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天魔？心魔！
第48章天魔？心魔！
雪下了一整夜，凌晨才止。
整個藥王谷己是一片銀裝素裹，瓊枝玉樹，恍如仙境。
鳳九霄與龐十五在谷中客房休息了一晚，天剛蒙蒙亮，二人便早早出來散步。
早已有谷中子弟出來掃雪了，他們的掃雪工具相當齊全，而且分工明確井然有序，有人負責鏟雪開路，有人負責隨後清掃殘雪，有人專門將成堆的雪裝上手推車，有人專門負責推車將雪運走。
相互之間配合默契，彼此之間進退自如。想必是多年實踐中磨合出來的默契。
谷中有好多註明禁地的地方，二人為了避嫌，只選一些寬闊的主幹道散步。
兩人步伐走得很慢。散步的主要目的就是要仔細欣賞這藥王谷奇絕天下的雪域風光。
驟雪初停后的空氣異常清冷，但同樣也很清新令人清爽。
鳳九霄問道：“最近的功課怎麼樣了？”
龐十五呵呵一笑道：“又背會了幾首詩。”
鳳九霄道：“念來聽聽！”
龐十五咳嗽一下清清嗓子，抬頭挺胸，學那文人雅士吟詩，動作誇張，搖頭晃腦道：“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鳳九霄道：“這是盧梅坡的詩。藥王谷樹倒是不少，卻唯獨缺少梅樹。”
龐十五道：“是啊，你不說我倒沒注意，還真是獨缺梅樹。公孫谷主儒雅風流，必然喜好歲寒三友，松竹皆備，獨缺寒梅，莫非有些傷心事？”
鳳九霄道：“嗯，還真有這個可能，公孫谷主也是個傷心人啊。對了，最近武功練得怎麼樣了？”
龐十五嘿嘿一笑，頗有挑釁意味地道：“已有小成！過兩招？”
鳳九霄道：“好啊！”
話音未落，竟然一記“鐵騎衝鋒”直搗龐十五胸口！
出手如電！毫無徵兆！
龐十五不禁大駭！
慌忙暴退！
可惜已被鳳九霄的拳頭擊中！雖然力道極輕，如蜻蜓點水，但從某種意義上講，龐十五此時已經被重創！甚至“可能”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龐十五臉色蒼白道：“你怎麼說出手就出手，也不打個招呼？”
鳳九霄肅然道：“行走江湖，就要隨時防範別人突然出手！如果要殺你，還要和你打招呼？”
龐十五心頭一震，不再糾結。大聲道：“好！再來！”說罷人已經如脫韁野馬迅速沖向鳳九霄！
這次他進攻！
先下手為強！
最近龐十五練武極勤，沒事就四處偷師，最近不知他又從哪裏學了一套長拳，共有十八招，名曰十八羅漢拳。龐十五剛才“慘敗”，重創之下“知恥而後勇”竟將這套普通的入門級拳法使得是虎虎生風、氣勢如虹！
鳳九霄壓下境界嚴控真氣，以相同第三境界與其過招，兩人以快打快，各顯神通。不消片刻兩人拆了數十招，龐十五將羅漢拳所有招式都用了一遍，個別招式重複使了幾遍，同時夾雜着用了許多奇門招式，都是從一些江湖好漢身上偷師來的，雖然都是只鱗片爪不是很完整，但是貴在每一招都能發揮最大威力，更厲害之處在於龐十五硬是將這些不同門派的招式使得切換自如，彷彿是一套武功一樣頗為流暢。
羚羊掛角、無跡可尋。
鳳九霄贊道：“不錯！有幾處再稍微調整一下威力會更強。”兩人手上不停，以快打快，鳳九霄邊出招連講解，指出龐十五幾處招式可以更進一步。龐十五每聽一處便隨手使出那一招，以鳳九霄的意見調整方位、速度、力道，直到鳳九霄點頭為止。最後甚至根本不用鳳九霄點頭，龐十五自己都能感覺到威力的變化，只要沒有明顯變化他便一遍又一遍地變換調整招式，直到自己滿意為止！
龐十五雖然武功境界僅到三境，但卻已經達到了三境巔峰，二人拳腳生風，激起地上雪花漫天飛舞！
