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心存希望,便是晴天
珞太太回到家之後就睡著了。珞先生在廚房繫着圍兜兒做飯,這個時候的別墅會給人一種煙火日常的暖。
珞先生在切西紅柿,因為珞太太對他說,她想吃西紅柿,酸酸甜甜的,她就覺得胃口特別的好。
珞先生說:“好,你睡,我去超市買西紅柿,等你醒來的時候就能喝到西紅柿排骨湯了。”
珞先生一邊切西紅柿一邊笑,笑容含在嘴角溫溫的,而那些西紅柿也變得異常可愛。或許註定了從珞太太回來的這刻起,珞先生的笑容就再也無力消失。
他家寶貝回來了不是嗎?
排骨在一旁冷水盆里浸着,鍋上在熱水,咕嘟咕嘟的響,這倒是把珞先生痴迷一般的狀態喚了回來。掀開鍋蓋,把拎了水的排骨倒了進去。拿勺子趟了趟,讓肉質受熱均勻,差不多兩三分鐘后,撈出來,重新倒水,把薑片和料酒都到了進去,倒入氽過的排骨,燉一個半小時。
這段時間,珞先生上樓去看珞太太。
悄悄的推開門,看到珞太太在睡,好在房間裏鋪着地毯,走過去並沒有聲音。珞先生走到床邊坐下,看着珞太太熟睡的顏,內心竟一片柔軟安寧。
睡着的珞太太像一個可愛的洋娃娃。珞先生不由自主的把手伸過去,輕輕觸碰珞太太的嘴唇。
她的嘴唇軟軟的,給了他使壞的理由。他趴在珞太太眼前,小聲說:“珞太太,你知道嗎?珞先生現在想抱抱你!”
珞太太睡沉了,聽不見珞先生說的話。但是珞先生卻笑了。操心着廚房裏的鍋,所以在珞太太身邊守了一會兒,就下去看鍋子了。
下樓時,排骨的香味已經傳了鼻尖。珞先生走過去打開鍋撇開白霧,看到肉已經燉爛了。他把西紅柿和番茄醬、鹽一塊倒了進去。
一切準備好之後,珞先生還是比較滿意的。抬手看了眼腕錶再燉上十分鐘之後就可以出鍋了。
之前做飯,珞先生把手機放到了餐桌上。這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珞先生去接。
“喂?”
“珞太太回來了,珞董忙着伺候?”
馬克打來的,珞寧一聽他拿酸勁兒,心裏就不舒服。懟回去:“小馬子,宋皇后倒了用晚膳的時間了,你還不去御膳房忙着?”
馬克瞪大了眼睛,因為他現在就在廚房裏,拿着勺子熬湯,客廳里,宋雅趴在茶几上猛補英文。忙的抬不起頭,顧不上看他。
馬克說不出話來,只好把手放在嘴邊咳了咳。珞寧笑了,有些幸災樂禍的開口:“說中了?小馬子,出來混是要還的,沒事的時候別嘴欠管別人家的事兒!”
馬克磨牙霍霍,今兒失算了,招惹了不該惹的人。
“不說了!”馬克掛了電話,收起手機,他的湯也燉好了,關火,出鍋,收起先前的火氣,嘴角旋出一抹笑紋,無比溫柔的開口:“雅雅,吃飯了!”
“哦”宋雅只應着卻不肯抬頭,手中的筆還捨不得放下。馬克把湯端了出來,見宋雅沒有動靜,回頭去看,宋雅仍保持着原先的動作,一動不動的。
馬克無奈的搖搖頭。此時的場景多像上高三的女兒要衝刺高考。而他這個當“媽”的費盡心思幫女兒燉湯補腦?他沒有經歷過國內的高考,今天托宋雅的福,終於嘗到了滋味兒。
某人腰上的圍兜還沒來得及摘下,他也不嫌,就着圍兜擦了擦手。走過去,將茶几上攤開的幾本書合上,宋雅抬頭:“別動,我還要用呢!”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自從買資料回來,她就把自己代入備戰狀態,時刻緊張。馬克苦口婆心的勸:“先吃飯,吃完飯再看。”
合上了她正在用的那本書,伸手拉她:“走。”
餐廳里,馬克把自己的作品展現在宋雅面前,葷素搭配,色澤鮮亮,加之有燈光的烘托,顯得這些菜色愈發精緻,叫人垂涎欲滴。
宋雅一臉驚喜的看向馬克,馬克則將右手放在左胸口,微微曲膝,行了一個紳士禮:“小姐,請!”
