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我應該認識你嗎？我抓過你？”
男孩無奈地扶額，果然，一點都沒錯。
“小李，嚴密關注一下今天涉案的幾個人。”她一邊走一邊說。“這件事我會馬上和局長請示。看能不能從別的地方借掉幾個過來。我看他們要有行動了。”
“我知道了。”
一整天都圍着這個案子轉，慕寒從醫院回來，走進辦公室已經是午後，卻沒想到上午的那個人猶在。
“嫂子。”遲宇起來，頭疼皺眉。“他非說要等你回來。”
“她怎麼會是你嫂子？”男孩看看慕寒又看看遲宇。
“那難道是你嫂子嗎？”遲宇冷眼看着他。
“做完筆錄了？”慕寒沒理會他的問話。
“你真不認識我？”他不死心的問。
慕寒覺得奇怪。為什麼他一直問這個問題。“我該認識你嗎？”慕寒正說著。從門口閃進來一道人影。
“怎麼回事？”賀雲翔幾步走進來，看着慕寒旁邊的男子，眼睛差點掉出來。
“你怎麼來了？”慕寒看着行色匆匆的賀雲翔。“有案子？”
“哥！”男孩笑眯眯地叫了一聲，上前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許久——
“哥？”慕寒和遲宇驚呼道……
“誒，你別這樣瞪着我嘛！”賀雲飛撓撓頭。“不過就是和你開個玩笑。”
慕寒看着賀雲翔，這個是他弟弟，那不就是賀靖良的兒子，
“嫂子你好。我是雲飛。”見賀雲翔板著臉他轉臉笑眯眯地看着慕寒。
“你好。”慕寒笑笑，現在她終於明白，他為什麼問她認識認識他了，兩人長得還真有些像。
“胡鬧！”賀雲翔瞪眼。“你知不知道，你說要我來保釋你，嚇了我一大跳。”
賀雲飛撓撓頭。“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嘛！”他賠笑臉。“我還幫嫂子抓賊來着呢！哦？”他向慕寒求證。
“先不說這些，你這頭髮，這衣服，成什麼樣子？”
“哥。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便裝。”他指指伸手的衣服。“怎麼樣？很有范兒吧！”他甩甩劉海。“是不是很像小混混？嗯？”
賀雲翔氣得翻白眼。
“什麼時候回家，二嬸天天念叨你。”
“我不能回去、”賀雲飛做驚恐狀。“嫂子，你可不要說你遇見我了。嗯？”
慕寒看着這對怪異的兄弟。“今天的事情，謝謝你。”
“謝什麼，分內的事情。”他笑笑起身。“今天我們就算見過了，你們聊。”賀雲飛快起身。“哥，千萬千萬不要透露我回來的消息，哦？”說著提着挎包跑出去，只剩目瞪口呆的慕寒。
“你家人有正常點的嗎？”
“有，我！”賀雲翔說著起身。“時間差不多了，一起下班吧！”他看看時間。“雲飛是害怕嘮叨，就先讓他玩幾天吧，到時候就會回去了。哦。他也是警察！”
“什麼？”慕寒轉臉。這麼不靠譜的警察。慕寒翻白眼，真不知哪裏敢收他，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一定是個麻煩精。
賀家。
賀雲翔跟慕寒才一進門，趙敏芬就上前來。
“李嫂，把少奶奶的湯端上來。”
“二嬸？”
“我專門燉來給你補身子的，看你這麼瘦，怎麼生孩子。”她念念有詞道。
慕寒正換鞋，差點一個趔趄倒下去。賀雲翔伸手扶住她。
“二嬸，我們還年輕呢！”賀雲翔尷尬的清清嗓子。
“什麼年輕，你都二十八了！你爺爺這麼大的時候，你爸爸都上小學了。”
慕寒眨眨眼。“哦，這是你們奶奶以前說我的話。”她笑眯眯的拉着慕寒。“你看，現在趁着年輕身體好，等孩子生了，我和你媽也能幫着照顧，多好。”
“哎呀！二嬸。”賀雲翔頭疼地看着她、“你這樣，小寒會不好意思的。”
“這有什麼不害臊的。”趙敏芬白眼、“小寒，說是不是。”
慕寒乾笑，現在她算是理解了賀雲翔的那句：小心我二嬸是什麼意思。
“快喝吧，我可是在廚房看了一天的。”
慕寒看了看賀雲翔，提了口氣。“謝謝二嬸。”她笑笑。擰着眉毛把湯喝光，雖然味道不錯，可是想到這個用意，慕寒的心裏就怪怪的。
“雲翔，你也要加油才行啊，恩？”趙敏芬收拾湯碗。
賀雲翔無奈地點頭。看着慕寒強忍笑意的模樣，他氣得翻白眼。
“加油？就算是喝油也沒用。”他低聲嘟囔。
“什麼？”
“二嬸，他說想喝油……。”慕寒一反常態的揭發他，眼中儘是玩味。
