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程遠帆暴走因陳冰
這天中午，白為霜剛坐上前往琴館的公交車時，便接到了蒹葭的電話。
依舊是那一曲《穿越時空的思念》，看到來電人後，他忙接通了電話。
“喂，蒹葭嗎？這幾天怎麼了？一直聯繫不上你？……”急切的話語從電話傳到蒹葭耳中，她感受着白為霜對自己的關心與焦急，心中一暖，可一想到自己便覺得無窮的寒冷撲面而來。
“因為之前受的傷需要做手術，已經結束了，醫生說，很快就能康復吶，但是這段時間裏，醫生不讓我碰手機吶，說需要靜養，所以咯，等你回來之前，我們就不聯繫咯。好嗎？”她強裝出一副爛漫開心的模樣，笑着和白為霜商量到。
“可是……真的沒事嗎？好吧，你安心養傷吧！對了，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哦，等我回來，我的蒹葭。”白為霜聽着蒹葭舒緩開心的語氣，心底的石頭終於落下了，只是對這麼久都不聯繫，怕自己捨不得。
“哇，驚喜啊，可以告訴我嗎？……我現在就要知道嘛。”蒹葭撒嬌着問到。
“不行，都說了是驚喜啦，不可以提前知道的。”
“行吧！記住喲，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的世界也只有你，好好照顧自己，記住，身體髮膚屬於蒹葭，不可毀傷！”蒹葭說著說著，眼角的淚不住的滑落，只忍着不發出一點聲音。
“你也是，說好了一起去蓬萊仙島吶，等我回來！”
“好……就這樣吧，寒假見……”話沒說完，蒹葭就掛了電話，然後抱着枕頭大聲哭了起來。
過了很久，她旁邊的一個人就走出去了，看背影，竟然是何時了。
“你這個謊，能瞞得住嗎？”
“只要他開心就足夠了！”
“值得嗎？”
“值！”
和蒹葭通了電話，確認她平安無事後，白為霜的心情也瞬間明朗了。也就兩個多月，很快就過去了！下午學琴時也越加有幹勁。老師也覺得白為霜算一塊材料，對他的要求，也越來越嚴格了。
時光就這麼匆匆流逝，琴館，宿舍，教室，辦公室成了他奔波最多的地點。他也開始了練習《鳳求凰》的階段了。
一轉眼，已經是聖誕節前夕了，入冬已月余，這個城市竟未下過一場雪，這使南方來的人，感到格外的失望。
白為霜這幾天發現買蘋果的人也越來越多。蘋果？他這才想起今晚就是平安夜了。
“可我又能送誰平安果吶？”這時，腦海里竟浮現出王心桐的身影。他被自己的這個念頭嚇着了！給了自己一耳光，打消了這個念頭。然後用這個是外國節日，還是不過了來安慰自己。他卻忘了，在高中時，聖誕節卻是玩的最嗨的。
從教室回了寢室，白為霜剛坐下不久，就看見程遠帆提了一提酒回來。白為霜見他神色似乎有些不正常，剛想問候兩句，他就率先開口了。
“走，陪我喝酒去！”
“怎麼了，慶祝節日也不用買這麼多酒吧，不陪你女朋友了？”白為霜調侃到。
只見程遠帆面色一沉，壓抑着心中怒火說到:“去樓頂，去嗎？”
白為霜一見覺得不對勁，想了想，還是陪着他好一點，至少能照應一下，便跟着上了樓頂。白為霜住六樓頂樓，樓頂便是男生們聚眾喝酒的場所。
程遠帆坐在台階上，也不用開瓶器，直接用牙咬開瓶蓋。他一仰頭，直接用瓶子灌了一瓶，然後神色黯然的看着遠方的燈光璀璨。
白為霜心中一嘆，他肯定出事兒了。忙問到:“出什麼事兒了？可以和我說說嗎？一個人喝悶酒對身體不好。”
程遠帆嘴角抽搐和，似乎想說什麼，始終沒有開口，用牙齒又咬開一瓶，一口喝了一半，這才看向白為霜。
“你知道嗎？那個賤人……把我甩了，我對她那麼好，言聽計從，要啥買啥，她居然把我甩了，她媽的，真想一刀弄死她！”說罷，將還未喝完啤酒瓶直接摔地上。
啤酒和玻璃碎片濺的到處都是，衣服上，臉上，地板上，酒氣瀰漫的到處都是。直接下了白為霜一跳。
白為霜聽罷，目光也沉了下來，疑惑的說道:“到底怎麼回事？之前不還好好的嗎。”
“我說那個賤人怎麼最近變得奇奇怪怪的，有時對我還愛答不理的……兩周前她看上了一款包，想讓我買，那時因為和她一起花錢挺多的，就沒有買。如果買了，生活費幾乎就沒了，所以給她說了情況，當時不知道她嘀咕了幾句啥。
呵呵……後來也沒在意，可前不久竟然看到她手裏提着那款包，問她哪兒來的她也支支吾吾，最後說自己買的……
她的情況我知道，她哪兒來的那麼多錢買包。當時我就起疑心了，原來她背着我找了個富二代。呵呵，這個賤人，原來當初和我在一起是看上了我的錢。
現在找到更有錢的，就和我分手了……難道，難道她就沒一點感情嗎？……就這麼絕情？”說到這兒，他又開了一瓶啤酒，繼續喝着。
白為霜聽到后，也沒多說什麼，他知道這時候他最好陪他一起喝，他的事自己局外人還是不要參與進去。