愛情有一種很大的魔力,因為愛上一個人,一個從來不進廚房,吃飯和水都有人伺候的男人,從雲端到人間,繫上了圍巾,跟鍋碗瓢盆打起了交道。
這段時間,馬克的廚藝突飛猛進。馬克把餐椅拉開,讓宋雅坐下,盛了一碗湯放到她面前。
宋雅享受着這一系列女王般的服務,目光隨着馬克移動。他在她對面坐下,頭頂燈光落進宋雅黑亮的眼裏,她的目光柔潤,想起他是個很有情調的人,就算是普通的家常菜也會被他做出五星級酒店的味道。
馬克動筷子給宋雅加了一筷子雞蛋:“開動吧!”
“嗯!”宋雅聲帶笑意。她也替馬克夾了一些竹筍放進他碗裏,相視一笑,如此,他們兩個人的晚餐也吃的馨甜無比。
另一邊,珞太太也睡醒了。剛出房間的門便聞到了一股香味。細聽之下,廚房裏傳來響動,想來是珞先生在做飯吧。
夕林唇角揚起一抹幸福的笑,下樓悄聲走進廚房,看到忙碌的珞先生,從身後環住他的腰。後背上突然馱了一個重物,珞先生動作僵住。後來笑開了,溫聲問:“醒了?”
珞太太點頭:“餓了。”是的,是被餓醒的,睡的好好的,肚子突然咕嚕咕嚕的叫起來。
珞先生說:“菜已經擺在了餐桌上,你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有看見嗎?”
“嗯?”珞太太有些後知後覺,聽到珞先生說菜已經擺在餐桌上了,探頭往外面看了眼,立馬鬆開了珞先生跑出去。
珞先生失笑,看來是真的餓了。
珞先生用一下午的時間,作出了豐富的菜肴,本幫菜,五香熏魚、清炒海米、香煎崇明糕、鹽焗蝦、糖醋小排、肉末蒸蛋、涼拌金針菇、銀耳黃瓜、涼拌萵筍。
珞太太看到這些食慾大震,但不知為何,她今天對肉食類菜肴排斥起來。用手撿了涼拌金針菇放到嘴裏。酸酸涼涼的感覺真好!珞先生端着湯出來的時候,珞太太已經把一盤涼拌金針菇和一盤涼拌木耳吃光了,站在桌前砸手,聽到聲音轉臉看着珞先生,指着桌上的空盤子問:“還有嗎?”
珞先生不免目瞪口呆,端着湯碗站在原處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珞太太。答案肯定是沒有了。珞先生做菜的時候都是按照分量來的,誰能想到珞太太的胃口竟這麼的好。桌上其他才不吃,瞅准了金針菇和木耳。
不過沒有也沒關係,因為珞太太已經盯上了珞先生手裏的番茄排骨湯。兩隻眼睛都直了,趕緊讓路,讓珞先生把湯放在餐桌上。
正式開飯的時候,珞先生盛了一碗湯放在珞太太跟前,因着前面吃了些東西墊了底,珞太太這下到不急動筷子了,她左右望了望,似乎家裏少了一個人。
想起來了,珞太太問珞先生:“羅阿姨呢?還沒回來嗎?”
“還沒。”珞先生說,“前幾天,羅阿姨給我打了通電話,她說兒媳婦婚前就已經有了身孕,那邊離不了人,她想多住幾天照應着。”
“哦。”珞太太點點頭,垂眸,目光不經意的往自己的肚子上掃了一眼,人家比自己幸運多了,未婚懷孕,可是珞先生竟反對自己生孩子。差距啊!
