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無盡的道路
正午時分,烈日當空,高聳入雲的劍鋒山氣勢磅礴,遠遠看去如同畫卷一般,這連接峽谷兩端的弔橋更是為這幅畫卷增添了幾分色采,白鬍子使者走在弔橋中央正向眾人講述着這雕像的來歷。
“這天下武林中門派林立,參差不齊,其中以六大門派為最強,這六大門派便是江湖中人盡皆知的三宗兩門一聖教,三宗分別是神劍宗、踏風宗和鐵手宗,兩門乃是佛門和道門,還有就是最為神秘的聖教。”
說道聖教的時候,使者頓了一下,不過只是一瞬間,繼續說道
“其中三宗之中以我神劍宗最強,可當世又有幾人還曾能記得,數十年前,江湖中並無神劍之名,這劍鋒山上盤踞着一個強大的宗門名叫劍鋒宗,那時候的劍鋒宗雖不是鼎盛,可也足有千人之多,我神劍宗的開山宗主歐陽震,憑藉著他的成名絕技神劍決,與我神劍宗護宗長老歐陽霸,統帥着區區三百人便一鼓作氣打下了這劍鋒山,自立山門,神劍之名從此名揚天下,歐陽震和歐陽霸這兩個名字也是一時間炙手可熱,江湖人送尊稱雙劍歐陽。”
說到這裏時,使者眼中又閃爍着自豪的光芒。
“而後我神劍宗用了幾十年的時間從一個三百餘人的小宗門,到現在位列三宗之首,這中間的付出是你等無法想像的,二十年前老宗主歐陽震仙逝,舉宗悲鳴,為了紀念老宗主,便修建了這座握劍指山的石像,也是時刻警示後人,莫忘前人的心血,你們明白了嗎?”
老者的聲音渾厚有力,使得弔橋上的眾人迎着風聲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可此刻老者發問卻無人答話,車夫們都是外門執事,無權進入內門,此刻已經趕着馬車回去復命了,弔橋上只有老者一人神色自如,剩下的就是那近二百個應召而來的弟子。
此刻這些弟子全都戰戰兢兢的在弔橋上挪動,有的把着護欄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向前走,有的四腳着地向前爬,有幾個甚至乾脆趴在橋上不敢動彈絲毫,見人都走遠了才硬着頭皮向前“蠕動”。
不過倒也有那麼幾個膽大的,雖然也是面色蒼白,小心翼翼,可也算是勉強跟在了使者身後。
其中有三個高高壯壯,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少年表現最好,同行的人有認識的,說這是一家三胞胎,家裏開武館的,從小習武,當然比其他人強了許多。
易長生也是面色蒼白,緊緊的抱着護欄不敢鬆懈絲毫,向下一看深不見底,尤其是這弔橋被風吹的晃晃悠悠的,終歸是一個十歲的孩子,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可他一想,自己瞞着爹娘跑到這神劍宗學武,如果這一條小小的弔橋就把自己攔住了,那自己不如早點回舅舅那裏去打雜。
想罷也學着那三胞胎兄弟,鬆開了護欄,強穩心神走在了弔橋中央。
過了一會兒也陸陸續續的有人適應了,一行人過橋的速度也漸漸快了起來,大約半個時辰,最後一個人也到了橋對面,雖然慢了些,可終歸是沒有落下一人。
使者領着路進了山門,在這裏終於看見了雕像的正面,石像雕刻的是一個中年男子,橫眉怒目,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頭髮披散着沒有梳起,迎風飄揚,雖是一座石像,可仍能看出此人氣宇不凡,不怒自威,讓人站在這裏就心生膜拜之意。
使者大喝一聲拜老宗主,說罷對着雕像一躬到地,其後的弟子們也學着他的樣子,畢恭畢敬的施了一禮。
禮畢,易長生看着這石像,這就是神劍宗的開山宗主歐陽震,他雖身死數十載,可他的名字卻並沒有因此被人們忘卻,他的傳說在江湖中廣為流傳,並將一代一代傳承下去,或許是幾百年,也或許是幾千年,甚至是幾萬年。
雙劍歐陽的傳說在易長生和許多人的心底埋下了一顆種子,有些人可以讓這顆種子發芽,有些人可以讓它開花,有極少數人可以讓它結果。
這果實會化作一道不甘平庸的執念,一個不可磨滅的目標,一股源源不斷的動力,促使他們的一生,都將沿着一條與眾不同的道路前行,即便這條路,看不見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