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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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包括張珏的許多人看來,溫哥華冬奧的男單賽事的發展都充滿了魔幻色彩。

賽前沒有任何人看好,連自己都不看好自己的沈流在短節目突然衝上第三名,比第四名的日本一哥還高6分。

張珏:在本小玉重生以前,中國明明從未出現過參加奧運小獎牌頒獎典禮的男單啊!

重生帶來的蝴蝶效應初露鋒芒,張珏覺得自己啥都沒幹,結果唰得一下,在他的記憶中一直混得不怎麼樣的沈流居然在溫哥華爆種了。

這事嚇得張珏趕緊開電腦看看自己的比特幣有沒有被蝴蝶翅膀刮跑。

個、十、百、千、萬。

上萬個比特幣依然整整齊齊的躺在他的賬戶里,那沒事了。

張珏鬆了口氣,開始由衷的為沈一哥感到高興。

由於表現力不行,加上不是裁判青睞的歐美出身,沈流在國際賽場上一直混得不咋樣,但仔細想想,他也是具備四周跳能力的運動員,旋轉和滑行不說強,可也算不得短板。

如今他憑能力拿到高分,身為同國的後輩,恭喜就對了。

張俊寶卻攔住張珏打電話的動作。

“別給他打電話,沈流的心態一直不穩定,你現在誇他只會給他增加壓力,發個短訊說加油就行了。”

張俊寶嚴肅着一張娃娃臉:“前年他比世錦賽的時候也是在短節目完美髮揮,然後一群人誇他,最後他在自由滑的發揮……簡直就是血崩!”

張珏囧:“他心態這麼脆,是怎麼混上現在的位置的?”

老舅無奈:“因為全國能跳四周跳的男單隻有這一個啊。”

萬頃地一根苗呢,沈流不一哥誰一哥?

張俊寶想,如無意外的話,自己的大外甥將來恐怕也會面對獨苗一哥,不得不獨自在國際賽場上單打獨鬥的局面。

如果張珏真的可以滑到那個時候的話……在前往頂級賽場的道路上,已經有太多天才因傷病夭折在中途了。

三天後,最有技術優勢、且表現力一流的俄國一哥因膝蓋傷勢複發,在自由滑出現失誤,因此屈居第二,美國一哥靠着沒有失誤的表現成功登頂,日本一哥則突然爆種,取得了第三名。

至於沈流,他在比賽前夕腳踝傷勢複發,不得不打了封閉再上場,最終拿了第五名,屈居法國一哥之下,然而這已經是中國男單在冬奧創造的新歷史了,從總局到冰迷們,所有人都歡欣鼓舞,大讚沈一哥十分爭氣。

至於張珏,他的任務就是一邊看電視裏的冬奧比賽,一邊被老舅科普頂尖選手的技術特點與優劣勢。

比如沒有四周跳的那位美國一哥,他並非真的只靠國籍闖天下,能成為奧運冠軍,這人自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張俊寶看着電視,眼中帶着對奧運賽場的嚮往,又很快回過神來。

“雷克出不了四周跳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他太高了,一米八八的大塊頭決定了他的重心過高、軸心也比你這樣的小身板粗得多,所以轉速也上不去。”

“但長手長腳的身材看起來賞心悅目,他的表演也不錯,加上他的連跳節奏特別好,技術規範,跳起來也夠高夠遠,連跳節奏輕鬆利落,憑着這兩點,他才躋身一線男單。”

有的運動員在進行連跳時跳完了第一跳,第二跳會有接不上的情況,因此會顯得動作遲緩,還有的人接第二跳的時候過於倉促,同樣動作不好看。

雷克的連跳能力很強。

許德拉看了一陣,疑惑道:“這個人的音樂里是不是埋了很多重音?”