對面的珞先生注意到妻子失落的表情,手伸過去揉了揉妻子的頭髮。
珞太太抬起頭,看着珞先生勉強的笑了“以前我常想着,如果將來有一天我們也有了孩子,我們的孩子是像你多一點還是像我多一點?不過我還是希望她或者他像你多一點,”珞太太問珞先生:“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珞先生笑了。
珞太太繼續說:“我與你十五歲相識,卻不知道你小時候長什麼樣子,所以想看着一個小珞寧在我身邊長大。”
珞太太笑了,不過好像她的願望短期內實現不了,珞先生的思想工作還沒做通,也就她一個人白忙活。
其實她知道珞先生疼她。但是,他們為什麼不能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呢?針對於把女人當做生孩子機器的男人來說,雖然生孩子,不是女人必須要履行的義務。但珞寧不是那樣的男人。她知道,他很疼她,將來也很一定會很疼他們的孩子。
即便他現在不想生孩子,但等到以後呢?惜晴的孩子會慢慢的長大,當她的孩子圍着李海揚喊爸爸的時候,珞寧就不會羨慕嗎?
珞寧走過去,握住妻子的食指,看着她嘴角上揚笑了:“如果現在你想我答應讓你生孩子,我還是不會同意的。珞太太你知道嗎?多少女人生孩子就等於從鬼門關里走一遭,甚至還有人為此而喪了命的。我不願你受那樣的苦,你可以罵我膽小,我承認我就是怕失去你。”珞先生嘆了一口氣,將妻子擁入懷中,“可我知道你和我的想法不一樣,你想要一個孩子。所以珞太太,你看這樣好不好,現階段先調養好身子,放鬆心情,讓孩子順其自然。”
珞先生終是做了退步。讓孩子,順氣自然,他和夕林身體都很好,無法懷孕根本就不合實際。那麼第二種辦法就是避孕,一旦避孕就要吃避孕藥,這樣下來也會傷到珞太太的身體。
既然如此,那就順其自然吧。
“就這麼說定了!”珞先生的好不容易鬆口,讓珞太太心生歡喜。沒想到今天竟是羅阿姨幫了自己一把。
笑嘻嘻的推開珞先生,坐在椅子上大喊:“吃飯!我餓了!”
珞先生無奈。瞧她的舉動,分明跟個孩子無差,要是將來生了孩子,他都能想像出倆孩子打成一團的場面。一定特別激動人心!
話說那排骨湯,明明是珞太太自己吵着要喝的,但剛舀了一勺排骨,她的眉心就皺起來了。
排骨上面冒着油花兒,她看了珞先生一眼,趁他不注意把排骨到了出來,只喝番茄湯。番茄入口,酸酸甜甜的感覺讓她越喝越舒服,越喝越想喝。
正想盛第二碗時,珞先生突然開口了,他說:“珞太太,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
“什麼事?”夕林抬起頭。
“《我想擁抱你》敲定了播出時間,就在這個月的十五號。”
夕林:“嗯,然後呢?”
“然後,”珞先生笑了,手肘撐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然後珞太太,作為《我想擁抱你》的女主角,發佈會那天你是要出席的。”
“就這事兒?”她還以為是什麼事兒呢,重新舀了一碗排骨湯,只要湯,沒有要排骨,對珞先生說了句:“反正已經被你坑了,不在乎再被坑一次。”
其實這一點她早就想到了,都是一系列的反應,哪有女主拍完電視劇就能一走了之的,就算要退出娛樂圈也要等到所拍的那部電視劇宣傳工作做完之後。
夕林抬頭瞪了珞寧一眼,用手中的銀勺敲了桌子,警告面前的男人:“珞先生,我有筆賬要和你清算。”
珞某人伸出掌心:“請!”
珞太太想了想開口:“我呢,之前已經在媒體上公開露過面,身份比較特殊……”
珞先生點頭:“確實如此!”
“所以,”珞太太說:“這次露面就等於說是我拉着整個珞氏給你們盛世天景打廣告,這筆買賣您老是穩賺不賠的。可是我就難說了。”
珞先生雙手聚成塔狀,靜靜聽着珞太太的意思,態度極為謙卑:“所以,珞太太,珞先生能為你做些什麼當補償呢?”
珞太太撓撓頭,補償嘛暫時沒有想好,但是垂眸間看到碗裏的排骨,突然眼前一亮:有了!
