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清凈之美

第二百零七章:清凈之美

待楚江暝離開后,床上的人兒再次睜開眼睛,這一次美眸不帶一絲模糊,倒是精明得透徹,望着那飛離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輕輕地走下床,推開寢宮東邊的窗,享受着沐浴陽光的感覺,鬱鬱蔥蔥的樹木在晨風中蕩漾起舞,花圃中百花爭艷,比以往更加活潑奪目,一切的一切,落在眼中印在心底。原來,這陰森森的皇宮裏也有吸引人的一面。

她想起了眼下自己該如何自處,怎麼辦呢,楚江暝的心思已經說的很明白了,但是自己真的能接受么,仔細想想,其實自己心下已經沒有了恨,但是這院牆高聳的皇宮,仍然帶給了她無盡的壓力,猶如一層層枷鎖,遮住了眼前的一切,讓她有些逃避。有些惶恐。又想起以後楚江暝可能有三宮六院,就算他不答應,但那些老臣們也不會答應,自己又能否接受呢。

想起昨晚對楚江暝的關係,有些東西是騙不了人的,或許平常難以忖奪,藏在心中的某個角落,但到了危急關頭。不由的徹底的暴露出來,讓人來不及逃避,也來不及思考。

拖的越久越好

回到清璇宮,此時反正後宮就她一個主子,他倒也不用為了爭風吃醋而擔憂。

顧清璇回到住處,知曉那丫頭在門外候着,便移步走到梳妝枱邊,對着門外輕聲喚道:“進來替我梳洗罷!”

秋兒領着安芝、安瑤規規矩矩地走進寢宮,待顧清璇洗刷完畢,便利落地侍候她梳妝打扮。

安瑤倒是靈巧,將顧清璇的頭髮梳起,用刀型直豎發頂,再朝兩側翻斜,梳成了一個俏美的“半翻髻”。

秋兒整理好被衾后便靜靜地立在顧清璇身側,兩隻手交結搓動,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秋兒。這裏的都是自家人,有什麼事就直說了吧!”顧清璇接過安芝遞過來的薇靈簪,輕輕地固定在斜側的髮髻間,背對着秋兒輕聲說道。

“小姐,那個,你昨晚和皇上……”聽到小姐點名,秋兒一時驚醒,紅着臉,猶豫了一番,卻終是吞吞吐吐地問了出來。

顧清璇擺擺手,讓安瑤停止為她梳扮,轉過身子,對着三個丫頭,耐心地解釋道:“昨晚看到的,切記不可說出去,知道嗎?”

顧清璇滿意地看着三個丫頭乖巧地點頭,也沒有多說,想着等會還要去伺候某位大爺,心裏又是一陣哀吟。

日上三竿,好不容易處理完瑣事的楚江暝,叫來傅輕塵,劈頭就算一頓罵,罵完了手腳並用一頓猛垂。

有些無辜的傅輕塵,暗罵一聲晦氣,嘟囔着:“這事兒誰也沒預料到,再說,葯還是聖上您自己要吃的。”

“好,葯是我要吃的,那昨晚刺殺是怎麼回事?”想起刺殺,楚江暝嚴重泛起悸人的冷光,像那隨時撲向野兔的高鷹。

“正在查,若是真的能到後宮之中行刺,恐怕那些禁衛軍裏面有些人也不甘寂寞。”

挑着眉,傅輕塵心裏也有一絲后怕,不過又非常奇怪,有些疑惑的問:“那暗中保護陛下的人呢?”

