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起死回生
原來,那個小護士趁他不注意跑出去叫救兵來了。蠻醫心中暗叫不好,恨恨地埋怨着自己粗心。剛想跑掉,卻被那些人七手八腳地束縛了起來。
蠻醫暗暗地從懷裏摸出一把藥粉來,趁着這些人一個不注意就將藥粉揚了出去,眾人被藥粉迷了眼,紛紛去拍打着,騰空出來的手也就離開了蠻醫的身體。
蠻醫輕蔑地笑着,語氣有些得意:“哼,想跟我這個老頭子斗,你們可是嫩得狠了。”
還有那個小護士,實在是太氣人了。
臨走的時候,蠻醫重重地又擊打了那個告狀的小護士一巴掌,又將她打昏了,這一次——蠻醫用的是全力。
另一邊,蘇父剛剛緩過來勁,就又聽說有人對他兒子的屍體圖謀不軌,又是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幾乎又要暈厥過去。
他這個苦命的兒子,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些什麼樣的孽,這輩子要受盡這麼多苦楚心酸。想到這些,蘇父的眼淚又有些控制不住,幾乎就要奪眶而出。
是哪個殺千刀的,連他兒子的屍體都不放過!
蘇父恨恨地想着,趕緊趕到自己兒子的病房裏,他倒要看看,是哪一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東西,敢這樣子糟踐他的兒子。
但是等他終於趕到了病房裏的時候,“行兇者”卻已經跳出了窗戶逃了出去。耳邊只回蕩着“行兇者”的那一句話。
“回去告訴你們那個蘇家老頭,他兒子的這條命,是一個叫陳芳琳的小丫頭拜託我來救的。”
他兒子的這條命?
陳芳琳?
蘇父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兒子,也顧不得去追那個狂妄的“行兇者”了。
這一看,又是將蘇父氣得不輕。
“混賬東西!我這還沒有發話呢,是誰腦子抽了給我兒子已經蓋上了殮布!”蘇父怒不可遏地咆哮着,三下五除二地揭下了蓋在自己兒子身上的那一塊殮布。
眾人的視線終於恢復了清明,有些埋怨地看着地上又被蠻醫擊昏了過去的小護士。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一個醫生低低地罵著,恨恨地直想上去踢那個小護士幾腳,但最終還是忍了又忍,終於沒有發作出來。
就在這時,奇迹一般的事情發生了,蘇策原本已經變成一條直線的心跳儀又重新有了些起伏,醫生們喜出望外,連忙去準備電擊儀等手術器材。
蘇父第一次這麼認命地在手術室外等着,第一次沒有和醫生們發火,現在的他想要抓住沒一線能夠救活自己兒子的希望。哪怕他醒來以後會再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蘇父也認了。
不過剛剛那個小老頭,他說是陳芳琳讓他來救蘇策的,那麼陳芳琳她,現在又在哪裏呢?
想到之前自己對陳芳琳的態度那麼的惡劣,蘇父感覺到有些羞愧。
但是不管怎麼樣,只要蘇策能夠活過來,一切終究都會好起來的。
蘇父在手術室外一直默默地祈禱着,眼睛裏滿是疲憊的紅血絲,但他不能閉上眼睛,他也不願意閉上眼睛,他一定要撐到自己的兒子被安然從手術室里推出來,才能安心睡下。
本來絕望的心情因為蘇策心跳的那點起伏又重新燃起了活力,蘇父感覺自己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在兒子無盡的病痛之前,做父親的卻怎麼也不能夠分擔,叫蘇父又怎麼能夠不蒼老,不憔悴呢?
手術室外護士們進進出出的,蘇父卻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子,出來一個護士,詢問一個護士,而是靜靜地等待着。過程是好是壞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只是結果,他要自己的兒子活過來,他要自己的兒子重新開始呼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父從凌晨時分,一直生生熬到了清晨的黎明,陽光慢慢地灑向大地,帶來了無限的光明……
醫生一臉高興地從手術室里出來,興奮地告訴蘇父:“蘇少已經安全脫離了危險,只需要再住院觀察幾日就行了。”
醫生滿臉的喜色,眼神里也是掩飾不住的開心。
聽到自己兒子終於沒事的消息,蘇父被着突如其來的喜悅沖昏了頭腦,終於癱軟下去,醫生們趕緊上前緊張地扶住蘇父,卻發現蘇父只是睡著了而已。
醫生們相視一笑,也都癱軟在了地上,傻傻地笑了起來,都是滿身滿臉的冷汗,從來都沒有任何手術讓他們感覺到這麼極端的興奮。
這已經完全不能夠用奇迹來形容了,一個本來已經死去的病人,一夜之間又重新恢復生命。
也不知道昨天闖進病房裏的那一個小老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來歷?
醫生們困惑着,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見那個小老頭並不願意出名。
蠻醫的實驗室里,南澈輕輕地將小藥丸放在自己的腳底,然後用腳尖重重地碾碎了,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只有他的眼底,有着徹骨的寒冷。
即使是陳芳琳已經失去了記憶,他也不能夠容許一個陳芳琳深愛過的男人,繼續苟活在這個世界上,成為他潛在的威脅……
即使他對蘇策為陳芳琳立下遺囑的事情十分敬佩,但那,也僅僅是敬佩而已,除此以外,他們仍然是情敵的關係。永遠都是水火不能相容的死對頭,更別說什麼讓他南澈去親自送葯,救那個只會拖累陳芳琳的男人了。
轉頭,南澈無限溫柔地看着病床上靜靜地躺着的陳芳琳,眼中帶着一些埋怨,語氣委屈:“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像看蘇策那樣,認真地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一眼?”南澈有些自嘲似的笑着,忽地又輕佻眉梢,“沒事,你已經忘了他了,從現在開始,我要你只記得我……”
南澈的嗓音幽幽,像極了一個暗夜裏的幽靈。
腳下,黑色的血液仍然在靜靜地流淌着,南澈踏腳踩了一下,粘膩的感覺讓他有些迷戀。
這就是陳芳琳和蘇策的孩子呀,它本就該死!
南澈重重地踩了一下,迸濺的血液跳到了陳芳琳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