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125:驚呆了
良久,喬岩才斗膽扭頭問他,“你說什麼?”剛剛他好像說了一句什麼話,直覺上應該是很重要的,可剛才的風太大了,她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此時,風更大了些,真就是風雨欲來的節奏,沈擎南蹙眉看前面的崎嶇不平的山路,心底有些後悔帶着喬岩上路了,這樣的天氣又是這樣的容易滑坡的路段,他是真的有點擔心了。
喬岩等了有一會兒,也沒見金主大人回答她的問題,也就沒了再問的興趣。
有些冷,她抱着自己的肩膀踩着泥濘繼續往前走。
只是走的有些心不在焉的,腳下一個打滑,就聽後面有人喊了聲小心。
隨着那聲小心而來的是男人有力的臂膀托住了她的腋下,卻是為時已晚了,喬岩只覺得自己的腳疼的揪心,可這種時候,她不能喊疼,更不能矯情,本來帶着她就是個拖累,她再矯情的話,別說是別人了,就是她自己都覺得過意不去的。
“慢點走,不着急。”沈擎南扶着她,就沒鬆手,盡量的托着她走路,把她的重量都移到自己這邊,想讓她輕鬆一點。
也是因為這樣,喬岩才能堅持的多走了十幾分鐘的路程。
這還是跟在他們後面那個接應的人看出來喊了一嗓子的,剛才喬岩的腳歪了一下,之後,他踩着腳印過去的,就看到一塊碎玻璃,想着前面那姑娘估計紮腳了吧,可看喬岩沒事兒人一樣的繼續走,他也就沒在意的,可走了這麼一會兒,才猛然發覺,那姑娘的腳估計是流血了,因為混着泥土,他們當地的泥土是紅土,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的不容易發覺是血染了泥土的。
“哎,那誰,沈老大,你媳婦的腳割着了吧,你看看啊。”也不知道怎麼稱呼喬岩的,就按他們當地的叫法這麼說了。
沈擎南怔了一息的功夫,這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媳婦是指喬岩,他猛然間讓媳婦這個稱呼給弄懵了,沒來得及回應呢,就聽到喬岩的反駁聲響起。
“陳大哥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喬岩說這話的時候只覺得臉上燒的慌,她就是看金主大人似乎不高興了,再者說她也怕金主大人注意到陳盛說的她腳讓扎了的事兒,還別說要不是陳盛說她自己都沒察覺的,這會兒才算是明白了為什麼會那麼疼,想必是真的被什麼硬物給扎了腳的吧。
沈擎南黑着一張臉瞪着喬岩看了那麼一會兒,這才一伸手把她給抱了起來,低斥道:“逞什麼英雄呢!”
喬岩被他一抱,往後正好看到陳盛揶揄的笑,臉也就更紅了些,一直到被金主大人給抱到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來時還覺得燥的厲害,低着頭,那兒也不敢看的,就看着自己眼下的這一方天地,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的,這是流了多少血啊,她的褲腿都染紅了,本來只是有三分疼的,這會兒瞬間就飆升成七分疼了,等聽到金主大人說休息一下看看她的腳時,那疼蹭蹭的又漲了兩三分,疼的不要不要的。
前後也就才走了不遠的路,也就四五十分鐘的樣子,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不想被留在這兒……
沈擎南蹲下身來沉默的褪去喬岩的鞋子,當他看到她那雙已然被染紅的白色棉襪的時候,一張臉冷的跟冰庫里凍出來似的,抬頭看着喬岩的那雙狹長的鳳眸微微帶着怒意,像是只隱藏了暴怒的雄獅,稍有不察,下一秒就能飛撲上去撕咬眼前的獵物一般。
喬岩讓他這眼神給滲的僵直了身子,她張張嘴,想說她沒事兒的,可這話還沒說出口呢,就他冷冷的給打斷了。
他說,“喬岩,我就那麼不能讓你相信嗎?”他都說過來不會再扔下她不管的,她至於受傷了都不說一聲的嗎?這那是她受傷了,明明就是刀子直挺挺的戳在他心窩處的一樣。
“我,我沒事兒,我還能走的,真的。”喬岩怕他生氣啊,更怕他扔下自己不管,為了表示自己還能走路,甚至不惜就這麼光着腳往地上的泥土裏踩去。
說出遲那時快,就在她的腳要落地那一瞬間,他一雙蒲扇似的大手穩穩的握住了她的腳,充當了泥濘的土地,讓她站在了他的手上。
喬岩詫異的瞪大了眼睛,她沒有想到他會這樣,更沒有想到自己會這麼站在金主大人的手上,而且是很多人看着的,並且這很多人當中還有他的父親老沈先生呢,這讓喬岩一時之間窘迫的無地自容了。
“亂動什麼,你不疼是吧。”他疼,打心底里的疼,恨不得替她去受這罪的。
如此,喬岩是真都不敢亂動了,站在那裏搖搖晃晃的,眼看着就要站不住的時候,他拽住她的腳另一隻手握住她的手把她給拉坐在了石頭上。
正在沈擎南想着找點水還的給她清洗一下的時候,那邊林江已經在老沈先生的授意下把一直保溫瓶送了過來,還在邊上幫忙給倒着水,等把喬岩腳上的泥土和血漬洗乾淨的時候,饒是林江這麼一個大男人也倒抽了口冷氣兒的,只見喬岩的腳後跟處還扎着小手指那麼大小一口碎玻璃片呢。
這就有點難辦了,清洗了,可玻璃碎片不弄出來的話,根本就不行。
要是個大男人,一咬牙一把小匕首的事兒就解決了,可喬岩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沈擎南就不忍心用以往的法子了。
林江這個萬能助理看着喬岩腳上那傷也是為難了,他就在再能耐,這會兒也變不出醫院來把喬岩送進去啊。
“你……”沈擎南看眼喬岩,頓了下,才接着問,“疼嗎?”