“咳咳……那個,都被我屏退了。”心裏一陣尷尬,也暗罵自己大意了。

無力的翻了下白眼,傅輕塵心裏一陣鬱悶,自己屏退了那些高手怪誰啊,還當自己龍精虎猛么,心裏鄙視個沒完。

察覺到傅輕塵的眼神,楚江暝暗自理虧,咳嗽一聲,道:“你這個解藥要吃多久能完全康復。”

傅輕塵還以為他想要馬上就好,當下說道:“要快的話,半個時辰就好了。”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楚江暝。

“不是,我是問你最長能拖多久?”見傅輕塵領會錯了意。楚江暝只好補充了一句,當然那個瓷瓶還是拿了過來,以備不時只需。

“半個月。”

“能不能再拖久點,能拖多久就多久。”

“不行,現在天下百姓,文武百官都盼着陛下恢復,在壓半個月已經非常不錯了,更何況,這個病拖的久了對身體有損。”

“好吧,那就半個月。”

楚江暝有些遺憾,這要是能拖個一年半載,那該多好。

看出楚江暝心思的傅輕塵,心裏又是一陣鄙夷,這丫的還裝上癮了。

他自然不知道楚江暝和顧清璇昨晚的談話,讓楚江暝看得出來,顧清璇身上那層層防護已經卸下了很多,再有一點時日也完全可以讓自己如願以償了。

“鳳天還沒消息么?”楚江暝想起了擱置好久的人物。

“還在大牢關着呢,宛容上玉的怒火哪有那麼容易平息,不過也快出來了。”

傅輕塵思索了一下,悠悠道。

“怎麼說?”

楚江暝有些好奇了,這個江鳳天,太活潑好動了,這下治的剛好。

“宛容上玉氣消了,自然就放他出來了。再說宛容上玉已經知道他和顧清璇,還有我們的關係,此時殺了也不好,不殺關着也不是個事兒,等氣消了,也就會放了。”

傅輕塵嘴角泛起笑意,有些幸災樂禍,“誰讓他那麼不懂事,就知道胡鬧,這下知道厲害了,以後學乖了就老實了。”

“嗯。”楚江暝深以為然。

“不過還有一事,聖上還要多做考慮。”傅輕塵捏着下巴,語氣不怎麼友好。

“講!”心情正好着的楚江暝壓根沒有在意,不過就是看到也不會在意。

“是關於顧清璇的。”傅輕塵思索了下,組織了語言,慢條斯理的說道:“顧清璇現在雖然在聖上這裏,也對聖上心思已明,但是以後呢,宛容上玉那邊暫且不論,她手伸不到這麼長,但是顧清璇自己呢,將來陛下會不會有三宮六院?如果有的話,顧清璇又能否忍受,如果沒有的話。當朝文武百官,皇親國戚那裏,如何交差,此事必然會有一方難以答應的,還希望陛下多做考慮。”

說完了,見楚江暝在那不知道想什麼,便告退了。

傅輕塵的話讓楚江暝陷入沉思,後宮這個問題,自己如今倒是看的明白,不需要那麼多女人,也不擔心顧清璇會有情緒難受,唯一的麻煩是朝中重臣,這倒是讓他有些苦惱。

朝中那些臣子,有不少倔的要死,驢脾氣上來了,可是會指着鼻子罵的。偏偏這些人沒有壞心思,一心為自己好,打又打不得,還真是一番頭疼,該想個說辭。

不過自己鐵了心的楚江暝,倒也沒有太過在意,咱是皇上咱怕誰,見傅輕塵走了,又左右無事,加上身體確實不舒服,就又想起了顧傾城。

皇宮裏的膏藥還真是蠻高檔的,畢竟集結了全國大多數名醫,費心儘力研究出來的,比街頭上還有江湖上那些狗皮膏藥藥效要好很多很多。這才五天時間,楚江暝那被刺傷的傷口已經結巴了,也沒有出現什麼不良癥狀。

這讓有些擔心的顧清璇心裏放心不少,同樣也心裏暗罵楚江暝皮厚,這麼重的傷這麼快就好了差不多。

悠雨庭,清璇宮外,整個后宮裏最別緻的一個庭院,繞過迴環曲折的長廊后,便能見到一個幽靜的小湖,清波蕩漾,甚是恬靜。這小湖在雨季的朦朧悱惻中最顯柔情。故名曰“悠雨湖”。

