶她生了一個還是兩個?要不然你去問問你女兒,記不記得當年我媽是生的一個還是兩個!”
反正就是一個意思: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想告訴你!
俞深海那叫一個氣啊,氣的太陽穴都在“突突”的跳了,眼皮更是一撲一撲的。
如果說馮寶蓮有心要扔掉其中一個的話,又怎麼可能會告訴別人呢?
“俞先生?你怎麼來了?”身後傳來許文軍疑惑的聲音,“是還有什麼事情要問嗎?許蒙,怎麼不請俞先生進屋坐?站在門口,真沒禮貌。”
“爸……”許蒙一臉無奈的看着許文軍,他就是太好說話了,太老實了。
俞深海猛的轉身,“寶蓮當年生的是一個還是兩個?她當年是在哪家醫院生的?”
“寶蓮當年當的是一個啊,就許蒙一個。”許文軍一臉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當年好像是在安華醫院生的孩子。”
“一個?一個?不是兩個?”俞深海不斷重複着這句話,一臉很是失落又像是被打擊到的樣子。
“俞先生,你沒事吧?”許文軍好心的問。
俞深海卻像沒聽到一樣,整個人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就那麼搖搖晃晃腳步不穩的走着。
許文軍想要上去扶他一把的,卻被許蒙拉住了。
“許蒙,他不會有事吧?”許文軍帶着擔心的問着許蒙。
“爸,別人的事情,我們少參和。”許蒙說,“你早上去哪了?”
“哦,去俞氏集團找俞先生,你媽的一個本子,是留給他的。我們……”
“爸,你把本子拿去給他了?”許蒙急急的問。
許文軍點頭,“既然是給他的,自然是拿去給他。許蒙,你媽沒跟我說過和俞先生之間的關係,但這幾次的接觸下來,我多少也知道一點。既然人都已經不在了,我們還糾結過去的那些恩怨做什麼呢?”
許蒙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
許文軍進屋,又問,“你有什麼打算?”
“嗯?”許蒙一臉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許文軍深吸一口氣,一臉着鄭重的說,“我是說,你和慕容先生的關係。你有什麼打算?要去認嗎?畢竟你上次在電視上……”
“我沒這個打算!”許蒙打斷他的話,“本來我是沒這個打算的,我們不缺錢,我也不要想權。但是,他兒子,就是慕容越,好像在算計着對付梔言。所以,我想……”
“哎!”許文軍輕嘆一口氣,一臉很是無奈的樣子,語重心長的說,“許蒙啊,我跟你說過,既然當初是自己做的決定,那麼也就別再去糾纏梔言了。她現在過的挺好的,就當你們是有緣無分了。”
“爸,我沒想過要去糾纏梔言。”許蒙很肯定的說,“我知道我和她現在不可能,她現在也過的很幸福。你說的沒錯,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我就應該自己承擔。你以前說的話,我都記着的,沒有忘記。以前是我對不起她,我只是想盡量的盡自己的力量做一點對她有幫助的事情,不至於讓她覺得,我是個無情無義的人。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就算做不成情侶,我們還是可以像親人一樣的。所以,我不可能讓慕容前程一家欺負她,傷害到她的。我想去幫她,盡自己的一點力。”
……
俞梔言收到一份快件,是俞雲海寄來的,是一份她獨立的戶口本,而她的名字也改掉了。
她不再叫俞梔言,而是俞麗艷。
很俗的名字。
俞梔言氣的差一點撕掉戶口本。
俞雲深,你就一點父女情份都不顧嗎?
俞麗艷來回的走動着,手裏拿着手機,一副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的茫然樣。
猛的,她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眸一個閃亮。
低頭快速的撥打着一個號碼。
“慕容前程,你什麼時候娶我?”俞麗艷用着質問的語氣沉聲問,“我是因為你才會失去當母親的資格!我不管你與唐靈姿……喂……喂!”
電話那頭慕容前程掛斷了電話。
“慕容前程!”俞麗艷恨恨的怒吼着,氣的將手裏的手機往地上摔去。
手機瞬間四分五裂。
門鈴響起。
俞麗艷轉眸朝着門的方向望去,眼眸里還蓄着一抹陰狠。
朝着門走去,開門。
門外站着馮嵐。
“阿……”
“啪!”
阿姨還沒喚出聲,馮嵐一個巴掌甩了過去,“賤人!把我們耍的團團轉!敢騙我!俞梔言,你是不是活的膩了!”
