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說的打人事件

天才說的打人事件

“不是啊,你喜歡自然就會排第一。”

“雨松,張工純粹對知識感興趣,不像我們是為了考試。”徐儀清坐下喝紫菜湯,“張工,我也喜歡有你做朋友。你在Q上找我幹嘛?”

張正道說:“噢,周五你說椒麻牛肉好吃,我告訴我媽了。我媽說再送一份到學校來。她今晚第二節晚自習到。你自己去取,晚上我給你發電話。”

蔡雨松說:“你為什麼不在QQ上跟小徐說?“

張正道說:“我不能來找小徐吃飯嗎?今早出了奧賽複試成績,以後我每晚都得去南開參加市隊集訓。今天中午我專門撇開清北班同學過來找他的。”

徐儀清說:“恭喜過複賽。”

蔡雨松說:“恭喜張工啊,物理天分了得。“

張正道說:“物理競賽的本質是考數學。還是張成軍老師給我打的數學基礎好。”

蔡雨松說:“前年我們初三,張成軍副校長當時帶的初二。你怎麼會被他教?”

張正道說:“初三我剛轉學進來,一班的數學教得比開縣深得多。我常去找我們數學老師問問題。他推薦我去找張老師,說張老師適合教有天賦的學生。我旁聽他的數學奧賽課,他還幫我追班上的進度。他每天七點就到行政樓出題備課改試卷,晚上十一點才離開。我早晚找他,他都在。”

徐儀清說:“中考那會兒,張成軍副校長還叫張工去參加數學奧賽苗子的選拔。結果他不去。”

“我更喜歡物理,辜負他了。”張正道說,“不過他這麼敬業又師德高尚,偏偏今年過得不太好。”

蔡雨松說:“唉,他教過的姚玲玲跳樓了嘛。我們班罷課,我親眼看到的,還捐了一點她的水滴籌。暑假他還和鄭麗華老師離婚。”

“八月份他還是凈身出戶,搬回學校宿舍的。”張正道說,“我和同班同學盧科留校準備物理競賽。我們初中都在一班,數學競賽隊的同學就喊我們一起去給張老師搬家。張老師把以前和學生的合影擺在客廳里。”

“張副校長風評那麼好,鄭老師都捨得跟他離婚。鄭老師不爭取一下他嗎?”蔡雨松說。

“搬家的時候張老師跟我們說,是鄭老師非要離的,而且分開對兩個人都好。大人的世界比較複雜,他叫我們不要操心。”張正道掰着指頭數他過得不好的地方,“而且搬家后不久,上個月,就是9月27日,他還被人打。”

蔡雨松說:“張工,你見過張副校長被楊躍打?”

徐儀清問:“你怎麼沒和我提過?”

張正道說:“小徐,我考完奧賽複試,今天第一次長時間見你。之前短短几分鐘,哪有時間跟你聊完這個?”

蔡雨松說:“小徐老說你是照相機記憶。你的版本講來聽聽嘛,看和八卦是不是一樣。”

“我也不是每件事都記。不過那天是物理奧林匹克競賽的複賽,上午單場考了足足三個小時,我記得挺清楚的。11點鐘,我剛答完題出來,數學奧賽隊的同學就跑過來說:‘張老師在群里說早上受傷,所以沒第一時間問我們考試情況。張工,盧科,你們去看下他不?’我們就去宿舍探望他。我和小徐你一樣,到教師宿舍最先問誰打了張老師。張老師斷了三根手指,卻說:‘我沒事。你們有心來看我,我很高興。’出了教師宿舍,我們在樓下碰到教導主任毛小鵬。盧科說:‘我問下毛老師。’”

張正道端起紫菜湯咕嘟咕嘟喝下去一半,“我當時也想知道,於是跟他過去。周日中午,大白天的,教師宿舍樓下的長椅上還有個人低頭打遊戲。毛老師停下說:‘張校長之前叫初二一班的學生到教師宿舍,教育他好好學習。那個學生一言不合,抄起凳子把張校長的手骨砸斷三根,跑出教師宿舍。我也剛過來。’盧科說:‘打人的是不是楊躍?’毛老師搖搖頭走了。我回去第三教學樓。”

“你說的和八卦里差不多。”蔡雨松說,“楊躍打人這事鬧這麼大,學校怎麼不處分他再全校通報?”

