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金貴人謀害皇嗣,被打入冷宮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皇宮。
平日裏對金貴人欣賞有加的皇后,立刻便跟她撇清了關係,還跟皇帝諫言,此人意圖謀害皇嗣,就是想動搖國之根本,其心可誅,一定要嚴懲不貸。
金貴人的表姑母更是跪在了清心殿門口,聲聲哭訴自己識人不清,要同這個心腸歹毒的女子斷絕關係。
后宮裏議論紛紛,菡萏宮卻是別樣的安靜。
潤兒站在門口,小心翼翼地往裏面看。
桂圓打那經過,見到他可憐兮兮地站在那,不由打趣道:“殿下怎麼不進去啊?”
潤兒委屈道:“母妃不讓我進去。”
那天把潤兒救下來,太醫確認沒事了。阿寶就跟他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雖然潤兒極力撇清自己,但阿寶養他這麼大了,還能不清楚他心裏那些小九九?
硬是幾天沒理他。
潤兒心虛得很,這幾天老是在阿寶門前徘徊,又不敢進去。
桂圓看着好笑又心疼,但小姐可比她聰明多了,
阿寶早就瞧見在門口遲疑的潤兒了,只是刻意晾着他。眼看着一天過去大半,他還委屈巴巴地站在那裏,才擺手讓桂圓將他帶進來。
潤兒不停地抹着眼淚,桂圓看着心疼,趕緊就出去了:“殿下,娘娘讓您進去呢。”
潤兒跑進去,見阿寶板著臉,又停下了,期期艾艾地叫了聲“母妃”,試圖撒嬌。
阿寶差點就綳不住防線了。
她咳了一聲:“知道你錯在哪裏了嗎?”
潤兒扭扭捏捏,點點頭。
阿寶喝了口茶,不看他:“那你錯在哪裏了?”
潤兒捏着衣角:“潤兒不該捉弄人……”
阿寶嘆了口氣,放下杯子,伸手將他撈到腿上:“讓你反思了這麼久,你就反思了這個結果出來。”
看着這個一臉懵懂的娃,這是她親手養大的孩子,就算當初只是單純地為了責任養,現在也像是自己的孩子了,阿寶希望無論今後自己在與不在,潤兒都能好好生活。
她摸摸潤兒柔軟的頭髮,道:“母妃知道你想教訓一下心懷鬼胎的金貴人,可是你還是個小孩子,而且旁邊沒有別的大人,你想想,那天要不是你杜母妃及時發現,會是什麼後果?母妃沒有你還活不活了?”
潤兒鼻子一酸,埋進阿寶懷裏哭,他心頭更多的其實是愧疚,連累母妃吃了那麼多天的苦藥。
“你記住啊,以後要使壞,想法子教訓壞人的話,一定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不要貿然行事,你現在還是個小孩子,一定不要自己跑出去玩,知道嗎?就算想教訓金貴人,也要跟母妃商量着來,用別的法子讓她翻不了身,兵不血刃,才是上乘之道!”
潤兒愣了一會兒,眼淚還掛在腮邊,就開始苦思冥想起來,什麼叫兵不血刃,怎麼兵不血刃。
錦羽大搖大擺地拿着小團扇進來:“你倆這腹黑勁兒真是像母子倆。”
潤兒看見錦羽,想高興地迎上去,又捨不得母妃的懷抱,就響亮的喊了聲:“杜母妃!”
阿寶看着那個小團扇,戲謔道:“你杜母妃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錦羽一僵,咳了一聲,隨手將那小團扇扔到一邊:“這不是天氣還是有些熱么。”
“那邊怎麼樣?”阿寶一邊剝着核桃給潤兒吃,一邊問。
錦羽道:“好像聽說很不好,皇后這次撇清關係也太急切了,完全破壞了平日經營的形象。”
他頓了一下,問她:“你身子怎麼樣?跳到水裏,我真是沒想到。”
阿寶最愛吃魚,卻最怕水,彷彿是刻在骨子裏的恐懼。
阿寶朝他丟了一個硬邦邦的核桃:“你給我住嘴!”
她怎麼能不怕呢,她可是只貓哎。但潤兒這麼小,哪裏能經得住折騰。嗆了幾口水,她現在更怕水了,連錦羽隨口一提都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最北邊的冷宮裏。
這個地方比宮裏別的任何地方都要冷,這才剛入秋不久,已經寒風陣陣,吹得院子裏的枯草左搖右擺,蕭瑟不已。
金如詩坐在一張破敗的床上,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
誰能想到事情能趕那麼巧,誰能想到梁帝當時就在菡萏宮裏。
金如詩懊惱不已,可是現在再懊惱也沒用了,冷宮的生活她肯定過不下去,得想想辦法,她小聲地喚道:“系統,你在嗎?你想想辦法啊!”