珞太太起身,把排骨全部都倒在珞先生碗裏,連帶那碗湯里的排骨也全部都給珞先生撈了去,坐下之後,雙手環胸:“就罰你把這些排骨都吃完吧,一塊都不許剩!”
“啊?”珞先生為難了,這些排骨明明都是做給她的,前兩天是誰的打電話給他說雲南的飯吃不慣,想吃上海的菜了?
珞太太看到愣愣的珞先生,輕斥:“看什麼,我是素食主義者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吧,這個時候又變成了素食主義者。但是她的確吃不了太過油膩的東西。
珞先生看了看桌上的菜,不吃排骨那吃蝦吧。從吃飯開始,他光見她喝湯了,正經東西沒見吃。
珞先生夾了一隻蝦放到珞太太的碟子裏,以往珞太太是吃蝦的,可筷子剛準備往碟子裏面夾,眼看着就要夾到的時候,突然對蝦特別反感,不覺得蝦好吃,只聞到一股腥味兒。
珞太太把蝦子放下,趕緊喝了一口湯。
珞先生只覺得珞太太不對勁兒:“怎麼連蝦都不吃了?”
“不想吃。”珞寧向來不在吃飯這事兒上強迫夕林,只要她吃飽了就可以。但接下來卻讓珞先生目瞪口呆,那一湯碗番茄西紅柿湯(只有湯)被珞太太喝的見了底。而且是當著珞寧的面兒端起湯碗喝的。
對於珞先生的吃驚和無法適從,夕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餓了。”
珞先生也知道她餓了,可是整桌菜除了金針菇和木耳,其他的都沒見她動,就喝了這一碗排骨只有湯能飽?
珞太太似乎猜透了珞先生的意思說:“本來還想吃金針菇和木耳的,可惜你沒有了。”
珞先生站起來開口:“有,你等着我給你做。”
涼拌金針菇其實是珞先生髮明的一道特色菜就是把黃瓜削成薄的、接近透明的片兒和豆腐皮一起卷着氽過的熟金針菇,調好味,用竹籤插好就好了。
因為珞太太喜歡吃,珞先生第二次做的時候就多做了點,為的是有備無患。珞先生是這樣想的,寧可剩下了,都不能讓珞太太吃的時候不夠了。
可是……似乎他想錯了。
做好之後,珞太太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他坐在旁邊看文件,結果文件沒看多少,只見茶几上沒一會兒竹籤就堆起了小山。八寸的深盤,整整一盤子的金針菇都被珞太太一個人吃完了。
吃完之後,珞太太似是不過癮,把空盤子端到珞先生面前:“我還要!”
珞先生沒有受到驚嚇是假,他問珞太太:“你肚子不脹嗎?”
珞太太搖頭:“不脹。”
珞先生無奈,起身去廚房幫珞太太拿剩下的涼拌金針菇,剛起身的時候珞太太竟發話了:“如果,木耳還有的話,也幫我盛一點。”
珞先生愣了,等一會兒給高明慧打個電話問一下,怎麼去了趟雲南回來后就跟難民似得?
進廚房清洗木耳的時候,珞寧真的給高明慧打了電話,問她:“夫人在雲南的這些天都沒有吃飯嗎?”剛開始,高明慧也被問愣了,回答:“不啊,夫人一直吃的挺好的,也吃的挺多的。”
“那就怪了!”珞先生拿出不鏽鋼漏兜,把木耳從水池裏撈出來,拎乾淨水。高明慧站在房間的落地窗前,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扶額,小心翼翼的提醒:“那個,珞董,夫人在雲南的最後一天晚上,不僅吃了宵夜還打包帶回去了一份……”
畢竟只是猜測,高慧敏也不敢就此下結論。只能把這個問題交給珞寧自己去想。
帶着藍牙耳機,珞寧倒是笑了:“確實吃的挺多的,這會兒我還在廚房做着呢!”正說著,客廳里的某人已經等不及了,“快點,餓了!”
“噯。”珞寧急着要掛電話:“不和你說了,先掛了。”他不知道就是這通電話讓高明慧一晚上都沒睡着,躺在床上連連嘆氣,珞董啊珞董,你終究不是女人,沒有我們女人那般敏感。珞太太可能是懷孕了,您悠着點兒啊!
