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節 苦惱
第三十節苦惱
“叮！……叮！……”
自從上次加洛德跟伊利丹比試結束之後海東青就將自己關進了拉斐爾家族在蘇拉瑪城的鐵匠鋪里，已經兩個星期了。
那天，當加洛德清醒過來之後第一眼看見的人，既不是瑪維也不是海東青，而是正負責照料病人的見習祭祀：珊蒂斯*羽月。不知道是不是宿命的相遇來得太早，影歌隊長雖然對羽月小姐一見鍾情，但小女孩兒卻被嚇跑了。
這之後，加洛德幾次找到海東青，無論如何都想要留在蘇拉瑪城，居然還信誓旦旦地表示，即使每天承受瑪維的“虐待”也在所不惜。
海東青一面驚訝於愛情的魔力居然如此強大，一面卻把加洛德踹回了折返烏鴉堡的隊伍。
名義上為了顯示對拉芬克雷斯特這個“盟友”的重視，海東青特意派了一個小隊的巡城隊士兵護送他們離開，畢竟時不時冒出來的地獄犬已經讓如今的世道不再太平了。
對於沒有能夠留在蘇拉瑪追求心愛的女孩，加洛德雖然十分遺憾，但聰明如他心裏也明白，如今他想要脫離烏鴉堡已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拉芬克雷斯特是知道他與海東青的關係的，為了保持烏鴉堡與這位當時得勢的新晉貴族之間的“密切關係”，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放走他呢
……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她了。一路上加洛德*影歌都顯得心不在焉，他的腦袋裏面到處飛舞的都是珊蒂斯*羽月的身影。（丫是個蘿莉控？）
“叮！……叮！……哧！”海東青從水槽中提起一把剛剛鍛好巨大的雙手重劍，他皺眉看着依然熱得隱隱閃着紅光的劍身搖了搖頭，像是自言自語地道：
“記錄，第一百八十七件試驗品……成分：源質鋼百分之六十、黑鐵百分之二十、碳素氪金（既硬質氪金）百分之十五、幾丁質（古神甲殼）百分之三、地獄犬骨質素百分之一、鎳鉻等微量元素百分之一，實驗結果……失敗……幾丁質與多種元素排斥，原因不明……”
隨着他的聲音，身後轉角處的書桌上一隻獨立飄浮空中的硬頭蘸水鋼筆便在一張白紙上將他的話全部記錄下來。之後又到一旁的墨水瓶中蘸飽了筆重新進入待命狀態。
把失敗的作品隨手拋進熔爐，摘掉鹿皮手套擺在一邊，海東青轉身出了魔法結界。離開悶熱燥人的環境，他側坐在書桌上拿起厚厚的一疊試驗資料開始認真比對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沙漏轉了一圈又一圈，可是無論他如何比對，在理論上依然說不通……為什麼呢。海東青右手撐着額頭，閉目回想遊戲中關於那把巨劍“卡里姆多的復仇”的信息…..
這種回憶有的時候會使他陷入一種怪圈，把遊戲和現實混淆在一起，虛幻與真實的邊界在哪裏，他所了解的遊戲中的一切都可以映射到現實當中嗎？海東青不確定，也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忽然他想到一個問題，記憶中那把大劍的劍身似乎全部由昆蟲的肢體組成，而鋒利的劍刃則如同蜻蜓的翅膀一般晶瑩透明，這說明……
“要增加幾丁質比例？大劑量地增加……”突然的頓悟讓海東青精神一振，但當他望向材料架的時候卻無奈的現克蘇恩的甲殼總量也許只夠打造一把，卻沒有過多的余量了……
………………我是時空分割線…………………
五天以前……艾薩琳西北方兩百公裡外一處茂密的原始叢林。
這裏遍佈着遮天蔽日的參天古木，無數巨大的樹冠連結在一起，像一頂色彩斑斕的帽子將整個森林遮蔽起來，雖然是白天，可在樹林之中的人看來卻如同夜晚一般。偶爾有點點的光亮從樹冠的縫隙當中逃落下來，倘若抬頭觀望，就好像是黑夜中的點點繁星，別有一番趣味。
在這片廣袤的森林之中，有一塊數百平方米的空曠地帶，遍地都是鮮嫩的青草和各色鮮艷的花朵，紅色或白色的蝴蝶和螢火蟲在花間飛來飛去，泥土和樹液的芬芳在空中飄蕩，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空地周邊虯結的樹藤奇異地彎曲着組成一道堅固的外牆，雖然間或也有空隙，可是層層疊疊的枝條使人無法從外面看到內部的景象，無論怎樣看，怕都不是自然形成的。
在這林間空地的一處，站着一位渾身身材高大的卡多雷男性。他穿着一件淺綠色的棉袍，與一般的暗夜精靈整齊乾淨的裝束不同，他的領口和袖口處有許多植物向外滋長着。這人的頭和鬍鬚都是碧綠的顏色，從遠處看上去就像顆一人高的“小樹”。