張俊寶讚賞的點頭:“沒錯,雷克的教練團隊會刻意在他的節目背景樂里埋重音,並訓練雷克在重點時起跳和落冰,最後出來的效果你們也看到了。”

運動員踩着節奏完成一個跳躍,會更容易帶動觀眾的情緒,對於裁判來說,這就是表現力的體現之一。

“有這些重音在,選手在表演時卡節奏也會更輕鬆。”

張珏以前是舞台上混的,自然知道這種小技巧,比如前世參加選秀的時候,張珏最大的對手雲思只要上台跳舞,沒一首音樂是不帶重音的。

反倒是在眾人看來舞台表演風格更加動感的張珏,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伴着《負重一萬斤長大》展現一出情感細膩的年度最致郁舞台。

他沒想到花滑比賽里也有這些道道。

“行了,起來換鞋子,活動關節,然後開合跳50、波比跳30,跳繩500下,先熱個身,別以為放假在家就可以躺着不動彈了,身體狀態就是要天天練才能維持。”

等張珏熱好身,張俊寶已經將茶几上的果盤零食都收拾好,丟給張珏兩個4磅的啞鈴。

“單腳踩茶几,另一條腿發力蹬地,蹬地的那條腿在起來的時候提膝,用膝蓋找你的手肘,左右各50下,開始,練完了保加利亞深蹲左右各30下,平地西斯深蹲50下,火烈鳥深蹲左右各25下。”

張珏呼哧呼哧的鍛煉,張俊寶還和許德拉解釋:“這幾個動作練臀、腿和髖關節,這些地方有勁兒了,他的彈跳力才會變強。”

張珏現在完成三周跳時的跳躍高度是30公分左右,對於男單來說確實是低了,張俊寶覺得還是要把他的力量也練上去。

如果,他是說如果將來張珏真的能滑到國際賽場上,四周跳就是必須攻克的動作,而一個男單完成四周跳的最低跳躍高度是50公分,也就是半米。

為了加強張珏的節奏感,老舅還在他訓練的時候放音樂,說是讓張珏在蹦躂的時候自己去踩節奏。

過了一陣,張俊寶將專門帶來的敏捷梯在走廊中鋪開,讓張珏在繼續蹦躂,最後再圍着整棟樓鱷魚爬。

這些訓練量對於運動員來說並不大,頂多讓身體不至於因為長久的休息變鈍,張珏爬完以後還有餘力在樓底的坪地上玩雪。

漫天的雪花紛紛揚揚的落下,張珏仰着頭看灰濛濛的天空,面上綻開大大的笑臉,運動後上漲的內啡肽讓他心情大好。

我曾一無所有,倒流的時光讓我失去的一切都回到了我的身邊,他有時也會質疑這個世界是否是真實的,是否他依然活在孤獨的24歲,閉着眼睛,躺在床上,渾身連着儀器,做一個沉浸在夢裏的植|物|人。

可是渾身的熱汗與酸痛的肌肉卻告訴他,這一切就是真的,他活着2010年,其他人也都活着。

小孩深吸口氣,衝到雪最厚的地方,單手撐地側翻,接着是右側翻、前空翻,連翻了好幾個跟頭后,他捧起一把雪往上一撒,回頭對趴在窗檯的許德拉大喊。

“二德,哥哥練完啦,下來打雪仗嗎?”

出門時需要把自己包成一頭熊,懷裏抱着熱水袋的許德拉目瞪口呆。

這、這就是運動員嗎?這體力精力太強了吧?感覺他們和正常人完全不是一個物種啊!

其實對張珏來說,訓練不是最苦的,訓練結束后的拉伸與按摩才是最可怕的。

高強度運動後進行正確的拉伸,可以舒緩疲勞的肌肉,減輕酸痛,有效的保養運動員的健康,但張俊寶那手拉伸手藝實在太粗暴了,是個人都受不了。

若有外人此時進過張珏家,隔着門都能聽見張珏的鬼哭狼嚎。

背景樂是交響樂《天鵝湖》,張珏順着音樂富有節奏的大嚎。

“啊!我的肌腱要被揉斷啦!筋兒!筋兒也要斷啦!”