但他也不想扔他一個人在這兒，也開了一瓶酒，說了句:“來，喝！”隨即仰頭喝了一大口。之後他慢慢的喝着，他雖喜歡喝酒，卻不喜歡醉酒。
夜色越發沉寂了，或許十一點了吧，九瓶酒有八瓶都被程遠帆喝了，他喝的時候，還不停的說著“這個賤人……騙我感情……和一些罵人的話語。”最後程遠帆起身準備回去，搖搖晃晃的似乎就要倒下，白為霜快速上前一把扶住。
只見程遠帆推開白為霜說:“我沒醉！別扶我，我真……沒醉！”
然後用腳將地上的啤酒瓶全部踢爆。有好幾次沒踢中啤酒瓶，他差點摔倒，忙扶着欄杆。又好幾次推開白為霜，他沒踢一次，就大叫一聲“賤人”！
待程遠帆發泄完后，白為霜再次上前，時刻準備扶着他，才把他送回了寢室。
一路上，他都說著“我沒醉！我們再喝！我告訴你，一個人喝了酒，要麼很清醒，要麼直接睡著了！我現在清醒的很！我們再喝！”
“是，你沒醉，可是沒有酒了，宿舍也關門了，明天買來我們再喝！”白為霜敷衍道。
白為霜終於把他送回了他的床上，伺候他休息后，才拿上衛生工具去樓頂，把一地玻璃碎渣子清理乾淨。待他回到宿舍時，只見程遠帆一個翻身，往地上吐了起來，白為霜快步拿過一個盆子，放到他吐的位置。
最後收拾乾淨后已經過12點了。宿舍里充斥着酒精和嘔吐物的混雜異味，哪怕開了門窗，一時半會兒也無法消散。眾人也不知道什麼心情，但是程遠帆吐了后，就睡著了，一時鼾聲如雷。
“愛情，真的不存在嗎？為什麼戀人這層關係，這麼容易就破裂了？難道真的在心碎之後就變得歇斯底里了嗎？愛情？金錢？孰對孰錯？孰是孰非？……”這一夜白為霜想了很多，他突然對父親對他說的那些話，明白了一些，卻依舊不完全明白。
忽然冷風吹進宿舍，他才發現門窗沒關，便下去關上。看了看時間，已是凌晨兩點過了，他強壓下內心的想法。可越是壓下，想的就越多，似乎各種回憶在他腦海里胡亂翻湧，也不知道熬到什麼時間，他才漸漸睡去。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早上十點，雖然昨晚睡得晚，可他確是被嚇醒的，他又做了那個噩夢！
今天是周四，上學的兩節課看來是已經曠課了。白為霜撐起來一看，除了程遠帆在下面坐着，獨自抽着煙，似乎在想着什麼。其他人都上課去了。
他速速起床，將被子疊成軍被模樣，收拾乾淨后，接着洗漱去了，他也沒有再問程遠帆，留他獨自靜靜。因為每周四都有衛生檢查，白為霜在洗漱完后，將宿舍打掃了一遍，等一切妥當后，便問程遠帆一起吃飯嗎？
程遠帆將手上的煙抽了最後一口直接扔在地上，踩了一下，便和白為霜一起吃飯去了。
吃飯時，白為霜刷着百度貼吧，突然看到學校貼吧里竟然有這麼一個帖子“文學院渣男竟以分手與還錢要挾，逼迫女友與之發生關係！”
白為霜本來不想理這些八卦事，可一不小心點了進入，裏面竟然還爆了男方照片！白為霜點開一看，剎那間神色變得凝重起來，這男子不正是程遠帆嗎！
“怎麼了？”程遠帆見白為霜神色異樣，開口詢問到。
白為霜一時沉默，可轉念一想，這帖子他早晚得看到。與其之後被他埋怨，還不如現在告訴他了！便把手機遞給了程遠帆。
程遠帆越看臉色越陰沉！沒等看完，便把手機還給了白為霜。只見他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是處於暴怒！白為霜一把拉住程遠帆的手，卻沒有拉住，程遠帆如同發了瘋似的，直接跑到那個富二代班中。此時正好下課，白為霜擔心出事，急忙跟了上去。
只見程遠帆找到那個男的后，從座位上抓起來就將他推到地上，用腳踩着他的胸口，直接一頓拳頭招呼。甚至找了根板凳想砸下去，這時白為霜才趕到，一把抓住了程遠帆手中的板凳。
力道之大，白為霜差點沒拉住，這一下打實了還不非死即殘啊！眾人剛開始一時不明所以，只上前看的熱鬧，見打起來也不勸架，直到白為霜拉住了程遠帆后，才上來了幾個人將兩人分開。這時，老師也趕了過來，將他們帶到了辦公室。
去辦公室的路上，程遠帆直接冷冷的對那被揍得鼻青臉腫的人說:“算你運氣好，不然要了你的命！”
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陳冰。兩人停下后對看了一眼，陳冰狠狠地瞪了一下，程遠帆卻沉默着注視着。
最後程遠帆對她說:“你們在貼吧中如此侮辱我！可我不會打你，因為我曾愛着你！現在，你我兩清。”說罷，便和白為霜離開了。
而陳冰聽到這句話，一愣，對剛才他的話不明所以。她停留在了原地，似乎想回頭，卻始終猶豫着，直到最後才回頭看了一眼，而這時，二人已經遠去。
最後，程遠帆記大過處分，那個人卻沒有任何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