瑪法里奧*怒風正焦慮地來回踱步，就像是一個在產房外守候的男人。他的目光時不時飄向不遠處的一面由無數新長出的菟絲子連結圍成的臨時“手術室”。
在那裏，比暗夜精靈更加高大的半神塞納留斯正用刀刃般鋒利的右手食指在昏迷不醒的伊利丹胸前輕巧而謹慎劃開一條十公分左右的切口。紫色的傷口被一層淡淡的綠色光芒包裹，在血液流出來之前神奇的魔力便將它們送回了伊利丹的身體。看起來半神對自然魔法的微妙掌控又進步了，只是此時，這樣的進步卻不能讓他緊皺的眉頭舒散開來。感受着從傷口內散出來的充滿森森寒意的詭異能量，平日裏優雅從容的叢林守護者顯得有些一籌莫展。這股能量說強不強，說弱不弱，如果是常見如暗夜精靈的奧術魔法，即使總量再多數倍他也有信心從伊利丹的體內將其清除，只是…
“艾露恩在上，尊敬的老師……伊利丹他依然…..？”瑪法里奧*怒風問道。見走出“藤蔓牆”的塞納留斯依舊眉頭深皺，他知道弟弟的傷勢看來並沒有好轉。
塞納留斯微微搖頭，俯視着他最引以為傲的學生略帶歉意地道：“很抱歉，瑪法里奧，我的學生，今天我依然沒能成功……侵入伊利丹體內的能量相當詭異，在我無盡的生命中還從未遇到過類似的情況。我擔心如果冒然施術，恐怕會對伊利丹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
“尊敬的老師，請不要自責，我完全了解您的顧慮，換做是我也會謹慎處理的，相信伊利丹他同樣也能夠理解您。”
話音剛落，從高高的樹冠頂上空傳來一陣奇怪的巨響，彷彿鳥在拍打翅膀，只是從這聲音聽來，這隻鳥的體型恐怕也太大了！
塞納留斯那整天嚴肅地耷拉着的嘴角居然微微揚起，抬起那長着一對巨大鹿角的腦袋對着頭頂的樹冠笑道：
“噢，艾森娜，我親愛的朋友，沒想到你會這麼快趕到！”在說這話的時候他彷彿非常開心，就連那間雜着樹枝樹葉的乾枯長也隨風跳動起來。
話音剛落，一個巨大的陰影就出現在兩人頭上，擋住了地面上僅有的一點光亮，伴隨着寬大翅膀急促的拍打聲，一隻比塞納留斯還要高大的紫黑色烏鴉優雅地緩緩降落下來。這景象就好像一架正在着6的阿帕奇直升機，而她的神奇之處卻在於，無論翅膀怎樣拍打，地面上卻絲毫沒有掛起令人掩面的勁風。
大鳥在落地的瞬間被灰色的霧氣包裹起來，一個好聽但有些低沉的女聲說道：
“我很想念你，尊敬的塞納留斯，我親愛的朋友。”話音未落，從霧氣中走出來一位身材纖細的精靈美女。起碼在沒見過艾薩拉和瑪維的瑪法里奧看來，她的確是相當美麗的。這就是在卡多雷古老傳說中提到的那位烏鴉半神——艾森娜嗎？只是這位美人的臉上閃着若隱若現的陰鬱……是錯覺？……
就在瑪法里奧胡思亂想的時候，女人轉頭微笑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這一眼讓“大德魯伊”背上一激靈，頓時清醒了過來。連忙行禮道：
“讚美艾露恩，尊敬的艾森娜女士，能見到您是我的榮幸！”
烏鴉女神微微笑了笑算是打過招呼，轉頭望着塞納留斯道：
“我的朋友，能讓我看一看那位需要醫治的可憐人嗎？”
正在為伊利丹的傷勢愁的塞納留斯聽到這話自然十分高興，要知道在他心中，瑪法里奧和伊利丹這兩個學生早先可並不是對等的，在他起初探視兩人魔法資質的時候便現，弟弟堪稱天賦異稟。也就是說伊利丹本來可以成為繼承塞納留斯衣缽的第一人選，可惜造化弄人，比起溫和又枯燥的自然法術，年輕氣盛的伊利丹顯然對上層精靈華麗且威力巨大的奧術魔法更感興趣。
指引着艾森娜來到伊利丹的“病床”——一塊佈滿了藤蔓的巨大石床。塞納留斯在友人面前再次施展法術，試圖與伊利丹體內暴躁的氣息取得聯繫。結果卻跟前幾次一樣毫無進展，他揮了揮利爪，皺起眉頭有些煩躁地道：
“你看見了，渡鴉，以我的知識甚至無法知道他體內那種怪異能量的屬性。”
艾森娜走到伊利丹的另一邊，抬起羽衣遮蓋的縴手輕按在他胸口，閉目感受着，口中輕聲問道：
“他是你的學生嗎？我的朋友。”
想到伊利丹對他的自然魔法和理念越來越缺乏興趣，甚至開始抵制，高傲的叢林守護者感到一陣氣悶，皺眉答道：
“……是的，不僅是他，剛才你見到的那個也是……他們是一對同胞兄弟。”
艾森娜聞言，美麗中帶點陰鬱的臉上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微笑，不過卻馬上被皺起的眉頭所代替。她張開眼睛，美目中儘是驚訝，不敢置信地看着對面的塞納留斯道：
“他的體內居然有三股能量？”
“這還不是最糟的，我估計，恐怕這是一種全新的能量形態，是以往我們都未曾見過的。”
“呵……”艾維娜忽然輕笑了一聲，弄得塞納留斯莫名其妙。她馬上解釋道：
“很抱歉失禮了。不過……我倒是曾經見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