系統也在懊惱中,它也沒想到自己綁定的宿主居然這麼蠢,任務一點進度沒有不說,現在還把自己整進了冷宮,她現在又沒有足夠的積分去兌換能夠派上用場的東西,他們現在陷入了死局中。
聽到金如詩喚它,它更加不耐煩:“之前我說的話你一點都不聽,才到這個下場,我能怎麼辦?我只是個系統,又不是個神仙!”
被堵了一通的金如詩一肚子氣,但現在她落魄至此,也沒什麼別的辦法,只得忍氣吞聲:“那我也想儘快完成任務,將女主的氣運搶來,不是最簡單的辦法嗎?也是正好倒霉被發現,不然這事不就成了一半了嗎?你快想想辦法,不然我們倆都得完蛋!”
系統安靜了一會兒,正當金如詩以為,它不會再開口了的時候,系統突然出聲:“倒還是有一種方法。”
金如詩趕緊問:“什麼?”
系統冷冷地吐出幾個字:“奪舍重生。”
金如詩怔了一下,才道:“奪舍?奪誰的?”
“只能奪舍靈魂力不穩的人,而且一旦被發現,要付出魂飛魄散的代價。”系統的聲音突然低沉了幾分,“你願意嗎?”
過了一個月左右,突然傳來消息,金如詩在冷宮感染風寒,纏綿病榻許久,不治身亡。
聽到這個消息,阿寶心頭覺得有些怪異。
金如詩身子健壯,就算冷宮條件差,也不大可能因為一場風寒就撒手人寰。
杜若候在一邊,到了秋天了,她時常給阿寶泡一些暖身子的茶,特別上回阿寶在水裏泡了許久,身子還沒好利索,杜若便伺候得更是精細。
阿寶喝了一口茶,一股暖流一直暖到胃裏,她舒服地嘆了口氣。
杜若道:“娘娘,依着奴婢來看,這事是有些蹊蹺,要不要奴婢去查一查。”
杜若混跡皇宮幾十年了,自有她的人脈,能查到很多明面上查不到的東西。
阿寶又喝了一口茶,用帕子擦擦嘴角,這才道:“那就麻煩姑姑了。”
杜若剛到她這裏來的時候,阿寶一直帶着幾分防備,她在宮裏這麼多年了,說不準是誰的人,這一晃也許多年了,杜若一直兢兢業業的,阿寶也能感覺到她的真心。
要麼杜若真是一心為自己,要麼她就是在擺一盤大棋。
但是阿寶仔細想想,顧溫茗的身份並不值當杜若如此大費周章,不管杜若是不是真心待她,只要是可用之才就行。
杜若應了聲:“能幫到娘娘是奴婢的福分,娘娘這麼說真是折煞了奴婢了。”
她很快帶回了消息:“那冷宮是一般人進不去的,負責收屍的都說她這一個月簡直瘦成皮包骨頭了,但肯定是金貴人沒錯。”
阿寶還是覺得奇怪。但一時也找不到佐證自己想法的蛛絲馬跡。
這事暫時被擱置,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今年升了位份,梁帝特地給了她恩典,允許顧刺史一家進宮探望女兒。
這一別,已經四年多了。
顧刺史和顧夫人接到聖旨,就開始馬不停蹄地往長安趕去,緊趕慢趕的,趕在祭灶前一天到了長安。
阿寶等在菡萏宮裏,時不時就探頭往外面望去,桂圓看得好笑,勸道:“娘娘,這還早着呢,宮門還沒開,現在天冷了,老爺和夫人總不好那麼早起來。”
阿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知道,但就是心裏記掛着。”
在這狹窄的宮裏已經四年有餘,外面什麼樣子,她其實都記不太清楚了。這幾年如履薄冰,說起來來到這個世界,最快樂的日子,還是待在顧氏夫婦身邊的時候。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外面傳來了小玄子喜慶的聲音:“娘娘,老爺夫人來了!”
