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未等童小葉的槍抵到太陽穴上,冰涼的槍口距離太陽穴還有幾毫米的距離,倒在地上的人卻拚命的用手中的匕首刺向童小葉,完全是拚命的招式,如同那天,殺她,是這人唯一要做的事。
究竟是什麼原因。這個人這樣恨她?!
童小葉立刻閃身躲開,但仍然是讓匕首劃破了衣服,幸好沒有傷到皮膚,匕首在燈光下有着讓人不太舒服的奇怪光澤,樣式和那天這個人丟在地上的匕首完全一模一樣。
“你究竟是什麼人?”童小葉用手中的槍一把將那人手中的匕首砸落在地上,聽着匕首叮噹落地的聲音,她盯着來人,冷冷聲音問,“為什麼一定要殺我?”
那人目光有些直,似乎完全不受自身的控制,竟然再次跳起來,力氣大的嚇人,童小葉一個不提防,讓這人的力量推搡到後面的牆上,後背撞的有些疼。
“殺!”那人嘟囔着,再次逼近童小葉,“大興王朝的人,不能活,遇之殺之!”
他的言語有些奇怪,尤其是最後四個字,遇之殺之!這四個字頗有幾分古裝電視中殺手的味道。童小葉一愣,剛一恍惚,對方竟然再次逼近,一股略微腥臭的氣息逼近。
那人大張着嘴巴,似乎呼吸有些急迫,這些氣息是他口中的,濁熱的撲在童小葉的面上。
童小葉看着對方有些變形的面容,眉頭一皺,抬腳恨恨一踢,將來人踢了出去,對方跌跌撞撞的再次摔倒在門前的地上。
童小葉顧不得後背的疼痛,上前一步用手中的槍砸在再次躍起的男子的頭上,並不打算讓對方死,但是勁道正好讓對方可以昏迷。
“你必須死,必須死!”對方額頭上流出血來,但口中仍然喃喃的說,目光直視着童小葉,“你的血液中有大興王朝的味道,遇之殺之,你必須死。”
聲音有些高而尖,在樓道內有了奇怪的迴音。
這人的丹田之氣似乎好的不太正常。
童小葉心說,這人還真是耐砸,換了別人早就砸暈了,這人竟然還可以這樣清楚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並且透出一股子狠意,這樣一想,竟然下意識的笑了笑,剛要再砸一次,卻聽到撲通一聲,那個人直直的摔倒在地。
童小葉挑了一下眉,打了電話通知局裏的人過來帶走這個人進行調查,然後進到房內找了根繩子把這人暫時捆綁起來,自己則在沙發上坐下,發現茶几上有打開的酒瓶和一個膠袋裝着的涼菜。
看來這個人是早早就等在這兒了,估計在路上殺她失敗后就趕來這兒了,明天她得和歐陽教授好好聊聊,那個古墓是不是真的和大興王朝有關,但是,在她的記憶里,她所受的歷史教育里,似乎完全沒有與這個大興王朝有關的事,更不要提什麼烏蒙國了。
等着同事趕來,童小葉雖然有些不能忍受空氣中酒和涼菜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但是,同事過來應該會查看這人在這間房裏做的事情以及指紋上有沒有同夥,所以,她只得強迫自己坐在沙發忽視空氣中的味道,幸好同事趕來的很快。
回到自己家,童小葉做了簡單的清洗就躺下休息,她有些累,相當疲憊的累。
“小葉,睡了嗎?”童母在外面輕輕敲門。
“還沒。”童小葉從床上坐了起來,“有事嗎?媽。”
童母穿着睡衣走了進來,替女兒關好窗戶,一眼看到對面的陽台上似乎沒有關燈,“唉,你們年輕人呀,總是不肯早睡,你看,對面的人和你一樣,這麼晚了還沒睡,陽台上還亮着燈。”
童小葉沒有回頭看,她知道,那盞燈是她特意亮了給自己看的,似乎這樣亮着燈,她便可以欺騙自己,玄錦默在夜色里正靜靜的看着她,這讓她心中莫名的滿足。
“這幾天事情多,過了這陣就好了。”童小葉笑着拉童母在床上坐下,“您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
童母猶豫一下,撫了一下女兒垂到前面的頭髮,輕聲說:“我今天去了一趟蘇家,你姐姐蓮蓉好像有了身孕,蘇母和我說起她兒子喜歡你的事,說當時蘇國豪和肖丹的婚事根本就是兒戲,如今兩個人正在辦理離婚手續,請你胥安哥哥幫忙處理此事,他和他母親說,他想娶你,你們是不是在交往?”
童小葉笑了笑說:“我們是認識,怎麼了?”
童母溫和的一笑說:“其實我也不反對你們交往,蘇國豪這孩子我見過,人不錯,長得相貌堂堂,也是個穩重可靠的男人,但是,我和你爸爸只是覺得他現在自己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外人難免會說些不好聽的話,你和肖丹是一個警局的同事,而且你還是她的同事,我怕大家會以為——”
童小葉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那盞亮在對面陽台上的燈,昏黃而溫暖,在夜色中有一種讓人安心的安靜。
“我知道,我和蘇國豪只是認識,也許算得上朋友,我不會介入他和肖丹的事情,不論他們當時是出於什麼原因,他們現在是夫妻,我是個外人。”童小葉笑着說,“我不會真的讓自己背上個第三者的黑鍋,再說了,他喜歡我,也得我喜歡他才成呀,我現在只是不反感他,喜歡或者愛卻說不上,除非天意註定我一定要成為他的妻子,否則不會說嫁就嫁的。”
童母這才放心的笑了笑說:“就是呀,我們家小葉這麼年輕漂亮,工作又好,人又能幹,怎麼也得讓蘇國豪這小子好好的追追才成,不然,我這個當媽的也不會點頭。”
童小葉哈哈一笑,推了一下母親,“好了,不要再操心我了,爸爸還在等您呢,您有這個時間和爸爸聊會天,您女兒我累死了,明天還有好多的公事要處理中,我要睡了。”
“好,好,女兒大了不由娘。”童母笑嘻嘻的站起身離開。
童小葉關了燈,重新在床上躺下,卻再也沒有勇氣去看那盞燈,閉上眼睛,卻有鹹鹹的液體順着眼角慢慢流出,落在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