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痛並幸福
段郎卿說著,看向了月悠然。
“段雨落”月悠然啟開唇角,念了一遍段郎卿為女兒取的名字,絕美的容顏上,流露出一抹對往事的回憶,“很好!落落喜歡。他的孩子,就叫納蘭煦吧!”
這個他指的是誰,段郎卿自然知道。
“辰聽落落的。”
事情已然發生,他再怎麼氣惱,也已於事無補,若是說他氣惱納蘭瑾,倒不如說他氣自個更甚。倘若沒有謹趕到納蘭明的暗部,先一步救走懷裏的人兒,後果他還真不敢想像,以落落的性子,她怕是會和納蘭明來個玉石俱焚吧。
落落被納蘭瑾侵犯,納蘭瑾要是該死,那他段郎卿更該死,當初在竹林聽到納蘭軒說出落落的遭遇時,他首先想到的是,用劍狠狠的刺向自己心臟位置,要不是他整晚折騰落落,讓落落和自己同樣累的人事不省,落落怎會被納蘭明的人擄走。
“你又想到那件事了嗎?”
“沒,辰沒有!”段郎卿搖頭,輕笑出聲,“我在想,謹那小子,要是聽到他的孩子管我叫爹爹,會不會氣的張嘴吼出聲來。”納蘭瑾清醒后,不會說話的事,段郎卿和月悠然一樣,都是從納蘭軒的來信中得知。
從心底來說,他不得不承認納蘭瑾是個不可小覷的競爭對手,還好每次轉世,他沒有與他段郎卿在同一個時空。
要不然,落落會喜歡上誰,還真倆說,在現代,就納蘭瑾那招人的妖孽模樣,可是上到七八十歲的老奶奶,下到會牙牙學語的小嬰孩,全部會中招,迷失在他惑人的樣貌中。
“其實,你要是介意,不必瞞着我的。”月悠然垂下眸子,低喃了句,“以我的能力,養活兩個孩子,絕對不成問題。”
“落落,辰就這麼不堪嗎?讓你一直以來,以為辰在委屈着自己,與你在一起嗎?”段郎卿有些激動,雙手按住月悠然肩膀,傷痛的問着,“你是這麼認為的嗎?落落。你是不是想要辰把心掏出來,才肯相信辰真的不介意嗎?”
“要說介意,也應該是你介意辰才對。前世,辰的身體背叛了你,今世,在你沒來之前,辰的身體,又和‘別’的女人發生了關係,你說,這樣的辰,是不是很不堪?”說到此處,段郎卿俊顏頹廢,把手從月悠然肩上挪了下來,“辰知道,你定是還在怨怪着辰,所以拿自己那一點點的事,來擠兌辰!”
“我,我沒有,真的沒有!前世,我深愛着你,因接受不了你的背叛,才會意外失足,落入這異世。今世,在認出你之後,我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可以不再愛你,不再想你,不再念你,但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最終,我還是掉入了你編織的情網裏。”
“可是,我不願你因為那件事不開心,因為今世,着實是我自己配不上你!”
背轉着身子的段郎卿,在聽到月悠然發自肺腑的一通話時,唇角溢出一抹得逞的笑,看她還胡思亂想,看她還說些不着邊際的話,給她下點猛料,什麼都說出來了吧!腹黑如段郎卿,只見他緩慢轉過身,眸中閃現出濃濃的悲傷,“落落,你真的不嫌棄辰,愛着辰嗎?”
“嗯,落落愛辰,生生世世都愛辰!”段郎卿眸里的傷痛,看得月悠然情不自禁,吐出內心最深處的愛的誓言。
“不許反悔,知道嗎?生生世世,你都是辰的,生生世世,你只愛辰,知道嗎?”
“嗯,落落生生世世,與辰相守!”被段郎卿輕拉到懷裏的月悠然,腦袋依偎到段郎卿胸口上,聽着其強有力的心跳,不停的點着頭。
未待段郎卿再次開口說話,腹部一波一波湧上的鈍痛,促使月悠然驚呼出聲,“辰……辰……我,我怕是要生了!”張着嘴,手托着高隆的小腹,月悠然額角冒汗,顫聲說著。
“啊?你要生了?”
沒從月悠然說的話中反應過來的段郎卿,出聲問了一句懷裏汗流滿面的人兒。
“嗯,快……快抱我回屋……”月悠然抓住段郎卿胳膊,忍着痛點頭說道。
胳膊上的吃痛,使得段郎卿從怔愣中,回過神來,只見其抱起月悠然,運起輕功,向著月悠然先前準備好的產房,躍了過去。
“戰,雷,快把穩婆提拎過來,你們夫人要生了!”跨進產房的段郎卿,出聲對站在院裏的戰,雷二人語氣急速的吩咐了句,然後對侍立在產房門口的丫頭命令道:“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準備熱水,棉布!”
“是,主子(老爺)!”領命后的戰,雷二人,及伺候月悠然的兩個丫頭,忙轉身退下,各忙各的而去。
由於知道月悠然產期將近,所以段郎卿提前請了仙樂鎮上最好的兩名產婆,在府中待命,以便及時為月悠然接生。
古代生孩子的艱險,他在這古代生活了三十多年,聽過不少。
因此,任何風險,他都不敢冒,他要他的落落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他可不想在經歷失去愛人和孩子的痛苦。
“段先生,還請您在門外等候,咱們現下就為神醫接生!”被戰和雷一路從小院拎過來的兩名穩婆,一進月悠然的產房,看到段郎卿握着月悠然的手,在床頭坐着,二人先後蹙了下眉,互看一眼,心中暗道:女子產子,男子呆在產房,着實不妥當。因此,稍胖些的產婆,出聲提醒了段郎卿一句。
為月悠然拭着額前汗水的段郎卿,聽到穩婆說的話,抬頭道:“你們只管忙你們的,我在這陪着拙荊就是。”段郎卿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兩位產婆沒得法子,只好把眸光看向了床上躺着的月悠然。
“神醫,您看這……”
接觸到兩位穩婆的徵求目光,月悠然唇角微啟,“沒事,就隨他吧!”