阿寶正在給潤兒剝核桃,她速度慢,用小鎚子慢慢錘一個,潤兒就待在一邊乖巧地看。
一聽到小喜子的聲音,阿寶連忙站起來,往前迎了兩步,就見小喜子帶着顧刺史和顧夫人走了進來。
一別這麼多年,顧刺史和顧夫人模樣如初,只是略微多了一些白髮。
平時他們遠在永安,根本收不到女兒的半點消息,顧夫人想女兒了就默默流淚。如今一見,雖然阿寶看上去雍容華貴,可是她心裏明白,宮裏的日子哪有那麼好過的,只怕女兒是吃了不少的苦。
一想到這裏,她悲從心來,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阿寶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眼角:“娘,我在這過得挺好的,這大喜的日子,快別哭了。”
顧刺史眼圈也紅了,不過他還記得這是在宮裏,要謹言慎行。沒顧着哭,便拉着顧夫人要給阿寶行禮。
阿寶一把拉住了他:“爹,你這就是折煞女兒了。”
阿寶不怎麼在乎現世的種種條條框框,見到爹娘跪在自己面前更是不舒服。
顧大人卻堅持:“你現在的已經是宮妃,身份不同,落人話柄,會給你找麻煩的。”
“爹多慮了。”阿寶笑道,“我現在的身份本來就是讓人眼紅的,我進宮不到四年已經坐上了嬪位,還撫養着皇子,讓你們進宮看我本就是恩典,沒必要如此謹小慎微的。”
她從身後將潤兒拽出來:“爹,娘,這是潤兒,你們的外孫。”
縱然潤兒平時再機靈,畢竟還只是個四歲的孩子,有些怕生,猶豫了一下,才小聲叫:“外公,外婆。”
其實潤兒很早就隱約意識到,自己不是阿寶親生的孩子。
阿寶一直覺得他小,身邊的宮人的嘴也封得死死的,但架不住這事舉宮皆知,更何況還有皇后和賢妃這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
正因為如此,他在外公外婆面前也很是拘謹,生怕他們不喜歡自己。
短暫的顧夫人很快反應過來:“這孩子長得可真好,快過來讓外婆看看。”
他們是知道女兒在宮裏撫養了一位皇子的,只是阿寶畢竟也還小,他們這些年也沒收到具體消息,突然見到這麼大個外孫,一時間又是驚訝又是歡喜。
潤兒肉乎乎的小臉上有了笑意。
倆人拉着潤兒問東問西,顧刺史聽說他已經能背幾百首詩了,還考了他幾道,這些東西對潤兒來說很簡單,他對答如流。
顧刺史有些驚訝,這麼大的孩子,有的語言表達還不是很清晰,別說記下這麼多詩詞了,他真誠地誇獎潤兒:“不錯,一個字都沒背錯,比你母妃這麼大的時候強多了。”
潤兒被誇得有些得意,阿寶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的人,也是他覺得最厲害的人,現在外公說自己比母妃更厲害,那他自然高興了。
一小二老很快熟絡起來,阿寶笑眯眯地坐在一邊,一個時辰之後,眼看還有一會兒就要擺飯了,阿寶吃着點心慢悠悠道:“潤兒,今天還沒寫字呢,去練一會兒。”
潤兒聞言皺起了小鼻子。
其實他平時很乖,練字讀書什麼的都不用阿寶操心,不過今天情況特殊,外公外婆來了,他就想多玩一會兒。
其實阿寶也沒有非讓他去讀書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不適合小孩子聽,所以才特意將他支走。潤兒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委屈巴巴地走了,顧夫人見不得小孩子受委屈,摸摸潤兒的腦袋:“那你先去寫會兒字,很快就吃飯了,今兒個外婆做主,你就寫一頁就行。”
潤兒頓時高興起來,一溜兒小跑寫字去了。
顧夫人這才放下手中的茶盞,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事沒有什麼好隱瞞的,阿寶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
本來顧夫人也就有猜測,可是聽到之後還是愣了一下,簡直不知道自家姑娘這運氣是好還是壞了,在宮裏皇子是金疙瘩,但正因為如此,有無數雙眼睛盯着他們。
阿寶笑道:“本來我也擔心這擔心那的,但如今都習慣了,這孩子也很聽話懂事。”
顧夫人略微欣慰了些許,又有些怨氣道:“金家那個丫頭,我原本以為同你關係很好,結果你們退婚還沒幾天,她就時時往趙家跑,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想進趙家的門。這也就算了,本想着之舟那孩子慢慢能轉過彎來,可是她卻轉頭進了宮。”
金如詩在宮裏封妃,金縣令的尾巴都翹上天了。那段日子,金家少爺還在外面還鬧出了人命官司,金縣令有意包庇,那家人就告到了顧刺史這。顧刺史查明情況,就出手料理了金家少爺,沒想到金縣令還膽敢上門要說法,揚言要自己當娘娘的女兒處置顧刺史。
金如詩已經死了,這個消息還沒傳出去,阿寶心裏總是覺得有一股說不清的違和感。
午間,桂圓和杜若費盡九牛出來,
金如詩慌亂之中,看到了人群中的阿寶。
即便是穿着常服,未施粉黛,她仍然是最耀眼的那個,不疾不徐,緩緩地朝她走來。
這場計劃了這麼久的陷害,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落到了自己頭上。
金如詩有那麼一瞬間的迷茫,究竟是哪個地方出了錯?
