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答應你
“你說你這是幹什麼？”
鐵托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卻什麼表示也沒有。
楚南風低着頭，有些喪氣的說道：“鐵托師父，剛才是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
鐵托坐在了一把已經有些破舊的板凳上，拿出旱煙桿，裝好煙葉，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抽了好幾口后，鐵托說道：“你說說你到底錯在了哪裏？”
錯在了哪裏。一時間，楚南風也沒想到到底錯在了哪裏。是的啊，自己究竟錯在了哪裏，怎麼就突然跪了下去。
楚南風心中不由得悲戚起來。其實在他心裏面，他並不覺得自己錯了。
對於他來說，之所以來，那是因為實在沒辦法，想要給自己找一個退路。
唉，誰說不是。
要不是沒辦法了，怎麼都不至於這樣。
剛才那一跪，說到底不過是為了讓鐵托師傅放心罷了。
鐵托看到楚南風半天不說話，臉一下就沉了下來，他有些不悅的說道：“怎麼，說不出來了。”
楚南風聽到這句話，打了一個機靈，緊忙說道：“沒有，沒有，怎麼會呢。”
“既然沒有那你就好好說一說，老頭子我不着急的。”
說著，鐵托師傅又吧嗒吧嗒抽了好幾口煙。
這個到底要怎麼說呢，麻麻的，怎麼就到了這一步。
這一刻，楚南風心中更加糾結，更加不安了。
楚南風用手捶了捶腦袋，閉上眼睛，有些痛苦的說道：“鐵托師父，我這人你也知道，就是一個眼高手低的人。剛才之所以那樣，主要是我還沒整明白。”
“沒整明白嗎？”鐵托沉着個臉，用力拍了拍煙桿。“小南子，要我說你壓根就不是沒整明白，你啊，會那樣，不過是沒瞧上這個行當，把這當成一條退路罷了。”
楚南風聽到聽鐵托最後那幾句話時，腦子嗡嗡作響！
有些話，那就是這樣。
沒說出來前，還能裝傻充楞，這要是一旦說出來了，那就什麼都瞞不住了。
世上的事從來如此，概莫能免。
鐵托斜着眼睛看了楚南風一眼，“怎麼，又不說話了。我跟你講，你要是還抱着這樣的心思，那就可以回去了。我呢，還是那個話，我要的是你真心過來，而不是三心二意。”
楚南風更不說話，更加沉默了。
一樣的問題又重新繞了回去，只不過這一次已經大不相同。
話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白，這接下來要如何辦，就如同那小蔥拌豆腐一般，清清白白的很。只不過啊，楚南風心裏面還有那個小九九，還沒過那個彎。
都已經到這份了，他咋還這麼布懂事，還磨磨唧唧的。趕緊把話說了，事情辦了。不然等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世上從來就沒後悔葯，這做人做重要的就是不要犯糊塗。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你說人要有這麼……也就沒有那麼多事了不是。
楚南風在這裏糾結着，鐵托呢，也在那裏等着。他們兩個人，說到底就是各懷心思，都在那裏靜靜等着一個機會。
你這話就說的不對了。這楚南風等着，那是因為他已經快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想要靠着這個活命。可人鐵托師傅就不一樣了。就算沒有他楚南風，也還能找其他人當徒弟的。
這個就不好講了，畢竟是別人的事。
又是好長時間的等待，又是好長時間的等待。
這太陽已經都快要下山，這天都快要黑了。他們兩個人能不能不這樣耗着了。幹嘛呢，能不能痛快點。
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一句話的事，幹嘛要這樣拖着不是。
就是說啊，沒必要麼。
“小南子，你要是還沒想好，你就先回去。這天都已經這麼晚了，我這要關門了。”
等了那麼長時間后，鐵托師傅還是開了口。
也是，他啊，可不能和楚南風相比。
還有自己個的正經事呢，怎麼能在這裏瞎耽誤功夫。
楚南風慢慢坐了起來，撓了撓頭，“鐵托師父，我……我……我……你也知道，我……”
臨了，楚南風還是什麼話也沒講出來。
真是的，猶豫什麼呢。
有什麼你就說什麼，吞吞吐吐的有么意思。
“小南子，說真心話，要不是覺得你是一塊可以可以打磨的石頭，老頭子我怎麼也不會這樣。”講到這裏，鐵托用手指摳了摳鼻孔。“鍛造這個行當，是辛苦一點，在別人面前也沒什麼本事。但你要知道，鍛造是一門手藝，只要學會了這輩子就不愁吃，不愁喝。當然了，我也相信，你也是看中了這一點才過來的。不過，有一點你應該不知道，那就是鍛造這門手藝要是做到極致，並不比那些舞刀弄槍的弱。”
鐵托師傅最開始說的那些話，楚南風並不在意。
就像鐵托師傅說的那樣，那些道理他都明白。
但鐵托師傅最後說的那些話，尤其是鍛造這門手藝做到極致，並不比舞刀弄槍弱這句，他是真聽進去，真動心了。
如果真能那樣，他也不會如此難以抉擇不是。
楚南風舔了舔嘴唇，說道：“這是真的嗎？鐵托師父。”
看着楚南風激動的笑臉，鐵托搖了搖頭。
“是真的，我鐵托說的話那從來都是一個吐沫一個釘，沒得假的。”
這時，楚南風還是在猶豫，還是在不甘心，但他也是一個聰明人，當下就說了句，“我願意，我真心愿意拜在鐵托師父門下，好好學習鍛造這門手藝。”
聽到楚南風答應后，鐵托師傅顯得很高興，他興奮的說道：“好，既然你答應了，那麼我們明天就開始。”
楚南風平靜的說道：“能行么，我明天早上就過來。”
這件事算是結束了嗎？
哪有，這不過是開始罷了。
千里之行始於足下，萬丈高樓平地而起。
有句話說得好，這人生起起伏伏正常的很，沒必要期期艾艾。前面的路都是黑的，誰能說這樣走就不能走出個康庄大道，不能出人頭地，不能做出一番事業。
失之東隅收之桑榆，一切的一切，慢慢等着唄。只要你做了，就一定會有收穫的一天。
蒼天不會辜負每一個努力的人，你一定要相信命運從來都是公平的。
繁華如夢，願終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