喬岩慌張的搖頭,其實疼死了,疼的她一雙大眼睛都水汪汪的,馬上就要決堤而下了。
沈擎南快讓喬岩這樣子給氣死了,看了眼林江,習慣性的讓林江去想辦法,可林江這會兒是真的沒辦法了,在這種地方,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節奏啊,讓他上哪裏去想辦法的。
還是接應人陳盛看不下去了,這一下雨啊,山裡冷的厲害,你放心,這雨啊只會越下越大不會變小的,他們這一行人如果不趁着語還沒下大的時候趕緊的過去這一段難走的山路,真的等到大暴雨來的時候,別說一個喬岩了,就是他們這些大男人都難逃意外的了。
“我說沈老大啊,你要是下不了手的就讓我來,不是我狠心催你啊,這眼看着就要大暴雨了,咱們不能耽誤在這裏啊。”
陳盛的話剛說到這裏,就被沈擎南一個刀子眼掃了過來,可陳盛不怕啊,怕死就不幹這一行了,再說,他說的也是事實。
“我說真的。”陳盛還在講話,就被林江推着往前面走了。
陳盛是不了解情況,這會兒說的痛快了,難免老闆不高興,回頭遭罪的可是他這話當助理的。
“哎,你這人,推我幹嘛,我講真的啊。”
“陳哥,我們家老爺子找你問點事兒呢。”
等人走開了,其它的保鏢更是識趣的遠離了幾步,剎那間的空曠,恍惚間好像這裏就只有他和她一樣。
這讓喬岩有點不知所措的看着金主大人,整個人就像是傻了似的,就那樣傻愣愣的看着對方。
沈擎南蹙眉再皺眉的,就看着那一小塊玻璃,真心的,下不去手啊,他隨身帶着的倒是有匕首,可你讓他下手,他下不去手啊。
喬岩這會兒才是看明白了,疑惑的出聲。
“我自己來就行。”不就是腳上扎了一塊玻璃嗎?有什麼啊,當年她跟着喬守財再鄉下的時候,沒少被扎過的,都是她自己弄的。
她就這麼講着,自己伸手就要去弄那玻璃碎片,卻被沈擎南給摁住了手,問,“你以前經常被扎,還自己能弄出來的?”
喬岩恩恩的點頭,叨叨的說了起來,本來以為金主大人是有興趣聽的,誰知道金主大人的臉會越來越黑,她講話的聲音也就越來越小了。
“你還好意思說的你,被扎一次還不行,還很多次,還很熟練的樣子。”
啊噢,被訓了,喬岩低頭耷腦的不再講話了,不過心裏卻是暖暖的,像是被春風輕輕的吹過一樣,帶着一絲絲酥麻的感覺。
就這麼一分神的功夫,腳上一疼,她睜大眼睛就看到一把匕首把自己腳上的玻璃碎片給挑了出來。
啊啊啊!
疼啊!
她心底在哀嚎,臉上也是痛苦極了的神色。
那邊陳盛其實也沒走遠,心裏挂念着喬岩這傷口呢,所以就去邊上給找了點青草過來了。
“沈老大啊,你也沒帶葯吧,我這裏也沒有,不過你要是信得過我的話,就用這個,我給你說啊,我們這裏的人們傷了一點的,都是用這種草嚼碎了止血的。”陳盛說著理所當然的把揪來的那把草放嘴裏給嚼了起來。
嚼完了吐出來在手上給沈擎南講,“就這樣往傷口上一覆能止血的。”
沈擎南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拿過他手中的沒有嚼過的青草,然後就那麼放進自己的嘴裏嚼了起來。
所有人,包括喬岩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