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鶇鳴山19
亦辰怒視着她,恨恨的說:“如果你再偽裝成她的樣子,我一定讓你灰飛煙滅。”
短短一句話,二十個字而已確是一字字如同從他牙縫擠出來的一般,充滿的烈火般的憤怒。
假嵐芮的身體不由得顫動了一下,看到眼前人微顫的手上白色的仙力知道他是認真的,留下一聲綿長的嘲笑聲,化成一陣紫煙消失的無影蹤。
嵐芮消失之後,這裏又變成了一片漆黑,四周的臉也沒有了。
亦辰慢慢的冷靜下來,回想着之前的一切,心裏在埋怨他自己也太不冷靜了,明知道嵐芮是不可能再出現在他面前的,卻還是不自覺的追了過來,結果卻陷在這個地方。
不過,那個人到底是誰,這個地方看似更像是一個心境,但卻又不是一個心境。
他喃喃了句又抬頭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心想,這麼黑什麼也看不見,也不知道裏面的情況,該怎麼出去呢。
說話間他抬起手一團白色的仙力出現在手中,黑暗的地方瞬間也變得明亮起來。
他的眼光在周圍掃視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東西,哪怕是一草一木。
他又突然想起剛才那個假嵐芮撞到的地方。
亦辰慢慢的走過去,伸手觸摸了下,發現是一面硬的像是牆的東西,剎那間,那個像牆一樣的東西又變得稀鬆,還有一股強烈的吸力。
亦辰立刻收回了手,卻發現手上有一種刺痛感,轉過來一看整個手心就像被烈火灼過一樣,但卻紅的不正常,應該說是紫色的才對,他突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突然,消失良久的獰笑聲又出現:“大部分聰明人總是這麼自信,不過這也是他們的缺點,而你正是這大部分人中的一個。”
“不過,我的綾心陣也總算幫你回味了,你和你心愛之人的瞬間,與見不到相比你是不是應該感激我呢,”那個聲音繼續補充。
“綾心陣,原來這就是綾心陣,可是......。”亦辰喃喃的說,聲音里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恐懼。
“哦,原來你知道,不過知道又怎樣,現在再想破陣已經太遲了,因為你已經中了綾心沙,就算你的內心再強大也不可能在它的控制下擺脫被凌心的痛苦,好好享受你短暫的時光吧,我就不打擾了,”話未說完,那人聲音早已飄遠。
突然,他手上的仙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黑暗。
黑暗又變成了暗淡,暗淡的場景熟悉的面容,一切就好像又瞬間恢復,唯一變化的是他的心就好像瞬間紮下萬把刀,比上次更痛。
剜心般的痛讓他幾乎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雖然他儘力的在剋制,但顯然他的剋制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效果。
綾心陣是心陣,特別是對於內心常懷愧疚的人尤其有效,會瞬間把愧疚放大幾萬倍展現在一個人的面前,還能從一個人的腦中,找到與愧疚有關的畫面一一展現在陣內人的眼前,經歷一次又一次剜心的痛。
亦辰是知道這個陣的,但卻不知破陣之法。
他痛苦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現在這副樣子哪還有力氣破陣。”
突然,他好像聽見外邊有什麼動靜,勉強打起精神聽了片刻也始終聽不清楚。
亦辰喃喃道:“是筱寒他們嗎?”
“藍柳,你休息下,讓我來吧,”陣外筱寒二人已經嘗試了各種方法,可還是無法進入。
藍柳同意的點頭並後退了幾步。
“小東西,你確定真的是這裏?”
筱寒確認般的問,畢竟之前藍柳已經在上面嘗試過很多遍了,但始終也沒有任何效果。
他看小東西猶豫了好久才肯定的點點頭,並說他眼前的看起來是一面牆。
其實是綾心沙堆積而成的,很鬆軟的,藍柳嘗試了半天之所以沒效果,估計是屬性的問題。
因為綾心陣也屬火,所以用金來破只會越砍越硬。
藍柳聽到它的話好氣又好笑的說:“你這個小東西,你怎麼不早說,害我廢了半天勁。”
“哼,誰讓你開始嘲笑我的,”冰玉漣冷哼一聲。
藍柳苦笑,心想,這個小東西原來只是嘴上說的好聽,這麼記仇的。
孜凝看他哭笑不得的樣子,忍不住調侃道:“藍柳,我之前說什麼來着現在你信了。”
藍柳好氣的看了冰玉漣一眼,沒想到竟然被那個芝麻綠豆般大小的小東西,給耍了一頓。
他現在再看到冰玉漣那個小東西,真想把它從筱寒的肩上抓下來,再好好跟它講講道理。
冰玉漣看着他那副要吃了它的樣子,下意識地往後退着並朝他吐了吐幾乎看不見的舌頭,便立刻消失在主人散落在肩上的絲髮中。
看的藍柳氣的直想把那個小東西,一把從筱寒的頭髮中蒿出來,再好好修理一頓。
孜凝看着那一人一蟲僵持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想,今後那個小東西終於有第二個敵人了,我也就可以省省心了。
筱寒無奈的看了看身旁的兩人,真不明白這倆人怎麼都喜歡和那條蟲計較。
他苦笑了下,隨即提着被注滿仙力的劍就要向綾心沙上刺。
忽然一道紫光像流星般沖了過來,藍柳看見剛準備提劍阻止發現已經來不及。
孜凝還沒有把“筱寒小心”幾個字講出來,紫光已到眼前。
可就在紫光馬上就要落在他身上時,筱寒卻不慌不忙的靈活一個轉身,紫光瞬間直直的落在樹上。
隨之樹木發出一聲“吱呀”的斷裂聲,又‘轟’一聲倒了下去,並驚起一片的飛鳥。
“筱寒,你在這破陣,我去阻止他。”
藍柳說完不等筱寒回答,隨即捏了個訣轉眼間已到偷襲的人的身邊。
筱寒再次提劍,瞬間劍上數道白色仙力瞬間朝般朝綾心沙衝過去。
跟着“轟”的一聲響過後,綾心沙牆轟然倒塌,屏障已經消失,一個身着藍衣的人赫然出現在眼前。
徐徐的微風拂過他的臉,透過倒下的樹木投過來的刺眼的陽光照在他的臉上,躺着的人就如睡著了般沒絲毫的動靜。
就好像風拂過的,太陽照射的不是他的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