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光陰

流水光陰

第二天吃過午飯,徐儀清開着大眾送楊躍去江北機場。楊躍的行李已打包寄過去,兩人和平常一樣輕裝簡行。

路上徐儀清的QQ彈出來對話請求。楊躍在副駕駛座上幫他接通。

“小徐,黃曼昨天到北京。我聽她說,楊躍考上北大讀法律。你和楊躍關係一直挺好的。如果你順便來北京,要和在北京的同學聚一聚嗎?”趙嘉怡問。

“我是在送楊躍。”送他到機場,“黃曼考到的北京哪所學校?清華?”

“北航。”楊躍說,“她不讓我宣傳。”

“她沒考上清華,自認為不如我,鬱悶一個暑假了。千萬不要在她面前提。”趙嘉怡在QQ里笑。“所以小徐你來嗎?大四應該管得不嚴。”

“來吧。”徐儀清說,“這三年很少見到你們。”

“我有借口組織聚會了。”趙嘉怡說,“落地給我打電話,招待你吃頓便飯啊。”

徐儀清和趙嘉怡聊起別的。楊躍刷起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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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聊完QQ掛斷。

“票買好了。”楊躍舉舉手機,“跟我一起坐川航商務艙?並不貴,特價一千六。”川航這條航線以中型機為主,最貴也只到商務艙。楊躍要徐儀清送,選了時間最合適的航班,沒有讓外婆另行安排。

徐儀清和楊躍在一起時,他一直出着所有生活費,並未動用楊躍的儲蓄卡。

所以他接受:“謝謝。我還是第一次坐商務艙。”他給爸爸打電話,叫爸爸到機場取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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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航的商務艙一排兩人。

空乘微微鞠躬:“徐先生、楊先生,下午好。”徐儀清第一次被人稱作先生,略微不自在。

楊躍要求坐同一排。因為位置未滿,空乘領他們入座,並蹲下來問他們飲料。楊躍要了咖啡,徐儀清要了橙汁。

兩人吃過午飯,便謝絕餐食。其他客人有要了午餐的。徐儀清望一眼餐食,小聲說:“六菜一湯誒,米飯還擺個桃心。”

“恩。”楊躍取下來觸控手柄問,“兩個小時航程,我看個電影。你要把座位放成平躺嗎?”楊躍小時候呆過自家的飛機和遊艇,長途始終坐頭等艙。商務艙及不上這些,他不好奇,卻也不會嘲笑徐儀清。他和徐儀清過着普通學生的生活。但有徐儀清在,他不認為有什麼落差。

徐儀清取下手柄說:“我也放個電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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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后,他們落地北京。徐儀清給趙嘉怡打電話,趙嘉怡發來餐廳定位。

“失重主題餐廳?”徐儀清說,“楊躍你吃過嗎?”

楊躍也搖頭。

兩人打的去餐廳。店鋪上千平米,螺旋軌道一圈又一圈。

趙嘉怡出來接他倆。劉琳曦跟在後頭:“在北京的同學大多到齊,就等你兩啦。”

徐儀清問:“黃曼呢?”

趙嘉怡說:“她在放行李,過來不了。”

他們落座。螺旋軌道上飛來菜品。

徐儀清說:“班長,我能喊張工來嗎?”

“這家餐廳就是張工定的。”趙嘉怡說,“他個神人,想再學一下數學,從物院轉到數院。數院忙且苦,我今天打五遍電話才找到他。他說要來的。”

“我偶爾在QQ上和他聊天,他也是說兩句就突然消失。”徐儀清說,“他一直活在知識的世界裏嘛。挺好的。”

一人跑到徐儀清座位上方,俯身一把摟住他,手交叉在他脖子前。這人今天穿着嫩黃襯衫配塗鴉白褲子。這種搭配,全靠顏值鎮得住。

楊躍想:張工的服飾如此鮮艷,且層出不窮。他到底去哪裏找來的如果我一把火燒了他的衣櫃,他要多久才能重新置辦

張正道不知楊躍對他服飾的破壞欲,只顧着小徐:“小徐~!我好久沒見你了!!餐廳怎麼樣?”他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不等於他和徐儀清的友情不存在。