珞先生把一盤金針菇放到珞太太面前說:“涼拌木耳還在做,你等一下。”
“嗯。”珞太太點頭,這個時候電視上正插播一段廣告,介紹的就是《我想擁抱你》這部劇,珞太太取了一個金針菇,抽掉竹籤,不緊不慢的對珞先生說:“珞先生,估計從此刻起,盛世集團的官微要爆了!”
珞先生難得有反應慢的時候,珞太太遞給他一個眼神,意思是你往電視機上瞅一眼
珞先生轉身看到電視放播放的《我想擁抱你》的宣傳片,柔柔的笑了,在珞太太身旁坐下,伸手把她圈進懷裏,聞着珞太太的發香問:“這可是珞太太的電視劇首秀,我是不是應該把它發到微博里,秀一下?”
珞太太嘴角抽搐,用手捏了捏珞先生的臉,得出結論:這人近來臉皮頗厚。
“騷包!”她罵了他一句。
不管騷包不騷包。珞先生仍舊十分興奮的拿出手機登陸微博,記下了這激動人心的一刻。附文:珞太太電視劇首秀,迷弟很期待!
夕林的手機叮咚響了一聲。她點開一看。盛世集團的官微有沒有爆炸她不知道,但是消息發出去之後。那些微友們立刻給了回信。
大致的意思都是:祝賀珞太太終於看到你的電視劇首秀了!只有惜情來了句:“騷包,你怎麼能是珞太太的迷弟,問過我了嗎?”
夕林噗嗤一聲笑了:果然,知我者惜情也!
夕林吃了很多,以至於珞寧淺眠,不敢睡沉。因為害怕夕林晚上會鬧肚子。結果,夕林不僅沒有鬧肚子而且還睡的很香。
第二天早上夕林下樓吃早餐。珞寧剛把一碗粥放到餐桌上,抬頭就看到妻子兩眼光的盯着那碗剛被他放下的粥,舔着嘴角。
某人心下一沉,完了這是!他還是趕緊進去看看鍋里的粥還夠嗎?
等他一走,夕林便走到餐桌前,拉開椅子坐下,捧着一碗糯米粥呼嚕呼嚕的吃起來。珞寧出來的時候,某人的一碗粥已經吃完了。
這下,珞先生驚着了,走到妻子身邊,開口問:“珞太太,你昨天晚上吃了那麼多,早上起來還這麼餓呀?”
“對啊!”珞太太老實回答,是挺餓的,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反正現在一見到飯就控制不住的想吃。
“那你還吃嗎?”珞先生看着珞太太的空碗問。
珞太太點頭:“當然,我還沒開始吃呢!”
一句話叫珞先生愣在了當場,伸出手機械的把空碗端起來,轉身去廚房,好在,他家底厚,煮的多,不然依着珞太太突然的飯量,哪能養的起?
快吃完的時候,珞太太突然開口來了句:“珞先生,你再幫我準備一份早餐我想帶到公司,等餓了的時候吃。”
珞先生:“……”
盛世集團總裁辦公室:
珞先生一早上都處於混亂當中,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珞太太去了一趟雲南,胃口突然變大,讓他有些招架不住。以前珞太太可是一個不按時按點吃飯,甚至費盡心機都不能請到飯桌上的人。跟現在相比,兩者懸殊太大了。
有人敲門,珞先生喊:“進!”聲音有氣無力。馬克進來看到珞寧,笑問:“怎麼了,精神恍惚的?”
珞寧走過來,沉沉的看了馬克一眼,移開眸開口:“你找我什麼事兒啊?”
馬克從他深沉的眉眼中緩過來,跟着他一起走到辦公區,當珞寧坐到辦公桌後面的時候,馬克才把手中的平板點開,拿給他看。
馬克說:“盛世的官微淪陷了,這是今天早上網友的留言。女主選擇珞太太真是一個好噱頭,現在《我想擁抱你》的市場情況是未播先火。大家留言說很期待珞先生和珞太太合體,這部電視劇熬夜也要追。”
珞寧手滑在平板上看了幾條留言,其中有一條說:“怎麼珞先生和珞太太合體卻演的父女啊,呲牙,這到底怎麼回事?”