“我說我和慕寒會努力的。”賀雲翔打斷慕寒的話威脅的看她一眼……
慕寒坐在床上看書。賀雲翔在浴室里走出來就一直盯着她，已經有十分鐘。
“怎麼了？”慕寒抬頭。
“今晚你睡沙發。”賀雲翔蹙眉。他一米八幾的身高，窩在那麼小的沙發里，實在很累。
“不要。”吐出兩個字她繼續低頭。
這個倒是很出了賀雲翔的意料，以她的性格不是應該不出聲，然後默默地走到沙發上睡覺的嗎。他看着慕寒，看來她不是冷，是捉摸不透，你永遠不知道，她下一秒在想什麼。其實他也沒多大奢望，只今天一晚就行。
“你都不覺得這樣不公平？”
“我是客人，你要我睡沙發？”她合上書，抱過抱枕自己埋進被子裏。“我明天要回家，你陪我。”說著，伸手關了燈。只留下欲言又止的賀雲翔站在地板中間。
真是敗給她了……
軍區，慕宅。
慕寒回來慕元豐雖然一直表現的冷靜，但是眼睛卻不時的瞟向孫女，在他身邊二十幾年，怎麼突然間就嫁人了，饒是一輩子剛毅習慣了，可是此刻心裏還是空落落的。
“爺爺最近身體好嗎？”慕寒悄悄的問陳嫂。
“誒，怎麼不自己去問。”陳嫂嗔怪。“先生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裏很惦記你，夜裏他總是一個人在院子裏溜達，聽說你要回來，今兒一起床就看是往外邊看，到晚上你們回來，才消停！”
慕寒聽得有些心疼，儘管爺爺爺從來不表現出來，但她知道爺爺愛她，她也是。他們只是不善表達而已。
“我以後會常回來的。”她看着滿頭銀髮的爺爺說道。
客廳里，賀雲翔陪着慕元豐下棋，老人很少說話，但是三句離不開慕寒。他說著孫女的時候，眼睛似乎都在閃光。
“雲翔，小寒自幼沒有父母，所以性子可能有些悶，凡事你多擔待點。”
有些悶？是很悶好不好。結婚開始，到現在他們講過幾句話，他隨便一數都數的清。“爺爺您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小寒的。”賀雲翔笑着答應。
“說來，也是我對不起她。”老人嘆氣。“她自小失去父母，我又一直對她很嚴厲，可能是因為我的教育影響，這孩子什麼事情都裝在心裏，其實，她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堅強。”
“爺爺，我會好好對她的。”賀雲翔低頭。不堅強？這輩子，除了他媽，他就沒見過比她在堅強、一本正經的女人。
慕寒端着水果走來，看着賀雲翔嘴角的笑意，她知道，這傢伙又在說些口不對心的話，因為那是一種帶着嘲諷的笑,只對她才會有的嘲諷。
“在說什麼？”
“爺爺說要我好好照顧你。”他拉着慕寒坐在他身邊，順勢摟着她的肩，慕寒不適的聳一下，賀雲翔反而摟得更緊。如此小動作，在他人眼中看來，好似新婚夫妻的小情趣。
“你老實點，爺爺在呢！”慕寒低聲警告。
慕元豐看了看孫女，卻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喝了口茶，慕寒幸福，也算是他此生最後的願望了……
傍晚，慕寒陪着慕元豐在院子裏餵魚，老人的話並不多，有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小寒，你怪爺爺嗎？”慕元豐看着孫女。
“爺爺，您說什麼啊！”慕寒輕笑一下。
“你和雲翔結婚的事情。”老人直接道破。“還有新聞的事情。你是不是怪爺爺對你太苛刻。”他說著嘆了口氣。“其實，拋開新聞的事情，我是覺得。雲翔是個值得託付的孩子。”他慢慢握住孫女的手。“爺爺年紀大了，總不能跟在你身邊一輩子。若是哪天爺爺走了，你身邊沒人照顧，我怎麼能放心。”
“爺爺不會離開的。”聽到此處，慕寒的鼻子有些酸澀，她側頭靠在爺爺的肩上。她是不善表達感情的人，不知道說什麼，只能緊緊地抱住爺爺的手臂。慕元豐憐惜的輕撫她的髮絲。“爺爺，我還要好好的孝順你呢！”
“爺爺年紀一大把了，現在只希望我的孫女過的幸福。”輕輕撫着慕寒的髮絲他說著，這是記憶里，爺爺第一次這樣抱她。也讓她覺得好害怕，一種隨時都會失去的不安……
賀雲翔在慕寒的房間裏晃蕩，第三次進來了。可是感覺還是那樣的不自然，有一種進入他人領地的負罪感。整間屋子簡潔乾淨，除了一張床就只有衣櫃和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