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帝王的愛

第179章 帝王的愛

“怎麼樣?女醫可還有救?”

收回號脈的手,孟御醫搖了搖頭,“回皇上,臣無能為力!”

“飯桶!朕要你們這些酒囊飯袋,有何用?拉出去斬了!”孟御醫的話,打碎了納蘭宇心中僅存下的一絲希望,他怒了,不可抑制的怒了!

“皇上,女醫她沒有斷氣。”跪在地上的孟御醫,顫顫巍巍說出可以挽救自己一命,甚至一家人性命的診斷,“她只是會永遠的沉睡過去,直至生命終結那刻。”

沉睡?母后給慕兒用的是皇室秘葯‘幽夢’,她是想讓慕兒如同活死人一般,存在這個世上,母后這般做,是想給征戰在外的卿一個交代嗎?

母后啊,你處心積慮的做法,可知道,以卿凜冽,果決的性子,會生出什麼事端來嗎?

你一方面不想讓我們兄弟二人得到那美好的女子,另一方面,又擔心卿的發怒,你可知道,你的打算,將會全然落空嗎?孟御醫的話,聽在納蘭宇耳中,換來的僅是他對藺太后的連連諷刺。

“你下去吧!”

“是,皇上!”

撫摸着龍床上人兒的蒼白容顏,納蘭宇動了動唇角,呢喃道:“你一直會這麼睡下去,是嗎?朕知道,你很累,你睡吧,朕會時刻照顧着你,讓你安心的睡着,要不是朕着人慢了一步,就不會有你現在這般。你怨恨朕嗎?”

“呵呵!你怕是對朕一絲想法都沒有,又何談怨恨?”苦笑出聲,納蘭宇褪掉靴子,平躺到了月悠然身側,“謹知道你離去,傷痛的瞬間髮絲變白,你知道不?你恨他的,是吧!他比朕強,最起碼在你心中,有一個角落,還存着對他的恨!”側過身,把人兒攬進自己懷裏,在其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

“卿,月統領,都被朕派出了京城,他們不知道你出事了呢!朕是不是也很壞?你要是狠朕,就趕緊睜開眼睛,出聲指責朕,要不然,朕會繼續壞下去的。”

明知不可能的事,納蘭宇卻一遍遍的在月悠然耳邊,數落着他自個的私心,以便激怒月悠然,從睡夢中醒來。

奇迹會出現嗎?會按着納蘭宇心中所想,出現嗎?

他不得而知,所有人都不得而知。

來到藺太后宮裏請安的納蘭軒,納蘭婉二人,看到軟榻上,唇角帶血,髮絲盡白的納蘭瑾,二人臉上,滿是驚詫,“母后,謹皇兄他這是怎麼了?”納蘭婉有些害怕的問着藺太后。

她的謹皇兄,怎麼會變成這樣?髮絲盡白不稍說,整個人,如同失去了生氣一般,就那麼閉着眼睛安睡着。

坐在納蘭瑾身旁的藺太后,用帕子抹着淚,斷斷續續,說出了剛才在慈寧宮內殿,發生的一幕。

“母后,女醫她……她……”藺太后的話,使得納蘭宇腳下打了個踉蹌,如同納蘭宇兄弟倆一樣,納蘭軒同樣不敢相信,自己心中慈善的母后,會對那人兒,做出殘忍的事來,想問人兒,現在的狀況,但,他張開的唇,後面的話,始終發不出音節。

他怕,怕那個他接受不了的事實。

“你們說,母后錯了嗎?母后真的做錯了嗎?”被納蘭婉一問,加上看到榻上躺着了無生氣的兒子納蘭瑾,藺太后抓住納蘭婉的縴手,聲音嘶啞着問道。

“母后,你抓疼婉兒了!”

納蘭婉在藺太后說了內殿中發生的一幕後,神情有些獃滯的看着榻上的納蘭瑾。

愛,真的不可勉強嗎?照母后說的,謹皇兄,宇皇兄二人,倘若不對那風姿卓絕的女子傾慕,爭搶,便不會有今天的事發生,那她納蘭婉呢?她還要繼續痴迷卿哥哥嗎?明知道他不耐她,對她沒有一絲男女感情,她還要繼續糾纏於他嗎?

陷入自己思緒中的納蘭婉,猛地被藺太后抓住手,問了句,忙掩下心中的迷惘,痛呼出了聲。

“母后,軒皇兄問你的話,你還沒應他呢?月姐姐她,她真的去了嗎?”

看到納蘭軒眼中的傷痛和期待,納蘭婉幫其再次問了藺太后一遍。

“她飲下‘幽夢’,你們說她是活着,還是去了?”擦乾眼角,藺太後端坐好身子,繼續道:“哀家如此做,為的不過是咱們納蘭家的江山社稷,以及你兩個皇兄之間的兄弟和睦,哦,還有英武候與皇上間的君臣關係。哀家沒錯,哀家不是留着她一口氣,讓她睡着等英武候征戰回來嗎?”

自我心裏撫慰的藺太后,沉聲對納蘭軒,納蘭婉二人說道。

‘幽夢’?母后竟然給那人兒用了‘幽夢’,現下,人兒豈不是成了活死人,在睡夢中,逐漸喪失機能,離開這塵世。

母后的心,真的好狠!他要去看她,為什麼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他沒有出現在她的身邊,保護她?為什麼?眼神傷痛的納蘭軒,沒有出聲朝藺太后告辭,便毅然轉身出了慈寧宮。

“小九!”望着納蘭軒腳下不穩的步子,藺太後有些擔心的喚了聲。

“母后,你可知道,你如此做,不僅僅傷了宇皇兄,謹皇兄的心。就是向來不爭不搶的軒皇兄,這次也被你傷到了!”看到自己母后眸中的不解,納蘭婉繼續道:“軒皇兄也喜歡着月姐姐,可是,他知道月姐姐不喜歡他,所以,收斂起了自己的傾慕,暗中祝福着月姐姐幸福。他說,他看着她幸福就好。”

“可是,今天,你把他心中唯一的寄託,也給毀了,你說,軒皇兄的心,會不會同謹皇兄的心一樣,‘死’了呢?”