楊躍掰掰拳頭,到底沒說什麼。

徐儀清說:“餐廳的送菜裝置很有意思。”

張工鬆手入座:“雙迴路多螺旋軌道系統。就是個重力驅動原理,用軌道的螺旋角度減速而已。不過應用巧妙。”

同學們開筷,和周圍的人聊起天吃起飯。

徐儀清說:“你轉去數院,在QQ上都不跟我提。”

“我跟你提,你也聽不懂我在搞什麼啊。”張工說,“不過我所有科目都及格,又發過一篇二作論文,很多直博項目提前發offer過來。我還沒想好去麻省理工還是哈佛。”

楊躍說:“北大申請學校這麼厲害?及格都行?”

趙嘉怡說:“其他院沒這麼厲害,是數院特別難。張工這個全部及格,你幾乎可以理解成全部滿分。法律系申請學校要難點。績點...成績最好在前百分之十。”徐儀清偶爾和張正道聊兩句。趙嘉怡在北大,倒比徐儀清更清楚張工現狀。

“楊躍,你也來讀北大啊。”張工啃着德國烤腸,“北大宿舍六人間。沒套間,沒空調,洗澡要去澡堂!在北京過夏天可酸爽了。”

楊躍從小生活條件優越,這會兒身體就莫名感到一絲不適。

“不過學校不禁止在附近租房。”趙嘉怡笑。“年付的。”

“這菜品一點不好吃。就吃個上菜系統,下次不來了。”張正道啃完香腸說。

他們吃完飯,一群人去玩桌游,十點才散場。趙嘉怡回北大。

楊躍拉着徐儀清,在北大附近的安縵酒店開了一間庭院套房。

一關門,楊躍雙手撐在他腦袋兩側,將他堵在身體之間。

楊躍說:“馬上開學,一個月不見的。”

“專心學習。在家再來,不會少的。酒店的衛生情況和私隱可能不樂觀。”徐儀清一矮身體,從他右臂鑽出去,“剛才過來,好像有道小門通向頤和園正殿?”

“這座酒店是頤和園的一部分。”楊躍得到承諾不勉強,“早上出去逛逛?”

“嗯。”徐儀清說。

沒有榻榻米,他們在一張大床上和平睡一宿。早上起來逛完頤和園退房,楊躍去北大報到。

徐儀清回家,開學后再回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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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楊躍打電話時,說:“10月份我晚點來北京。”

楊躍只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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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儀清十月二十日飛去北京探望楊躍。楊躍帶他去出租房裏。

楊躍用基礎的□□發泄。

事後,一室石楠花氣息中,徐儀清說:“你找新房子好快。保潔阿姨還會打掃原先的房子嗎?”徐儀清在學校住宿舍,那套別墅閑置着。

“我跟外婆說會有人借住,一周打掃一次。你隨時可以住。”楊躍說,“10月份你怎麼中旬才來?電話里也不說。”

“10月16日我去筆試巴蜀的老師,之前一直在準備。”徐儀清說,“好多北師大、北大的研究生也在。如果過了筆試,12月份還要試講。”

“你能行的。”楊躍說。

徐儀清在北京只呆了兩天,楊躍帶着他逛北京城。兩人還去嘗試豆汁,一致將豆汁投票給“黑暗料理”。

他們的見面間隔延長到一個月,地點多了北京。其他和楊躍的高中時期沒太大變化。除了徐儀清不在出租房裏玩耍。

這憋到了楊躍。他虛歲十九,年輕力壯,血氣方剛。

但楊躍想:小徐要拼工作。工作好像對小徐很重要。

於是他不催促徐儀清。即使他有點不懂:儲蓄卡里的錢源源不斷,完全夠徐儀清生活。徐儀清分明沒必要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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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豹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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