“是!”人神醫都這麼說了,她們倆還能說什麼。
兩位穩婆開始忙碌起來,從廚房打好熱水的兩名丫頭,聽着穩婆吩咐,來回不停的換着熱水,看到一盆盆的血水,被端出屋,段郎卿眉眼變得焦急了起來,“怎麼樣?落落,你怎麼樣?痛,就叫出聲,辰在這陪着你呢!”
“我沒事,忍得住!”因為不停的出汗,額前髮絲,皆黏在了月悠然的俏臉上,聽到段郎卿關切的聲音,月悠然扭過頭,輕搖了下,語氣輕柔,安慰了句段郎卿。
“神醫,你難受,喊出聲就是,咱們女人生孩子,哪個不是殺豬似得嚎着!”身材瘦小點的穩婆,邊為月悠然按壓腹部,邊絮叨的說著,胖穩婆聽到同伴說的粗俗話,瞪了其一眼,朝月悠然歉然說道:“神醫,王家的不會說話,你別往心裏去。”
“沒,沒事!”月悠然淺淡一笑,出聲回了句。
她怎會把王家那位說的話放在心上?王家說的是大實話,現代孕婦順產的,哪個不是哭着罵老公的,說什麼不生了,痛死了等等出氣話。
作為一名醫生,她親眼目睹過,聽過,深覺生個孩子有什麼好哭叫的。
只要是身體健康,想要孩子的女人,哪個不經歷這麼一遭,喊不喊的,就那麼回事。再說,她身邊有愛人陪伴着,她感覺好幸福,再痛,她都能挺過來。
看到月悠然充滿幸福和暖意的眸光,段郎卿感覺自己的心,為之輕顫了起來,這就是他的妻,是他前世,今生的妻,如此堅強的她,叫他怎能不感動。
“啊!”隨着矮瘦穩婆手上的用力,月悠然終於沒忍住大叫了聲。
“神醫,你再使把勁,孩子頭快出來了,快,再使把勁!”胖穩婆盯着月悠然大腿中間位置,聲音激動的說著,“來,使勁,神醫!”
僅叫了一聲的月悠然,貝齒咬着紅唇,抓住身下被褥的雙手背部,條條青筋畢現,可見這會子的她,有多疼。
這樣的月悠然,讓段郎卿疼惜不已,他能為她做什麼?為什麼不讓疼痛涌到他段郎卿的身上,“落落,來咬住!”想到電視上曾經演過,男子在產房陪着妻子生產時,把自己的腕部遞到妻子嘴邊,讓其咬住,以達到分解妻子因為生孩子,身體上所承受的痛苦。
“不,我能行!”
“落落,別執拗了,讓辰陪着你一起痛並幸福着,來迎接咱們的小傢伙。”含笑說與月悠然的段郎卿,輕掰開其紅唇,把自己的腕部送進了月悠然嘴裏,感受到愛人濃濃的愛意,月悠然美眸里的晶瑩溢了出來,“嗯!”
隨着嘴裏的咸澀味加重,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響徹在了產房裏。
“生了,恭喜段先生,恭喜神醫!喜添千金!”胖穩婆把手裏捧着的粉嫩嫩嬰兒,像托珍寶一樣,托到月悠然和段郎卿面前,讓看了眼,然後爽利的把孩子清洗乾淨,用小被褥包裹好,放到事先準備好的嬰兒床上。
“神醫,您肚裏還有一個?”為月悠然按壓着腹部的矮瘦穩婆,略帶疑惑的看向月悠然。
“嗯,忘給你們說了,抱歉!”
“瞧神醫說的,這有什麼好抱歉的,是咱們有福氣,可以為神醫順順噹噹的接雙胎。”胖穩婆目不轉睛的盯着即將露出頭的嬰兒,笑着回了句月悠然的話。
又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在屋裏響了起來。
“賀喜神醫,兒女雙全!整個一個‘好’字啊!”胖穩婆捧着洗的白白胖胖的嬰兒,到月悠然和段郎卿面前恭喜道:“神醫生的這倆孩子,個個好看的不得了!長大后,必是人中龍鳳,風采絕對趕得上神醫和段先生。”
連着生下兩個孩子,月悠然身上的力氣,耗損的特別厲害,聽到胖穩婆說孩子都健康,這才含笑昏睡了過去。
“落落!”見人兒唇角帶笑閉上了眼睛,嚇得段郎卿心突的提了起來,“落落!你醒醒,醒醒啊!”
胖穩婆見狀,笑了笑,對段郎卿解釋道:“段先生不必驚慌,神醫身子骨好着呢,她只不過是剛生下孩子,累的昏睡了過去。”
怕胖穩婆說話寬慰自己,所以段郎卿自個伸手,在月悠然的鼻息處探了探,感覺月悠然是真的睡着,方才把提着的心,歸回了原位。
“戰,打賞兩位穩婆,每人一百兩銀子。”段郎卿起身走到門口,對侍立在小院裏的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