小九也喜歡然兒?難道納蘭家出了一窩子的情種?

轉瞬,藺太后眸中,劃過一抹堅定,“還好哀家做了,否則,你三個皇兄,豈不是為了個女人,個個兄弟反目起來!”

“母后,你知道嗎?現在的你,讓婉兒感到好害怕!婉兒累了,先回自己寢殿了!”納蘭婉被藺太后嘴裏說出的話,弄得一陣心寒。

為何到此刻,母后還是執迷不悟,覺得自己做對着呢?

她剛才不是自己說過,御醫為謹皇兄診斷,說謹皇兄急怒攻心,才會口吐鮮血,髮絲變白,至於清醒,完全要看謹皇兄自己的心志。

他不願意醒來,別人一點法子也使不上。

榻上躺着的謹皇兄,與那服下‘幽夢’的月悠然,有何區別?

起身理好衣裙,納蘭婉福身朝藺太后施完禮,帶着宮婢,俏臉憂傷,出了慈寧宮。

“婉兒!連你也怨母后嗎?”

藺太后問出口的話,換回的僅是一抹靜寂。

“主子,事已至此,你還是看開些好!”出聲勸了句藺太后的蘇嬤嬤,用宮婢遞過的濕帕子,為躺在榻上,緊閉着雙眼的納蘭瑾,拭去唇角殘留的血絲。

“巧慧,哀家真的做錯了嗎?為什麼哀家生的孩兒,他們個個不理解哀家的一片苦心?”

為納蘭瑾拭去嘴角血絲的蘇嬤嬤,把濕帕遞給身旁候着的宮婢,然後朝藺太后恭謹一禮,道:“主子的做法,自有主子的用意,老奴想,待皇上,王爺他們過些日子,心緒平靜后,會想到主子是為了他們好,才不得不那樣做的。”違心的話,蘇嬤嬤還是說出了口。

對與不對,是這般的明顯,主子為何自己就看不明白呢?

倘若六王爺真如御醫說的一般,要靠着意志力,醒轉過來,那她覺得這事夠懸。

因為,六王爺對小郡主的愛慕,她看在了眼裏,急怒攻心,髮絲盡白,說白了,還不是用情過深之故。

在六王爺的心裏,中了‘幽夢’的小郡主,與去了有何兩樣?只怕他活下去的意志,隨着小郡主的沉睡,一起消失了蹤影。

坐在自己寢宮裏的麗妃,聽到宮人說榮貴人,被納蘭宇賜了白綾,自縊身亡,一陣大笑出聲,“哈哈……死得好!死了,看她還怎麼和本宮爭皇上的寵!”

“娘娘,還有個消息,婢子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本宮這會子心裏高興,恕你無罪便是!”笑着抿了口茶水的麗妃,擺手對侍立在自己身旁的宮婢說道。

“是,娘娘!”宮婢應諾,步到麗妃身旁,在其耳邊,低聲把納蘭宇從慈寧宮抱出個女子,進入乾清宮的消息,說與了麗妃。

“稀里嘩啦”一陣聲響,麗妃手裏端着的茶盞,以及她桌旁放着的整套精貴茶具,齊被她摔落到了地上,“說,皇上抱去乾清宮的賤-人是誰,說,快給本宮說清楚?”伸手掐住宮婢的手腕,麗妃厲聲喝問着。

“回,回娘娘,婢子不知道,婢子真的不知道,皇上懷裏抱着的女子是誰。”與麗妃回話的宮婢,聲音里儘是顫意。

“你還聽到了什麼?都說於本宮!”

“回娘娘,婢子還聽說御醫院的院首,和數名御醫,被宣進了慈寧宮,以及皇上的乾清宮。”

御醫?難不成是太後身子有癢?而前往乾清宮的御醫,定是為皇上懷裏抱着的狐媚子診病,那狐媚子到底是誰呢?麗妃擰着眉,在殿裏來回走了兩圈,思索着。

是她,唯有她,才會使皇上另眼相待!

對,肯定是她!

心裏有了主意的麗妃,出聲對宮婢道:“陪本宮去慈寧宮。”

“是,娘娘!”

宮婢應聲,攙扶着麗妃,出了寢宮,往通往慈寧宮的道上走了去。

乾清宮,她一介妃子不能輕易過去,慈寧宮,她郝麗雲去看看太后她老人家的身體,有什麼不可以的。哼!月氏那賤-人,被皇上從慈寧宮抱出來,想必,定於太后脫不了干係,她郝麗雲過去看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麗妃在心裏尋思着。

“瑾兒,你真的不睜開眼,原諒母后嗎?母后這麼做,全為了你和皇上啊!傻孩子,你何苦要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樣子?”本想着繼續在納蘭瑾耳邊訴說的藺太后,聽到宮人通稟麗妃過來了,逐止住話語,抬頭問宮人,“麗妃這個時候,來哀家慈寧宮,可說是有什麼事?”

“回太后,麗妃娘娘她,她說,聽宮裏各殿通傳太後身子有癢,所以,她便過來看看太后。”宮人低垂着頭,把慈寧宮外候着覲見藺太后的麗妃原話,複述了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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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妻,休夫莫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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