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最多是衣冠禽獸
“哦？”慕寒有些不好意思。“還好。”她低頭。
“二嬸，一大早您就不要東問西問的了。”賀雲翔蹭到她旁邊坐下。“來來來，吃飯。”一把年紀，還這麼愛玩，他覺得有些頭疼，這樣的事情，怎麼能在一大家子面前問。慕寒那樣冷靜的人，臉都變色了。
“這孩子，是要我閉嘴嗎！”她嗔怪還是笑眯眯拿過賀雲翔遞過來的麵包。“打算去哪度蜜月啊！”
“這個……還在做最後商量。”他說著看了看慕寒。蜜月？除了結婚，一切的事情，都沒有提上議案。“其實還是看小寒的意思。”
她的意思？慕寒抬頭看着賀雲翔，他倒是很會順水推舟。
“那有什麼商量的。”趙敏芬看了老公一眼。“去馬爾代夫吧，你二叔會負責一切的。哦？老公。”
“咳……”慕寒很不優雅的嗆到，她歉意地看看的大家，又看看趙敏芬。老公？
“其實現在局裏正忙，雲翔也忙着升職的事情，所以我們想把蜜月的事情放一放。”她說著然後看看幾個家長的表情。“反正以後時間多的是嘛!”
“嗯，這樣也好。”從始至終都一直沉默的賀靖國點頭。“還是工作為重。”
“誒，這個怎麼能拖。”趙敏芬搖頭。“到時候再出去玩，心情就不一樣了嗎！等以後有了孩子，想要出去就更困難了。”
“哎呀，二嬸你在說什麼啊！”賀雲翔拉拉趙敏芬。
“這都是你的長輩，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慕寒只覺得冷汗橫流。這一家人都是怪異的組合，難怪賀雲翔會如此分裂。
“怎麼也不能不出去，知道你們都忙於工作，那就不往遠走，在國內玩個幾天。”賀老爺子放下筷子開口道。
“那就聽爺爺的吧！”賀雲翔笑笑。“小寒，你覺得怎麼樣？”
“好啊。”慕寒笑笑瞪了賀雲翔一眼。無恥。她暗罵。
幾個長輩都各自去工作，家中除了幾個傭人，就只剩下慕寒兩個在卧室里尷尬相對。
“賀雲翔，剛剛你為什麼把問題丟給我。”她擰着眉毛。
“我這是給你表現的機會，你不知道，我爸媽看你的表情，有多滿意。”賀雲翔躺在床上，在沙發上窩了一夜，腰都要斷了。
“借口。”她瞪他一眼。
“信不信由你。”賀雲翔也不理會她的態度。“那就想想要去哪裏玩，縱使不想去，但是總得走一下形式。”
“那就按你的形式走吧。”扔下一句話，慕寒走到外圍的陽台上。卧室里的氣氛，令她窒息。這時，她的手機突然進來一條陌生號碼的信息，只有簡單的三個字：恭喜你……
慕寒久久地看着那三個字，但並沒有仔細的考慮，因為現在，所有的祝福對於她都像是一種嘲諷。摸摸吊脖子上的戒指，慕寒握着欄杆的手慢慢的攥緊，遲皓，我一定不會要你就這樣白白的送命的。
“喂，我說慕警官，雖然我們只是形式，但是至少請你尊重我一下。”
慕寒看了看手機。“我覺得我對你夠尊重了，至少沒有人在婚禮上要我別嫁給你。”她的回擊，一招致命，果然賀雲翔不在出聲。他靠在床上看着慕寒的背影，很是費解，世界上，怎麼
會有這種女人，更好奇，那個叫遲皓的，怎麼會喜歡這樣一個無趣的傢伙。搖搖頭，他把自己埋進被子。當她不存在……
經過這一番折騰，丁宛然被家裏關着不許出來，雖然新聞沒見報，但是C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知道，丁家的大小姐公然破壞別人的婚禮，引得一片議論。
“宛然，你不要難過了。”葉奕磊坐在床邊安慰着丁宛然，從婚禮上被抓回來開始就不吃不喝，精神看上去也懨懨的。
“石頭，雲翔真的娶別人了，是不是。”她緊緊地攥着他的衣袖。“你幫我把雲翔找回來還不好。我不能沒有他！”
“宛然，事情已經這樣了，你不要難過好嗎？”他心疼的擦着她的淚水，眼中滿是只有對着她才會流露的柔情。“宛然，讓我照顧你吧！”他握着她的肩膀說道。
“我不！”丁宛然任性的哭喊。“我要雲翔，我只要他！”
葉奕磊的指尖輕顫一下。慢慢的垂下手臂，宛然，要什麼時候，你才能看見我。雲翔他那樣冷落你，為何你的心裏、眼裏都是他！為什麼，你從來都不掩飾對雲翔的愛，你可知道，這樣，我真的很受傷……
“石頭，你生氣了是不是？”她突然委屈地看着葉奕磊。“你不要不理我。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是……可是這樣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呀。”她拉住葉奕磊的衣袖。
