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被人羨慕

金氏位於上海楊浦區最豪華的地段，高六十六層的大樓直入雲霄，做為上海建築業的龍頭，金氏的地位就像是這座大樓一樣，給人一種巍峨屹立的感覺。

到了大樓門口，凌彤萱來不及喘口氣就疾步進入。因為金東方的關係，她耽誤了一些時間，眼看着就要遲到了！

一樓的大廳里人來人往，每個人都西裝革履，器宇軒昂，正如傳說中那樣，金氏的每個員工都是精英。

凌彤萱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剛剛在金東方面前的宣言……呃，好像有點太過自信了！

深呼吸了口氣，凌彤萱一邊平復自己的心情，一邊走向電梯。

1至5號電梯的門口人很多，甚至有些擁擠，而最邊上的6號電梯前空空如也，凌彤萱很自然地就朝着那邊走去。

“呀，那個女人是誰啊，居然坐專屬電梯！”

“新來的吧？”

“新來的也該懂規矩啊！難道……她是金家的人？”

“怎麼可能？”

“噓！”兩個女人的八卦戛然而止，緊跟着是花痴般的讚歎，“金惟仁來了！好帥啊！”

凌彤萱按下6號電梯的按鈕等待着，金惟仁筆直地走了過來，在看到專屬電梯門前的倩影時，桃花眼閃了閃。是昨天那個女孩！

“凌小姐，早安！”

凌彤萱回頭，“金先生，早安！”

金惟仁笑着搖頭，“公司里姓金的人太多了，你這樣稱呼我，我一點特殊的存在價值都沒有！叫我金惟仁吧！”

凌彤萱瞪圓了眼，“那怎麼行，您是領導！”

“什麼領導啊，我連職銜都沒有！”金惟仁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名牌，沒有職位，只有名字。

金惟仁在公司里沒有任何正規的職銜，可他卻是金氏最特別的存在，畢業於麻省理工建築學院的他本來應該在設計部工作，但那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了，因為他俊美無儔的外表，洋洋盈耳的談吐，八面玲瓏的手腕，讓他在跟客戶打交道的時候左右逢源，儼然成了金氏對外的公關招牌，同時，他還擁有人力資源管理、財務管理、廣告策劃等多方面的才能，所以金惟仁在公司的各個部門都如魚得水。

凌彤萱忽然想起了那晚朱雅寧說過的話，金惟仁在金氏的地位不容小覷！怪不得朱雅寧會對她使出下藥的手段來討好他！

“凌小姐，想什麼呢這麼認真？”

“呃……沒、沒什麼！”凌彤萱的臉騰地紅了。

大廳入口處，金東方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在看到她在金惟仁面前說笑又臉紅的樣子時，明顯不悅。

“凌小姐，這是專屬電梯！非金家的人不可以搭乘！”

凌彤萱背脊一僵，回過頭去，見金東方一臉的冷凝。

“總監，對不起，我不知道！”凌彤萱連忙道歉。

“不知道不是借口！”金東方走到她面前，眼神陰鷙。

凌彤萱額上冒出冷汗，再次道歉，“對不起！”

“凌小姐不必緊張，你是新人嘛，不知者無罪！”金惟仁笑呵呵地說著，完全不在意金東方冷峻的表情。

“金惟仁，注意你的身份！”金東方呵斥一聲，然後瞥了一眼凌彤萱，聲音更冷，“還有你！”

“我知道了，總監！”凌彤萱鞠了一躬，然後快步跑向旁邊的電梯。

昨天開會時她忘記關機，今天又鬧出這樣的烏龍，而且每次都被金東方抓個現行！真是太衰了！

凌彤萱暗自懊惱着，抵達財務部的時候，只差一分鐘就到了打卡時間，她吞了吞口水，幸好沒遲到！

驚魂未定，身後忽然又來了一道嚴厲的聲音，“凌小姐！”

“是！”凌彤萱轉過身，認出眼前的女人是會計主管方訥言。她三十五歲左右，一身幹練的氣息，明顯凸出的腹部顯示着她正懷着身孕。

方訥言看了看她，態度疏離卻又不失禮貌，“凌小姐，歡迎加入財務部！”

“謝謝！以後還請您多多指教！”

方訥言點了點頭，領着凌彤萱到了一張嶄新的辦公桌前，“凌小姐，從今天開始你擔任總監秘書一職！”