這一個巴掌甩的俞麗艷耳朵嗡嗡叫着,臉頰火辣辣的疼着,還有濃濃的血腥味鑽進嘴巴里。
馮嵐又豈會一個巴掌就消氣,反手又是一個耳光攉了過去,然後又接着攉了四五個。
直打的俞麗艷暈頭轉向,就連東南西北也分不清楚。
終於,馮嵐停手了。
俞麗艷只覺得自己有一種身不知處於何方的感覺,那種飄飄乎乎的暈感,讓她一時之間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只是她的手裏還拿着那本戶口本。
馮嵐一把奪過,看着上面的資料,“俞麗艷?怎麼,是被俞雲海徹底的丟棄了嗎?”
“阿姨!”俞麗艷終於回過神來了,捂着自己一邊的臉頰,那種火辣辣的疼痛感,讓她感到無比的憤怒。
冷冽的眼眸如刀芒一般的射向馮嵐,“我看在你是我爸妻子的份上,還喚你一聲阿姨。但是,你別太過份了!你憑什麼說打我就打我?你別忘記了,你現在還指望着我幫你們一起對付俞雲海!”
“呵!”馮嵐冷笑,一臉嘲諷的看着她,“幫我們一直對付俞雲海?俞梔言,哦不!現在應該叫你俞麗艷!你哪來的信心?誰給你的?啊!你連自己的身份都保不住,被俞雲海從戶口本里移出了,你還有臉跟我說這話?還把戶口落到我們俞家!你沒這個資格!”
“我為什麼沒有這個資格!”俞麗艷恨恨的瞪着她,“我是爸爸的女兒,我就有這個資格進俞家!我告訴你,馮嵐,從現在起,我就是俞深海的女兒,俞家的大小姐!”
“我呸!”馮嵐嘲着她吐了一口口水,“俞深海的女兒?俞家的大小姐?你還真沒這個福氣!俞梔言,敢欺騙我們,你知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啊!”
“我騙你什麼了?”俞麗艷沉問。
馮嵐直接將那一份親子鑒定報告往她臉上砸去,“賤人,自己看!”
俞麗艷拿起,低頭看去,“不可能!”
她毫不猶豫的否認,“我做過鑒定的,我是他的女兒!馮嵐,你別想用一份假的鑒定報告來騙我!我不會相信的!”
“騙你?”馮嵐冷冷的,陰森森的盯着她,“那份親子鑒定是你作假的吧?賤人!還想進我俞家的門,我告訴你,這輩子都別想!做夢!”
說著,一把將那本戶口本撕掉,“我會讓人把你從俞家的地址滾蛋,還有這個俞姓,你也別想佔着!”
“這事,你說了不算!”俞麗艷凌視着她,“我是不是俞深海的女兒,他說了算!爸爸……”
俞深海站於門口處,俞麗艷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
馮嵐轉眸看去,在看到俞深海時,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陰笑,“來的正好,自己看吧!看看這個你寶貝了那麼久的女兒,到底是不是你的種!”
一把奪過俞麗艷手裏的鑒定報告,朝着俞深海扔去。
俞深海看着上面的鑒定結果,眉頭擰成了一團,眼眸深邃冷寂,透着一抹無形的肅殺。
“爸爸,這並不是真的!是她做假的!我上次去鑒定過的,我們就是父女。是你告訴我的,馮寶蓮是我媽!”俞麗艷看着俞深海急急的說道。
“寶蓮就生了許蒙一個孩子!”俞深海看着她面無表情的說道,那眼眸冷冽的就像是兩道箭芒。
“不可能!”俞麗艷搖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告訴我的,我和許蒙是一母同胞的,我是你女兒!許蒙是慕容前程的。爸,你不要相信這份鑒定……”
“我問了許文軍,他說寶蓮當初只生了許蒙一個孩子。我還去了當年寶蓮生孩子的醫院查看了資料,上面顯示,她只生了一個兒子。俞梔言,你告訴我,你從哪裏來的!啊!你從寶蓮的哪個肚子裏鑽出來的來!你跟許蒙是一母同胞的?啊!”
氣憤之下,俞深海一把掐住俞麗艷的脖子,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樣子。
俞麗艷被掐的喘不過氣來,臉漲的通紅,就連眼珠都凸出來了,“放……放手,爸爸!”
