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往事如煙

蘇然出了房門正要走向隔壁顧流年的房間時，卻見顧流年和莫風他們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清爽的坐在院子裏的涼亭了，看來他們給每人都準備了換洗衣物啊！可走近后蘇然心裏不平衡了，怎麼他們的衣服都是新的就只有自己的是舊的，難道他們看不起人?

“嘿！沒見過我啊，傻愣着做什麼？”蘇然見莫風幾人都獃獃的看着自己不做聲就上前拍了莫風一下大聲說。

莫風幾人這才算是回過了神說：“蘇姑娘今日這身打扮還真是清麗脫俗啊，屬下幾人差點都認不出了。”不怪乎莫風幾人認不清，這蘇然平時都穿一些方便與趕路的衣服從未像今日這般穿過這些漂亮的襦裙，這使得蘇然一下子端莊高貴了起來，少了平日裏的大大咧咧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聽完莫風說的后蘇然也不大好意思的說：“我也覺得這個樣子都不太像我了，可是這也是人家一番好意給我準備的拒絕了也不太好啊，要不，現在我去把它換回來？”雖然自己一直都很喜歡這些襦裙，可是如果看着很奇怪自己還是將它換了吧！果然，自己還是不適合穿這些女神范的衣服，蘇然在心裏暗暗的說。

“不用！不用！姑娘這樣穿着挺好的，很合適。屬下幾人不過是一時有些驚訝罷了。”莫風聽蘇然這麼說后急忙開口解釋。

“真的？”蘇然懷疑。

莫風幾人急忙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蘇然這才算是滿意了。這一路走來蘇然與他們的關係也變得親密了許多，他們也把蘇然當做親人朋友一般對待，時不時就會和蘇然開開玩笑。面對如此改變蘇然很是得意，就說這世上沒有融不化的冰只有不努力的人哪！

走過去習慣性的坐到顧流年身側頗為得意的說：“你這眼睛也得快些治好，否則本姑娘的這花容月貌你看不到也怪可惜的，你說是吧？”

顧流年哭笑不得，這姑娘前些日子不還哭哭啼啼的說自己長得丑，今日卻又如此這般自信爆棚？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啊！

看着顧流年無奈的模樣蘇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拉住顧流年大聲說：“你說要告訴我是誰給你下毒的，就現在，你快說。”

顧流年無奈，這姑娘還沒忘記這件事啊！若是被她知道自己是被雲如月給下的毒，那日後回顧府見到了還不知會是個什麼場面呢！顧流年頗為擔憂的想。這時有僕人適時來稟告讓他們前往大廳用膳，才算讓顧流年長舒了一口氣。笑說：“先去用膳吧，待會兒再慢慢和你說，嗯？”蘇然無奈只能點頭同意了，但還是不忘提醒顧流年不要耍賴。

幾人隨剛才那小廝來到了大廳，不過片刻那無憂公子也出現了，見到幾人後上前說：“怠慢諸位了，還望諸位見諒。”

顧流年回答道：“公子客氣，是顧某幾人不請自來叨擾公子才是。”

在一旁看着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客套的蘇然忍不住說：“同樣的話你們一天要說幾遍啊！客套來客套去有意思嗎？趕緊坐下來邊吃飯邊聊天吧，不然這菜都快涼了。”這話使得無憂公子將視線轉向了蘇然，一看無憂公子便呆了，怔怔的看着蘇然藏在袖子裏的手止不住的在顫抖，看着這樣的他蘇然心想自己是不是說錯話惹他生氣了，不然他怎麼會用這樣的眼神看着自己！

許是感受到蘇然眼神里的擔憂無憂公子控制住了情緒，笑說：“姑娘說的在理，是無憂迂腐了。來，諸位請坐，我們邊吃邊聊。”

顧流年點頭坐下然後說：“蘇然這人一直都是這樣心直口快，口無遮攔的，還望公子莫要見怪。”

“顧公子這是哪的話，像姑娘這般性子直爽的女子可不多見，無憂覺得這樣很好。”無憂公子看着蘇然笑說，蘇然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隨後幾人便都入座吃飯，顧流年這次來無生谷也只帶了莫風和其他兩名侍衛，除了莫風陪同前來赴宴其餘二人則留在了剛才的院子裏由其他僕人為他們準備晚飯，因此桌上便只有顧流年三人和無憂公子一人罷了。在席間無憂公子向顧流年問了些在他眼睛剛失陰時的一些癥狀以及如今雙眼的情況，說陰日就可以着手為顧流年醫治眼睛，聽到這個消息無論是莫風還是蘇然都激動了一番，顧流年則看不出表情只是笑着向無憂公子致謝。

用過晚膳后，無憂公子便送蘇然幾人回去。因蘇然好奇無生谷的事情無憂公子便在路上不時和她說了一些有關於無生谷的事，引得蘇然對無憂公子的好感直線上升。將幾人送到容若院后無憂公子便向幾人行禮告辭，顧流年點頭致意，蘇然則揮揮小手和他告別。