還有一條說:“珞寧這是想捧老婆出道?”底下回復:“傻呀,珞夕林本身就是珞氏集團的董事長,她想進娛樂圈還不簡單,需要用這種辦法?”
看到這條留言的時候。珞寧勾起唇角冷笑了一聲,在這個世界上無論什麼時候,作為公眾人物,大家一方面希望你們幸福,好讓他們藉著你的光,相信愛情。另一方面卻希望你們不和,巴不得你們是因為利益結合。這個便是仇富心理。
“千呼萬喚使出來,珞夕林果然沒有讓人失望,長得好美!”
“是啊,兩個人好配。郎才女貌,把顧楠都比下去了!”
“親!電視劇里的珞寧好老的好不好?還是顧楠和夕林配!”當珞寧看到這一條時,黑了臉。
什麼叫做顧楠和夕林配?
他這個老公還在這裏的好嗎?
馬克看到某人一臉不高興,轉過來,抿唇,嘴角旋出一個淺淺的笑窩,辛苦忍笑。
就在馬克笑的空檔,珞寧在百度上申請了一個號,在這條評論下留言:“珞夕林還是和珞寧配好吧!附上一張照片,大傢伙兒好好看看!”
某人在網頁上找了一張自己的照片,裁剪好了尺寸上傳。一切完成之後,某人心情大好的把平板還給馬克。
馬克接過來看到他的傑作:“行啊,不愧是學計算機出身的,這麼快就為自己正名了!”
“當然!”珞寧的聲音有些嘚瑟。
“行了,”馬克忍不了了,“記得十五號,你和珞太太一起出席記者見面會,看效果,如果反應不錯的話,後續還會幫你們安排專訪,到時候在全國人民面前,你倆可以大方的秀恩愛。”
“你滾!”珞寧罵了句:“少他媽算計我。夕林根本就不喜歡上新聞,這一次已經是我求來的,你還想後面,沒戲!”
馬克倒是不以為意:“哎,想當初你也是用同樣的辦法誆騙珞太太的好吧?我這也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緊隨老闆的心意。你有這麼好的員工不覺得慶幸嗎?怎麼還能罵她呢?”
珞寧想打人了!長得一張好嘴是吧?好,但願你下一秒還能說的這麼精彩。
他拿起桌上的座機電話通知秘書室:“讓宋總監……過來一趟。”
話沒說完,已經被馬克按了中斷鍵,馬克陪笑:“別,老大我錯了,再也不打珞太太的主意了。”
珞寧提起尾音:“知道錯了?”
馬克雙手護住座機,連連點頭:“知道了知道了!”
珞寧站起來,傾身到馬克面前,提起唇角,一抹冷笑如罌粟般要染綻放:“別以為只有我有軟肋,你悠着點兒!”
馬克:你狠!
珞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
叩門聲——
“進來!”
藍啟推門進來:“珞董,您找我?”
夕林從文件里抬起頭,看了藍啟一眼,唇角上揚:“藍副董,請坐!”
藍啟拉動椅子,戰戰兢兢的坐下,夕林拿着簽字筆簽文件,抬眸觀察了眼藍啟的動作,微不可聞的搖了頭。
藍啟坐下后聲音都有些顫:“珞董,您有什麼事要吩咐我做的?”
夕林放下筆抬頭:“藍副董,你在珞氏工作了多少年了?”
藍啟看到夕林一臉嚴肅的眉眼,隱隱有些不安的感覺。夕林察覺到了,便開口打消藍啟的顧慮:“藍副董別緊張,我只是隨便問問,在我的印象中,藍副董,與眾不同,在珞氏的老員工里,藍副董是最捍衛珞氏的,這一點,夕林很是感激。”
這樣一說,藍啟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一點,笑了:“珞董,您在我最落魄的時候,是珞氏幫了我,我這條命都是珞氏的,有什麼您儘管吩咐。”
夕林最怕的就是他這樣說。這樣的人常常是最沒有主見的。中庸之人看似誰都不招惹,說白了就是軟弱可欺。
她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幫助珞氏發展的人才,而不是拉珞氏的後腿的老員工。
可是她了解到藍啟在珞氏的這些年,一直都兢兢業業,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就這樣守着副董的位置,一守就是二十五年。
“藍副董。”夕林開口:“夕林剛接手珞氏,還需要像您這樣忠心的人幫助,您覺得珞氏最近啟動的用於建材的生物有機吊頂板的市場前景有什麼看法,如果我派你去管理這一塊,我想聽聽你的想法,接手之後,你準備如何打開市場?”