俞深海正在氣頭上,怎麼可能會放手,反而還加重了幾分力道,“俞梔言,說,你是誰?是不是俞雲海讓你故意這麼做的?你要實話說了,我考慮放過你!”
“我……”俞麗艷想要說話,卻因為俞深海掐的太重了,根本就沒辦法說話。
那種即將死亡的感覺越來越強,而她也越來越恐懼,那一雙眼睛瞪的如銅鈴般大小,滿滿的都是害怕與恐懼。
馮嵐就那麼面無表情的看着她,甚至眼眸里還噙着一抹幸災樂禍的表情。
終於,俞深海鬆開了那掐着俞麗艷脖子的手。
俞麗艷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整個人跌坐在沙發上,臉色一片慘白。
而她的臉又被馮嵐打的高高腫起,所以此刻看起來顯的就有些詭異的樣子。
這一種從死亡邊緣回來的感覺,讓她很是珍惜自己的生命了。
“說,是不是俞雲海讓你這麼做的!”俞深海怒視着她,厲聲質問。
俞麗艷搖頭,“爸爸,我真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也確實是去做了親子鑒定的,那份鑒定書就是真的。我真的沒有騙你。”
“你還嘴硬是吧?”馮嵐又是一個巴掌甩過去,“就知道你心懷不軌!一定是俞雲海的人!”
“我不是!”俞麗艷急急的說道,“我現在恨不得他馬上死了才解氣!我是他一手養大的,近二十年的感情,卻比不過佟梔言那個所謂的親生女兒嗎?那個賤人做過什麼?是叫過他一聲爸爸還是照顧過生病的他?她什麼都沒做!但是他卻為了那個賤人,可以毫不猶豫的跟我斷絕父女關係,就連名字也可以收回,還把我的戶口都遷出了!”
“走!”俞深海一把拖起俞麗艷,往門外走去。
“深海,你去哪?”馮嵐叫住他。
俞深海停下腳步,眉頭擰的緊緊的,冷冽如霜般的盯着馮嵐。
他似是想到了什麼,那眼神很是詭異,馮嵐看着冷不禁的抖了一下。
俞深海鬆開俞麗艷,陰森森的盯着馮嵐,“你說的,當年寶蓮給我生了一個女兒,這個希望是你給我的!馮嵐,你說你是不是也和俞雲海有關係?”
“俞深海!”馮嵐怒吼,“你瘋了嗎?啊!我和俞雲海有關係?我要是和他有關係,我用得着這樣為你着想嗎?你的良心被狗咬了嗎?啊!這些年來,我怎麼對你的,你沒感覺嗎?”
“我只知道,這些年來,你把錢看的比什麼都重!”俞雲海面無表情的說道。
“那是因為你對不起我在先,你有負於我在先!”馮嵐恨恨說,“這些年,你和酈紅雁那個賤人狼狽為奸的,你多少次傷了我的心了?你自己好好的想想,酈紅雁有我愛你嗎?我為你做的事情,她有為你做過嗎?你知道我給她打電話,要跟她講和,讓她一直對付俞雲海,替你保住公司,她是怎麼回答的嗎?”
馮嵐咬牙切齒的盯着他,那表情真是恨不得跟俞深海拚命的樣子。
深吸一口氣,憤憤的說,“她說,她沒有做過對不起俞雲海的事情,就算俞雲海真的奪走了公司,也不會虧待了他們一家。她說,真要是公司被俞雲海奪走了,也是你自己該有的下場。她這輩子最恨的一個人便是你,別指望她會幫你!”
俞深海的身體微微的搖晃了一下,眼眸里劃過一抹苦澀的冷笑。
馮嵐繼續說,“她還說,俞雲海是我們倆一起害的,自然他要回來找我們算賬也是應該的。俞深海,你沒忘記吧?當初是我出的計,讓你對俞雲海下手的。也是我給你出的計,讓老太太把俞雲海趕出家門的!你現在懷疑我?懷疑我跟俞雲海有關係!俞深海,你還有沒有良心?啊!你不應該懷疑酈紅雁跟俞雲海是一夥的嗎?”