“什麼？”凌彤萱大吃一驚，昨天金惟仁帶她熟悉環境的時候不是這樣說的，是讓她做現金出納的啊！

“這是總監的意思！現金出納的職位會另外招新人進來！”

凌彤萱吶吶地點頭，她不理解金東方的想法，她的專業是會計學啊，怎麼能當秘書呢？

方訥言撫了撫自己的肚子，進一步解釋，“以前秘書這部分的工作也是由我負責的，但現在我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了，所以分出這部分的工作由你來做，有問題嗎？”

“沒有。”凌彤萱硬着頭皮回答。

方訥言給凌彤萱講解了一番秘書的主要工作，包括接電話、安排訪客、收發傳真、歸檔文件等等。聽起來很簡單，但其實很繁瑣。

“凌小姐，能勝任嗎？”

“我會努力！”

方訥言微微一笑，“好的，我也會儘力幫助你，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就來問我！”

“嗯。”

“好了，開始工作吧！”方訥言轉身離開。

凌彤萱有些僵硬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裏的壓力巨大。她本來想從出納做起，多多積累經驗，可現在忽然變成了秘書，這根本是和財務不相干的啊！

凌彤萱傻傻地想着，桌上的電話忽然響了。

“送杯咖啡進來！”金東方低沉的命令聲透過話筒傳來。

“是！”凌彤萱猛地站起，渾身好像被電流擊中一般。

快步走向茶水間，她的心跳好像快要破百，電話明明已經切斷了，但金東方的聲音好像還餘音繚繞，擾得她心神不寧。

進了茶水間后，她很快就泡好了一杯咖啡，然後小心翼翼地端向金東方的辦公室。

距離他的辦公室越來越近，她的呼吸卻變得越來越困難，想到早上電梯門口的那一幕，她更緊張了，她可再也不能出錯了！

連續深呼吸了兩下，凌彤萱騰出一隻手輕輕敲門。

“進來！”他的聲音顯得有些不耐煩，讓凌彤萱的神經更為緊繃，以至於端着托盤的手都有些顫抖。

她迅速調整自己的狀態，挺直背脊，推門而入。

“總監，您的咖啡！”

“嗯，放下吧！”金東方沒有抬頭，依然埋首在計算機前。他的桌子上還擺放着一大摞文件，看起來工作量很大，儘管這只是一天的開始。

“是。”凌彤萱輕輕走近，將咖啡杯從托盤上端起，然後放在他的右手邊。

金東方因她的這個動作猛然抬頭，雙眸如鷹隼般銳利。

凌彤萱嚇了一跳，沒有任何辦法地，對視上他的黑眸。

他的眼神里滿滿的都是對她的注視、審度、評估，最後是不滿！

“我是左撇子！下次記得把杯子放到我的左手邊！”

“是，我知道了！”凌彤萱連忙去挪動咖啡杯的位置，卻不料金東方也去端杯子，於是兩個人的手碰到了一起。

“啊……”凌彤萱下意識地驚呼，但聲音卻只持續了一秒，因為下一秒，他冷厲的瞪視已經將她徹底凍僵。

金東方將杯子移至嘴邊，撲鼻的香氣讓他皺起的眉心微微舒展開來，再淺嘗一口，臉上冷凝的表情也漸漸緩和了。

“手藝不錯！”他難得地讚美了她一句。

“呃……您過獎了！”凌彤萱受寵若驚，後面的四個字顯然慢了一拍。

金東方又喝了兩口咖啡，嘴角邊慢慢勾出了淺淺的笑弧，抬起頭來，又深深凝視她。

凌彤萱不知所措着，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是要立即出去，還是要等他喝完后再端杯子出去，她唯一知道的是，自己的臉紅了，而且連耳根都跟着發燙！

不知道為什麼，她在他面前很容易緊張，也許是因為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太特殊了，之後每次面對他的時候，她都會不自覺地感到尷尬。

大概過了有一刻鐘，凌彤萱終於忍不住了，她覺得自己渾身都麻木了，因為這段時間裏，他一直看着她，就連喝咖啡的時候視線也沒有離開過，就好像他品的不只是咖啡，還有她一樣！

“你這泡咖啡的技術從哪兒學的？”

凌彤萱怔了怔，訝異於他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垂眸回答，“我以前在咖啡店打過工。”

“打工？”金東方語調一轉，“你的‘兼職’可真不少！”