她努力了這麼久,可不是為了這樣慘烈地敗在顧溫茗手下。
就算是死,她也要拉着這麼多人一起陪葬。
阿寶靜靜地瞧着她,變成一塊玉佩的小白突然小聲道:“檢測到一股奇怪的能量。”
地上,金如詩好像恢復了冷靜,臉上居然還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系統好像變得冷漠了許多,它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宿主百無一用,次次敗在原女主手下,它的統生未免太過悲慘了一些,而且最後還意志不堅定幫助宿主奪舍了他人,道,它的前途幾乎毀於一着這些人一起陪葬。
阿寶心頭忙將身邊的人拉開,跟皇后道:“娘娘,此事關乎皇家顏面,還請娘娘讓無關人等退回。”
皇後跟金如詩一樣氣得咬牙切齒。
那些陰私的事情,她是不肯自己動手做的,而現在的容嬪,當初的金如詩,都是一條好狗,卻分毫不能傷到這個滑溜的像泥鰍一樣的顧嬪。
她冷冷地看了阿寶一眼:“你說的不錯,但聽着你這語氣,你是知道內情的人了?”
阿寶點點頭:“知道一些,知道娘娘想知道的事情。”
皇后盯着阿寶看了半響,說不慌是假的,她做了這麼多年皇后,即使手上再乾淨,也難免會有一些髒東西,這顧嬪胸有成竹的模樣,好像真的知道什麼東西。
她冷着臉道:“此事還需本宮調查后給出結果,你們沒事就先回去吧,都什麼時候了整天就知道擠在這裏看熱鬧。”
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皇后才似笑非笑地看着阿寶:“究竟有什麼話,你就直說了吧。”
阿寶不着痕迹地往後退了幾步:“娘娘沒覺得,自從金貴人不在之後,容嬪就變得奇怪了嗎?”
這一句,讓皇后一怔。
她身居后位,是后宮裏大多數女性需要討好的對象,所以即便容嬪突然變得狗腿,左右逢源,她也沒有太奇怪。
可在這樣的情況下被阿寶說出來,她突然就感覺到一陣說不出的詭異。
阿寶淡淡道:“皇後娘娘,妾勸你趕緊離開這裏。”
緊迫的感覺直逼心臟,帶來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恐懼感。
阿寶推門開快速地走了出去。
皇后不可置信地看着阿寶的背影,這顧嬪是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囂張了的?顧家不過是永安一個刺史,哪來的勇氣跟她叫板?
讓她出去就出去,那她哪裏有作為皇位的尊嚴?
這個時候,她猛然感覺一股涼氣從脊背躥上來,皇后扭過頭,就見容嬪的眼睛發紅,整個人像一頭暴怒的獅子,猛然朝她躥了出來。
皇后尖聲叫起來,一時也不記得自己尊貴的身份了,滿屋子亂躥。
阿寶站在不遠處的花壇里,一片火光舔着火舌迎面而來,大夏天,她竟感受到一片透骨的寒意。
錦羽不知道何時來到了她的身邊。
“你的任務完成了吧。”
阿寶點頭:“快了。”
錦羽喪氣地搖頭:“我的任務是平安喜樂一輩子,我得在這宮裏待上這身子壽終正寢的那一刻。”
阿寶嘆了口氣,默默他的腦袋:“其實說起來你倒喜歡速戰速決。”
沒錯,他們來這世間不過是走上一遭,而錦羽,確實是已待了很多年了。
阿寶笑道:“我倒是捨不得潤兒了。”
錦羽沉默了一下:“此次一別,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了。”
茫茫三千世界,他們遇上的概率簡直微乎其微。
是啊,上回一別有幾萬年,此次一別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
阿寶想了想:“希望下次看你是個英俊的男子,說起小狐狸,只知道跟我打架,現在不知道你那一身紅毛有沒有變得更飄逸一些。”
錦羽紅能正經一點,我認真跟你說話呢。”
阿寶就認真道:“我走之後,潤兒和我爹娘,就拜託你照顧了。”
錦羽的眼睛有些發紅。
阿寶回過頭:“你哭啥,我還得過幾年才走呢。”
錦羽:“……”
不早說,簡直浪費感情。
宮裏局勢漸安定,梁帝的前兩個皇子一個身體孱弱,一個性情暴虐,並不用使太多的手段,潤兒就脫穎而出,有錦羽護着,她很放心。
顧刺史和顧夫人在永安過得逍遙自在,阿寶原本並們到京城來,京城生活畢竟不容易,各種權利交織,各種慾望橫行。
但他倆想念外孫,希望能經常入宮看看。
這
阿寶經常讓顧母入宮來,跟潤兒培養感情,顧刺史閑散了一輩子,到這官場上居然也如魚得水。
梁國宏利三十二年,梁帝駕崩,三皇子慕容潤登基。
她也在短暫的垂簾聽政的時光里,見到了趙之舟。
這些年來,趙之舟沉迷官場,無論阿寶怎麼想辦法讓顧母給他介紹個好姑娘,他都不願意,久而久之,就連趙母都放棄了。
趙之舟努力了一輩子,總算能站在朝堂之上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