俞深海不說話了,就那麼怔怔的獃獃的,訥訥的站着,直視着馮嵐。
這一刻,他竟是無言以駁。
因為馮嵐說的全部都是事情。
“但是,當初確實是你說的,寶蓮交給你一個女兒,現在寶蓮卻只生過一個,你怎麼解釋?”俞深海抓着這個問題不放。
“我怎麼知道!”馮嵐怒斥,“當初她確實抱了一個孩子丟給我,說是你的女兒。我怎麼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難道我還在下去問問她,當年為什麼要這麼做?到底有沒有給你生過一個女兒?那個孩子,我確實就是扔到淮海南路去了。”
“爸爸,我就是在淮海南路被人撿到,送到孤兒院的。”俞麗艷看着俞深海一臉委屈又無辜的說。
“你閉嘴!”馮嵐朝着她怒吼,“俞梔言,你還有一句真話嗎?啊!你是俞雲海養大的,你現在又跟我說,你是被人在淮海南路撿到送孤兒院的?”
俞深海盯着她,那眼眸太過於複雜。
“我是在十歲的時候,被俞雲海收養的。十歲之前,我一直都是在孤兒院獃著的。院長告訴我,我就是在淮海南路被好心的人撿到,送孤獨院的。”俞麗艷很肯定的說。
“呵!”馮嵐笑了,笑的一臉鄙夷的樣子,手指指着俞麗艷,對着俞深海說,“俞深海,你聽到沒有?都到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在狡辯,還不承認她是心懷不軌的。”
俞深海深吸一口氣,再長長的呼出,直視着俞麗艷,“行,我相信你是被人在淮海南路撿到的……”
“俞深海!”馮嵐怒喊着他。
俞深海卻並沒有把她的話當回事,看着俞麗艷繼續說道,“現在跟我一起去,再做一遍親子鑒定!”
“好!”俞麗艷點頭,沒有一點猶豫,一臉滿滿肯定又自信的樣子,就像是她覺得自己是俞深海的女兒這事實絕對不會有錯。
馮嵐沒有反對,只是恨恨的一咬牙,跟着俞深海一起去。
俞深海,你就非得撞到南牆了,才死心是嗎?
好,那就讓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透這個賤人的真面目。
醫院,還是上次俞深海來做與許蒙的親子鑒定的那個醫院,還是上次的老陸接待的他們。
“老陸,我要最快的速度出結果。今天行不行?”俞深海問。
老陸搖頭,“抱歉,老俞,沒這個可能!最快也得明天,我連夜給你加班出來,以最快的時間通知你。”
俞深海沉默了一會,點頭,“行,我知道了。你以最快的速度出結果,第一時間告訴我。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看這個結果。”
老陸點頭,“放心,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這一點你放一百二十個心。”
馮嵐陰森森的盯着俞麗艷,面無表情的說道,“等結果出了,我看你怎麼死!”
俞麗艷回以她一抹不屑的冷哼。
不管從哪一個點來看,她絕對是俞深海的女兒無疑。
俞深海的手機響起。
是公司秘書的電話。
“什麼事?”不緊不慢的接起電話,語氣中透着一抹不悅與斥責。
電話那頭秘書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見俞深海的臉色瞬間變的烏雲密佈,“你說什麼!我馬上回來!”
“深海,出什麼事了?”馮嵐一臉關心的問。
“俞雲海去公司了,說是要招開股東大會。”俞深海氣急敗壞的說。
“什麼?!”馮嵐也急了,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他憑什麼招開股東大會?他有什麼資格?”
“我得去公司。”俞深海急急的離開。
“我跟你一起去。”馮嵐說道。
“爸,我也跟你一起去。”俞麗艷跟上去。
“你給我滾一邊去!”馮嵐凌視着她,眼眸里滿滿的都是憤恨與憎惡。
“爸……”俞麗艷看向俞深海。
俞深海沒有理會她,這個時候,他哪有什麼心情理會這種破事,滿腦子全都是俞雲海在公司招開股東大會的事情。
幾乎是一路飈車回到的公司。
然而,他到公司的時候,會議室里的股東大會已經進行了,並沒有因為他是現在的執行董事而等他。
俞雲海坐在那一把平時都是他坐的主席椅上,而所謂的股東……
竟然只有了了的兩個——俞天城,酈紅雁。
就連俞軒寧也沒見個人影。
這是時隔二十八年,俞深海第一次見俞雲海,兄弟倆第一次見面。
俞深海看着俞雲海,看着他那張與二十八年前並沒有大變化的臉,猛的吸了一口氣。
除了比二十八年前更加成熟穩重,給人一種高高在上的王者感覺,俞雲海還是俞雲海,看着比俞深海年輕了不知道多少。
俞深海今年正好六十,俞雲海比他大三歲,但是此刻的俞雲海看起來不過四十齣頭的樣子,而他自己……
俞深海也知道,這段時間的糟心事,讓他心力交瘁,整個人看起來很是蒼老。
而俞雲海卻是精神抖擻,容光煥發,神采奕奕,是這般的年輕。
“大……”
“俞總,既然來了,就請入座!”俞雲海打斷他的話,並沒有讓他把那個“哥”字叫出口。
兄弟情份,在二十八年前,俞深海設計讓老太太趕他出俞家,又將他推下海的那一刻便是畫上了句號。
他可以原諒俞深海為了得到公司,使計把他趕出家門,但是卻不能原諒他要他死。
兄弟之間,到這個份上,已經不用再做兄弟了。
“俞總?”俞深海看着俞深海,眉頭緊擰,唇角噙着一抹冷笑,“這就是所謂的股東大會?我怎麼不記得公司就只剩下他們倆個股東了?”