龐十五今日與鳳九霄過招可以說是為日後武功突飛猛進奠下了堅實的基礎！雖然內力不能一蹴而就，但自此後武功修習的眼界和心境早已上升到了極高層次！能讓鳳九霄這樣的絕頂高手當陪練，這種機緣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鳳九霄突然想起昔日自己借力破境之事，便道：“我現在以四境功力與你對戰，你哪些穴道還沒沖開就以哪處接我一擊，我看看你是否也能借力破境？”
龐十五知道鳳九霄曾經借賀總鏢頭之力連破三境一事，所以他並不奇怪，道：“好，我試試，如果能成最好！”
鳳九霄一掌劈去，龐十五迎面相撞不閃不避！
一掌劈中胸前數處大穴！
龐十五隻覺胸口一震，被震得連退三步。
鳳九霄道：“怎麼樣？”
龐十五凝神運氣，搖了搖頭，嘆道：“沒什麼變化，只是氣血翻湧。借力破境看來因人而異！”
鳳九霄思索了一下，心中有了一個猜測，但這個答案卻無法和龐十五明說。他排除了很多因素，只有一個因素可能是兩人之間出現差異的原因！那就是鳳九霄從小就修習了另外的武功，經脈結構和內息運轉都與人不同。
鳳九霄安慰道：“以你現在的武功進境，早已超出了我的想像！雖然借力破境這條路不通，但是我們還有第二條路！過一段時間我領你們去一個地方，那裏有一條冰鱷和火蛟的遺骸，我猜還有不少寶物沒有風化，肯定對提高功力有幫助！”
龐十五道：“就是你說的那個瘴氣瀰漫數百里的無名谷？”
鳳九霄道：“不錯！我覺得那裏還有更重要的東西！冰鱷與火蛟不過是在守護重寶而已！”
龐十五道：“它們兩個上古洪荒神獸本身就是曠古寶物了，竟然還有比它們更重要的寶物？”
鳳九霄目光深邃，眺望遠方，“應該是！”
忽然一個爽朗的笑聲彷彿來自天際，“公孫谷主！我等今日又來拜庄，可否一敘？”聲音隱含上乘內力，方圓數里都聽得清清楚楚，迴音激蕩，久久不息！
鳳九霄與龐十五相視一笑，“來了！”
一道灰影划虹而至。
公孫至誠一襲儒衫，飄然落在兩人身前。“他們還真準時，掐着飯點來了。鳳少俠，咱們先去喝碗粥，嘗嘗我們的葯膳八寶粥！”
鳳九霄道：“好。”
那谷外之人似乎也習慣了，隔了半晌又重複喊了一遍。
公孫至誠道：“每次他們都是喊三次，正好是我們吃完飯的時間。然後就是開始琴音騷擾了。曾經有一個弟子家受不了誘惑私自出去了，結果被他們又送回來了，只不過人已經痴獃了。任何一個弟子對他們而言都只是要挾我的棋子而已，對他們來說卻是一文不值，所以他們根本不會將谷中子弟的生死放在眼裏。也正因為有此前車之鑒，許多弟子看清楚了出谷的後果，也就增加了抵抗的決心和毅力。”
三人很快喝完八寶粥。鳳九霄道：“谷主，你這八寶粥味道奇特，是不是加了八味藥材？”
公孫至誠道：“我們雖然稱之為八寶只不過是沿襲了舊稱而已，若嚴格來說，裏面至少有二十四味中草藥！”
龐十五有些吃驚道：“二十味葯？可是這粥味道甘甜，沒有嘗出一絲藥味啊？”
公孫至誠頗為自負地道：“本來每種藥材的味道都很濃，但天地萬物相生相剋，這裏邊的許多藥味一綜合，混在一起反而互相抵消了，只剩下米香了，這是我強項。”
鳳九霄贊道：“厲害！”
藥王的稱號果然名不虛傳！
公孫至誠道：“不如我們到谷口會會這些高人？”
鳳九霄攤手向前道：“好，谷主先請！”
三人漸近谷口，一曲弦音恰好響起。
曲風纏綿悱惻，充滿異域情調！
弦樂器聽起來既不似琵琶也不象古箏。
鳳九霄暗忖：難道是維族的冬不拉？
出得谷口，依然是深秋季節的紅楓如火，天地肅殺的景象。
一塊巨大的波斯地毯上，坐滿了奇裝異服的人。
兩個男人，八個女人。
鳳九霄至記得見過其中四個人。
一個大鬍子，領頭人，買買提。
三個美艷絕倫的異域姐妹花，阿孜娜、納哈爾、南吾巴哈爾。
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當時有四個凌霄城的人想調戲三姐妹，雙方險些兵戎相見！後來大鬍子說他和三秦公子連城是朋友，雙方才各自收兵。另外三姐妹的風情萬種，美艷絕倫，也讓鳳九霄記憶猶新。