“不知道啊。”張正道說。

蔡雨松推推眼鏡:“是不是張副校長護着打人者?怕以前教的學生去找楊躍的麻煩?“

張正道攤開手:“我沒開天眼。沒有求證過的事情不亂說。之後我得去南開集訓,沒時間給你們求證。”

徐儀清想:楊躍周日怎麼會從教師宿捨出來?

但他更關心好友:“張工,集訓完你什麼時候去參加決賽?”

“10月26日。巴蜀就我和盧科兩個人進了決賽。我們參加完校運動會再去杭州參加決賽。”張正道說,“決賽總共三百六十人,前五十名進國家集訓隊就能簽約。本身不難。只是我得抽空想想簽約清華還是北大。”

“再拿北大的博雅計劃和清華的領航計劃降分來保底?”蔡雨松問。

“我不想占名額。降分計劃留給其他同學算了。競賽一定行的。”張正道說。

徐儀清想:我今年的壓歲錢還沒有花過。

他說:“張工,你去杭州的錢夠嗎?“

張正道說:“啊?夠的。早上一出成績,學校叫我去做化學實驗室的助教。一周上三個半天,一個月兩千。以後我不用爸媽出生活費,他兩就不必在工廠使勁加班。王校長還專門找我談話,要我盡量給學校拿國際名次回來。”

徐儀清說:“你這周就開始當助教?”

張正道說:“嗯。我剛加實驗室助教群,含我都有四個助教了。”

徐儀清說:“一個實驗室這麼多助教啊。”

學校要張正道的成績做宣傳,又不傷張正道自尊心,才叫他做助教。王校長沒跟張正道明說,他們三個高中生可想不到化學實驗室並不需要那麼多助教。

蔡雨松說:“張工,如果我能像你這樣,拿個什麼競賽獎就好了。申請時比AP考試還管用。”

“物理競賽很簡單!我偶爾看不懂答案才去問輔導老師。只是你讀純文科,不知道怎麼入門吧?”張正道興緻勃勃,“物理競賽只有理論和實驗兩部分。理論部分從兩程入門……”

他滔滔不絕,沉浸在知識的世界。

徐儀清忽然被人從桌子底下踢了一腳。他摸摸小腿。蔡雨松的眼神中流露出痛苦和求生欲。

“張工,我好睏,想回教室趴會兒。”徐儀清心領神會,手上將三個人的湯碗摞在自己餐盤上。

“噢。”張正道不再灌輸物理競賽。三人放回餐盤出食堂。張正道去行政樓問題,與兩人分道。徐儀清跟蔡雨松回教室。

路上蔡雨松往左耳塞一隻金色的無線入耳耳機,並往徐儀清右耳塞了另一隻。

徐儀清的耳道里炸開一片模糊聲響。

“我聽不清楚歌詞?”徐儀清按着耳機憂心忡忡,“我英語聽力又變差了?”

“mumblerap,不需要聽懂。”蔡雨松說,“小徐,你覺得這耳機音質怎麼樣?我新入耳機坑淘的。”

“聽不出區別。”徐儀清委婉。他鬆開手,耳機滾出來。他在肩膀上抓住耳機,還給蔡雨松,“你這個耳機放不穩?”

“用我的耳模定製的。”

“那一定好貴。”

“有相對平價的。國產樂音的PopM2才2580,有活動還要少。參數不錯的。”潮男蔡雨松對入門款如數家珍。各人說起自己沉迷的事情,總是不容易考慮聽眾的想法。

徐儀清說:“現階段我沒動力追求耳機。就教室放那個都夠用。”

“可以送定製耳機給喜歡音樂的人。別的不說,定製起碼有心。”蔡雨松拉他入耳機坑。

徐儀清說:“我暫時沒有能送定製耳機的朋友。“雖然他朋友非常多。

蔡雨松推銷耳機失敗,回座位趴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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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豹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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