俞雲海淡淡的一抿唇,“你說的沒錯,算你在內,公司現在還有五個股東。今天一位缺席。而我,則是公司最大的股東,持有股份達佰分之五十四!”
“俞雲海,你在說什麼大話!”俞深海一臉不屑的看着他,“百分之五十四?你就算把其他所有小股東的股份全部買回,也不過百分之三十五而已!你說你手裏有五十五?你在說笑?”
“雲鎮!”俞雲海喚着坐在他身邊的雲鎮,“把文件給俞總過目。”
雲鎮將一份文件推至俞深海面前,冷冷的說道,“俞總,請過目!這是俞董目前所持有的全部股份,百分之五十四。已經遠遠超過你手中的百分之四十一。所以,現在起,俞董會成為公司的執行董事,請你儘快將所有的印章及資格移交給我!”
俞深海瞪大了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一份文件。
文件上面,明明白白,確確實實的寫明了,俞雲海現在所持有的股份為百分之五十四。
“嗖”的,俞深海冷厲的眼眸盯向酈紅雁與俞天城,“你們……把股份賣給他了?”
當初,老太太手裏還持有百分之二十四的股份,她將股份分為三份,百分之十二給了俞天城,百分之八給了酈紅雁,而給俞軒寧的卻只有百分之四。
酈紅雁與俞天城母子手裏持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這也是他這些年來,與酈紅雁交好,想與她複合的原因。
畢竟馮嵐手裏一點股份也沒有,他還想把酈紅雁與俞天城的股份合併過來。
“對!”酈紅雁點頭,面不改色的說道,“我和天城各持百分之零點五,其餘的百分之十九,我們全部贈送給大哥了。”
“贈送?!”俞深海重重的咬着這兩個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賣,而是贈送!
“酈紅雁!俞天城!”俞深海勃然大怒,重重的一拍桌子,朝着兩人怒吼,“你們在幹什麼!啊!我才是你男人,你父親!你們竟然胳膊往外拐!”
這一刻,俞深海對於馮嵐說的話,已然深信不疑。
酈紅雁這個該死的無知女人,知不知道她都做了什麼?
還有俞天城這個逆子,虧他一直來都這麼器重他,培養他,如果不是馮嵐的威脅,他真有想過把公司交給俞天城的。
這一刻,俞深海真是殺了這一對母子的心都有了!
竟然聯合俞雲海來對付他啊,這是要他的命啊!
馮嵐說的沒錯,酈紅雁才是俞雲海的人!
他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啊!
酈紅雁緩緩的從椅子上站起,直視着俞深海,不緊不慢的說,“這本就應該是大哥的,這些股份是屬於他的,公司也是他的。是你硬生生的從他手時搶過來的。你不止搶公司,還害命!如果不是大哥命大,他現在根本就不可能站在這裏!俞深海,這一刻看着大哥,你就沒有一點愧意嗎?你就沒有一點無地自容?”
“你……”俞深海恨恨的瞪着她,竟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只是,他的那眼神,真有一種殺人的怒光與衝動。
……
學校
佟梔言正在批改着試卷。
“梔言,有人找你。”余冬冬帶着一個陌生的女人進辦公室。
“你好佟小姐,我是譚芩,是韓晉的助理律師。韓律師讓我來請佟小姐去一趟俞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