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十七節 加洛德vs伊利丹（一
第二十七節加洛德vs伊利丹（一）
正午時分，蘇拉瑪城北，巡城隊營地。
伊利丹有些煩躁不安地獨自坐在會客廳里，海東青把他晾在這裏已經三個多小時，說是要先處理一些公務。雖然也會有人進來端茶送水，可是這並不能讓伊利丹的煩躁稍減。他要出去走走，但是門口守衛用明晃晃的長劍告訴他，老實點，此處是軍事要地，禁止四處走動。
伊利丹無奈又坐了回去，百無聊賴地端起桌上的茶杯，忽然想起這一會兒已經喝了五杯，頓時無名火起。
砰地一聲將杯子重重砸在桌上。
“該死的！那傢伙明明在耍我！”
“我很好奇，‘那傢伙’指的究竟是誰？”忽然一個聲音在門外響起，緊接着海東青領着兩個士兵走了進來。
伊利丹心中一緊，連忙行禮恭敬地說道：
“海東青大人，我剛才只是胡言亂語給自己解悶，完全沒有針對什麼人。請您千萬不要誤會。”平日一向沉穩的自己，卻不料今天被這個海東青的各種手段弄得險些情緒失控，能做到高位的人果然有過人的地方，想到這裏伊利丹心中暗自警惕起來。
海東青眯着眼睛笑了笑，轉頭對一名隨他一起進來的軍官摸樣的青年說道：
“我就說這位半神的學生怎麼會毫無理由地隨意誹謗他人呢，你偏不信。”
這時伊利丹才把目光轉向另外兩人。其中身穿蘇拉瑪巡城隊制服的人他認識，便是今天早晨帶他去找海東青的霍爾維斯特；另外一人的面孔卻十分陌生，仔細打量現這人雖然和自己同樣年輕，卻竟然是一名隊長級的軍官。而且他的服飾也與蘇拉瑪巡城隊傳統的白色鑲黑邊不同，灰色的暗底布料上鑲有深紫和亮金兩種花邊，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的胸前綉着一隻陰沉的烏鴉頭像！
烏鴉堡……伊利丹皺了皺眉，來蘇拉瑪之前他只道海東青是個“暴戶”式的新晉貴族，這種傢伙的“社交關係網”通常都比較簡單，不似那些數百年的龐大家族般盤根錯節牢不可破。因此他才敢孤身一人來找海東青“談判”，可沒想到的是，這傢伙的人際關係雖然簡單得不行，卻聯繫着兩個暗夜帝國最龐大的勢力——女皇艾薩拉和依附於她的上層精靈貴族跟科塔勒斯*拉芬克雷斯特的烏鴉堡集團！這不由讓他對泰蘭德有些着惱。‘你好好地當你的祭祀就好了，為什麼要招惹這個麻煩的傢伙呢！’（他不知道是海東青故意找的茬）
當伊利丹在心中抱怨泰蘭德的時候，只聽海東青對那位來自烏鴉堡的軍官繼續介紹道：
“這位就是我剛剛對你提過的伊利丹法師，正如我方才所說，他的老師就是傳說中的半神——塞納留斯！”
說話的時候海東青一直留意着伊利丹的表情，當提到他是塞納留斯學生的時候，伊利丹的臉上明顯流露出無奈和煩躁的表情。海東青不可察覺的笑了笑，看起來此時的伊利丹已經開始對他那個雖然實力強大卻性格古板的老師感到厭倦和不屑了。這就是你跟瑪法里奧的區別了，雖然相比起來我更討厭你的哥哥，但不可否認，他可比你成熟沉穩得多呢。
一旁的霍爾維斯特在聽到海東青的介紹之後十分驚訝地看着伊利丹。此時的暗夜精靈對於塞納留斯的認知依然十分有限，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認為這個親近自然的半神其實並不存在，只是人們根據想像編造的一個傳說罷了。這個叫伊利丹*怒風的平民雖然擁有傳說中註定偉大的金色眼睛，但是……也只是傳說而已。他轉頭疑惑地看了看海東青，很明顯，霍爾維斯特並不相信他上司的話。
然而年輕的烏鴉堡軍官並不這樣認為，他從父親遺留下的殘缺不全的幾頁雜記中現了一些關於塞納留斯的記載，甚至還有一段半神與父親詳細的談話。這讓他驚奇地知道，“森林守護者”並非只是傳說，而是真實存在的。塞納留斯的學生，等等，金色的眼睛……這個人……
海東青拍了拍軍官的肩膀說道：
“怎麼樣，加洛德，很吃驚嗎？”又指着他轉頭對伊利丹介紹道：
“這位來自烏鴉堡的軍官是拉芬克雷斯特殿下的侍衛隊長，加洛德*影歌！”（陞官了）
在兩人互相行了個簡單的見面禮后，海東青招了招手轉身向外走去。
“來校場吧。我突然想到一個有趣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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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澤拉斯大6中午的太陽很毒，這個時候大多數暗夜精靈都已經躲在家裏享受陰涼，但是對於肩負保護城市安全重任的巡城部隊來說，任何時候都不能休息。當四人出現在校場邊上的時候，場上仍有幾名隊員在練習對打。這是海東青第一天上任的時候佈置的任務，美其名曰“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開始的時候隊員們對這位新上司的命令並不怎麼重視，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道理在哪都有，可是當兩具在森林中被地獄犬殘忍殺害的守衛屍體被抬到他們面前的時候，幾個年輕的士兵甚至直接嘔吐出來，這時眾人才意識到他們這回碰到的問題可能真的嚴重了。
