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髮絲盡白1

第177章 髮絲盡白1

看來是時候,讓他們哥倆知道那孩子的真實身份了。

“哀家現在就把原因告訴你們哥倆。”

蘇嬤嬤收到藺太后的眼神暗示,打發伺候在內殿的宮人,齊躬身,退出了慈寧宮。

“那孩子是燕王之後,並且她的親生母親,是哀家的親妹妹,你們說,以她的身份,哀家能答應你們哥倆的請求嗎?”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跪在藺太後面前的納蘭瑾,顫着聲,連問了兩聲藺太后,接着話鋒一轉,決絕道:“謹不管她是誰,她的真正身份,又是怎樣,謹要定她了,何況謹已經與她有了夫妻之實,所以,母后您就下旨吧!”

“你說什麼?孽子,你再說一遍,你和然兒,有了什麼?”

納蘭瑾嘴裏說出的話,驚得藺太後站直了身子,伸出手,指着其,不可置信的問道。

“母后,這件事,朕不會罷手!一句話,不管慕兒,先前發生過何事,朕立她為後的心思,永不會改變!”撂下話,納蘭宇鐵青着臉,轉身,毅然出了慈寧宮,當務之急,他必須着蒼狼,前往謹王府,把他的慕兒,給帶進宮裏來。

免得謹,再傷害到她。

自以為是的皇家兩兄弟,他們怎麼就不想想,作為臣子的段郎卿,正在外,為他們納蘭家拓展江山,而他們哥倆,卻是想着法子,把人家的妻子,往自己的身邊侵佔。

如此令人心寒的舉動,怎能讓征戰在外的臣子,一心為他們打拚江山?怎能讓東吳百姓,繼續折服在他納蘭家的皇權之下?

“瑾兒,你太讓母后失望了!”納蘭宇的甩袖離去,令藺太後腳下打了個踉蹌,跌坐在了軟榻上,緊接着,她聲音略顯疲憊,指責了納蘭瑾一句。

“求母后答應謹,謹愛悠悠,沒有悠悠,謹會生不如死!”

納蘭家的話,藺太后沒有質疑。

因為,剛才在御花園中,藺太后一眼看見,不修篇幅,容顏憔悴的納蘭謹。

心裏便知,納蘭謹身上,必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但,讓她沒想到的是,納蘭家身上發生的大事,竟與月悠然有關。

“然兒現在怎麼樣了?”

以藺太后對月悠然的品性了解,她知道,月悠然定不是自願委身在自個兒子身下。

而納蘭瑾現下所呈現出的狀態,使得她更是深信不疑。不願又能怎樣,發生的已然發生,當初妹妹碧玉,就因為容貌,惹了不少的麻煩,先皇為什麼不喜她藺瓊玉,她自個知道。先皇至始至終,愛的人只有妹妹碧玉,可妹妹,偏偏喜歡的是燕王。

是先皇同父異母的皇弟。

整個東吳,及先皇的後宮,皆以為先皇專寵風貴妃,是因為風貴妃容貌絕世,加上其來自民間,沒有任何身家背景牽絆,為朝局不會帶來什麼不利的因素。

其實,大家全料錯了。

先皇只不過是,偶然一次外出皇宮,在民間遇到了與妹妹碧玉言行舉止神似的風貴妃,看着她,能慰藉先皇心中的失落罷了。

起初,她以為還是皇子的先皇,娶她藺瓊玉為正妃,是因為愛慕於她,殊不知,先皇娶她,只是為了在她藺瓊玉身上,看到妹妹碧玉的影子罷了。

按理說,皇子娶誰為妃,由不得她們這些閨中小姐和家人反對。

可她的妹妹碧玉,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不知何時,她與已有正妃的燕王,互許下終身,暗下里,讓燕王在其父皇面前,求了指婚旨意。

妹妹碧玉,為愛執着,寧願降低自己嫡女身份,也要委身於燕王做側室,這件事,把她們的父母氣的着實不輕。

到身為皇子的先皇,揣着一顆愛慕碧玉的心,請其父皇,立碧玉為正妃時,已經晚了先皇一步。

沒了法子的先皇,忍住心中的不甘,逐請旨下了她這個姐姐做了正妃。

一切便是這麼可笑,她雖說與妹妹有幾分相像,然,她的性子,卻與妹妹碧玉有着莫大的區別。

先皇後來的不喜,她看的出來,風貴妃的進宮,她更是看的出來。

她有怨過一母同胞的妹妹碧玉,即便她為了燕王的痴情,自縊身亡,她依舊怨過。

為何她種下的情債,要讓她這個姐姐,承受其身後的不公。

她藺瓊玉大度,她對先皇嬪妃誕下的子女,一視同仁,這些只不過是她不想讓自己生下的三個孩兒,被先皇太過於冷落罷了!

風貴妃臨死,怕都不知道,先皇僅僅把她當做了一個女人的替身,當做了她藺瓊玉妹妹藺碧玉的替身。

現在,碧玉的孩兒,因為過人的美貌,使得她兩個孩兒,有了反目成仇之勢,她該如何是好?

皇上與謹的性子,她這個做母后的知道,二人都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倔脾氣。

還有出征在外的英武候,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妻子,被一國君主和王爺,想着法子佔有,不定會生出什麼動靜來。

難道她要眼看着,一個女子,使得兄弟反目,君臣離心,甚至江山不穩,又起內亂嗎?

