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鋒芒

第18章 鋒芒

兩個人回到尚城,秘書來了電話,謝銣點頭:“知道了。”

謝銣看着沈膝:“荷蘭的案子可能要停了。”

沈膝皺眉:“抱歉,我當時有些事情還沒有想起來,現在想想,德弗里斯確實和齊凝相熟,我確實不應該那麼魯莽。”

“呵。”謝銣低笑,“你似乎每次維護我的時候就像一隻護犢子的老母雞,阿膝,你真的好有趣啊。”

沈膝無奈:“可讓你看到笑話了,開心了?”

“非常開心。”謝銣拉着沈膝的手嚴肅,“阿膝,上次你在會議上說的話雖然老爺子不會說什麼,但是肯定會有人把這件事情放大,而那位老人家大概一直在等着這件事情,我突然想到之前的樂天的收購案也覺得有點兒蹊蹺,我有點兒不太放心,我可能最近會很忙無暇顧及你,你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及時告訴我,這樣我們才能有機會在他們行動之前掌握先機。”

沈膝點點頭,謝銣轉身下車,回身伸出手:“前方道路險阻,可願共往?”

沈膝抓住那雙手,抬頭微笑:“願與卿共往。”

一行人趕往會議室,一回來,就被告知臨時召開董事會並不是一件令人覺得愉快的事情,小秘書盡職儘力地簡短彙報:“荷蘭那邊突然單方面停止了合作的進展,但我們的意向已經暴露了,所以董事會突然有人放話,說是”小秘書瞥了旁邊的沈膝一眼,沈膝回以微笑,謝銣擺擺手讓她繼續說,“說沈小姐回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搞你,而且據說有人已經掌握了證據,並且,據說,方董也來了。”

謝銣停住皺眉,剛要開口,沈膝打住:“一起去吧,即使有什麼變化也能夠及時應變。”

“嗯。”謝銣點頭。

一行人進了會議室,謝銣一進去就看到坐在謝謙勍旁邊的方煉,她的母親,據說是個很溫和的女子,但謝銣覺得能把公司經營的這麼好的女人能簡單,最重要的,謝銣覺得謝謙勍喜歡的人絕對不會是個簡單的角色。

從她們進來到現在,謝謙勍抬眼看了一眼她們,方煉則是一眼都沒有看。沈膝卻不自覺地感到不適,她一直覺得方煉的車禍和自己是有關係的。

謝銣沒說話帶着兩個人就坐了下來,位置正處於謝謙勍的左手邊,正對着方煉,這人帶着大病初癒的憔悴,卻掩飾不住身上的那股幹練氣息,細長的柳葉眉微微蹙着,似乎在生氣,也似乎在醞釀,謝銣突然感覺到心慌,這個女人是她的母親,雖然沒有養育之恩,卻有賜命之情,這一瞬間,謝銣突然感覺自己面對着整個世界,這個世界無情且冷漠,想要切斷她與過去的所有聯繫,可他們卻不知道過去是她的命,如果沒有那段過去,她將以怎樣的身份和情感自處?作為你謝家的傀儡繼承人,還是承擔你們那無處安放的寄託?我謝銣都不要,既然當初選擇放棄的是你們,那是因為當初的選擇權在你們,可現在,我已然有了自己選擇的權利,我再也不要無力安放自己,,更不要無處安放自己。

一隻手默默地搭在她肩上,謝銣心裏突然就沉靜了下來,是的,她雖然面對全世界,可是她的身後還有一個人,都道人是易變的,人不應該把情感寄托在另外一個人身上,那樣自己最終會自食惡果,可是上天竟讓她遇見了,這個人能夠讓她彷彿得到救贖一樣,無論自己犯了什麼錯,捅了天大的簍子,這個人也會堅持守護自己,這樣讓人安心。

謝銣默不作聲地坐下,沈膝在她身後,看着對面的方煉,不動聲色地輕輕呼了口氣。

謝謙勍點了點頭,張秘書打開了幻燈片:“這是謝總在荷蘭項目的計劃書,這份計劃書本身並沒有什麼大問題,但目前荷蘭方面的拖沓行為明顯是在刻意打壓,我們今天的主要目的也是討論一些這個問題,希望謝總能夠給出滿意的答覆。”

謝銣靠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漫不經心地翻弄手:“我竟不知我一個小小的計劃都到了要開董事會的地步,未免太勞師動眾了吧?”