凌彤萱低着頭，不發一言。她當然聽得出他的諷刺，可她沒什麼好說的，反正他也不會信。

“沒事了，出去吧！”

“是。”

凌彤萱鬆了口氣，轉身朝着門口走去，卻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即便不回頭，她也能感受到他那兩道銳利的鋒芒。

金東方望着凌彤萱的背影，嚴厲的眸子，如同雷達一般，掃過那被整齊套裝包裹得完美無瑕的身軀，淺咖色的上衣，黑色的九分褲，尖尖的小高跟鞋，雖然該包住的地方都包住了，不該包住的地方也都包住了，但那稍稍露出來的白嫩顏色，卻悄悄透露出誘人的氣息。

黑眸微微眯起，她身上的衣服明顯是新的，而他記得昨晚她是跟男人在一起的！

男人送女人衣服，原因只有一個，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脫掉它！

莫名地，他的胸中一股怒氣油然而生。

“等等！”

凌彤萱背脊一僵，慢慢地回過身，“總監，您還有什麼吩咐？”

金東方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站起身，雙手撐在辦公桌上，此刻陽光從他身後的落地窗照射進來，金燦燦的光輝籠罩在他高大的身軀上，讓他整個人好像是處於一個光圈之內，炫目得讓人不敢直視。

凌彤萱被他攻擊性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手下意識地抓緊了衣服側擺。

金東方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裏，眸光閃了閃，“凌秘書，請注意你的着裝！這是公司，不是PUB，不要穿得太招搖！”

凌彤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着，錯愕，她穿得很招搖嗎？

抬眸看向金東方，只是對視了一下，她便覺得心悸，連忙又低下頭，“是的，總監，我以後會注意。”

雖然有疑問，但她還是選擇這樣說，時間雖短，但她已經了解到這個男人惹不起！

“出去吧！”金東方沉聲道。

“是。”

出了金東方的辦公室，凌彤萱才敢大口呼吸，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工作。

她才一落座，財務部的另外兩個女孩便湊了過來。長發的女孩叫謝俊燕，職位是成本會計，而短髮的女孩叫孟嬌，職位是稅務會計。

謝俊燕羨慕地道，“凌彤萱，你真幸運，剛一上班就當上了總監的秘書！”

孟嬌也連連點頭，“是啊！我來了三年都沒這種機會！”

凌彤萱錯愕，“什麼啊，你們倆一個是成本會計，一個是稅務會計，比我強多了！”

“哎呀，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啊？”謝俊燕和孟嬌直翻白眼，“身為總監秘書，你跟他的接觸自然比我們多多了，近水樓台先得月啊！”

“這是不可能的！”凌彤萱對她們的異想天開並不感冒，繼續埋頭自己的工作。她躲金東方都來不及呢！

“凌彤萱，你是不是不知道總監的身份啊，他是董事長的第三個孫子，也是最有可能接手金氏的人！”

“沒錯！金家雖然人丁旺盛，但我們總監格外不同，他連名字都跟同輩的兄弟不一樣！董事長共有六個孫子，除了總監之外，還有五個，分別是金惟仁、金惟義、金惟禮、金惟智、金惟信，聽出來沒有，仁、義、禮、智、信，可我們總監沒有按照那樣取名，東方兩個字，不是名，而是姓，那是董事長夫人的姓氏，東方家可是政治名門，這種暗示不言而喻了吧，我們總監絕對是金氏的接班人！”

“呃……那是人家的家事，跟我們沒關係。”凌彤萱平靜地說道。

“怎麼沒關係啊，誰要是被總監看上，以後就是金家的三少奶奶，更是總裁夫人了！”

“你們言情小說看多了！”凌彤萱啞然失笑，“有錢人家都講究門當戶對，別幻想了！”

“女人都愛幻想的嘛，再說總監又那麼帥！”

凌彤萱搖搖頭，“好啦，別說這些了，快做事吧！”

“凌彤萱，你真是死腦筋！”謝俊燕恨不得敲她的腦袋。

孟嬌也恨鐵不成鋼，“凌彤萱你知不知道別人都羨慕死你了！你居然暴殄天物！”

凌彤萱輕嘆了口氣，不是她死腦筋，而是現實教會了她太多，朱雅寧給她上過的課，真的是太深刻了！她現在只想認認真真地工作，努力賺錢，給住在杭州的奶奶存一筆養老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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