長時間沒有聽到自己母后說話的納蘭瑾,啟唇再次懇求道:“求母后答應謹!謹離不開悠悠,要是沒有悠悠,謹會心痛致死!”

“你暫且退下吧!哀家想靜靜。”

看着手撫額頭,朝自己揮手的母后,納蘭瑾叩頭,聲音沙啞,悲痛的喚道,“母后!”

“怎麼?哀家的話,謹已經到了用不着聽的地步了嗎?”藺太後放下扶着額頭的手,不怒而威的聲音,聽得地上跪着的納蘭瑾,慢慢站起身子,轉身,神情頹靡,步出了慈寧宮。

“夜月!”

“屬下在!”從外殿閃進一道黑影,拱手站在了藺太后榻前。

“你去謹王府,暗中把女醫帶進宮。”

“屬下遵旨!”

“主子,您要……?”服侍着藺太后躺下的蘇嬤嬤,一臉慎重的問着藺太后,但,有些話,不是她一個做宮婢的,可輕易說出口,這個規矩,她知道。

她只不過是為那風華絕代,聰慧敏銳的女子,感到可惜罷了!

主子看似不理世事,實則心裏一旦拿定主意,絕不輸於男兒。

要是真由着皇上和謹王爺兩兄弟,這麼爭搶下去,着實不是主子,能看得過去的。

被皇家兄弟同時看上的女子,是幸,還是不幸?讓她這個在宮裏呆了一輩子的宮婢來說,着實是那女子的悲哀。

唉!但願主子能念在與碧玉小姐的姐妹情分上,不要對那孩子,做的太過殘忍才好。

“自古以來,紅顏禍水的不少,哀家知道那孩子無辜,但是,為了江山社稷,兄弟和睦,君臣一心,哀家不得不這麼做。”

“老奴多嘴了!”

蘇嬤嬤恭謹一禮,把嘴抿住,再沒說什麼。

看情況,碧玉小姐的小郡主,只能聽天由命了!想到這裏的蘇嬤嬤,心中為月悠然未來的命運,低嘆了聲。

回到御書房的納蘭宇,直接吩咐蒼狼,潛進謹王府,找到月悠然,並把其帶進他的乾清宮。

蒼狼領命,皺着眉宇,躍出了御書房。

本以為女醫的事,在這段時間,沒有動靜的情況下,主子已然忘卻了對女醫的感情,想不到,主子與六王爺同等的執着,他們難道沒有想到,他們的執着,會讓那風姿卓絕的女子,有可能失去性命嗎?

作為聽命於主子辦事的他,即便再不解,再想出聲規勸主子,也是枉然。

因為,他只是個奴才,是主子驅使的一個工具,他說了,主子未免會聽。

然,潛入謹王府的蒼狼撲了個空。

他哪知道,在他之前,藺太後身邊的暗衛,剛把形同木偶的月悠然,給劫持了去。

此時,入目可見,只有兩個暈倒在地的婢女。

暗道了聲不好,蒼狼掉頭,躍向了皇宮方向。

“你是誰?想帶我去什麼地方?”被夜月夾着,一路飛檐走壁,飄出謹王府的月悠然,終於張開嘴,說出了她自閉以來的第一句話。

為什麼一個個,都想找她的麻煩?想離開這個吃人的時代,就這麼難嗎?

這一切,究竟是為了那般?

她想不通。

身體裏時而湧現的蟲子吞噬,折磨的她,更是想要放棄生命,回自己的時代去。

然,一切皆不可能。寸步不離被人看守,想用絕食,了結自個,也是妄想!

“你不必知道在下是誰,等會子,你自會明白。”矇著黑巾的夜月,回答月悠然的聲音里,沒有一絲一毫的暖意。

聽天由命吧!月悠然垂下一雙暗淡的桃花眸,陷入到自己的思緒中。

雖不想讓辰知道自己變得已經骯髒不堪,可,辰為什麼沒有着人找她?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從他身邊,被人擄走嗎?大哥,娘,睿他們,發現她長時間沒有回府,不覺得怪異嗎?還有寶寶,他難道一點都不想她這個娘親嗎?

自己被親人遺棄了嗎?想到悲痛處的月悠然,越想越鑽牛角尖。

向來洒脫自傲的性子,似是被她完全,遺忘到了腦後。

皇宮?看見自己腳下金碧輝煌,層巒疊嶂的殿宇,月悠然牽起唇角,心裏苦笑了聲,納蘭宇也想侵犯她月悠然嗎?

“是納蘭宇指使你的嗎?”

“小姐還是不要多話的好。”

“呵呵!”她月悠然是那麼好欺負,被他們哥倆,一個個輪流侵犯嗎?心中譏笑出聲的月悠然,讓夾着她,飄向慈寧宮的夜月,皺起了眉頭。

太后想取一個人性命,那人絕對活不到二更天,此女竟然還有心思笑?

說她傻呢,還是說她無知的好,夜月心裏搖了搖頭,這些不是他能操心的,他只需按照主子的命令行事就好。

“主子,人帶到!”夾着月悠然落到內殿的夜月,鬆開其身子,拱手朝藺太后一禮。

“嗯,你退下吧!”

“是,主子!”夜月閃身,飄出內殿。

“然兒,來,讓姨母好好看看你!”坐在軟榻上的藺太后,看到站在內殿中央,陷入自己思緒的月悠然,招着手,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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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妻,休夫莫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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