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傷心事
菜吃到一半,酒喝到一半,半醒半醉間,楚南風拍着桌子,說道:“你們兩個人能不能不這樣?”
劉輝有些困難的睜開眼皮子,說道:“怎麼了?”
司馬徽沒多說,直接來了句,“什麼毛病。”
聽着這話,楚南風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喝了一小塊,說道:“你們這兩個人什麼德行,不過就是以前的那件事,哪裏用得着這樣。”
劉輝從鍋里撈出一塊肉,說道:“我們什麼德行,我們就算再不濟,也比你要好。你看看你現在樣子,是不是忘記了當初的約定。”
楚南風眼珠子一瞪,說道:“你什麼意思?”
他哪裏能不明白劉輝的意思。之所以這樣,不過是不想承認罷了。
酒,這玩意,說白了就是那麼一回事。
如何會喝醉,說能喝醉的,只是因為沒好好喝罷了。
那時的楚南風腦袋比誰都清楚,都清醒。
劉輝藉著酒勁,冷冷說道:“我能有什麼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忘記了初衷,不要忘記來時的路。”
楚南風低着頭,說道:“我沒有忘,從來都沒有。”
“你還說你沒忘。你沒忘,你去那裏做什麼。你說你,你要是修行上不順利,你來和我,和我們說啊。我們這些做兄弟的怎麼會不幫你。你說你,怎麼就……”
說到這裏,劉輝竟然,竟然哭了起來。
哭什麼,有什麼好哭的。就算再是朋友,那也應該……是不,這說到底是別人的事,哪裏需要……
誰說不是呢,這……一點意思也沒有。
聽到劉輝說了那樣的話,又看到他這樣,司馬徽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就算他能,他的妹妹司馬月又怎麼可能會。這一趟下來,不就是因為司馬月。
唉,這都是什麼事
司馬徽搖搖頭,問道:“劉哥,怎麼回事,你剛說那話是什麼意思?”
楚南風沒等劉輝說什麼,直接就有些着急的說道:“他沒什麼意思。就是一些,一些小事。司馬兄你就別問了,這沒什麼。”
“還小事。”劉輝一下子就急了。“司馬徽你是不知道他去做了什麼,你要是知道他做了什麼,你可能還不如我。”
楚南風有些痛苦的說道:“好了,劉哥,你能不能不說了。我真沒忘記當初的約定,我一定會實現自己的夢想,絕對不辜負這些年。”
司馬徽皺着眉頭,說道:“楚南風,到底是什麼事,你還拿我們當不當兄弟。”
那一刻,司馬徽也覺得不對勁了。
這裏面的事情絕對沒那麼簡單,這兩個人一定有什麼事在瞞着他。
“南風哥哥,到底是什麼事。你說出來,只要我能幫上忙,我一定會……”
還沒等司馬月說什麼,楚南風就有些着急的說道:“沒什麼的,你們就別問了。”
“哼,還沒什麼。你們啊,真的是……太……天……真了。”
劉輝說的斷斷續續。從他的話語裏,能聽出來他的擔心,他的傷心,他的失落。
說到底是兄弟,是兄弟就應該坦誠相對,難道不是嗎?
司馬徽有些生氣的說道:“到底是什麼事,楚南風!”
楚南風更加痛苦了,他耷拉個腦袋,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司馬徽一看楚南風這樣,就看向了劉輝,說道:“劉哥,楚南風不說,你來說。”
“不就是,不就……是去……去了鐵托那裏,學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鍛造術。你們說說,這是……我輩應該……做的……事嗎?時間……這麼……寶貴,怎麼……能這樣……浪費。”
劉輝那斷斷續續的話一說完,司馬徽立馬就拍了桌子,大聲質問道:“什麼,南風,你怎麼能做這種事!?”
司馬月也有些心疼的說道:“南風哥哥,你怎麼能這樣。”
那一刻,楚南風得頭低的更低了。
他能怎樣,能說什麼!
要是可以的話,他也不想這要。這不是沒辦法嘛,要是可以的話……
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吧嗒吧嗒落在地上。
楚南風有些哽咽的說道:“你們以為我願意這樣,想這樣嗎?要是可以的話,你們覺得我不願意去那七座山峰上,去找那些雲端之上的人。三年了,你們知道嗎?已經三年過去了。這三年間,我付出了多少努力,流了多少汗水,可得到了什麼結果。有時我甚至在想,我是不是不適合這條路,我是不是應該離開這裏,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生活。可……可我怎麼能,怎麼能甘心,我的人生不應該這樣,你們知道嗎?”
說到這裏,楚南風的眼睛都已經紅了。他的那個樣子,很是讓人心疼。
“南風,你……我……”
司馬徽是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這三年來,的確就像楚南風自己說的那樣。
很努力,很努力!
但最後卻是一無所得,每一次參加七峰選拔都名落孫山。
他們這些做兄弟的也很心疼,很無奈。
沒辦法,修行界的規矩就是這樣。
不管你有多大志向,有多少想法,只要通不過考試一切就都白搭。
也就是楚南風,這要是別人……
因為考慮到是兄弟,所以劉輝他們才留在了這裏。
司馬月沒有那麼多顧忌,她直接說道:“就算如此,南風哥哥你也不應該這樣啊。”
“月兒,我……我也……也沒辦法。”楚南風理了理情緒。“這件事我想了又想,最後還是……你們可能不清楚……鍛造這門手藝只要到最後,也能……能進入那個大門。我……我不會放棄的。”
劉輝站起來,恨恨地說道:“楚南風,你就是軟骨頭,就是懦夫,你這樣做,就不是個男人。”
司馬徽有些不忍的說道:“劉哥,你……別這樣。”
事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他們怎麼會不明白。
世上多的是苦惱事,誰又能逃得了!
就說他自己吧,前段時間不也。
也不知怎的,司馬徽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想到了不久前的那件事。
明明什麼關係也沒有,怎麼就能聯繫上,也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