張俊寶掰着他的大腿,讓小孩的腳尖去夠後腦勺,面無表情的說:“別嚎了,我收着力呢。”

想要有一個好身板,需要的無非是七個字——好吃好睡多鍛煉。

鍛煉和睡都可以由運動員自己完成,吃這方面,就需要家人多多支持。

清晨,許岩哆哆嗦嗦的出了門,東三省的冬季有多冷,懂的都懂,張嘴吐白氣是基本,就連車輪子都被凍住了,開都開不動。

沒法子,他只能自己在雪地里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邁,待到了菜市場,現場找不到幾個開門的攤子。

他奔到唯一一個肉攤前,指着一塊牛前腿肉,連價格都不問,直接就說“要這個,給我稱一下。”

看攤的是一個眼鏡少年,瞧模樣也就是初中生的年紀,他放下手裏的輔導書,拿起牛肉扔秤上。

“八十塊。”

買好肉與蔬菜水果,許岩兩手提滿了食材,走進家裏的第一件事,就是將那塊牛肉清洗,加鹽送進高壓鍋。

張珏結束訓練的時候,正好牛肉也壓爛了,許岩又淋了滷汁去燉,燉到收汁,拿出來切成厚實的肉片。

許德拉說:“爸,你多切點。”

許岩頭也不抬的回道:“已經切了很多了,再加肉,你哥肚子裏就沒地方擱飯和蔬菜了。”

為了張珏,現在全家都不吃白米飯,而是陪着他吃雜糧飯、雜糧窩窩頭。

罈子裏燉了雞湯,湯麵金黃,濃郁的香氣飄出去老遠,這雞是許岩和張青燕兩口子昨天聯手殺的,雞血與雞雜炒了給晚餐添菜,兩個孩子都愛吃。

許岩將一個雞腿夾出,用筷子夾着,菜刀在上面颳了幾下,雞皮就被完整的脫出來,許德拉撿起雞皮塞嘴裏,將被刮下來的雞肉,以及一枚已經剝好的水煮蛋、西藍花、紫甘藍、窩窩頭一起放盤子上擺好。

人臉大的盤子上堆得滿滿當當的,許岩一看,覺得夠分量了,便轉頭喊了一嗓子。

“小玉,吃早飯啦!吃完你舅舅就要帶你去省隊報到啦!”

張珏早起后先鍛煉,才完成第60個保加利亞深蹲,此時正是飢腸轆轆,聞言就朝餐桌奔了過去。

暴風雪結束后,張俊寶帶張珏前往省隊辦理入隊手續。

進門前,張俊寶再次詢問張珏:“小玉,舅舅再和你說一次,雖然進了省隊就能享受津貼,以後免費吃食堂的營養餐,還可以光明正大的用這裏的冰場,但一旦你走上這條路,就不能輕易反悔了,知道嗎?”

張珏轉頭看着老舅年輕的臉,因為經常鍛煉,加上有一張娃娃臉,現在的張俊寶看起來至多二十四五歲。

他面色紅潤,渾身健碩的肌肉,看起來就很健康,和張珏記憶中被癌症折磨得只能蜷縮在病床上,縮成一小團的老人判若兩人。

張珏微笑起來:“我想好了,花樣滑冰蠻有意思的,舅舅,我想滑下去。”

我想滑下去,滑到那些頂級的賽場,然後將我的教練,也就是你也帶到那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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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珏的家人都很好,所以失去他們對張珏來說很可怕。

雞皮吃了長胖,所以為了保持身材,張珏啃雞腿前要先扒雞皮,雜糧也比白米飯更適合運動員。

以及,運動員和正常人大概真不是一個物種,昨天參加悅跑圈,隊伍里有個退役的籃球運動員,蘑菇跑到3公里的時候已經哼哧哼哧,即將撲街,這人就和沒事人一樣的跑在最前面,時不時吆喝兩嗓子加油,看起來連汗都沒怎麼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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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滑 我還是更適合參加奧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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