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知道父母的姓嗎?”沐傾城心裏也是一痛,看着少年的眼神柔和了些許。
少年慎慎的搖了搖頭,眼裏滿是淚水。
“好,那麼以後你跟我姓,可以嗎?”跟別人姓,不管怎麼樣也都得徵得當事人的同意。
“謝謝小姐。”當聽到沐傾城的話后,少年眼裏滿是感動,只聽‘咚’的一聲,少年依然跪在了地上,嘴裏說著不華麗,卻誠摯的話。
“不用謝,從今天起,你就叫沐涵越,我是你的大師姐,他是你的二師兄,你有師傅有兄姐,有名字,所以你以後不會再是孤身一人了。”回想前世的自己,孤苦伶仃隻身一人過了好些年,吃得那些苦,受的那些侮辱,便不由得對這個少年親近起來。
“沐涵越……沐涵越……”反覆多次的念叨着這三個字,活了九年,終於有了名字,那種好奇,那種喜悅,是無法描述的,只覺得心裏被什麼充斥得慢慢的,喉嚨里也哽咽得厲害。
“對,這個就是你以後的名字,我們也都是你的親人。”從小嬌生慣養,自然從未聽說過貧民的生活方式。如今乍然聽到眼前這個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男孩兒沒有名字,蕭莫白心裏也止不住的為男孩兒憂傷。
以後你們就是我沐涵越的親人,我沐涵越的這條命也是你們的。
“這話說得不對,糾正一下,你沐涵越從今爾後是我和白痴的弟弟,我們都會好好照顧你的。”眼裏滿是寵溺的看着沐涵越,這一世,自己只有一個哥哥沒有弟弟,如今一下來給一個,沐傾城心底深處的一角慢慢變得柔軟。
“我可以嗎?”有些懦怯的咬着嘴唇,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如今突然得了名字,還能夠得到有錢人家的少爺小姐關心,沐涵越怎麼都不敢相信。從小他就聽父母說過,有錢人家的孩子,永遠和自己這個窮人小孩兒是天差地別的。自己的身份地下,他們的血統卻是高貴的,所以他們都是高高在上不可偏比的。
“當然可以,涵越,以後師姐就這樣叫你了。”在沐涵越可愛的臉蛋上扭了一下,眼裏滿是喜悅。伊凡,天上的你,看到幸福的我,是否也會開心呢……
“對啊師弟,以後你就叫我二師兄了,師兄師姐還是師傅都會保護你。”不給沐涵越哭泣的機會,蕭莫白繼續說道:“哭泣的人,永遠都是弱者。”這句話他永遠都記得,這是自己第一次去定安王府,因為貪玩弄碎了會客廳的一件玉器被母親大聲訓斥,心裏委屈便躲起來偷偷哭泣,被沐傾城發現了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也正是因為這句話,他被震撼了。回想當時沐傾城那毫無符合年齡的眼神,心裏就一陣冷寒升起。
“我不哭,我不是弱者。”小孩子始終都是小孩子,聽着沐傾城等人的話,很快就丟掉了膽怯,放鬆了自己,跟蕭莫白頂起了嘴。那雙澄澈透明的眼睛裏,沉澱着慢慢的倔強和堅強。
從那以後,禪機老人每日都嚴格的對沐傾城三人進行嚴格的訓練,毫不保留的對幾人傳授了自己所有武功心法。短時間裏,沐傾城三人功力竟然飛一般的上升着。
而在這期間,沐傾城也託了禪機老人幫自己給定案王府捎個信,因為大哥出門拜師學藝了,所以家裏就只有自己一個孩子,如果自己幾月甚至幾年不歸,又不給任何音訊,相信那愛女如命的父母肯定把天佑王朝都給翻過來找自己。
時間飛速的從身邊流逝,不知不覺,七年時間過去了。七年,可以改變很多的人和事,例如沐傾城,曾經那個冷淡的身影已然消逝。如今的她,將自己隱得更加的深了。不再冷淡,和幾人的相處也算好了很多。身上多了一份冷漠加身,多了一種氣質加身,這種氣質,高貴神聖讓人不可侵犯,很多性子也都讓人猜不通透。
蕭莫白,七年的歷練,他不再是當年那個純真莽撞的少年了,一身白衣的他,恍若嫡仙,一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龐,簡直就是翩翩佳公子降世。除卻他身上天下第一首富飛雲山莊少莊主的身份以後,他卻絲毫不顯落魄。憑着聰穎的天資,靈活的頭腦,硬是將禪機老人的絕學學到了七八成,放眼天下,卻是找不到幾個人能和他對打七招不敗。早在三年前,蕭莫白就被沐傾城加以任務,早早在江湖上開始闖蕩,因行事手法詭異,來無影去無蹤,便被江湖上人稱為無影公子。而這些也只是他多年來所闖下的名堂之一。
沐涵越,經過七年歲月的歷練、洗禮,他不再是當年那個怯懦無依的小男孩兒了,如今的他,自信冷傲,一張俊逸卻冷酷的臉,足以讓天下女子瘋狂,一身武功也盡得禪機老人真傳,跟蕭莫白兩人武功不相上下,如今也是沐傾城的得力助手。
七年時間,沐傾城不僅一絲不留的學會了禪機老人所有武功,更是在這期間了解了各國的所有局勢,乘機也在各國建立起了自己的人際網和勢力網。七年時間,不多不少,卻剛好讓沐傾城將自己手中的版圖擴張完成,如今要做的,就應該是如何更加完善的管理好這些勢力了。
蔥翠籠率的竹林,時刻聽着鳥兒鳴翠的聲音,清脆悅耳,如珠落玉盤。
“老大,你明天就要出去探視我們的產業嗎?”一身白衣,濁世佳公子一枚,又有誰知道,如今的他毫無坐像,如痞子一般的翹着腿坐在玉竹所編製的搖椅上,手裏拿着一個紅彤彤的蘋果啃着。
“是啊。”隨意的看了一眼蕭莫白,沐傾城很喜歡這種隨意好不拘束的感覺。一身綠衣,仿若融入了這漫天綠竹里,美麗有些不真實。可是唯獨讓人遺憾的是,沐傾城的臉上多了一隻面具,遮蓋住了她的半邊臉。包括蕭莫白三人在內都不清楚沐傾城的用意,但是她沒有提過,他們便不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