見到美女卻視而不見，那是男人嗎？坐懷不亂只能證明柳下惠是個定力超絕的男人，但不能證明他是一個對女人沒興趣的男人。
大鬍子買買提一身寬大的維吾爾長袍，岳峙淵停，傲然而立。當他發現白衣少年竟然出現這裏時，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絲錯愕！
當時在安陵的迎神客棧，四名遼東大漢與自己差點起了衝突，而當時這個白衣少年便在場！
那四名遼東大漢似乎一直盯着這白衣少年！
買買提高聲道：“公孫谷主！你終於肯出來見人了！”
八名維族美女紅唇如烈焰，黛眉如彎月，雙眼妖異的光芒如春水蕩漾簡直勾魂奪魄！
鳳九霄暗忖：莫說天魔舞艷名遠播，媚惑之力冠絕當世，單就這幾個尤物靜止不動便能讓男人為之失魂落魄、神不守舍、不能自拔！
公孫至誠面無表情，冷冷地道：“買買提先生，可曾聽說過漢人有句古話嗎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買買提摸了摸自己的大鬍子，呵呵一笑道：“什麼意思？”
公孫至誠只是想諷刺他一下，卻沒想到這人臉皮真厚，竟然明知故問，如果自己不解釋一下，這個西域佬就可以順勢繼續裝不懂，自己的諷刺必然被買買提消融於無形，如果自己真的按照他的意思解釋一下，自己這邊的氣勢無疑要受影響！正琢磨如何應對，卻聽龐十五笑道：“就是請你滾回去的意思！”他可不管你是誰，也不懂憐香惜玉，直接簡單粗暴，滾！
買買提臉色瞬間一僵！
他那雙如天山上空盤旋飛舞的雪雕的凌厲的雙眼頓時精芒大盛，“敢問這位少俠尊姓大名？”
龐十五迎着他的目光，氣勢絲毫不落下風，“無名小卒龐十五！”
買買提身邊那個維族漢子也操着半生不熟的漢語道：“你地膽子很大嘛，嘴也很硬嘛。不知道你的功夫有沒有你的嘴硬嘛？”
龐十五眯了一下眼睛，右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淡然道：“一試便知嘛。”
鳳九霄既然已經答應幫公孫至誠解決這附骨之蛆一般的心頭大患，他這個兄弟衝鋒打頭陣自然不在話下！
維族漢子寬大長袍忽然無風自動，獵獵作響！
向前一步踏出！
鳳九霄知道他真氣已經佈滿全身！接下來便是不斷催動內力，每踏一步，四肢百骸調節便順暢一分。當他內力處於巔峰之刻，便是他出手之時！
龐十五亦感受到他每一步都彷彿重若千鈞的大鎚重重敲在自己心房一般的壓力！
不知不覺他的手心已經沁汗。
這是他生平第一戰！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
邁出第五步時，維族漢子便停下腳步！
體力已至巔峰！
一拳已經轟至！
龐十五自在谷中被鳳九霄一拳“偷襲”成功后，便有些杯弓蛇影，草木皆兵，對周邊保持了極大的警惕之心。
維族漢子腳步一停、肩膀一動，他便已心生戒備！
拳風凜冽、氣勢滔天，拳風激蕩，剎那間激得雪花漫天飛卷！
落日神拳！
龐十五不敢直攖其鋒，急忙滑步閃過，同時也是一拳轟出！
維族漢子變招極快，第一拳落空第二拳已然遞至！
雙拳竟然砰地一聲如流星相撞，空氣中泛起層層漣漪以兩人為中心向四周盪去！地下殘雪被拳風所激，自兩人腳下如同被切割一般涇渭分明！
第三拳砰地再次搥在一起，又是硬碰硬！
兩個人各退五步！
勢均力敵！
眾人都頗為吃驚！
鳳九霄、龐十五、公孫至誠沒想到維族大漢功力不過如此！
買買提、維族大漢沒想到龐十五年紀不大武功卻高得驚人！
一方低估了對手，另一方卻高估了對手！
買買提陰鬱着臉，“巴拉提，住手。”
維族漢子瞪着龐十五冷哼一聲霍然退後。再不情願，也不能抗命！
買買提臉色陰晴不定，“各位果然都是人中豪傑，我們天山腳下的兒女最欣賞英雄好漢，所以嘛，阿孜娜、納哈爾、南吾巴哈爾…給我們的大英雄們獻上一曲貴幫的霓裳羽衣曲吧！”