湖上用竹子築了一個清寂的小亭,供這些主子們相聚觀湖,因處在悠雨湖上,這皇上也沒多在意,便大筆隨手一揮,取名“悠雨亭”。

這悠雨湖本是一處寧靜自然的景觀,如今隨機結合了那北構西折的圍廊、檐牙高啄的門樓、廊腰縵回的亭閣和隔牆,倒增添了一種“院落深深深幾許。楊柳堆煙,簾幕無重數”的延綿幽深之感。

炎熱的夏季雖然炎熱,但此地卻也不顯燥熱,楚江暝牽着顧清璇的手坐在亭子裏的欄杆上。

顧清璇一手悠閑的拿着旁邊的食盒裏的麵包屑不停的往湖裏扔,引起一群群錦鯉相爭。

柳條隨風盪起,似乎揭開了一層帷幕,讓人望的更遠,同樣也讓那高高的紅色宮牆落入了顧清璇的嚴重。擋住了她欲繼續輻射的視線。

她是幸福的,有一個疼愛她的娘,雖然偶爾也會罵她,但大多數時候都關心着她,縱容着她,很多事情都依着她。在那幾年,悠閑慵懶的一個人生活,讓她很享受那份獨處的時光,那段靜謐的日子,使得她猶如一個虔誠與大自然的信徒,內心安然而恬靜。

而如今,到了這皇宮裏,四堵宮牆隔絕了外面的世界,那規規矩矩也硬生生地切斷她心中的情。

夜最容易引起人的思念,人們留下的淚水在月下晶瑩剔透總是能讓人心顫,神傷,但白天又何嘗不是如此,只是那流下的淚被溫熱的陽光無情的收走,讓人始終生活在陽光下,璀璨的光芒能掩蓋住一切心底的脆弱和茫然。

“娘!我現在很好,請安心,勿念!”

沉默的顧清璇帶着一股憂傷,讓楚江暝心有所覺,緩緩牽起對方的手,面帶微笑的柔聲道:“走,我帶你出去。”

“嗯。”

楚江暝的話讓顧清璇滌盪的心一暖,牽着楚江暝的手也緊了幾分。

楚江暝沒有太過招搖,簡單的裝扮了一下,就與顧清璇乘着馬車往宮外去,四匹高頭大馬掀起一股股塵土,拖出了長長的尾線,緩緩穿出了那高聳挺立的硃紅色宮牆。

炎熱的夏季讓人汗流浹背。恨不得將身上衣物全都脫盡,而此時,顧清璇看着過往的人流,享受着那喧鬧的嘈雜聲,露出一絲安心的笑容。

皇城的街市並非她初次到來,但卻是頭一次讓她感受到了安心,商販們一邊賣力的吆喝一邊悠閑的扇着扇子,過往的人群有的帶着斗笠,有的抱着頭巾,還有不少達官顯貴拿着摺扇悠然的晃着,只是那汗水印濕了衣衫,從後面看去,猶如一張大的膏藥貼在背上。

“走,我們去喝酒。”楚江暝微笑着看了一眼顧清璇,此時他也同樣感到有趣,心裏也有着非常美味的幸福感。

看着嘴角含笑的顧清璇徹底放開自己。慵懶的走着,逛着,那擺氣的一群,微風吹起的秀髮帶着一股薰衣草的香氣,讓楚江暝沒來由的有些溫情,也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一下子長大了,心頭被一股子莫名的情緒壓的沉甸甸的,卻偏偏又渾身抖擻,充滿鬥志。

男女之情,好奇怪的東西,誰都難以徹底明了。

兩壺酒,兩個杯,幾盤小菜,一碟花生。

幾個人,幾張桌,高談闊論,低頭淺笑。

眾生百相似乎都集中在這酒館之中,顧清璇和楚江暝靠窗而坐,一手托着酒杯,斜靠着窗子,悠閑的喝酒小酒,眯着眼看着窗外。

皇城的街道很寬,街市人很多,馬車也奔流不息,使得整個街市散發著無窮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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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寵妃:冷王撩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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