“珞董。”藍啟開口之後,便又保持了沉默。夕林看了一眼,藍啟坐在椅子上,鎖着手,眉心皺起。好似遇到了難題。
見此,夕林無力極了。藍啟是珞氏的老員工,即便她不想啟用藍啟但是父親的面子在那裏,她不能把事做的太絕,讓老員工傷心。
可藍啟竟連一句敷衍的話都說不出口,拋了這麼大的一個問題給她,倒讓她舉步難行。夕林準備再給藍啟一個機會:“藍副董,沒有想法嗎?”
藍啟被逼終於說出話了,但他說的話直叫夕林大失所望,他說:“珞董,依我看,這市場的前景倒是不錯,現代人追求環保和純自然的東西。珞氏的這個計劃正好應運而生。至於經營方面,我覺得年輕人比我更合適,他們更熟悉市場。”
“那如果我派兩個年輕的助手給你呢?”夕林問。
藍啟擺擺手笑說:“不行了珞董,人到了歲數就應該退居二線,我不像劉南風那樣有野心,抓着權利不放。還是交給年輕的人去做吧,珞董要是想要這方面的人才,我倒是可以給您推薦兩位,都是不錯的年輕人。”
夕林點點頭。黑亮的眸落在藍啟的身上,一點一點的變沉,他雖然不同於劉南風那樣張揚跋扈,但卻也是隱忍最久的,比劉南風還要狠。她以前怎麼沒有看出來呢?
如果說劉南風留不得,那藍啟更加留不得。
夕林:“藍副董,我想你知道咱們珞氏和其他的企業經營模式不一樣,退居二線一般都是無用之人,藍副董正值壯年,這樣是不是太可惜了?”
藍啟看着夕林,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似笑非笑,那雙眼睛晦暗難測:“珞董我明白您的意思,不過您放心,我不會跟劉南風落得一樣的下場,您想除了我們這幫老傢伙為珞氏注入新鮮血液,”藍啟笑了,目光幽幽的看向遠處,輕嘆一聲:“一朝天子一朝臣,從你接手珞氏的那一刻我救已經料想到今天的結局。就是你不除我,陳誠也會想辦法把我除掉。那個人可比您的手腕要狠多了。”
藍啟站起來,走到夕林面前,對夕林說:“珞董,您要感謝這次陳誠發生了意外,要不然珞氏總有一天會落到他手裏,珞氏是你父親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記住千萬不能讓它落入旁人之手。”
藍啟這似警告,似叮囑的話,讓夕林皺了眉,看來珞氏的水比她想像的還要深,敵明我暗,到底這集團內部有多少人盯着她,盯着她身下的那把椅子。
夕林的思緒被藍啟打斷,藍啟說:“珞董,我會遞交提前離休手續,不讓您為難。但請您記住我剛才說的話,您想坐穩珞氏的第一把交椅,就必須忘記您是絡震庭的女兒和您理所應當有繼承的權利,要像您父親一樣,帶着團隊去拼殺,這樣才能使珞氏堅不可摧!”
自從藍啟離職之後,這些天,夕林時不時都會回想起他說的那些話,要想成就新的珞氏,就必須拿出用起來去拼殺,忘記自己是絡震庭的女兒,她僅僅只是珞夕林。
有時站在珞氏集團大樓下,看到這巍峨的建築物,才發覺父親是留了一個多大的攤子給她。就像是一盤棋,父親下了一半,剩下那一半交給她下。
她必須在短期內,看清楚上一個下棋人的思路,要麼乘勝追擊,要麼改變思路,改寫珞氏的命運。
珞氏新一季度人才選拔會開始了,這是人事部最忙的時候,珞夕林在33層的會議室開會,會議結束后,高明慧在身旁提醒,說是人事部正選拔新人。
她停下腳步,把文件交給高明慧:“走,我們也下去看看!”