謝謙勍閉目養神,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方煉看了謝銣身後的沈膝一眼:“本沒有什麼大事,這個項目後期的回報也是可觀的,但這前期的投資被人按住,難不成要一直往裏面填不成?我方煉從不做這種虧本的事,我已經着人問過了,荷蘭方面的德弗里斯先生與齊氏的齊凝關係匪淺,又是學長又是表兄,這樣的合作關係難道齊氏會無緣無故地放手讓給我們?怕不是某人想從中投機,詐我們,話說回來,沈小姐和那位德弗里斯先生也是校友吧?”

沈膝直視方煉,微微笑,正要開口,謝銣抬眼:“方董病了許久,可能有些事情不太清楚,怎麼不多休息休息,這樣操勞對久病初愈的身體可不好。”

謝謙勍睜眼掃了在座的人一眼,落在沈膝身上停頓了一會兒,看着謝銣,緩慢開口:“前不久有人告訴我,你行事欠妥當,荷蘭的這事你分不清是非,拿公事做兒戲,我想着家事大,你偶爾胡鬧一次我也認了,可後來一翻策劃書,這事竟還有幾位董事的支持,那就不是兒戲了,在座的都是叔伯兄弟,長輩們疼着可以,可損害了家裏人的利益就說不過去了,我與你幾位伯伯商量着,是不是該想個法子挽回一下,你覺着呢?”

說完,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謝銣挑眉,看着老爺子的做派,坐正了身子,微微前傾:“那依父親之見,女兒該如何行事。”

謝謙勍放下茶杯,看着謝銣一字一句道:“你母親為你相了門好親事,暫且卸下職務,操辦婚事。”

謝銣笑着坐回去,靠在椅子上大笑:“原來母親醒來就是操心我的婚事,如此一來,倒是我的不是了,啊,我怎麼能夠讓母親如此擔心呢,荷蘭的聯繫人並不是德弗里斯,我找的關係也並不是他,只是順水推舟送了齊凝一個人情,她接下來了。我以為母親知道來着,不過也不要緊,我最近做了個體檢,醫生建議我住院幾天,這樣正好,父親母親有意,女兒卻之不恭了,我謝銣暫且卸下淺煉總經理一職,後面的交接,就麻煩張秘書和我的團隊交接了,各位叔叔伯伯嬸嬸,謝銣就先走一步。”

說完,站起來就要拉着沈膝離開。

“啪”地一聲,:“謝銣!”

謝銣回頭看着怒到拍桌子的方煉,面帶微笑:“方董還有何指教?”

“你可知你如果今天走出這個大門意味着什麼?”

謝銣握着沈膝的手在唇邊一吻:“當然。”說完轉身就走,留下一屋子的雜言亂語。

謝銣帶着沈膝離開大樓,沈膝一把拉住謝銣不肯走:“你剛剛說你體檢出了問題?”

謝銣撇嘴笑:“怎麼?你擔心?那可要好好善待我,畢竟這世上就我一個謝銣,錯過了,就沒了。”

“你不要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那你親我一個,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沈膝拉過謝銣,嗜咬上去,謝銣哼笑:“這麼熱情?那我可以再提一些要求嗎?”

沈膝埋在她肩上:“Rb,別嚇我好嗎?”

謝銣回抱她:“別擔心,我誆他們的,這樣我們就自由啦!現在的我無家可歸了,你可要負責養我。”

“那我們去醫院做體檢吧。”

“我不。”

“去!”

“不去。”

“你為什麼不去,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對,我肚子裏有你的孩子,郎君你好狠的心啊。”

沈膝滿頭黑線地面對着來來往往地怒瞪,邊拖着謝銣往前走:“啊,你給我起來,我都要拖不動你了,起來,三七,我跟你說,你今天非得跟我去不可!”

“我就不,奴家死也不會打掉這個孩子的。”

“對對對,若我能讓你懷胎十月,明天我就去請你喝九塊九的婚酒,你要多少有多少的那種。”

謝銣突然直起身子,鼻子碰鼻子地對沈膝說:“你說真的?”

沈膝愣了一下,鄭重地點頭,忽而猛地一拽:“好,但今天我們還是要去醫院。”

兩人拖拖拽拽地來到醫院一問,體檢要空腹,沈膝就準備約明天的時間,謝銣拉着她:“別急,等我。”

過了一會兒,走來一個身着制服的女護:“謝女士您好,這邊請。”

謝銣拉了沈膝一把,頗為得意。

沈膝冷笑:“萬惡的資本主義。”

半天功夫下來,沈膝問謝銣餓不餓,今晚想吃什麼。

謝銣轉頭:“吃什麼都行。”

沈膝點頭:“喝不喝湯?今天你還有好幾項沒有做,和醫生也約好失聯了,你最近吃點兒清淡的吧,我們今晚喝湯吧。”

謝銣看着沈膝笑,搖了搖兩人牽着的手:“好,今晚喝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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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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