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8章 古墓怪見
這個攝像頭在我左側的擋風玻璃上,右側也有一個,我的汗下來了。我該怎麼辦?
我的腦海中千迴百轉,如果鵪鶉守在墓穴旁,那來阿斯塔納貴族墓的又是誰呢?如果鵪鶉只是一個人,他現在肯定已經跟上來了。
如果我發出訊息,家人的電話打進來,我又該怎麼作答?
前方是休息區,我有了主意,我剛摸上手機,電話響了,鵪鶉陰陽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他說道:“我勸你別動歪腦子,後果你很清楚。”
我說道:“我想告訴你,我要加油!”
“沒問題!別下車喲,也別告訴我堂堂鬼王沒有加油的錢。”
電話掛了,我直接轉進了休息區,加油站的人問道:“加多少?”
我說道:“加滿!”
很快油加滿了,我拿起手機,飛快輸入了110三個字,轉向了加油工,別不是個笨蛋。
加油工先是一愣,隨即說道:“先生,你去吧枱交錢吧。我這裏收不了錢。”
我說道:“不好意思,我不能下車,還是你掃我的二維碼吧。”
“先生,這.”
“你們什麼加油站,沒有二維碼嗎?”
“稍等,有的!”
他轉身離去了,該死!這傢伙別現在報警呀。
他很快過來了,我側面的手已經快速地輸入了三個字“李青武”。
我說道:“你掃吧。”
說著,將手機舉到了他的面前,他說道:“先生,我掃不了您,請您掃我。”
西境爺們就是聰明,我點點頭,掃了他的二維碼,之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開車駛出了加油站。
很快到了高速收費口,我同時撥出去了一個號碼,將手機扣在了副駕駛上,我接過了通行卡的同時,掛斷了電話。
這個人我是深思熟慮過的,二叔不行,他的心性會以為我打錯了,可能毫不理會;叔叔還在養傷,等他醒悟過來,墓都盜完了;也不是小舅,他只會給我撥過來;萬金油也不行,他見我的電話,也會直接撥過來。
這個人只能是尹三爺,他知道我打給他的電話都會響到最後,突然給他打電話,沒有任何錶示,多半是出事兒了,也只有尹三爺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我。
車繼續在高速上狂奔。整整七個小時,黎明前的黑暗,公路上連大車都不多了,期間,鵪鶉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他說道:“你可不要以為自己超速,吸引了警察的注意會給你任何幫助。”
我沒有理會,吐魯番很快到了。
下高速的時候,我藉著結高速費,再次撥通了尹三爺的電話,這一次電話接通的很快,掛得也很快。
我的心裏踏實了一點,尹三爺已經知道了。
我沒有進吐蕃市,而是沿着公路直接朝着阿斯塔納貴族墓地前進,我撥通了鵪鶉的電話,說道:“馬上我會進入無人區,我挖了東西怎麼給你?”
“挖出來以後,我要在十個小時內聯繫我,我知道哪兒有信號。”
電話再次掛斷,我心頭一動,我要不要在進入無人區前藉著路況不好,想辦法再撥打一次電話?
這個想法很快落空了,進入國道兒之後,鵪鶉的電話打了過來,他並不說話,也不讓我掛斷電話,一直進入了無信號的區域,手機徹底沒用了。
東方已經亮起了魚肚白,第一縷曙光亮起的時候,美不勝收,我卻無心去看。反而一腳油門將車開進了茫茫的戈壁中。
八個半小時,此時,外面已經是大亮,我看到了遠處那座高山,我的目光一擰,我看到了一輛越野車停在山頂,似乎旁邊還站着一個人。
曾經的一幕在眼前出現,當時我和萬金油開着車來查探這裏有沒有被盜,發現山頂范柔嬌開着的車,我們一路追擊,卻被一道裂谷擋住了去路。
如今卻是我再來盜墓。
阿斯塔納貴族墓地很快到了,我下了車,從後備箱抄起了鬼王鏟走了過去。
那些爺爺當年做下的偽裝依然完好,鬼臉家族的標記依然存在,我一咬牙,抱住了插在土裏的枯樹,將它挪到了一旁。
我開始了挖掘,往事在腦海中一幕幕地浮現。
我想起了我第一次盜墓時候,和我師傅耗子哥,我們趴在老林子裏,任由蚊蟲叮咬,卻死死地盯着墓地。
我想起了我和羅旋、小先一起盜墓的經歷,還有李昭對我的執着。
我想起了在族地,追查唐龍草的下落,吃盡了苦頭。
我想起了在黑水集市,西境三十六門掌門的模樣。
我想起我的家人們。
我想起了小花兒.
咯噔一聲,鬼王鏟打入地下三米,碰到了墓磚,不!這並不是實際意義上的墓磚,應該說就是在地下挖出的深坑兒,再用石灰和糯米漿把周圍糊了厚厚的一層,時間將它變成了一層殼兒。這是源於土壤非常地細膩,幾乎沒有石子兒,下雨的時候,細膩的泥沙反而阻斷了水的下沉,加上吐蕃本就缺雨水,這樣的墓可以保存千年。
我的鏟子直接打穿了墓地,我換好了潛水服和呼吸面具,鑽進了墓穴里。
裏面並不寬敞,卻有兩具棺材,兩個棺材一樣大,很明顯是合葬墓,也能看出在那個男尊女卑的時代,西境似乎還延續着男女平等。
我打量着牆壁上的壁畫,待看清楚,我一把扣上了氧氣瓶,轉身將盜洞堵上,我的嘴角微微地笑了,我看到的是穿着中原地區長袍的一男一女,他們曲腿坐在長椅上,用簡單的筆法勾勒出了一個避陽布,再遠處是一個異域女子在翩翩起舞。
這樣的壁畫簡直是國內少有,男子穿着淡藍色的長袍,女子穿着白色的長裙,男子留着兩撇小鬍子,帶着透明的發冠,女子的頭髮扎着的髮髻很是繁瑣,我都能想像出兩人是怎樣的郎才女貌。
另一面牆上卻畫著鳥兒和花草,卻不是梅蘭竹菊,我只能分辨出君子蘭和雲雀,其他的我都不認識,更離奇的是另一面牆上,畫的壁畫非常幼稚,就像小孩兒拿着畫筆隨意地塗鴉。上面畫著一隻馬,正在幾顆蘋果樹下,馬兒的嘴裏還吃着蘋果,再不遠處一隻豬和一隻羊正在打架,一個小童正在當裁判,遠處簡單的筆線畫著一個三層樓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