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不過她現在有個疑問,心思並不在跟丟丟鬥嘴上。
“我家?你是說著火這回事嗎?”
“非也非也,哎呀,完了完了,我又說漏嘴了!呸!讓你亂說話!打死你!”
故作深沉的搖搖頭,跟古板的老夫子一樣,然後用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頓時面目猙獰,揚起一隻前爪,狠狠地招呼在自己腦瓜子上。
發出來悶悶的響,顧阮阮不知道他疼不疼,反正自己是聽着那聲都覺得腦瓜疼。
蜷了蜷腳趾頭,她試探着又問了個問題,一邊仔細觀察着胖糰子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反正不是你家,是你跟那個誰……哦!他的家!”
她跟他的家?
他們出門的時候就王招翠一個人在家,她又忙着把屋檐上一早就晾着的玉米取下來,清洗剝粒,說要磨成玉米糝,還要做玉米餅子吃。
雖說一個人在家,不過乾的並不是什麼危險的活計,貌似很安全啊!
丟丟這小子為啥這麼說?
顧阮阮心裏有個隱隱約約的猜測,頓時心就沉了下去。
“王小梅咋的了?她不應該出院了嗎?”
搖搖頭,先把腦海里不祥的預感甩下去,顧阮阮順嘴問了一下王小梅的情況。
“出院了倒是出院了,不過這女人是真的慘,嘖嘖,比你當時被賣到孫家還慘呢!”
能讓冷酷無情·清心寡欲·丟丟這麼形容的,肯定是了不得的大問題,頓時顧阮阮也不敢耽擱,也不多問丟丟細節。
省得這傢伙又叫嚷着要被雷劈了,渡劫了,反正就是活不成了。
“濤哥,也不知道為啥,我的心裏慌得不得了,要不你趕緊回家去吧,去看看咱媽,我怕她一個人在家出啥事兒!”
顧阮阮捂着心口,神情凄惶,拽着男人的衣角,跟他低聲念叨,眉心緊鎖,看起來是真的很憂慮。
“能有啥事?別操亂七八糟的心了!”漢子擺了擺手,毫不在意。
“你就去吧!上回我上街上遇見個算命的半瞎子,他說咱們家這段時間犯小人,小心沒大差,咱們還是多防着點吧!”
顧阮阮勸他,也知道這狗男人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輕易勸說不動,所以就拿算命的半瞎子來壓他。
他挑了挑眉毛,“有這事?”
小媳婦兒點頭如搗蒜,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證,“那當然了!我騙誰也不能騙你啊!”
那倒也是。
“那半瞎子說的話你也信?”
這回是鄙夷的眼神,語氣不屑,帶着關愛智障的表情,彷彿在跟顧阮阮說,孩子啊!腦子不好使,就留給有用的人吧!
這給顧阮阮氣的,牙根都不住往外冒着氣泡,涼颼颼的。
“我不信,我相信科學!”
顧阮阮揚着下巴,星星眼眨巴眨巴,一副“快誇我,快誇我”的求表揚模樣。
男人無聲勾了勾唇角,臉上堅毅的線條柔和些許。
然後抬了抬手,掌心落在她發頂,揉了揉她毛茸茸的頭髮。
“啪”的一聲,男人的手就被打了下來。
頓時臉色就難看了起來,跟吃了一隻蒼蠅一樣,眼神危險,鷹隼一般鋒利,審視着顧阮阮,帶着警告的意思。
這一下完全是本能反應,出門之前好不容易才紮好的麻花辮,這狗子手裏沒個輕重,萬一給她揉亂了可咋整?
不過好像反應過度了嘿嘿嘿嘿……狗子的臉……跟沒刷乾淨的鍋底一樣黑。
顧阮阮搓搓手,“嘿嘿”笑了笑,主動往他身邊靠了靠,拿臉蹭他的胸口,開始沒話找話。
“那個啥……我這不是出門之前沒洗頭嘛!萬一把你手弄髒了可咋整?”
說這話的時候顧阮阮眼神飄忽,左晃右晃,從天花板看到水泥地上的裂縫,反正就是不敢看一眼男人。
呵呵。
男人冷冷的扯了扯嘴角,看透不說透,冷眼旁觀她一本正經的胡扯。
就是臉上寫着明晃晃的幾個大字,簡直不要太明顯:“你看我信嗎?”
讓顧阮阮感覺有被冒犯到,好像她就是個早就被人看穿了自己還不知道的跳樑小丑。
“那前天讓老子燒的熱水是幹啥的?洗腚了?”男人似笑非笑,薄唇翕動,吐出來這麼幾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字。
這傢伙的毒舌屬性此時暴露無遺,小媳婦臉上頓時就掛不住了,笑容逐漸龜裂,然後僵硬着,僵硬着,就石化在了原地。
洗……洗腚?!!!
這狗子說話能不能……能不能稍微文雅那麼一點點?!!!
臉都要被丟光了好伐?!
得了得了,她算是看出來了,以後啊,她就得跟他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出了門乾脆就裝誰也不認識誰得了。
她嫌丟人!!!
丟死個人了!!!
“沒……沒錯!我就是洗了,你還能咋地?誰跟你一樣,那麼不講衛生,連着十天半個月都不洗一回!”
反正也沒臉見人了,乾脆顧阮阮就一不做二不休,把臉扒拉下來裝褲兜里,非得讓男人也吃一回癟找找場子不可。
嘿,說你胖,你還就喘上了!
“你知道?老子洗的時候你見過?”
得,又是這麼雲淡風輕的一句話,顧阮阮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深呼吸好幾次,才惡狠狠的丟給男人一個大白眼。
“誰要看你洗!少自作多情了!”
“那下回老子洗的時候叫上你。”他嘟噥了一句,隱約藏着笑,不懷好意。
顧阮阮的臉刷一下就紅了,倒不是因為害羞,完全是被氣出來的,一記粉拳招呼到他胸口,發泄一腔憤恨。
“哎!我說真的,咱倆分工合作吧!你回家去看咱媽,我還得回趟醫院,你也知道常晴就知道覥劉尚志,我媽那沒個人照應我不放心。”
“那就找個護工吧!”男人眉心動了動,提了個建議。
顧阮阮有些驚訝,“一個護工可要不少錢呢!還得包吃包住,不行不行,那也太貴了!”
這種帳不敢細算,她首先自己就搖了搖頭,直接否定了這個提議。
貴,太貴。簡直跟流水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