鳳九霄目光閃爍。
霓裳羽衣曲？興於大唐，亡於大唐，早已失傳。想不到他們竟然將江湖中聞風喪膽的天魔曲自稱為霓裳羽衣曲？不知玄宗隆基兄地下如果有知會做何感想？
“不著人家俗衣服。虹裳霞帔步搖冠，鈿纓累累佩珊珊”，分明是道家仙子的飄逸出塵，哪是眼前的人間尤物的肉慾橫流？
除了阿孜娜三姐妹之外，其餘五女每人手握一把小型冬不拉，叮的一聲其中一女拔了一下琴弦，西域八美迅速列好站位，擺好姿勢。
表演，即將開始。
膚白勝雪，烈焰紅唇，活色生香！
龐十五隻覺心跳驟然加快！
古人云：
少年血氣未成，戒之在色！
中年血氣方剛，戒之在斗！
暮年血氣已衰，戒之在得！
意思是人生處於不同的階段都面臨不同的誘惑，在不同時期要剋制不同的慾望！
少年時，身體還在發育，心智亦不成熟，不能過於沉溺於女色！
中年時體力、智力脾可謂已達巔峰，最忌諱與人爭權奪利、好勇鬥狠！
老年時，身體各項機能都已經衰弱不堪，不能貪得無厭，應該無欲無求，才能頤養天年！
龐十五縱然內力突飛猛進，但此刻他終究是少年男子，突然遇見一幫美女擺出如此撩人的姿勢內心早已鹿撞不已！
公孫至誠功力通玄，不為所動。
買買提眼光掠過兩人，停留在鳳九霄臉上。
鳳九霄卻是雙眼發亮，似乎在真正的欣賞節目，沒有一絲男人見到美女時流露色眯眯地眼神。買買提心道：強自鎮定？一會讓你們見識見識羽衣舞的威力！
弦音驟起，阿孜娜等西域美女隨之而翩翩起舞！
冬不拉的弦音時而高亢，如同在茫茫大漠領略千里孤煙，時而輕柔，似痴情人纏綿悱惻如泣如訴。她們的動作亦是忽快忽慢，身體的扭動幅度極大，充滿了誘惑！
龐十五隻覺整個天地瞬間變暗，無星無月，唯有眼前一片刺眼的光明！彷彿一扇大門在向自己招手！
心魔蠢蠢欲動！
龐十五明知心魔欲起卻偏偏無能為力！
只覺靈魂似乎出竅，正向那大門走去！
那是慾望之門！
他知道只要自己邁入那扇門，自己便永墜魔道，再難輪迴！
心中暗叫我命休矣！
忽聽一聲“阿彌陀佛”驟然響起自耳畔！聲音不大，但大音希聲！天地萬物彷彿立刻被這一聲佛吼震得凝滯不動了！
正是佛門獅子吼神功！
龐十五隻覺天地間頓時風起雲湧，所有陰霾被一道強烈的閃電瞬間驅散！
大地瞬間恢復光明！
魔音依舊，但龐十五靈台已清靜。
他席地而坐，開始運氣吐納、收攝心神。
鳳九霄口念心經，吐字雖輕，卻隱含佛家上乘內力，將天魔音壓得再無先前之囂張氣焰！
買買提手一揮，眾魔女立刻停止了熱舞，但每個人都依然保持着一個令人血脈噴張的誘人姿勢！
公孫至誠臉色也慢慢恢復如常。他方才也是拼盡內力抵禦心魔，雖未着道，但終究折損內力，雙方僵持時間越長，他內力受損越大！
鳳九霄的一聲佛門獅子吼無疑是當頭棒喝，讓他瞬間恢復如常！
買買提臉色愈發陰鬱。
“想不到！”他喃喃自語。
鳳九霄停止了誦經，輕輕一笑道：“想不到我會佛門武功？”
買買提臉色難看之極，冷冷的道：“哼，我想不到你們不是男人！”
鳳九霄仍是滿面春風：“哦，為什麼這麼說？”
買買提嘆了口氣，抬頭望了望雪后的晴空，只見天藍如海，他幽幽地道：“真是個好天氣。”轉過頭來，望着鳳九霄道：“我這曲霓裳羽衣曲號稱男人見不得，你居然能抵擋住其中蝕骨銷魂之音，說明你不是男人！公孫谷主也不是男人！”他瞅了瞅龐十五，陰惻惻一笑，“他還算個男人！”
公孫至誠冷冷的道：“我勸你馬上離開我藥王谷，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買買提雙眼驀然精光一盛，“怎麼？想殺我？”
公孫至誠道：“你方才一曲天魔音又傷我不少弟子，若一再相逼，殺你又有何不可？”
買買提負手而立，凜然道：“若非你今日有強援在身側，就憑你？”
公孫至誠臉色一變，但瞬間恢復如常，“你我功力悉敵，殺你自然不易！”他以醫藥見長，武功一道終究未至巔峰。