在海東青的要求下，五百名巡城隊員分成上午、下午和夜間三組輪班巡視蘇拉瑪城內以及周邊村莊，第一分隊一百五十人上午執勤，第二分隊一百人中午執勤，夜間分隊兩百四十九人任務最重，以此保證每時每刻蘇拉瑪城都處在巡城隊的監護之下。
而暫時不用執行任務的兩隊則到校場進行實戰對練。為了應對最有可能遭遇的敵人——地獄犬，致命的吸魔攻擊，海東青對隊員們的要求是不僅在戰鬥中不使用魔法，甚至在生活中不再調動體內的魔力，並逐漸養成習慣。其實他心裏也沒底，這種方法也只是一種摸索性的嘗試。誰都沒有想到，到後來，這批人當中的倖存者在這條路上逐漸摸索出一套屬於自己的戰鬥方式，成為了強大的法師終結者——“破法者”的先驅。當然，這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伊利丹*怒風，我想更改一下賭約的內容，你沒有意見吧？”海東青瞥了他一眼似隨意地說道。
伊利丹愣了愣，他很擔心海東青會添加上對他不利的約束，然而即使真是那樣，此刻處於完全弱勢的他也毫無辦法，只好無奈道：
“……海大人想怎樣改都沒有問題。”同時伊利丹的心裏更泛起了對權力的渴望。
“你和我的比斗……將由加洛德*影歌隊長代替我出戰。他勝就是我勝，他敗給你就是我敗給你，而賭注的內容保持不變依然有效，你有異議嗎？”
這話一出，最吃驚的人卻不是伊利丹，而是加洛德。非常怕見瑪維的他之所以會來到蘇拉瑪城，是因為拉芬克雷斯特給了他一項任務——說服海東青代表蘇拉瑪與烏鴉堡私下結盟。雖然加洛德認為以海東青的性格是不會接受結盟要求的，畢竟多數暗夜精靈對女皇艾薩拉的崇拜是無可動搖的，在他想來，自己的這位“准姐夫”應該是對女皇的忠誠明顯過了其他人才會得到如此重用。試問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做出損害女皇利益的事情呢。但他還是想來看一看，血緣的關係是永遠無法剪斷的，即便如何不喜歡瑪維的管教，加洛德的內心仍然希望姐姐能夠幸福的生活。但是……海東青為什麼要他跟塞納留斯的學生決鬥呢？這……這算怎麼回事？顯然在他的行程安排里沒有這件事，加洛德忙問道：
“姐……海大人，我能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海東青似笑非笑地說道：
“最近你姐姐又常常提起要把你調來蘇拉瑪的事，我也認為這樣不錯。一家人在一起熱鬧，也省得房子太大看起來怪冷清的。”見加洛德的臉越來越像苦瓜，海東青又笑道：
“不過我在想……如果你能贏了他，或許事情會有轉機也說不定。”
“……”
其實加洛德知道海東青剛才說的多半不是事實，從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開始海東青不僅沒有想過要插手他的生活，反而勸瑪維能給他自由展的空間，他也因此十分感激。但是……現在海東青為什麼要讓他跟這個叫伊利丹的人比試呢……
加洛德試圖從海東青的表情里現些什麼，不過他很快就放棄了。這人的城府太深了，如果他不打算讓你知道他正在想什麼，那他就不會給你留下什麼破綻。
從海東青這裏受挫的加洛德無奈地輕輕搖了搖頭，既然不能避免，那麼就盡量爭取勝利吧！
當加洛德轉頭看向伊利丹的時候，現伊利丹同時也在打量他。他能從那雙微眯的金色眼睛裏面看到自信、驕傲還有……輕蔑？呵呵，有趣，加洛德的眉頭微微皺起，嘴角向上彎了彎，讓我看看你在半神塞納留斯那裏學到了哪些了不起的本領吧！
這一刻年輕的加洛德被激起了好勝心！
看着對手大步朝校場中央走去，伊利丹不可察覺的笑了笑也跟了上去。對泰蘭德的承諾是必須兌現的，即使她並不知道我為他所做的一切！至於如何兌現，伊利丹向來認為只要能達到目的，手段如何是不需要計較的。所以他才會故意用輕蔑的目光刺激加洛德。用海東青的話來說，當一人失去平常心的時候就會更容易犯錯，這樣你就會有機可趁，伊利丹顯然也懂得運用這個道理。
站在場邊的海東青自然看到了伊利丹的那點小動作，不過他並不打算提醒加洛德。年輕人有股衝勁兒是值得鼓勵的，沉穩不是能教出來的，需要經歷挫折來慢慢磨練。勝利的時候固然充滿喜悅，但是人們往往從失敗當中能夠學到更多。海東青之所以安排加洛德與伊利丹交手，就是要給他一點“挫折”，好讓他儘快成長起來；另一方面，此時的伊利丹還不是那個經歷過戰爭洗禮的“惡魔獵手”，只是一個經驗很嫩的菜鳥法師而已（相對於其他月亮守衛，他此刻的確很菜），海東青實在提不起跟他交手的興趣。當然伊利丹是不知道的，如果他知道的話恐怕會被氣炸。
“比斗的規則很簡單”海東青宣佈道。“無論使用魔法還是武藝都可以，隨便你們。但是記住，這只是切磋較量……如果有人敢下殺手……”說著海東青的眼神飄向伊利丹，淡淡地說道：“我保證……你會後悔的。”
伊利丹的目光跟海東青接觸的瞬間他忽然感到一股無法抵擋的龐大威壓如同潮水般吞沒了自己，更可怕的是這股強大威壓中蘊含的陰冷殺意從他的每個毛孔滲入到肌肉和骨髓里，他想要將牙關緊咬卻依然出“咯咯”的牙齒碰撞聲，他想使渾身的肌肉都緊緊地繃住卻又不受控制地顫抖着，伊利丹意識到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能力，這一刻他終於感覺到了恐懼的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