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第十五章
衛宮士郎臉上浮現出了些許茫然,才以不可思議的語氣道:「你明明知道——還問我什麼時候和遠坂結婚?」
遠坂立香故意裝作不知……哦不,她真的不知道。
說真的,只是結婚而已,能和現狀有什麼前後必然關係嗎?
見少女微微歪着腦袋,用非常認真的眼神看着他,衛宮士郎微微嘆息:「我還在和遠坂打聖杯戰爭,怎麼可能結婚?」
「所以說養母只要等就可以了是嗎?那我可以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了。不過話說回來,她會不會因為害羞得無法靠近你而拒絕你的求婚?」
衛宮士郎:「……不可能結婚,不代表以後就會結婚,你的腦迴路到底是怎麼回事,遠坂立香?」
不知道是不是被村正和紅色那個Aher連番附身,衛宮士郎現在越來越暴力了,對着遠坂立香絲毫不客氣,用空出來的那隻手不停的戳女孩子的額頭。
「嗚嗚嗚……衛宮媽媽都不會這麼對我的,衛宮先生你太壞了!」
圍觀了這一幕的五條悟,面無表情的捏緊了拳頭。
和立香交往的時候,女孩子從來沒有對他撒嬌過。
被莫名其妙教育了一頓,衛宮士郎恢復了往日的溫和,將手上的食物放到了遠坂立香的手上,順便提醒道:「記得早點吃了,新鮮的時候吃更美味。」
遠坂立香摸着被戳紅的腦袋,扁了扁嘴:「知道了。」
帶着五條悟離開了衛宮宅邸,路上的時候遠坂立香被身邊人問道:「你和衛宮士郎是什麼關係?」
「他會成為我的養父。」
五條悟被她如此肯定的語氣有點驚到了:「為什麼這麼肯定是他?也許是其他人也說不定?」
兩個人走在已經黑下來的小路上,除了頭頂上的月亮,幾乎沒有照明物。雖說兩個宅邸就在隔壁,但是正門之間還是差了一點距離,要從一棟宅院走到另外一棟,也是需要一點時間的。
遠坂立香之所以之前那麼快就到隔壁,是因為她直接□□而入的關係。
聽了五條悟的話,遠坂立香提出了一個問題:「五條先生,你說我失憶前是你女朋友,是這樣沒錯?」
「嗯,這一點我真的沒有騙你。」
「那麼,你也應該明白,我可以看到。」
五條悟聞言,輕輕皺眉道:「就算沒有了那些記憶,你也依然可以用千里眼?」
遠坂立香微微一笑:「你看,這不是知道?」
兩個人慢悠悠的走着,並不急着馬上回到宅邸,五條悟是很珍惜和對方獨處的時光,至於遠坂立香是怎麼想的就不知道了。
又走了一會兒,五條悟開口道:「那你看到了你未來的另一半是誰了嗎?」
「嗯?我以為你會自信的問我是不是你才對,看起來你並沒有多少信心呀,五條先生?」
遠坂立香停下腳步,彎腰打量着青年,笑道:「看起來我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我所想的那麼親密。」
「不然的話,有些事情你不會不知道。」
遠坂立香伸出手,握住五條悟的一隻手,輕撫她的右眼:「我這雙眼睛啊,是看不見自己未來的。」
五條悟的視線停留在少女潔白的手指上,他順勢輕輕捏住了那如同白玉一樣的手腕,引得少女微微一顫。
「……你們在幹什麼?」
遠坂立香拍掉了那隻亂來的手,循着聲音發源地,看到站在正門口的青年,這才意識到兩個人不知不覺已經慢慢的走回到了門口。
卸去了繁瑣厚重的披風,手上也沒有拿不曾離手的手杖,此刻的基爾什塔利亞只是穿着極為淡薄的白色襯衫站着,那過於瘦弱的身軀,很難讓人想像就是這樣一個人……以一己之力,使出了可以讓隕石降臨的天體魔術。
阿尼姆斯菲亞的天體魔術,本來應該是由很多人進行儀式,才可以使用的超大型魔術,而基爾什塔利亞·沃戴姆卻一個人就使用出了。
也許,大西洋異聞帶確實給予了他助力,但是這依舊無法讓人釋懷。
遠坂立香臉上並沒有任何尷尬,她提了提手上的東西,朝着基爾什塔利亞露出一個輕柔的笑容:「我和衛宮先生去買了一些材料做成了食物,中途遇到了五條先生,就讓他幫忙拿着。」
沒有不能解釋的地方,基爾什塔利亞沒有質問的理由,看了眼門口的兩個人,語氣中都帶着一絲他自己難以察覺的無奈:「已經天黑了,趕緊進來吧,你們也不想被牽連到吧?」
五條悟有點不明所以然,看向了邊上的少女,後者拍了下手:「對哦,晚上不能在外面逗留,很不安全。好了,五條先生快點進去,裏面可安全了。」
是啊,有着天體科首席佈下的魔術結界,加上原本就有的陰陽師賦予的結界,光是這兩個東西一起存在,想要突破外面闖入本身就是很困難的事情。
雖說大家之後都會住在這個宅邸,遠坂立香為了避免尷尬,也為了不讓迦勒底拆遷的行為在自己家裏重現,她特意將食物擺放在不同的房間,避免兩個幼稚的男人一起攀比,然後又開始動起手來。
五條悟和他的意識體,還有他的學生們待一起。
基爾什塔利亞·沃戴姆的話,則是和奧菲利婭一個地方用餐。
雖說小姐姐很好,但是遠坂立香覺得她也不能厚此薄彼,同為A組自然讓他們待一起了。
而她自己,則是直接在放刀的房間外面盤腿而坐,吃着新買來的刺身。
冬木,伴隨着夜晚的來臨,原本的安寧也隨之被打破,尤其是這一帶的小路。只要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被當做敵人來攻擊。
今天是聖杯戰爭的第四天,外面依然是混亂不堪。
哪怕外面再糟糕,遠坂立香這裏也依舊那麼的安靜,習慣了迦勒底那種吵鬧的氛圍,一下子這麼清靜她有點不習慣,很快就靠着柱子慢慢的合上了眼睛。
真是奇怪啊,明明並沒有那麼困的。
大概是徹底放鬆了下來?