前車之鑒,因為上次方遠的事情,人事部主管這次不敢有半點馬虎,十分認真的選人,夕林站在門外透過玻璃看了一會兒,笑了,轉身對高明慧說:“走吧,不用進去了。”
高明慧不明白,追上去問:“珞董,您剛才不好想要進去看看嗎?”
“現在不用了。”夕林說,“該除去的弊端我都已經除去了,剩下的這些人沒有理由不好好工作。”
高明慧明了。
是啊,弊端除去了,但那只是些明面上的,暗地裏的呢?暗流涌動,所以,她必須要為集團引入新的血液,鞏固自己的力量。
她不知,這天前來應聘的新人中有一個叫韓新月的女子,這個女子將在將來的某一天真的就成為她的左膀右臂,替她坐鎮珞氏,穩定了她的後方,讓她可以分出精神來,面對更強大的暴風雨……
這天她在工作時,接到了何惜晴的電話,何惜晴在電話里求幫助:“哎呀,夕林你快來救救我,再不來看我,你可能就見不到我了!”
“怎麼了?”珞夕林還以為她出了什麼大事,結果她卻說:“悶,快悶死了!”
夕林鬆了一口氣。她記得前一段時間答應過何惜晴,等不忙了就去看她。人事部調度,雲南那邊有反饋了消息回來,一切都等着她去處理,按理實在抽不開身,但是何惜晴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她再推辭就有些不盡人意了。
抬起左手手腕看了眼表,對何惜晴說:“這樣吧,我馬上就下班了下班過去看你好嗎?”
“嗯。”聽聲音,何惜晴應該是在那邊開心的點頭。
這邊,夕林扶額,多少年過去了,何惜晴還像高中時候認識的那般模樣,愛感情用事,心思卻單純無辜。
下班后,夕林趕到何惜晴的家,車開進去,剛上主屋的台階,何惜晴便穿着睡衣跑出來了:“哎呀寶貝,你可來了!”
她挽着她的胳膊,夕林卻問:“你還沒有出月子,怎麼就跑出來了?”
何惜晴擺擺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沒事兒,在房間裏我都快悶死了,從生下孩子到現在整整一個月我都沒有下過床,出過房間的門,今天好不容易李海揚出去了,我才能出來接你,要不然平常我根本沒這個機會。”
被何惜晴這麼一提醒,夕林才發覺,這偌大的客廳空空如也,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李海揚人呢?”她問。
“司機帶着去做復健去了。你來的時候他剛走。”
“那你婆婆呢?”她記得,惜晴曾經告訴過她,李海揚把母親接到了國內,和他們住在一起,今天來了,也不見她的面兒。
相比較李海揚,談起李海揚母親的時候,何惜晴的心情明顯低落了許多,她指着樓下一間房間的門,附在她耳邊小聲開口:“就是那間,她這會兒睡著了。我們上樓吧,孩子們都在樓上的房間。”
“好。”夕林和她一起上了樓,去了她的卧室。
門一推開,就有股奶香味兒,接着便看到兩個一模一樣乳白色的小嬰兒床,靠近門的那個嬰兒床里,小丫頭一個人在嬰兒床裏面蹬着小腳兒。
夕林看到孩子便忍不住笑了起來,走到嬰兒床邊,蹲在小丫頭面前,開口:“寶貝,你還認識我嗎?”
小丫頭瞪着一雙葡萄一樣黑幽幽的大眼睛,衝著夕林咧嘴笑。何惜晴走過來跟夕林解釋:“這個是姐姐,那邊那個是妹妹,她睡著了。”
夕林順着惜晴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另一個小丫頭在嬰兒床里睡得正香。
“給她們取名字了嗎?”夕林問。
“取了,”何惜晴說,“姐姐叫李心爾,妹妹叫李希爾。”
夕林將兩個孩子的名字念了一遍,好奇的問惜晴:“有什麼寓意嗎?”
“心存希望,便是晴天。”惜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