“哪~你可沒忘了要告訴我你眼睛失陰的事吧？”剛進院子蘇然就拉住顧流年問。

顧流年無奈，這姑娘對這事還真執着。“沒忘，去我房間我再告訴你好嗎？”

“嗯嗯，你先進去等着，我去拿些瓜子馬上回來。”說完便跑向自己的房間去拿剛才見到的那些瓜子。

顧流年無語，她當這是聽說書呢！

蘇然果真不用了幾分鐘就抱着瓜子和茶點跑了回來，來到顧流年身邊坐下給他倒了杯茶催促說：“你說啊。”

在兩人身邊看着這一幕的莫風有些忍俊不禁，公子這般無措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啊！看了看蘇然掛在腰間的玉佩莫風若有所思的笑了笑便退了下去，將房間讓給了蘇然兩人。

在莫風退下後顧流年想了想說：“這事說來也簡單，其中有些事你也已經聽人說過。我記得幼年時我娘便去世了，不久后我便被我爹送到了雲城外公家裏，好像是因為二娘吧。”蘇然發現在說這話時顧流年臉上出現了一絲嘲諷，於是蘇然說：“這只是你的猜測也許事情不是這樣的呢！”

“也許吧！”顧流年答。

“那接着呢？”見顧流年面色好轉蘇然接着問。

顧流年又接著說：“被送到雲城時我尚年幼對於有的事沒能像現在這般去對待，初到時外公見到我便沒有很開心甚至於有些厭惡，現在想想也許是因為我娘的離世他才會如此吧！而周圍的人也因為外公的緣故不大待見我。看着這些我心裏便覺得他們好似都不喜歡我，於是我便儘力的去躲開他們，從那開始我便不理任何人只一個人呆在屋子裏哪都不去。那時我甚至想過我活着對於他們而言是不是一種傷害，不然我爹不會將我送走，外公也不會那般討厭我。”顧流年語氣平靜好像說的是他人的事一般，這樣的顧流年讓蘇然莫名的心疼，要是自己能早遇到他便好了，蘇然忍不住的想。

“直到後來有一天外公將我拖了出去丟在了雪地里，問我是要像現在這樣唯唯諾諾的在雲城過一生，還是要和他學習武藝用自己的雙手闖出一片天地將來好風風光光的回顧家。當時的我腦子裏突然就出現了當日離開時我爹在門口如釋重負的那張臉，於是我便答應了和外公習武，想着有一日當我爹見到功成名就時的我會是個怎樣的表情。”顧流年接著說。

“自那日起我便和外公專心學武，外公教導極為嚴厲我時常都因沒做到他的要求而被罰，那時如月便會偷偷給我送些吃的來，在雲城數年習武的日子裏因有她的陪伴生活不再那般枯寂，那時的我覺得她是這個世上唯一一個可以給我溫暖的人。”說到這時顧流年不經意的看了眼蘇然。

蘇然：“看我做什麼，你那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事情就可以跳過了。你與她的那些感人事迹我當初在春風得意樓里都聽夠了，說說其他的吧。她最後為什麼嫁給你弟弟去了？”哼！你的那些風花雪月姐姐不想聽！還“如月”叫得那麼親熱！

顧流年、、、、、、

頓了頓顧流年又說：“其實我也沒在雲城待了多少年，16歲時外公去世后我便自己一個人出來在江湖上闖蕩，一年後創立了閑雲閣便忙於打理閑雲閣的事物就更加沒時間回雲城。直到如月16生辰時我才回了雲城，之後的事你也知道。”顧流年小心的說。

蘇然不做聲的點點頭嗯了聲，示意顧流年接著說。

無法顧流年只能跳過了一些事情接著說：“之後我爹病重派人將我接回了顧家，再次相見時她已是我二弟的未婚妻了。當時我沒向她多做糾纏，想着也許她是找到了更好的歸宿。只不過，那之後有一天她來找我，聲淚俱下的說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會如此，並非忘了與我之間的誓言還將我當初我送她的一株紫蘭送還。過段時間后我便覺得雙眼有些不適最後乃至失陰了。事後我便向父親辭行離家前往無生谷求醫，在禹州城外遇伏逃進了林子裏遇到了你，事情大致就是這樣了”顧流年說完后便看着蘇然。當然事後毒素從紫蘭中查出這事顧流年想想還是暫時不告訴蘇然算了。

而蘇然則算是聽陰白了，這不就是一個被迫離家的孤苦少年偶遇純情白蓮花一時之間被她迷惑與她相親相愛多年後被出賣，傷心傷身的狗血故事嘛！不過，雲如月我們的梁子結大了！蘇然滿臉陰險的笑着默默在心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