等基爾什塔利亞·沃戴姆拿着紙條,走過來赴約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個已經睡得十分熟的遠坂立香一隻。
基爾什塔利亞不忍心吵醒睡着的女孩子,但是不管怎麼說在這種地方睡着肯定不行吧、尤其是天氣已經越來越涼了,這樣會生病的。
而且,將紙條塞餐具下面的是遠坂立香本人,現在他來了對方反而睡著了……這也太奇怪了。
不得已下,金髮青年只能推了推女孩子:「立香,醒醒。」
遠坂立香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被人吵醒她先是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然後睜開一隻眼看清了眼前的人,嘀咕道:「基爾什……」
基爾什塔利亞怔然,還是將女孩子從柱子邊給拖了起來:「你不是有事情找我們,立香?」
遠坂立香揉了揉眼睛,一陣風吹過讓她清醒了不少,意識到剛剛的稱呼,她一下子醒了。
「沃戴姆先生……抱歉。」
「不,那個稱呼我很喜歡,就這麼喊吧。」
遠坂立香慌忙搖頭:「不不不,那只是我睡糊塗了亂喊的。」
是啊,其實這個稱呼,也就是當初看着這位隊長被貝利爾重創,然後發現對方還活着上去扶着時候喊過一次。
但是那個時候,是真的顧不得什麼了,她非常擔心這個人的生命。
基爾什塔利亞·沃戴姆笑了笑,乾脆和遠坂立香背靠背。
遠坂立香:「……」
「白天遇到什麼好事了?你好像沒有那麼害怕我了,這對於我來說挺好的。之前被你撞見了我和奧菲利婭討論你的事情,我以為你會再也不想見我了呢。」
說到這裏,青年的語氣中飽含着怨念。
遠坂立香這個時候其實也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臉盡量不去考慮身後和她貼貼的人是誰,儘可能以冷靜的語氣道:「其實,我之所以這麼害怕沃戴姆先生你……」
基爾什塔利亞糾正道:「是基爾什哦,立香。」
「但是,我們沒有那麼熟啊。」
遠坂立香覺得稱呼這個問題,真的不能一下子改變,她·不適應。
基爾什塔利亞響起剛剛門口那一幕,頓時壞心眼的側過身伸出手,將已經徹底呆住的女孩子給輕輕擁在懷裏,並且故意在她的耳邊低聲道:「這樣就不冷了吧。」
害怕?
恐懼?
不,他絕對不會任由這些情緒繼續停留在女孩子對他的印象上面。
「現在這樣,你還會害怕我嗎?」
沒有意識到兩個人的行為過於親近,遠坂立香輕輕合上眼,發現再也想不起來那個隕石掉落的場景了。
「我在異聞帶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魔術師,他是泛人類史的敵人,用的和隊長你一樣的天體魔術。那個時候他身邊沒英靈,只有他一個人,卻幾乎將我們給一網打盡。」
基爾什塔利亞善解人意的點了點頭:「所以你害怕的不是我這個人,而是我的魔術是嗎?」
「如果你害怕的是我的話,我大概還會覺得很難過。」
聽着青年那委屈巴巴的口氣,遠坂立香有點驚訝。
基爾什塔利亞微微低下頭,月光下他的面容是那麼的神聖不可侵犯,他用十分虔誠的口吻對懷裏的女孩子保證:「你放心,我的魔術永遠都不會對你使用。」
遠坂立香無聲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騙子。