買買提目光深邃，“我知道了，你之所以能抵禦我神曲的洗禮，是因為你不過是個傷心人而已。既已心死，又怎會有情？既無情，又怎會懂我羽衣曲的至情至性？至於你，鳳少俠，竟然精通佛門武功，而且修為頗深，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甚至會以為你是一個已經出了家的得道高僧！一個和尚，也算不得男人！所以我這一曲並不算輸！”
鳳九霄見買買提自說自話，便道：“嗯，你說得有道理”。
然而，那又怎樣？
買買提看着鳳九霄那張欠扁的臉，想動手卻只能忍住！
鳳九霄道：“買買提先生，我聽說你與連城公子交情頗深？”
買買提凜然道：“不錯！我和他是朋友！你來殺我吧！”
鳳九霄道：“殺你做什麼？”
買買提道：“你們沒仇？”
鳳九霄道：“沒仇！”
買買提道：“那你什麼意思？難道你們關係很好？”
鳳九霄搖頭道：“也不熟。就是想知道，一個在軍中效力抵禦外敵的人，怎麼會和魔教中人打得火熱？”
買買提臉色難看之極憤然道：“你很好奇，究竟是什麼原因才讓一個魔教中人和一個正人君子能相互勾結在一起是吧？”
鳳九霄面無表情道：“不錯！”
買買提冷冷的道：“誰告訴你我是魔教中人了？”
鳳九霄道：“一曲天魔舞，男人見不得！不是邪魔外道又是什麼？”
買買提道：“明明是霓裳羽衣曲，你們偏偏說是天魔曲，我也無可奈何。你等既然與我們聖母無緣，說了你們也不懂，不說也罷。不過我和連城公子確實是朋友，我們是多年的商業夥伴，我之所以我有告訴你們就是不想因為我牽連了他！他是個好人！”
公孫至誠道：“那你讓我加入你們的組織，難道連城也是組織中人？”
買買提道：“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連城也是我想爭取之人，但我怕一旦和他講明，就失去了這個朋友，所以一直在等待機會！”
公孫至誠道：“你好好的不在天山獃著，為什麼大老遠跑到中原蹚渾水？”
“渾水？”買買提冷哼一聲，“是你們的漢人先把我們攪渾的！”
鳳九霄道：“此話怎講！”
買買提冷笑道：“天山地域遼闊，地產豐富，你們漢人若是和我們公平交易倒也罷了，卻總是耍盡手段，坑騙我們！”
鳳九霄道：“個別奸商手段下作，為了賺錢無所不用其極在所難免，但這和你加入組織有什麼關係？你們組織幕後人野心勃勃，他想乾的事情要導致多少人無家可歸？天下豈非又要生靈塗炭？血流成河對你又有什麼好處？難道就為了報復個別人奸商的欺詐行為，就要牽連千千萬萬的無辜好人一起受罪嗎？”
買買提道：“你們道家有一句話叫順其自然，有些事一旦處理得好根本就是水到渠成，根本不會出現你想像的血雨腥風！至於我可以得到什麼好處，不妨告訴你，絲綢之路上所有通行的貨物，只要經過天山腳下，統統要在我這裏中轉！”
鳳九霄和公孫至誠雖然知道買買提所謀者大，卻沒想到是這個！
鳳九霄道：“想不到！”
買買提嘿嘿冷笑，“想不到我野心這麼大？”
鳳九霄很乾脆，“不錯！所有商旅貨物都要在你手裏轉一下，你豈非壟斷了中原與西域之間物流交易？你幕後頭領就能容許你控制這條絲綢之路的經濟命脈？”
買買提道：“哼哼，關你何事？今日既然沒能爭取到公孫谷主的支持，我等就此告辭，不知道鳳少俠意下如何？”
鳳九霄道：“請便！”
佛曰：掃地怕傷螻蟻命，愛惜飛蛾殺罩燈。
殺了這幾個人徒增殺孽而已。
龐十五看着八個魔女婀娜多姿的背影漸行漸遠，偷偷伸手將鼻血擦了擦，斜眼偷看公孫至誠和鳳九霄正盯着買買提等人遠離藥王谷，暗自吐了口氣。
卻聽鳳九霄道：“她們再多呆一會，怕是你要血盡而亡了！”
龐十五頓時如被一道閃電劈了個焦頭爛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