“沒有，我怎麼會生你的氣。”葉奕磊輕輕的把她摟進懷裏。“別哭了，宛然，只要你願意，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一直！”
“石頭，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丁宛然依偎在他的懷裏。從第一眼看見雲翔的時候，她就愛上他了，可是……她那麼愛他，為什麼他看她一眼都不願意。現在還輸給一個只見過幾面賤
人，這讓她如何讓能甘心。手慢慢的握緊，紅腫的眼中劃過一抹恨意，慕寒，我不會就這樣放過你的。“石頭，為什麼我以前沒有發現你的好。”她哽咽着，言語間似乎帶着一種追悔莫及的悲楚……
“傻瓜。”葉奕磊揉揉她的長發，這句話，好像又要他看見了希望，不由得手臂收得更緊。“不管什麼時候，無論你愛不愛我，我都會保護你的，像小時候一樣……”
小時候？有幾分不解，但是還是嬌笑一聲。“石頭，你真好。”她往葉奕磊的懷裏蹭了蹭，像是一隻乖順的貓。而她這樣，也更刺激了葉奕磊心中的怒火。慕寒，我絕對不會要宛然白白受了委屈的，不教訓你，我跟你姓……
“蜜月”地點選在A市的一處度假村。到這裏只需要三個小時的車程，賀靖良早早的就打點好了一切，他對這個侄子的寵愛。比外界的傳聞還要厲害……
度假村。
下了車，慕寒才知道，原來來這裏的，不只有他們兩個，有賀雲翔圈裏的朋友，更有丁宛然……南楓幾個的身邊都帶着女伴，比起她們的風情萬種。穿着T恤，短褲的慕寒與一切都顯得格格不入。
“喲，雲翔，你這老婆娶的真省錢，度蜜月，一個度假村就打發了！”南楓上前圍着慕寒轉了一圈。“慕警官，我們又見面了。”
“你好。”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慕寒從車子裏拿出行李。
“欸，出來玩兒嘛，就開心點，何必這麼無趣呢！”他的手臂輕浮的搭在慕寒的肩上，還摸摸她的頭髮，“發質真好。”
“楓少，你的這隻手臂，不想要了？”她淡淡的垂眸看着他的手臂。南楓觸電一樣的挪開手臂，還煞有其事的搓搓上邊的雞皮疙瘩。“警察.打人可是犯法的。”
“襲警也是犯法的。”
“……”南楓自覺無趣的摸摸鼻子，然後同情的看了看賀雲翔，哥們，你這輩子，算是交代在這女人身上了。
“賀少，這就是你的妻子啊！”衣着性感的女子上前。“也不怎麼樣嘛！”她說著有意挺挺胸，展現一下自己傲人的身姿。
“這你就不知道了！”另一個女子上前。“你那會沒在國內，沒看見那視頻，場面相當激烈啊！”她添油加醋的說著，用眼角瞟着慕寒，彷彿她有多不堪一般。“所以可能是那方面令人滿意唄。”
慕寒皺眉，賀雲翔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他不悅地看着身邊的兩個女人。
丁宛然一直沒出聲，倒是乖乖的靠在葉奕磊的身邊，兩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這是要給她難堪嗎？慕寒看着幾個人得意的嘴臉，不介意的笑了笑。幼稚。
“我先失陪一下。”她笑着去提箱子。
“一會兒一起上去吧！”賀雲翔先一步把箱子拿過來。“大家在這都是為了等我們。”
“請把“們”去掉。我是沾光而已。”她抬頭。“或者，等在這裏，是為了要給我難堪。不過可惜……”她不在乎的聳聳肩，繞過賀雲翔在一眾人的身邊穿過去。
看着她毫不在意的模樣，丁宛然精緻妝容下的小臉都有些扭曲。
“慕寒，你給我站住。”丁宛然大叫。“你有沒有教養，大家在這裏等你，你就是這個態度。”
“丁小姐，真是抱歉，我的教養不允許我對破壞者友好。”
“你……”丁宛然欲上前，葉奕磊拉住她的手臂，優雅的走上前。
一身黑色的西裝把他襯托的格外瀟洒帥氣，加上眼底那種淡淡的陰鬱，整個人都透着一種冰冷和琢磨不透味道……
“又見面了。”他的手揣在褲袋裏，微微彎身逼近慕寒，讓屬於自己的呼吸噴洒在她的臉上，兩張臉幾乎要貼到一起。
慕寒沒有躲避，甚至一絲局促都沒有，反而嗤笑一聲：“果真，禽獸就算穿了衣服，最多也就是個衣冠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